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花开,浓郁的香气伴随着风的脚步飘散开来,雪松昂首挺胸地矗立着。树下,一群孩子,追逐嬉戏。
我与隔壁的小孩在雪地上写字,拿着小树枝。那时,我也是个小孩。
我们画了一条长线,“这是我的地方,你不能画到我的这里来,不然我就不跟你玩了。”“嗯,你也是。”我不知道画什么好,就用树枝在雪地里搅来搅去,雪都成黑色的了,“咦~你的真难看,看我画的……”我朝哪边望去,不料,没蹲稳,往前一趴,两只手印在了她的“大作”上,“啊!你…你…我好不容易画的……”我有些愧疚,但却欣喜地发现手印还挺好看,便喊她:“哎,你快过来,你看呐。”她真生气了,扬长而去。
我一个人在雪地上印了好多小手,但却没那么开心,妈妈来找我,我坐在地上,看着她向我跑过来,妈妈脖子上的大红围巾在白雪的映照下,很鲜艳,很温暖。经常有人开玩笑说我是被妈妈捡来的,就连她自己也这么说,可能是因为我们肤色的差别吧,当然是我比较黑,长得黑不溜秋,也难怪妈妈在洁白的雪地中一眼就能看见我。
妈妈将我拉起,“怎么在地上坐着,衣服都湿了,快,回家换一套。”她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眼里满是心疼。我向妈妈“诉苦”:“我不小心用手按在了香香的画上,她不开心,但…但我觉得那个更好看了。”我一边说一边指向那幅画,“那香香呢?去哪了?没事没事,和她道个歉不就好了吗。”“香香回家了……”我有些失落,妈妈没有帮我说话,我于是挣脱开她的手,闷闷不乐,一路上妈妈不停地说着,询问着,我拗过头,不理她。
回到家,她帮我换好衣服,然后盘腿坐在我对面,她不说话,我更不愿说话。妈妈突然笑起来,打破了沉默,我撅着嘴巴,一脸不屑地看向她,她又拿手挠我痒痒,我被逗笑了,妈妈宠溺地看着我:“别生气了啊,笑一笑。”我故意说:“你都不帮我说话,哼!”她语重心长地说到:“每个人都不同,性格不同,审美也不同,你喜欢的东西别人未必也喜欢啊,更何况你弄坏了别人做的东西,待会儿去道个歉,你们就还是好朋友啊。”我躺在妈妈怀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妈妈温柔地看着我,哄我入睡……梦里也在回味妈妈温柔的眼神。
妈妈总是教我很多,我也会笨拙地跟在后面学,我永远难忘妈妈教我时温柔似水的眼神。
明朗的世界恍然间变得乌云密布,似乎整个天地间都被黑暗所覆盖。一座小小的幼儿园也快要被这汹涌的气势所吞没,风尽管在嘶喊,雨似乎也挣扎得厉害,可就任抵挡不住教室里温暖的气息。
小小的空间,只见的几张书桌整齐摆放在墙边。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常有的宁静,显得有些突兀。“梅妈妈,我画了一张图画,你快来看!”一位近30岁的女人坐在讲台上,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景。她的眼神有些深邃,里面饱含着说不出的情愫。从我第一天来到这里,我第一眼就爱上了她那双充满情感的眼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我,可那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美丽的老师静静地望着那位活泼的孩子,然后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缓缓地抚摸着那小小的脑袋,像是鼓励,又像是爱抚。“小丫头真棒,我来看看小画家今天又创作了什么新作品。”随机她便认真的端详着,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杂质,满满的都是对作品的喜爱和那让我迷恋的情愫,她裂开了嘴,却已经可见得一丝丝褶皱在她的眼角,她却不以为然。“咱们的小画家真棒,以后肯定得是顶级画师啊。”其他的孩子很是好奇。那张纸上没有太多的内容,仅有一双眼睛,好像还因为笔误画的歪歪扭扭,不成线条。但那双眼睛里有一种世界最美的事物。一个男孩指着那图纸问道“这是谁的眼睛,好奇怪的眼睛。是***妈的眼睛吗?”女孩没有回答,其他的孩子也是各种猜测。
一天放学后,夕日的余晖洒满了每一个角落,整个校园都看起来“金碧辉煌”了起来,两个影子倒影在地面上,一大一小,是那么的和谐。女孩抓着女人的手,那位一袭长裙的女人用慈爱的眼神望着女孩,女孩亲昵地说:“梅妈妈,那是你的眼睛,我好喜欢你的眼睛,我问妈妈为什么我没有那样的眼睛,妈妈告诉我因为你的眼睛里有爱。”女人拉着女孩的手,坐在树荫下,静静地,没有任何的解释。她只是望着一群孩子——她的孩子,正在操场上嬉戏玩耍。
时间跟随着岁月的年轮在不停地转动,还没有好好地感受生活这个女孩就长大了,而那个女人也老了。女孩后来没有再画画,一直在努力拼搏地学习,其实她画的并不好。关上笔记本,仿佛画面还在昨天,如今却转瞬即逝了,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了一双眼,纤细的眉下的那种眼神让我觉得久违。如今我站在人生的第二个十字路口,经历了物是人非,我明白那种眼神是慈爱,那是比教徒还要虔诚的眼神,那是和母亲一样真挚的眼神,我永远难忘。
“嗞”的一声,我打开外公的房门,问道:“外公,你在做什么?”外公专注的盯着手上的活,语重心长的说:“给你补你那最喜欢的外套,你的那件粉红色的外套。”不一会儿,那件粉红色的外套就被外公的“巧手”修补完毕了。我接过外套,在外公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说:“谢谢外公!”外公看着我,会心一笑。
说起外公,他那个年代条件不好,而且年纪轻轻就与一群朋友一起结伴出去打工。外公什么都干过:开药店、邮递员、卖书画……为了维持生计,总是忙忙碌碌的。印象最深的是,外公说他最喜欢且最得心应手的,就是缝纫了。当时外公的妈妈就是靠缝补东西养活外公与其他的兄弟姐妹。后来,外公追外婆也是靠缝纫这项技能虏获她的芳心的,所以缝纫对外公来说是有特殊意义且从未放弃过的.。
很快,我就要回深圳了。外公在我临走之前,连夜赶了件玫红色的衣服,有很多扣子连结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喜庆。外公说:“这件衣服等你虚岁15回你爷爷奶奶那里出花园的时候穿(出花园是潮汕地区的一种成人礼),我做的很大件,怕你长的太快了!”我永远都忘不了外公慈爱的眼神和那语重心长的语气。外公的眼睛里仿佛有无穷的宇宙让我深陷不已,脸上的皱纹和眼角的鱼尾纹似乎在告诉我:外公老了。我接过衣服,亲了亲他,就与他告别了。
今年我刚好虚岁15,便回老家“出花园”去了。那天来了很多的亲戚朋友,吃了很多美味的菜肴,当所有人祝贺我成人时,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我穿着外公亲手为我做的这件红衣裳,却无缘给他看看我穿这件衣服的样子。
愿剪天边的彩虹,搭一座桥;家乡的水,静谧的月;袭红衣的女孩,沐浴裸露的灵魂;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愿踏上天边,深拥那墓碑;忘不了,那慈爱的眼神。
一手持着蜡笔,在绘画纸上疾速地涂鸦,而另一手却拿起了勾线笔在为那一条条可恶的线条勾勒着。桌子上如一场刚结果的战争的战场,七、八支水彩笔放在了蜡笔盒上,三两支勾线笔插在水彩的位置,蜡笔满桌是……
这一场绘画比赛过得极块,在匆忙中还是未完成的画纸被收走了,出了比赛场,阳光撒下来是如此的黯淡,失去往日的光彩。“这次精心准备的比赛全完了……我好没用,这比赛都搞不定,我还可以做什么!再也不画了,全都没用!全都没有!”我心中如闪电划过天空,撕破天空。
我失落地回到了家中,心中如秋风扫落叶般凄凉,云遮住了太阳,房间中毫无光色,开始发疯的将房间中的绘画用品砸在地上,狠狠地砸!一下子本有条不紊的房间,满地是塑料碎渣、蜡笔、水彩笔。我又开始把画纸也撕了,纸片满地皆是……
这才发泄完,蹲在角落中哭泣,那么伤心!门“吱呀”开了,我稍转头一看,父亲进来了,他用那双眼,慈爱地看着我。我不想理他,一下子扭过头继续痛哭,他那和善、轻松的脚步声传来了,一双巨大的手一瞬间就放在了我的头上,来回轻轻抚摸。
“你怎么了?是今天的绘画比赛吧,就是一个比赛没有关系的!输赢并不重要,自己只要努力了就行!这份力绝不是为赢得众人的掌声,而是只要自己内心充实就可以了。人生都有挫折的,别哭了,起来吧!”爸爸再次用慈爱的双眼看着我。
那眼神如充满生机的春天气息,一下子将我心中凄凉的秋天所“蒸发”,留下了一片盎然之意。目光如爱子心切的母鸡对小鸡的关怀。泪水滴在了瓷砖上,那一句句烘暖心灵的话语,和那平和而凝视的眼神给了我极大的自信,从低谷走上了高峰!“是啊!为何又要这般懦弱!”我不再哭泣,再次望迥父亲,这次他露出了笑容,那眼神略带幽深,像深深的潭水,对我起着引力的作用……心中,早已明白了父亲的深意!
阳光透过玻璃窗,反射在了房间的商瓷砖上,幻出了一片红红的光芒,很多,很好!如那一对慈爱的眼神,把我引向那积极努力的生活!
“妈妈,我好想你啊!”我趴在床上,忍住口腔,缓缓道。
“……快过年了,那时候我就该回去了,你在家里要乖一点啊……”远在内蒙古的妈妈静默了许久,才用那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安慰我道。是感冒了吧。
我的心随着妈妈那已遥远了的声音,飘回那个暑假。
“妈,我不走了,不回去了,老家不就是教育好一些嘛,我要这里也可以好好学……”快升五年级的我扑在母亲怀里,抽泣着。
“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小孩子气。”妈妈拉起我,有些无奈道,脸色也慢慢转为严肃,“那着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妈妈看见我哭得狼狈样,语气软了下来,严肃的眼神也慢慢从坚定变得松动,然后坍塌,目光也变得柔和而凝视,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黑亮的眸子突然涌上了许多情绪,她缓地继续:“要是可以,妈妈也不想啊,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哪舍得啊……”
第二天一早,母亲帮我打理好东西,把我送到了火车站。候车厅里,我就窝在她怀里,一言不发,享受着这段难得的时光,她也不说什么,就是垂着头,看着我,直到要检票了,才将涣散的眼神收起:“想当年,你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大啊……”
检票口,她进不去了,就目送着我渐行渐远。我再次回头,就那么闯入了她的眼神,她的心里。不舍、无奈、期盼,还有那盈盈的闪亮,我也分不清是光线照射的原因,还是泪水,这层层的感情,再次包裹起来,揉在一起,揉成了一个母亲对孩子深深的爱,慈爱,母爱。
我几乎要哭出来,于是连忙转身一不能让妈妈看到,不然她也会忍不住哭的,她是那么第三脆弱的一,为了女儿,已经承受太多了。仰起头,我任由泪水淌下,化成对母亲的不舍,渴望,与爱。
“怎么这么久不说话,没事就挂了吧!”
“没了,不,还有,”我急忙道:“妈,我爱你。”我的泪水再淌下,但我笑着,因为我有一个最爱的也是最爱我的——
妈妈。
一记眼神,一抹微笑,一句话语,你的世界,星空如初。时光带走了一切,却留住了你那慈爱的眼神。
曾记得刚入初中校园时,初来乍到的我们什么也不懂,您就像父母一样包容我们的错误,又如好友般无声陪伴。
那次,您生病了,嗓音沙哑,面目憔悴。可您依然坚持为我们上课,您举着扩音器,艰难地发声,艰难地写字。我的心揪了起来,好酸!您也并非铁人,终于在过度劳累和疼痛交加中倒下了。
您住院后,我们都很担心,便组队去医院里探望。您看到我们,眼里闪出欣喜,舒缓了紧皱的眉头,笑着对我们说:“谢谢你们来看我,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看着您杂乱的黑发,布满血丝的眼眶和苍白的脸庞,我鼻子一酸。
聊了一会儿,您却又催促我们回去:“没事了,你们走吧,现在时间很紧,不要耽误学习。”在您的极力要求下,我们走出门,您慈爱地叮嘱着:“晚上回寝室别着凉了,现在天气干燥,要多喝热水”我们答应着,在柔柔的微风中,在淡淡的花香里走出病房。
回到教室,仍想着您慈爱的眼神,您如此痛苦,却还想着我们。您的眼神激励着我们,感动着我们,我们都认为努力学习便是对您最大的回报,我们班一直笼罩着紧张的气氛,几乎没有人再玩耍、调皮。
过了几周,您终于回来了。精神明显好多了,但仍有几分虚弱。您的眼中仍带着慈爱,但多了几分坚毅。
在数不胜数的掌声中,我们骄傲了。那次您走进班,看见如此喧闹的我们,眼神一黑,斥责我们,让我们在操场上跑了七圈。奔跑中,汗水溢满脸颊,打湿衣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把皮肤蛰得又痒又痛。
跑完后,回到班,我们一个个都喘着气,您的眼睛红红的,坚定地走进来,强硬地说:“你们飘什么飘,骄兵必败,不要怪我罚你们,都要期末了,你们还这样,我都替你们着急。”
说着,说着,您哽咽了:“我希望你们都能自觉一点,紧张一点,有一个好的学风,不要再玩了,行不行?”寂然之后,我们坚定的回答:“行!”您慈爱的看着我们,眉头渐渐舒展,一丝宽慰在心头。
以后的一天天光阴,您似乎也成了学生。早上披着晨光,来班看人数是否到齐,督促我们大声背书。下午上副科时,您就一直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备着教案,听着琅琅背书声。有时,还会抽查我们的背诵情况(尽管您是教数学的)。
因为我们的辛苦付出,期末成绩都考得很好。两年结束了,可对于您的记忆,仍是那么的清晰。不曾忘,校园中您疲备的身影;不能忘,您的谆谆教诲和培育;更不会忘,您那慈爱的眼神。
如今,柔柔的风吹着,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还清楚记得,阳光下,您的眼神是那么慈爱。
我的影子,学着我快步奔跑,我心中有些抱怨:“又快迟到了,都怪妈妈,真是的。”而我没有注意到两个漆黑的影子,一个在飞奔,一个在原地只是愣愣地看着另一个影子。而我,在转弯处时,看见了她。看见了她的眼神,那里的情感仿佛由留恋,不舍、担心、期望等情感交融在一起,凝聚在目光里。
我明白了。
初中后,父亲与我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少了,母亲和我的话语少了。他们仿佛只能看见我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在暮色中背着单词。他们对我的批评少了,他们对我的教导少了,他们对我的情感深了,更是那慈爱的目光浓了,不,那不是慈爱能描写的目光,那是任何词也写不出的目光!
这,就是成长而更纯的目光吗?
“小苗”长大了,不再依靠“大树”的保护了。这应该感到快乐还是悲伤呢?
母亲是来了,但我却在教室里写着作业,母亲走了,我仿佛已看到她失望的叹惜。一颗母亲的心——她想与儿子见上一面,可这也被残忍地走了。她应该是多么的不甘啊!看着母亲带给我成箱的零食,洗得发亮并用纸巾小心包好的水果,我能感受出母亲包地小心翼翼,没有弄破一颗水果。看着它们我又想起了母亲深情慈爱的目光,是那样的迷人。
电话声响起,是我的。每次都是父亲打来问以下几个问题,暖不暖?零食够不够?成绩?加上聊天,却还是那么温暖,我都是不耐烦地接起,一一回道,至于聊天且是被我一笔回绝——快灭灯了,快点!每次到这,父亲就会嗯两下,挂了电话。现在回想起来我是多么后悔,父亲怎样期望我的声音,而我。
远方的游子,你们可知道,母亲给你们最好的礼物吗?决不是银行卡上那个数字。而是那常被你们所忽略的目光,母亲慈爱的目光,那才是无价,才是值得珍惜的!出发吧孩子,一道离别时的目光是母亲对孩子最宝贵的礼物,好好将它铭记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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