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一位钻井工人,在我的记忆中,他长年不在家。每当我看见别的孩子让自己的爸爸带他们去游乐场逛玩的时候,或是一家人去郊游,我就特别羡慕,也真希望自己亲身体验一下是什么样的滋味,也许那就是幸福、甜美,让人着迷的滋味。不过,承受着我一点点地成长,我同时也明白,爸爸其实也多想陪陪我和妈妈,但是,爸爸经常转战到祖国的各个地方,没有时间来陪家人。
记得有一次,我和妈妈去让胡路商场买衣服,过了不久,我看见了一件十分漂亮的衣服,但价钱太贵了,妈妈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说:“宝贝,明天正好是你的生日,你喜欢什么尽管买。”虽然妈妈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但是,由于这个风衣的价钱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所以我没有开口。过了不久,邮递员交给了我一包东西,我急忙打开一看,这不是那天我喜欢的又不敢说出口的风衣吗?之后,妈妈跟我说她跟爸爸通了一次电话,是爸爸邮过来的,我还发现风衣上放了一张纸条,上面清晰写着:“欣欣,那天是你的生日,我没有陪你过生日,对不起,下次一定陪你过,永远爱你的爸爸。”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爸爸的爱。
我现在特想对爸爸说一句话:“爸爸,虽然您在我最失落、无助时不在我身边,但我能感觉到您那遥远的爱。”
鲜血的画面充溢眼前的回忆,凄凉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长空。我忘不了那一幕,残不忍睹,泪又流了下来,无遮无挡。
那是一天下午,一张张贪婪的脸扭曲着,狡诈的奸笑着,枯黑的脸上洋溢着令人厌恶的笑容。是快乐?是兴奋?是麻木?可耻哪!
“来,买三斤,要现***的。”那个身上冒油的胖子,用他那油油的双手抽出了一张暂新的百元现钞,往案板上一甩,便死死地盯着那水中活蹦乱跳的绿色精灵——青蛙,两眼放光,嘴角嚅动:“这东西肯定好吃。”卖主望着那红艳艳的百元大钞,满面红光,眼瞪的都快跳出了个金元宝。他满脸堆笑:“好!好!好!这东西别看贵,肉可嫩啦!包你称高高的。”人人都说笑起来的人最美,可他的笑,却很丑,丑得令人恶心,人面兽心呐。一旁的胖子看到他那笑容,听着你那巴结的话,也笑了。满脸的肉叠在了一起,活像一个肉球,咂巴着嘴里的口水说:“快***,快***,若好吃我再买五斤。”卖主听了胖子的话,笑得更欢了,尖细的笑声,像利刃般刺耳,黑色的眸子里透出凶狠得意的光。
刀起刀落,“呱呱”的绝望声响了起来,鲜红的血流了出来,雪亮的刀刃上点点血滴在缓缓地流动着,绿色的身躯软了下来,明亮的眸子高高的突起,充满了血丝。那渴望生命,渴望自由的眼神,扯着我的心。那明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闪过了一道无奈痛苦的光芒。
血在流着,那么耀眼,令人心痛。西边那暗淡下来的一抹晚霞是否是被这鲜血染红的呢?血水倒映着胖子和卖主两张扭曲的脸,那脸在狞笑。多么可爱的绿精灵啊,像水泡一样的破了,带着对人世间的不舍去了,成了人们的盘中美餐。血在蔓延,卖主那双沾满血腥昧的手在麻利的***着。麻木了,麻木了,血仍然在流着,胖子笑着、看着、想着那可口的美昧。
卖主笑着,枯黑的脸像木头,贪婪占据了他的心。在他的眼里,面前的哪里是生命,而是一张张的大钞啊。青蛙是人类的朋友,也是有生命的呀,他们想过吗?为了个人的利益,他们忘忽了一切。时间似乎凝固了,人们也麻木了,我也悻悻地离开了。
忘不了,忘不了青蛙那绝望地叫声;忘不了那鲜红的血;忘不了,那一张张扭曲、麻木、贪婪的脸。我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
远方的风在哽咽,远方的雨在哭泣。青蛙,你那圣洁的灵魂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我的泪又流了出来,无遮无挡。
我呆呆地站在路边仰望着天空不知从哪出迸出的.烟花。思绪不由得被引向几年前。
那年端午,恰逢周末,我早早地就随父亲来到了奶奶家。奶奶已经开始忙活饭菜,爷爷也已在田地里耕种。
我无聊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这时,表弟忽然坐在我旁边,小声地对我说:“我爸爸买了烟花,等下就可以大玩一场了哦!”“端午玩什么烟花啊?!”我问道。他沉默了许久,抛出一句话:“烟花很好玩的!”
快到吃饭的时候,人全到齐了。可伯父不知为什么既没有在外和我们一起看电视,也没有和大人们在外聊天。而是自己一人躲在房间里不知和谁打电话。
房间里传出伯父“今天我有事去不成了”“下次吧”之类的话。过了几分钟,伯父一脸沮丧地走了出来,悄悄地来到了父亲身边。
我出于好奇,靠在窗户边上,看他们在说些什么。
伯父对父亲说:“我今天有笔生意,必须要回万载。”“这么急吗?”“嗯!”“不可以吃完饭再走吗?”“时间来不赢。”“唉……”双方一阵沉默。“你不是买了烟花吗?趁着大家都在,全打了吧。”伯父思索了一会,答应了。
我赶紧坐回原来的位置。伯父走了进来,对我们说:“孩子们打不打烟花?”表姐问道:“白天打烟花?”“嗯,白天更好玩。”
我推了推表姐,然后一脸正义地看着她。她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只得跟着我们这伙孩子出去打烟花。
爸爸和伯父把烟花搬到一片空地上,爸爸叫所有人走开一点,然后自己拿着打火机准备开始点。忽然,伯父打叫了一声:“我来!”父亲笑了笑,便把打火机递给了他。
伯父点燃了一箱烟花,自己赶紧往后跑。烟花“嗖嗖”地就窜上了天空,“砰砰”地炸开。
说实话这样的烟火真的不好看,颜色几乎没有,有的只是响声。
孩子们纷纷发出“切”的嘘声,只有我——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却心怀敬佩地看着烟花,看着伯父。因为我知道,这里包含了伯父的歉意和父亲的体谅。
烟花放完了,伯父离开了,留下的只有我们和到处的烟尘。
事情过了很多年,表弟也曾跟我提起过这件事,而我也只是笑笑,没有揭开事情的真相。
眼前的烟花也放完了,剩下的也只有烟尘和那群孩子,但那群孩子脸上全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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