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别人眼中,我的父亲是个十分平常的人。但在我心中,他却是我精神食粮的供应者。
我的思绪飞回了一个冬天的夜晚,呼啸的寒风鞭打着我近乎绝望的心,我的心已经冰到了极点,又带着一种无名的怒火。桌子上,是十几张退回来的作文稿。
突然,门“嘎吱--”一声开了,父亲进来了,我没有搭理他,他也一言不发。我偷偷斜过眼看他,他的目光希望中带着失望,而此时,又夹杂了轻视和绝望。我怕了,不敢看了,随后是长久的沉默¨¨¨
“失败是成功之母!”父亲缓缓地说,喉咙哽咽着,此刻的他心里一定比我还难受。为了我,他不惜花费“巨额资金”,寻遍全城,请来了一位最好的老师,希望我的作文水平能更上一个台阶,但我却让他失望了¨¨¨
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父亲又发话了:“我马上要年过半百了。”语调被辛酸充斥着。我转身对着他,目视良久,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晒得油黑的脸,脸上垂着眼袋,额头上是一条条陷得很深很深的皱纹。不知不觉中,头上长出了几根银发,他真的老了。父亲虽然辛苦了二十多年,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干出一番事业,所以他不希望我也一样,碌碌终身。两句简短又有力的话,重重敲击着我的心。我不能再让他失望了。
在后来的那些日子里,我认真创作,终于有一篇文章被发表。期末,我又捧回些奖状,我想告诉他,他的心血没白费,而父亲,也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父亲很少逗笑,说话从来朴实简短有力,催人上进。而我则贪婪地咀嚼着这些“精神粮食”。如今,父亲头上又多了些许银发。我知道,总有一根是为我而生的。此时,我真想对他说:“我一定让你的白发长得有价值!”
父亲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父亲的身上沾满了汗尘,父亲的手上长满了老茧。那把泛着亮光的锄头寂寞地躲在冷清的角落里,我默默地注视着它。是它,压弯了父亲高挺的身板,带着恨意,我把它摔成两半截,拍了拍沾满灰尘的手,扬起不羁的嘴角,转身,看到眼前身体颤抖的父亲,在我发愣的片刻,父亲给了我一生中最深刻的教育课。
我顶撞过老师的喋喋不休,我顶撞过母亲的唠唠叨叨。望着父亲挪着缓慢的脚步从我的视野中渐渐远去,丢下狼狈的我,倒在荒凉的草地上,将要溢出的眼泪被我强行吞噬回去,烫热的脸颊上印着鲜红的五指山。
玉米架上,金黄的颜色缭乱着我的心扉,院子里几根枯萎的玉米杆在秋风中瑟瑟摇摆,恍惚间,我看到了父亲在田间弯腰将玉米小心翼翼地装到车上,恍惚间,我看到车轮压过玉米杆在田间松软的土地上留下了丰收的辗轮。
嗅着空气中的香味,我的嘴角轻微抽搐着,断掉的锄头犹如父亲碎裂的心,曾经,父亲独自一人挥着锄头在田间“汗滴禾下土”,锄头挖出的小坑埋下了父亲的汗珠,像珍珠一般。曾经,我骑单车在远方看到在田间辛苦劳作的父亲,家调转车头,用我的背影去棉队他的背影。我厌恶把年少的青春丢弃在干闷的田间。
想到自己忽上忽下的,漂浮不定的成绩,想到自己把时间浪费在虚幻的游戏里,竟觉得自己连锄头都比不上。本以为抹***掉父亲的锄头,父亲就可以在家里多休息哪怕是片刻的时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无理取闹。鸟少的轻狂伤害了父亲沉稳的心,不知道该用哪些华丽的饰词向父亲道歉。
我感到了我的悲哀,在爱情的描写里勾画了无数遍的天使,却怎么也用不到这个关键的时刻。
在北京奥运会上大出风头,连拿八块金牌的美国游泳名将菲尔普斯,赛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算是个天才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天才。我的人生信条就是充满信心地过简单生活。”
他的生活到底有多简单呢?菲尔普斯的母亲非常心疼地说,儿子的全部生活只有三件事:吃饭、睡觉、游泳。教练鲍伯,鲍曼说:菲尔普斯的生活,就是从十二岁到现在每周训练七天,每天游十二公里,还要参加各种陆上有氧训练。在北京的奥运村,菲尔普斯每天除了比赛和训练以外,基本上就待在房间里看电视,听音乐。
正是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简单生活,让菲尔普斯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参加训练,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让他不受干扰,不被诱惑,盯着一个目标往前冲,给他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冲击人类极限,创造奥运史上的辉煌。
余秋雨曾说:“一个成功的企业,它的经营模式一定是简单的;一个伟大的人物,他的人际关系一定是简单的`;一个危机处理专家,他抓住问题的思路一定是简单的;一部划时代的着作,它的核心理念也一定是简单的。”深谙生活本质的人生也一定是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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