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 day when my mother was in bed, she came to my bed. My mother used her eyes to see if I had lifted the quilt.
妈妈给我检查作业的\'时候,她会用那两只大大的眼睛盯着我的作业,如果哪道题做错了,妈妈就会把那双大眼睛向我看来,示意我:你这道题做错了。
When my mother checks my homework, she will use those two big eyes to stare at my homework. If any problem is wrong, my mother will look at that pair of big eyes to me and signal to me that you are wrong.
妈妈的眼睛是在关心我,妈妈的眼睛也很厉害。
My mother\'s eyes are concerned about me. My mother\'s eyes are also very strong.
其实,我并不认识她,即使她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来,更不知道她姓何名谁、工作单位、兴趣爱好了。我跟她只有瞬间的一面之缘,就记下了她当时的形象和那句个性十足的话。
那是1999年冬天,上级要求各单位派人去县城妇幼保健院献血。根据事前抽阄和头一天验血结果,学校领导安排我去献血。在采血室,献血的人很多,我在一张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桌对面的工作人员迅速地把针头扎进我左臂的血管中,也没觉多疼。过了一会儿,血袋满了,对面的工作人员又把针头迅速拔出来,按在针眼上一个酒精棉球,让我自己按着。我没感到什么不适,就站起来,冲在门口等我的丈夫喊了一声:“好了,咱走哇!”无意间,胳膊垂了下来,按棉球的手也松开了。正在这时,一声训斥在耳边响起:“好什么好?把胳膊抬起来!把棉球摁住!”我扭头一看,那声音是冲我来的。那人是一个女的,三十出头,高挑个儿,白大褂儿,白净的脸庞因生气有些变形了。我明白她是为我好,我相信她一定是正确的,立刻就按她的要求做了。她没再说什么,就忙别的去了,我也就离开了。
事后,我想:“她为什么训斥我呢?在那种情况下,她好好说我也一定会听她的,她嫌我这么大人了,连最基本的医疗常识也不懂吗?隔行如隔山,我又不是她们医疗系统的人,不懂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呀。”我又想:“我跟她不沾亲不带故的,我的健康与否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何况又不是她给我采的血,即使真的因为针眼处理不当而发炎,也追究不到她的责任啊。她是出于职业本能提醒我的\'吧,我真的应该感谢她。只是这么好心好意的话为什么不好声好气地说呢?”感谢中又带着些许不满。
我臂上的针眼很快长好了,她的提醒应该起了挺大作用吧。后来,我还是常常想起她:高挑儿匀称的身材,白净细腻的皮肤,漂亮的脸庞气得有些变形了。她那训斥声也经常在心头响起:“好什么好?把胳膊抬起来!把棉球摁住!”那声音经常提醒我:做一个爱岗敬业认真负责的人。那声音也经常告诫我:好心好意的话尽量好声好气地说。
近二十年过去了,她也年近知命即将退休了。她还一如既往地认真负责吧。岁数大了,她那火爆的性子有所收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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