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走在马路上,路边的全亮了,如此的明亮,照射着我,我又想起了那件事。
那时我从“体育中心”回来的路上,我焦急的向四周张望,企盼能找到回家的公交车。但,终究与愿相违,迷失了方向。我如一只没头的战斗机,乱撞,不知所措,但认为只要有耐心,必然会找到出路的。一遍遍的寻找,一遍遍的失望,一遍遍的懊恼,我竟怪起父母让我独自回家。又怪起自己命不好,竟不知出路,却又无人搭助。心焦与怨天尤人交织在一起,汗水与疲惫溶成为一体,同时生出。真想大声的喊:“今生已无随愿事,如今又无人相助”的诗句。天幕渐渐张开,如同大网将我困住,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不禁叹了口气,步伐也加重了。
路灯也全数亮着,但终究昏暗,似乎有一层隔膜罩着它们。我就在昏黄灯光中走动。别人倘若像我一样,自然会去问路。兴许有答案。虽然我是一个男孩,却不会也不愿意去问。我,终于无力走动了。但是,一件金黄色的衣服映入我的眼帘,我努力的走向前去,小心翼翼的,不敢正视的,用自己积蓄多年的声音,爆发了出来:“请问,哪里有回堤口路的车啊?”那人挠了一下头,手指前方,缓缓地说:“在那儿!二路车就是!路上小心点儿。于是要问,孩子!”我欣喜若狂,连声道谢。搭上了车,回到了家中,再看天,月亮全圆了。金黄色的!路似乎更宽敞了,灯似乎更亮了。
如今,回想起那个人,他的话引明了前进的路,这件事也点亮了我心中灯,告诉我:遇事皆可问。我感谢我的`勇气,我的这张嘴与引路人。
抬头再看一看灯,仿佛如同那一夜明亮,心中十分清静,再看看马路,仿佛有那人的身影。
我忘不了那引路人点亮我心中的灯的瞬间。
幽光洒下映出花草的身形,高大的柳树衬着光将影打在地上。微风吹过,柳影在地上画着圈。吱呀……柳树旁的掉了漆的红木门缓缓打开,一个老妇人探出头看着周围,周围寂静无比,没有一人,柳枝还是微微晃动在地上打着圈,关了门老夫人在黑暗中摸到了一堆衣服。打开床边的灯,发出暗黄的光将周围照亮。灯上是一个大梁,支撑着上面的青瓦,是门旁边的屋檐用来遮雨的,檐下的墙边有张床,墙上落着白灰膏,却因年久掉落了不少,床下面有一个小水道,是用来排水的,屋檐另一边堆着一堆杂物。
老妇人盘坐在床上,在身上摸出了个小针,眯着眼,对着顶上的'灯光对针眼,兴许是觉得自己老了,又站起来,离光近的对针眼,看着线穿过针眼,会心的一笑,继而盘坐下来,拿起自己摸出的一堆衣服和一个书包,书包是她小孙子最喜欢的,前几天烂了,来她这里闹了几回,但白天地里忙,她只能晚上缝。看着包上的大洞,老妇人用针尖撩了撩泛着白发的油头,一针一针的缝起来。
光下连着虫影,几只小虫围着灯打转,灯罩上有着蝇虫的排泄物,透过它照着光打在黑夜中。
除了极个别的例外,我对当代一切分行的文字都敬而远之。
人说文学金字塔的顶端便是诗,说没有我们找不到回家的路,说诗歌是人类的母语,我却始终不想看。
在我看来,当代新诗大多不值得信任。举例说,许多诗无非就是拐弯抹角地说话,把忧郁说成瘦弱的黑葡萄,把月光说成柔软的弯曲的沁凉的旋律,把被闹钟吵醒说成我和闹钟一同惊醒,把一个喷嚏说成紫灰色的星云迸裂成亿万颗星星……诸如此类。
如果你是个行家,你就会发现我模仿得还不够到位,胆子太小,放不开,我那笨手笨脚的想象力完全跟不上职业诗人的舞步。愚钝如我,从这些文字里看不出任何诗意,这当然是我的水平问题,合格的读者不会这样,合格的读者不但看出了诗意,还能看出失意,失忆,以及湿意。
一些晚近的半仙诗人,打出诗即通灵一类的旗号,玄之又玄,神乎其技——以我这样低水平的读者眼光看过去:那不是通灵,倒像通电。在我们这儿,诗人们还喜欢用山寨产品注册自己的商标,然后树立各自的门户,你是崆峒派,我是武当派,他是苹果派、蛋黄派,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我依然不懂,只能痴想:莫非做诗人和做领导一样,都是行为艺术么?
所以,我对分行的文字保持警惕,就像我对喜欢写作的人保持警惕一样。
聂鲁达在一首题为《诗歌》的诗中写道:
就是在那个年月……诗歌跑来找我。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它来自何方,来自冬天还是来自河流。
我不知道它是怎样、它是何时到来的……
容我模仿诗人们常用的口吻说一句:这首诗击中了我。
因为聂鲁达说出了我的感受。没错,不是我要读诗,而是“诗歌跑来找我”。就像一场突然降临的爱情,你说不清它始于何时、起于何地。也许是今年夏天开始的吧,也许更早。我忽然想读点新诗了,可我的诗歌阅读几乎为零。于是,梦泽把他的雪莱、丁尼生、海子……都借给了我。
过了几周,还书时梦泽问我感觉如何。我说雪莱太厚,翻了三次也没看到好的就放到一边了。丁尼生翻译太差,译者是山东人吧?很多诗译出了山东快板的韵味和煎饼蘸酱卷大葱的气质。海子?你这本海子一闻就知道是盗版。开玩笑?当年李敖可以闻出书是哪个出版社的,我至少闻得出它是不是盗版。不过那本《一个人的诗歌史》还不错,刘春比较有诚意地在读诗,这年头,他算得上是个老实人……梦泽听了,微笑。
后来,易翔向我推荐《现代诗100首》(蓝卷、红卷这两本书,我买了,也看了。书确实好,让我对马查多、博纳富瓦、里尔克、聂鲁达、帕斯捷尔纳克等诗人起了兴趣,也发现了黄灿然、树才等身为诗人的译者。
可是,更多的诗我看不懂。有些诗歌就像猜不出的谜语,你知道这个比喻最凶险的可能性是什么吗?——也许作者本人也不知道谜底。当我被一首嚼不动的诗折腾得精疲力竭的时候,就会冒出这种卑劣的念头。
那么多令评注者拍案叫绝的所谓好诗,在我面前却收敛了光芒,它们看上去要么平庸无奇,要么如同梦呓。我对自己说,算了吧。诗歌跑来拍拍我的肩膀,我转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它在戏弄我吗?还是要我反过来去找它?
我好不容易回心转意,却发现有些门朝我关上了,敲门,没人应。我推,却推不开。
可是我不甘心,我安慰自己说,诗有可解与不可解,不可强作解人。诗是用来感受而不是分析的。我太急了,诗和诗是不一样的,就像爱情和爱情各不相同,要看缘分,有些诗或许很好,但我喜欢不起来也很平常……我要慢一点,再慢一点。在众多赝品中发现诗歌需要眼光,更需要耐心。
那天夜里我穿过校园,看见路灯在榕树的枝叶间像太阳一样发亮。每一盏灯就是一个发光的星体,金黄的光芒温润而沉静,像融化的琥珀从中心缓缓漫出、流淌,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那些宽厚的叶子因为接近它们而近似透明。这是一个被照亮的`夜晚。就这样,我在树下站着,看着,感觉时间慢了下来,心里有一些事物正在升起。我想起一位老诗人的诗句:“这些事物,也许,就是诗。”
护目灯的光柔柔地洒下,光的边缘浅浅地过渡了夜。
我伏在桌上,绞着眉头,看着眼前一张空白的题纸。攥笔的手心湿漉漉的。客厅的座钟响了。我轻数着,十、十一。
父亲终于忍无可忍地猛推开门.“想什么心思。磨蹭这么晚?”!他看见桌上那张起皱的数学题。皱了皱眉:“不会就不会,老师会讲的,耗着熬夜能做起来?”我烦躁地回嘴:“烦死了!你懂什么?”!
闻言,父亲的眉眼跳了跳。这是他将怒的前兆。他猛地将桌子上的纸抽走,狠狠地团成一团,握在手里,威胁我道:“再不睡觉,就撕了!看你磨什么!”
我怒得几乎要跳起抢走纸,可我克制住了。要是这样干,他恐怕会真的把试卷撕烂,我忿忿地收起书包,慢吞吞地洗漱,躺到床上,然后郁郁地看着父亲关灯,带上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
不多时,我的眼适应了黑暗。我闭眼假寐。按照一贯的作风,父亲一定会查岗。果然不出十分钟,一阵压抑的脚步传来,接着是“啪”一声轻响。眼皮上印出一片橘红。我连忙定住不动,调整呼吸,装作熟睡的样子。又是“啪”一声,灯熄了。
我按捺住内心跃起的冲动。“他肯定过会儿才睡。”我暗自想到。我开始思索那条难题,在黑暗中。
灵光乍现。我欣喜地睁开眼,摁亮闹钟。半小时了,父亲肯定睡着了。
我听着衣物摩擦声,轻轻起身。
门缝中透出的一丝微光,引起了我的警觉。不会进贼了吧?我惴惴地推开门,却是父母卧室的门大开,明亮的灯光倾洒在地上,瓷砖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我赤着脚,披着外套,悄悄凑近。父亲是伏在桌上睡着了。他的面前,赫然是那张扬言要撕毁的作业,不过已被小心展开,平整地压在桌下。他的手上还握着笔,笔尖点在写得满满当当的草稿纸上,洇开大团墨。我抽出纸来,仔细一瞧,不经哑然失笑。哪有这么麻烦!那道题,只是要巧解!题目看起来高深莫测。其实解法真是精简巧妙!看着不留空隙的草稿,似乎父亲还未解出。
台灯暖黄的灯光洒在桌上,唐老鸭冲着我挤眉弄眼。我的目光也柔和起来。这盏台灯,陪伴了我六七年了。父亲在我入学时送它给我,直到初中换了台护目灯,它才退休,如今是父亲在用。滑稽的唐老鸭竟是父亲在用,我不由得吃吃地笑了起来。
似乎是我响动太大,父亲醒了。他先警觉地抬起头,见是我,怔了一下,然后凶恶起来:“十二点了!快去睡觉!”这次。我并未和以前一样顶回去,而是笑着回道:“好。”在将关房门的那一刹,我对着父亲喊道:“应该用xxxx。”
父亲桌前的背影顿了一下,然后立刻有纸笔摩擦的声音。
我看着那黑色剪影,心中蓄满了情感。我想起过去,父亲给年幼的我讲解我以为的难题时,那指点江山的豪情;我想起过去,父亲高大伟岸的身影;我想起过去,父亲似永远挺拔的腰身……而现在,他曾引以为傲的头脑已不再清明,他的身躯已渐佝偻、矮小,像这盏老台灯一样,落满了灰尘,连投下的光影也是泛黄的光阴。
他总是很凶,脾气暴躁,但炽热的火,内焰总是柔和深邃的。就像那盏灯,无论我弃与不弃、在与不在,它总会伴我渡过漫漫长夜,照亮每一个没有星光的夜晚。
父亲是一盏灯,他或许昏黄黯淡、或许不够伟岸,但我寻找他时,往后看,他一定会守在我的身后,兀自燃烧着年华,投下一片光晕。
狮灯的后面紧跟着十二生肖的花灯,一只比其他动物都大的兔子和狮灯交换了位置。嘿,今年是兔年嘛,当然要给兔子威风一下啦。这兔子做的一点也不比那狮子差,它的`眼睛似乎有灵性,两只可爱的板牙出来了,栩栩如生。要说狮子是威严的主,那兔子就和他成正比了。我感觉人不但地涌过来,我们俩越挤越外,那儿才叫苦啊。为了看花灯,我们只好跳起来看,还要跑着追上花灯往人那挤,但这条街人多的肩膀擦着肩膀,脚尖踩着脚跟,那还有位置给我钻啊。在外边,我隐约看见一些五颜六色我说不出来名字的花灯在男男女女的手中变化着花样,一下子就排出了“新春快乐”“拜新年”什么的,我也忘了排了多少个字,看得我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当时锣鼓喧天,高亢的唢呐笛子声传入耳中;现场的村民欢呼着,老在喊着“新年大吉啊”之类的混在一起,有些还唱起歌,人声鼎沸,耳朵都快震聋了。
“xxxxxxxxxxxxxxxxx ”表姐不知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什么?大声点!”
“啊?我说xxxxxxxxx”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表姐掐了我一下就不说话了,害得我因痛撞到了人。我们据需欣赏着。远去的花灯在我看来变成了几团彩光聚在了一起,绚丽而迷离。
天色将近墨黑,人群逐渐变少,还有人追随着灯光一同离去。我打了个哈欠就与表姐回舅舅家了。
今天可玩的我不亦乐乎啊,累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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