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出生,爷爷家门前种了五棵桃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每年花开花落,美不胜收。甚至在年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这种美,只知道它很美。我和朋友在满是花瓣的地上玩耍,在柔弱的树枝上荡来荡去,有时还残忍地掰下几根树枝,一点一点地把花瓣摘下来,扔在地上。又一阵风吹来,又一朵花落了下来,落在我身上,落在地上,就像一片粉红色的小海。
再大一点,树也像我一样长大了,开始结桃子了。我不喜欢这样,因为它们吸引昆虫,让整个桃林憔悴。我开始讨厌它,很少去树下玩。
后来我上学了,再也没见过粉海。偶尔去爷爷家,看到的都是残缺的树叶。我再也不想靠近那个小桃林了。在我的印象中,他们一年比一年衰老,一年比一年憔悴,已经失去了青春和美貌。
又过了一年,终于有机会春天去爷爷家了。我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虫子在啃树叶,那种凄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还没来得及想,一股淡淡的香味就悄悄向我袭来。是粉红色的大海和熟悉的树枝。这朵花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一阵熟悉的风像孩子一样吹来,树枝上的粉云被风吹走,像孩子一样落在我身上。我希望时间能为我停下来,哪怕是一瞬间,让我享受这久违的美好,保留这一刻的美好。但是我不能留下来。小时候还铺过粉色地毯的地面,现在还很美。直到那一天,我才意识到,它还可以是美好的。是一样的花瓣,一样的香味,一样的触感,但是不一样,因为太美好了。
带着童年的眷恋,离开了,想象着明年又能看到桃花。
那一年的冬天似乎极其寒冷。我又来到爷爷家,想看看冬天的桃树,但是什么也没有。它们因虫害而死,释放了之前所有的美丽。让我最后看一次,看看它最后的美。
在我面前的是在风中飞翔的粉红色,为我释放着美丽。
诶?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叫我啊?半梦半醒的我茫然地起身找人,却听见主持人正在呼唤着我:“方同学看来是因为得了奖太过激动了,都找不着台了!”
我三步一跌地跑上台,主持人依旧热情如火:“方同学拍摄的照片真当是名副其实的抓拍呢!可以给我们讲讲这些照片的'来历吗?”“哦哦,好的。”
玩具店·猴王
说来惭愧,刚进野生动物园,真的动物还没见着呢,我们一组四人就先往“假”动物那边跑。玩具店里一大堆卡哇伊的娃娃,让人爱不释手,童心未泯的我们想尽办法的开始自娱自乐。拿熊猫头套套在头上,摆一个超级搞笑的pose;去熊宝宝堆里随便抱一只出来亲一口;在众多娃娃的簇拥下做一个压艳群芳的姿势……玩的不亦乐乎,可她们三人殊不知,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哈哈!
只见猴王孙小佳站在群猴之中,忽然抓起其中一只little monkey,用我专属的豪放派大笑露出二十八颗牙,那场面真叫一个字:和谐!于是乎,我的手痒痒了;再于是乎,这放荡不羁的笑容就永远留在了我的相机里。
主持人看完第一组照片,感叹道:“猴王这次霸气外泄啦!”
凉亭·寿司
话说虽然今天秋游,雨却淅淅沥沥不停地下着,像是在窗外挂了一层帘子,又像千万条银丝,从轻悠悠的西风中降落。不知不觉,已经逛了一个多小时了,我们找了一个地理位置极佳的凉亭:身后是长颈鹿栖身的草坪,正面是少儿公园。大家纷纷把自己的午餐拿出来分享。“当当当当!嘿嘿,本人自制方氏寿司,仅此一家,绝无别家哦~”我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裹的超严实的饭盒,一层一层地慢慢揭开。
“快点啦,我都快等不及了……”果然吃货的朋友无一例外,都是吃货啊!
“嗯,马上马上。”刚揭开便当盒的盖子,三只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了三个寿司。
“怎么样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还可以……”学委吃着寿司含糊地说出了一句话,“色香味俱全,不错不错!”我使劲地点着头,赞同着她的观点,心里暗想:学委真的太识货了。正当我沾沾自喜的时候,孙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还没反应过来的我继续点头,好半晌,看着她们坏笑的样子我才转过弯来。
“啊,孙,你怎么这么坏的啦。”“哈哈哈……”
时间定格在这个瞬间,女孩们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就算外面的雨还是依旧下着,可微笑不就是女孩们脸上的阳光么?
“方同学的这组图片很有意境呢,呵呵,非常感谢方童鞋留给我们的精彩瞬间,也恭喜方同学获得最佳抓拍奖。不知不觉,这次颁奖典礼也已接近尾声了,感谢大家的光临,我们下次再见……”
每逢节假日,我总是喜欢拿着单反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捕捉城市的细微变化,因为只有通过镜头的折射,才能更真实地在细节中被触动,在平凡中发现美的存在。
摄影是对美的追求。没有人不认为成功的摄影是美丽的。美丽的风景,美丽的画像,美丽的表情,美丽的静物,美丽的瞬间……那些美好的感官,美好的节奏,美好的视觉冲击,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摄影师为我们记录下来的。
录音的前提是找到美的存在。摄影,不是坐在屋子里,是一段无尽的旅程。虽然这是很辛苦的工作,但摄影的快乐和成功都根植于不懈的寻找。
漫步海边,用镜头记录海鸥的优美姿势;走进植物园,反复对焦终于成功后,兴奋地按下快门,享受着记录下一朵微不足道的花绽放瞬间的喜悦;在星海广场等待,体验捕捉绚烂烟花绽放瞬间的喜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数次按下快门,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也渐渐有了一点感觉。
摄影绝对不是简单的按快门。机器人可能会拍照,但绝对不会经历快门被按下时内心的颤动。当你带着一些不确定的期待漫天寻找,当外在的场景、事物、人触动了你内心的一些情绪,当你预感到自己拍的照片会震撼你的内心,你就永远不会机械地去拍,而是进入了天地人合一的境界。按下快门可以是一瞬间,但这一瞬间我已经期待了几周、几个月甚至几年。
或许,这就是摄影的`本质,从生活中寻找美,用手中的相机记录美的存在。
其实摄影的目的不仅仅是记录,更重要的是传承。它让更多的人了解美,欣赏美,从细节中获得快乐,从形象中享受生活。
也许,镜头里折射出来的生活,虽然平凡,却真实而精彩。
我用我的单反做我人生的主角。
那天下午,正在听肖邦的一段钢琴夜曲,弹奏者是钢琴大师鲁宾斯坦。飘逸澄净的音符优美地蹦跳着、流淌着,在我周围的空间发出晶莹透明的回声。徐缓悠扬,如歌如诉的琴声,轻轻扣击着听者的心,使人如历梦幻,眼前仿佛出现许多遥远而迷人的故事,你是这些故事中的人物,你在这些故事中徜徉,在这引动故事中飘飞……人们把肖邦的钢琴曲比作抒情诗,实在不是夸张,仅凭文字构筑的诗歌永远无法传达出这样的意境。
突然地,外面下起雪来,洁白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满了天空。此刻,肖邦的钢琴夜曲依然在我周围回响,钢琴的韵律和雪花的飘舞非常协调,仿佛是琴声在应和着飘飞的雪花缓缓流动,又像是雪花追随着钢琴的旋律翩然作舞。我凝视着窗外的雪,凝视着飘飞在天地间的这些洁净自由的自然精灵,记忆中一些和雪有关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许多年前,也是在春节过后的一天,刚迈出中学校六的我,告别父亲,孤身坐上了北去的列车前往异乡。火车开出不久,就下起了大雪。这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场春雪,雪花铺天盖地落下来,很快就覆盖了大地,从车窗里望出去,白茫茫一片。铁轨消失了,铁路两边的电线上也积满了雪,木头的电线杆竟然难负其重,纷纷倒伏在路边。火车不得不停在远离车站和城镇的雪原中。当时,我感到命运正通过这突然降临的大雪,向我发出了严峻而不祥的预兆。车窗外,看不到人,看不见路,只有雪花在灰色的'天空中飞扬……车厢里一片抱怨声。在我周围烦躁不安的乘客中,只有一个人与众不同。别人怨天尤人,她却欢天喜地;别人唉声叹气,她却又唱又笑。这是坐在我对面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趴在车窗前,惊喜地看着窗外的大雪,嘴里大声地唱着:“雪花雪花,白白的雪花,像盐像糖,亮亮的雪花……”她的歌单纯而滑稽。我看着这小姑娘,听着她的歌,竟忘记了面临的困境。小姑娘由她的母亲带着,她母亲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女妇,穿着朴素,神态安详,微笑地注视着快乐的女儿。女儿的快乐也感染了她,她微笑着回答女儿提出的关于雪的一个又一个问题。她回答不上,小姑娘就来问我,看着她天真活泼的脸色,我尽自己所能,尽量回答她的提问……我们的列车在原野中停了整整一天,那小姑娘一直兴致勃勃,用她的歌声和笑声给周围的人带来了快乐。晚上,母女俩互相依偎着安静入睡。我凝视着她们,就像凝视一尊表现母爱和童真的美妙雕塑。她们对生活充满了美丽的期望,即使面对着使旅途中断的冰雪。回想起来,我和这对母女才讲了不多几句话,但她们却像茫茫雪原中一盆温暖的炭火,驱散了我的孤独、忧虑和烦躁。第二天早晨,火车开动了,我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在陌生的土地上,在白茫茫的雪原中,我怀着美好的憧憬留下了走向社会和生活的第一行深深的脚印。此后,每当我艰难地寻找着自己的道路时,心里就会响起那单纯明朗的歌声:“雪花雪花,白白的雪花,像盐像糖,亮亮的雪花……”
就在我沉浸在遥远而温馨的往事中时,窗外的大雪已经消失。那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突然地来,突然地去,犹如稍纵即逝的梦幻,而肖邦的钢琴夜曲,依然在我的周围回响,仿佛是那场大雪不绝如缕的美妙余韵。这早春的鹅毛大雪,尽管只是瞬间的闪现,但我很难忘记它们带给的遐想。我想,在喧嚣的生活中,有这样诗意的奇妙片刻,去放飞自己自由而宁静的心境,是那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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