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妈妈买来了两块有肥有精的肉,说中午要给我烧红烧肉!万岁,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白白的肥肉,粉红的精肉,看得我都快流口水了。妈妈开始烧肉了,我站在旁边看着,不停地问:“还有多久啊?”妈妈终于不耐烦了,让我先下楼玩。“我回来了!”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红烧肉香香的味道。可红烧肉还在锅里呢!我越闻越馋,最后忍不住问:“我能先吃一块吗?”“还没熟呢!”妈妈回答。哎,熟都没熟,更加说吃了。
我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省得那诱人的香味再飘进我的鼻子里。
“吃饭啦!”这声音像是发令枪似的,我像一支离弦的箭,飞奔了出去。哇,远远的,我就看见桌子上那诱人的红烧肉。我冲到桌前,抓起筷子,立马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嘴中。哇,轻轻一咬,香气四溢,软软的,糯糯的,还有肉皮是QQ的。“太好吃了!”我嘴里咬着一块肉,叫着,“It looks good, smells good and tastes good!”我对着这盘红烧肉,连连竖起了大拇指。
我连着吃了六七块,要不是妈妈拦着,那一整盘红烧肉就一个接一个地蹦到我嘴里了。
“妈妈,你看,还有那么多,你就再让我吃两块嘛!”“晚上吃!”哎,只有等那餐美味的晚饭了。
腊月二十九,老家做豆腐。
我们一家急忙忙开车回家。还好,刚做成豆浆。对了,从豆子变成豆腐会经历四种形态,豆子,豆浆,豆腐脑,豆腐。
先把豆子放在冷水中浸一夜就会发胀、变软,就开始磨豆子了。可以石磨,也可以用机器磨。外公在灶台上方的屋顶吊下一根绳子,系住一块四方大纱布的角,把磨好的豆碎舀进大纱布,然后往里面加水,同时搅动豆碎,豆浆就源源不断地流到灶台的锅里面。等它不往外流了,外公加上半瓢水和外婆一起挤,又有许多豆浆流了出来。这叫洗豆浆。
这道工序完了,外婆就在灶里生火烧豆浆。等豆浆烧开冷却,安静的躺在锅里,我就用瓢把豆浆一点一点舀进碗,加了些糖,哈,味道还真不错。味道比街上卖的浓一些。喝下去感觉那里面还有一些豆渣。豆浆表面还会形成豆皮,味道也不错。
等一碗豆浆下肚,我们才进入下一步,做豆腐脑。所有的豆浆都被外公用瓢舀到一个大缸里。那缸比我的膝盖还要高,里面空间特别大。那么一大锅豆浆也只有半缸多。石膏已经被磨成了石膏粉,兑了些水,盛在瓢中。外公把它倒入豆浆里,盖上盖子。等待了一会儿,奇迹发生了。刚才的豆浆已经变成了固体,果然是豆腐脑。我连忙又盛了几碗,加上糖,喝了两口,真是好味道,比街上买的要香得多。豆腐脑很嫩,量也多,几碗下肚,已经吃不下了。
最后,也是最隆重的时刻来了,做豆腐。外公拿了两张长凳,把大缸抬到院中,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木头做的无盖的长方体,四边的木头很矮,只有我手掌的一半那么高。又拿出一张黄色的、四四方方的布,斜着放在那长方体上。那正方形的布比那长方体的底还要大些,布的四角就露在外面。外公耐心地铺平布,一瓢一瓢的把豆腐脑搬到长方体中间的布上面去。终于搬完了,外公把布的东西两个尖拎起来,缓慢又费力地系了一个结,让我拿着。又把南北两个尖立起来,也系了一个结。满意的看了看,说:“这回豆腐做得肯定不错。”外婆也说:“这是我今年做的最好的一回。”外公搬了一大块木板压在上面,又拎了一大桶水,压在木板上。这样就行了,等豆腐脑中的水出干了,只剩下***纯豆腐脑,豆腐也就好了。原来豆腐就是豆腐脑去了水呀,我以前一直以为豆腐就是豆腐,豆腐脑就是豆腐脑,两不相关。现在才知道,原来豆腐是这样做成的。
过了一会儿,外公取下那桶水和木板。把那布上的两个结系了更紧了些,加上木板,整整加上三大桶水。静静的等着。
几个小时过去了,豆腐做好了。外公连着木板称了称,足足有三十一斤呢!又用刀把豆腐分成不均匀的好几块。最大的那块留着过年吃。五块做豆乳,其余放在水中浸着慢慢吃。
这次我知道了做豆腐的步骤,下次做豆腐我也能帮忙了。
水嫩的豆腐装在白瓷碗里,更显得洁白、安详,它静静地躺着,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十年前,我最爱吃的是水煮豆腐。我觉得,让豆腐躺在温暖的水里,它一定会很幸福。在这短暂的一生中,它无忧无虑,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纯洁与本色。水煮豆腐是我的幼年,它的滋味很纯、很透。
八年前,我更爱吃香葱豆腐。当它进入油锅时,它就明白自己要经历血与火的磨练,才能变得更出众。慢慢地,油锅里飘出豆腐的味道,它也由乳白色变成了淡黄色,更由于香葱的有力加盟,它的人生变得更绚丽。香葱豆腐很香、很润。
六年前,相伴在灯下的是麻辣豆腐。它的辣味让我那疲惫的眼睛再次睁开,继续学习。雪白的灯光下,金黄的豆腐闪闪发光。那时候,吃在嘴里的是辣,品于心中的是苦,空气中却充盈着爱。
四年前,油焖豆腐闯入了我的生活。它的制作是所有豆腐中最难的。首先要用佐料入味,油焖之后,揭开锅盖,香飘满屋,但是稍不注意,就会很苦。可这苦的味道,是我自己制作时吃出来的,而在我不劳而获时却从未尝过。
两年前,进入高年级的我很少再能见到那方方正正的摆在桌上的碗筷了。
红烧肉,顾名思义,做法便是红烧,而红烧则非用酱油不可,酱油,奠定了它的基本色调。且说我心目中上等的红烧肉吧,外表一定要具有肥肉剔透、瘦肉色浓、整体酱色之特点,妈妈的红烧肉,乍一眼望过去看见的便是那类似绍兴酱菜的.酱红,细看却又能分出许多层次,从深红至浅红,从厚重到晶莹,从浓妆到淡抹。一盘家常小菜,就这样被母亲赋予了最初的躯壳---------形与色。
光有身体固然不够,更重要的是灵魂。
此菜做法可繁可简。繁琐,可加几十种香料文火慢炖几小时成为进阶---------东坡肉;简单,只需放入浓油赤酱红烧便可出锅。妈妈的做法,恰于这两种极端之间。
菜市上买来的新鲜五花肉,一定要带皮且肥瘦相间风味最佳。洗净,放入小碗加入一些佐料腌制做打底,制造出略咸的底味。入锅倒酱油小火慢炖熟至七八分,在这个时候,经验告诉妈妈,加入少许冰糖进一步着色,几瓣陈皮提升口感清甜所得风味最佳。继续盖上锅盖炖到如巧克力般入口即化方可出锅。虽可以开高火速熟,但因火候难控,妈妈并不会采用。
出锅装盘,肉块已然褪去那份生涩,转而变得如果冻般诱人,且具有了果冻不具备的迷人酱香。托着盘子稍一颤,它们便左右摇摆。这道菜不仅考验端盘者技术,也挑战食者的筷子,因略不注意,肥嫩的肉块便滑下了。我总是把它们扒拉到盘边啃食。入口,肉皮略带韧性,软糯且弹牙,肥肉肥而不腻,转眼便化为满口咸甜充溢口腔的各个角落;瘦肉而不柴,被佐料染了浓郁醇香,上鄂稍用力就变成丝丝纤维平铺舌尖。我细细回味这红烧肉,仍觉余香绕舌口齿生香。纵然狼吞虎咽也难掩那独特的风味。
每次吃红烧烤肉,我总会想:为什么红烧肉这道小菜在历史流传中有无数人钟情于它?或许,人们钟情它便是因为那千变万化却不离其宗,如同乡味,可人之味。相信长大后,不管我走到哪,走多远,妈妈菜的滋味总能勾起那些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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