郭橐驼种树归来,剩下一棵歪脖子树苗,不忍弃去,把它插在屋檐下一个破瓦盆里。
这歪脖子树苗自嗟自叹,忽作人言,说道:“郭老先生,我虽非真才,也是个歪才,蹲在破瓦盆里,未免寒碜,还望提携则个,把我移到你家园子里,也显得光彩些。”郭橐驼并不答话,把它移到园子里去。歪脖子树自是感激不尽。
过了几日,歪脖子树心中老大不快,说道:“郭老头儿,你的园子这等狭窄,如何容得下我?快把我移到你家菜地里去,才有些气派!”郭橐驼并不做声,把它移到菜地里去。歪脖子树这才觉得舒坦,对郭橐驼勉强说了声:“劳驾了!”
半年过去了,歪脖子树不添一枝一叶,倒是树皮长得既厚且老。
一日,歪脖子树发作起来:“你这混账驼子,敢把我埋没在这粪土中?还不速速把我种到泰山玉皇顶去,也好让天下人知我,敬我。”郭橐驼一笑,掘起它来,跋涉多日,来到泰山,把它种到玉皇顶上。这时郭橐驼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天地愈大,你愈渺小。”
爸爸是杭州钢铁厂的吊车司机。他辛苦一天,回家总要让我合他捶脖子。
“嗯,女儿为我捶脖子真舒服!”每当我用两只肉墩墩的小拳头为他捶脖子时,他总满意地说上这么一句。
自从参加三号高炉的建造以来,爸爸天天早出晚归,回来光嚷着:“头颈骨酸死了,头颈骨酸死了!”我不明白,干吗脖子酸?暑假的一天早上,我的到爸爸和他们单位领导的同意,头戴安全帽,来到工地。看到工人叔叔有的用大锤敲,有的用焊枪焊,有的用肩膀扛……个个劲头十足,汗流满面。一抬头,我看见爸爸坐在大吊机上,双手紧握着操纵杆,只见那伸得好长好长的铁臂转过来,臂上那老大老大的铁钩,像个倒挂的大问号似的.,慢慢伸下来,吊起了好重好重的一个铁架,缓缓向上升到了炉顶,又轻轻往下放。爸爸他仰着头,双眼紧盯着炉顶指挥台上的叔叔手中拿着的两面旗帜。吊物又大又重,炉顶这么高,而动作需要准确、轻放。怪不得爸爸的脖子要酸。
那天,从早上7点到晚上9点多,爸爸一直没休息过,连扣饭也是在工地上吃的。“规定工作时间每天8小时,可这样一天不是要干十几个小时了吗?”爸爸一回到家,我边给他捶脖子,边不解地问。爸爸边吃饭边高兴地说:“这是我厂第一次用自己的力量建造高炉,各道工序都是由各单位承包的。<大家团结一致,分工合作。在确保安全和质量的前提下,加快速度,可以提前一大半时间完成任务!这样高炉可以提前出铁,我们也能多增加收入,国家个人都有利,”爸爸说得头头是道。
哦!是这样,难怪近年来,家里买了新彩电,又给我换了新录音机。爸爸还说要给我买大游戏机呢!
爸爸为国家出大力,我愿为爸爸捶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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