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上小学时,我每天回家一般都很早,可那一天,我却很晚才回家。
那天下着鹅毛大雪,我回家的路被雪彻彻底底地吞掉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先到我的好朋友家里避难。我和我的好朋友玩的很开心,在不知不觉中,雪已经停了。本来英爱回家的我,却因为贪玩,而留了下来,这一留,就留到了晚上。
我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终于知道要回家了,便打了一个电话,道一声自己马上就回去,不用来接。因为此时是冬天,所以天格外的黑,和地上的雪相对比,显得十分的诡异。我当时年龄虽小,但胆子还是比较大的。虽然我心理有一点点害怕,但还是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硬着头皮走到路上,不敢抬头。走着走着,“砰!”“哇!什么东西?”我大叫着,一抬头,一个圆柱体,没头也没有脚,呃—电线桩?
因为头上的大包,我不敢再低头,只好勉强抬头看路。我一面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一面加快着脚下的步伐。也许是因为走的太快,脚下一滑,“砰!”我投上又起了一个包——摔倒了。此时我的心情可以说是无比郁闷,看前面摔倒,看地上撞墙,这说明世道呀!就在这时,一双手神到我面前,把我拉了起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妈妈!此时妈妈的脸上充满了疲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嘴里关心地问道:“怎么摔倒了?没伤着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着妈妈焦急担心的表情,我不禁感到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这么贪玩了,害的妈妈担心。同时,我心里也生起一股暖意。
或许当时的我不知道这股暖意是什么,可现在我懂了,那股暖意来自爱,来自伟大的亲人之间的爱!
“给你手表打电话也不接,在哪儿玩也不给我们说。这么晚又不回家。幸亏是在小区里玩,要是”妈妈喋喋不休地向我唠叨着。我看着手表上的六个未接电话,以及妈妈高兴却又生气的脸,陷入了沉思
周六下午,我邀请了几位小伙伴来我小区玩。我向妈妈说,我们出去玩一小会儿,黄昏之前必定会来。不过,这纯属一个“幌子”,对于我们这一群贪玩的小学生来说,能按时到家根本就是一个妄想。
我们在有22栋楼,种满花草树木的小区中的一个隐秘的角落玩健身器材,玩得淋漓尽致,玩得忘乎所以。不知不觉,太阳快落山了。但我们毫无察觉,“驰骋”在“绿砖场”上。
可谁知道呢,谁知道父母已经焦急地在小区里找寻这些调皮的孩子们了呢?谁知道父母已经给我静音的手表打了无数个电话了呢?谁又知道一群小孩在与一群大人在小区里转圈圈呢?没人知道。没人会关心,没人会在意这些的。但父母们会。
我们累了,但我们的心仍在极度的兴奋中,我们坐在健身器材上,说笑、打闹,孰不知父母也累了,但他们的心仍处在极度的担心与焦急中,坐在家里休息,等待。
直到我们实在饿得,渴得不行了,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有个家,似乎才想起来天色已晚,似乎才想起来父母正焦急地等待送走朋友们,我的内心愈发不安、愈发焦急。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无耻”,我想起回家,我奔向小区中心,我奔向102,我奔向家人的方向,我推开门。
这是第一次让我如此想念的家与家人!
这天,我回家晚了,我惭愧地望着父母,心中满是悔恨。终于,我懂得了“爱”与“家”的意味。
我在母亲的责备与关心中,眼眶溢出泪水,模糊了我的眼。我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几盏灯照亮了教室,窗外一片寂静。她在台上,我在台下。那次,我生她的气了。
那一次,她要求我们在下课前背完一篇课文。我却没有听她的话,一个人坐在底下画漫画。她也许是看到了吧,把我叫起来,却一句话都不说。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我身上,我顿时感到耳根子火辣辣的,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她不再理会我。同学们却一个个举手,不久,一个个地走出了教室。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夕阳将一束金黄色的光投射到讲台上,她在那团光晕里埋头批改作业。那束金黄色的光还没来得及转移到我身上,就被西山吞噬了。
不再有翻动作业本的哗哗声,不再有笔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她停止了手中的工作。教室陷入一片沉寂,我听到了两人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这叹息就像飘落在平静的湖面上的树叶,搅动了教室里沉寂的空气,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从讲台慢慢地扩散到我的身边。
一直保持僵硬姿态的我,顷刻间被击垮了,泪水夺眶而出。在模糊的泪眼里,教室在无限地放大、放大,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饿了吧?”不知什么时候她走下讲台,走到我的跟前。她用手摩挲着我的头发,脸上泛着微笑。在那淡淡的笑容里,我读到了一丝疲惫,几分无奈,还有心疼。
“回去吧。”她捋了捋我凌乱的刘海儿,轻轻地说。然后,她回到讲台收拾好东西向外走去。
她已经走到门外了,我堵住的喉咙终于发出了声音。“老师,对不起!”她停下来,回头对我一笑,依然像平时那种淡淡的温柔的笑。
我揉了揉有些僵掉的腿,背上书包走出教室。天色暗了不少,心里倒轻松了许多。
这天,我回家晚了。走在路上,脑海里仍浮现那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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