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3年,我成为了一名摄影师。我如愿以偿,出版了一本又一本的摄影图集。在这漫长的三十年中,我游遍了大半个地球。我曾去格陵兰拍摄璀璨绚丽的极光,去海里捕捉多彩奇妙的瞬间,去照下东京樱花绽放的那一刻灿烂夺目……我喜爱大自然,更喜爱大自然带给我们的一切。
此时此刻,我正站在最新发明的绝缘屋中。三十年后的科技发达,人们可以在小屋中观察暴风雨的到来。我静静地等待暴风雨。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原本晴朗的.天空已涌起片片乌云,如同一团团化不开的墨。忽然,窗外掠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闷的雷声。我眼睛忽的一亮,没错,我这次的目标就是闪电!
“轰隆隆”,又是一声炸雷,这次的暴风雨格外的大。捕捉闪电不仅要快,更要靠运气。因为我们不知道闪电什么时候来,如果来了之后再拍的话就只能拍到一片残影。我计算着闪电与闪电之间间隔的时间,3、2、1,、拍!我猛得按下快门。只听“咔嚓”一声,一张照片便被我拍了出来。
我仔细端详着照片,我的运气真不错,恰好拍到了闪电划过的一瞬间。那细细密密的闪电犹如一条咆哮的巨龙掠过漆黑如墨的天空,弯弯曲曲,耀眼夺目,散发着美丽的白光,我笑得合不拢嘴。
这就是我梦想的未来,成为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摄影师,发现大自然的美,捕捉那精彩的一瞬间。
当国歌奏响,解放军抬着一排用国旗裹着的尸体进入国土,他突然泪如雨下,多少年过去,他觉得非常惭愧,当一名记者询问时,他摆摆手,认不出来了,真的认不出来了。
认不出来是可以理解的,尸体早就成了一堆白骨,再说,半个世纪过去了,即便人还活着,也不一定能够认出来。
本来,尸体是要统一葬在英雄墓里的,让后人缅怀当年那场保卫边疆的战争,但是,他还是一再要求,尘归尘,按照族谱,儿子是要回家的,他要把儿子葬在祖坟里,答应我吧,他说。
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孤单的老人,那种伤感的场面,宁谁也抵不过要流下眼泪,看着远去的背影,和飘着的那面红旗,国歌再次响起。
但是,故事并没有结束,谁也没想到,不过几个月,在那座烈士坟前,有一个西装革履的老人,叹息着抚摸着墓碑,他问,你是我儿子的朋友?他刚跨过鸭绿江回来,为他上柱香吧。
不。那老人竟然拒绝了。他有点意外,有点生气,对儿子的.不恭,就是对自己的不敬,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待一个死去的志愿军战士。
“我不用祭奠我自己。”
谁曾想到,儿子竟然还活着,而且,还西装革履地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儿子哗啦一声跪在地上,说,父亲,我没有死,那个冬天,我冻僵在路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美国,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您,直到看到志愿军回国的消息,我才知道您搬了家。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事情,但是,那埋在地下的尸体到底是谁呢?他必须马上向政府报告。
“报纸上不是说,他身上有一封信吗?”
没错,他身上明明有一封写给自己的信,而且,那的确是儿子的笔迹,他急匆匆奔回家,从神台上把信取出来,交给儿子。
是的,这是我写的。儿子忽然跪在地上,他是我的战友。这位战友叫什么名字呢?我们应该找到他的家人,让他回家才对。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位战友,但我知道,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原来,当年他们十个战友被敌人包围,打了三天三夜,知道没什么生还希望了,但还是决定,每人给家里人写封信,并放在一起,让对方拿着自己的信。
“我们都愿意保卫战友而战斗,因为那不仅是一种情谊,更是对家书能够送回的希望。那是一场惨烈的战争,我没能回家,但我还活着。”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他看见,儿子从胸口掏出一个包裹,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张小纸片,那是另一位战友的家书,儿子对着墓碑深鞠一躬,说,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将家书送到你们亲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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