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稍稍有些弯,一件集市上的衣服穿过好多年仍然倔强的套在她身上,脚下的布鞋早已破旧不堪。皱纹爬上她的额头,染了又染的头发无法掩盖白色的鬓角。她真是年老啊。
仍记得那时,那个远房亲戚领着小孙女来时,幼小的我特别吃惊。六十多岁仍穿着长裙戴着项链,皮肤白皙长发飘飘,笑意冉冉袅娜多姿,与一身农村装束,佝偻着身子站在一旁的她形成鲜明对比。我望着徐徐的炊烟,心情陷入无限的阴霾,嘟囔说:“为什么,人家的奶奶那么漂亮!我也要一个漂亮的奶奶!”她听见了,不说话,只是不断绞着手,紧紧攥着围裙。
慢慢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不再像个假小子一样出去疯一天了,我的心思变得细腻,也学着开始观察身边的她,她的一举一动。晨曦,她伴着薄雾醒来,带着套袖从草垛上抱下一捆捆的稻草烧火做饭,烟雾缭绕;骄阳,她熟练的擀着饺子皮,心里想着要给不爱吃韭菜的我多做些白菜馅的饺子;落日,她把剥下来的菜叶剁碎喂给咕咕叫的母鸡,笑着从窝里取出鸡蛋给我攒着……这些事,她天天重复,我竟也稍稍懂得,原来,她是如此的辛劳。
关上灯,当她终于可以结束一天的忙碌休息时,我抚摸着她龟裂的手感慨万千,如此粗糙,饱经风霜。她的胳膊干瘦,没有什么肉,隔着一层皮肤好像就能触到骨头,我深深的感受到了她是如何年复一年的操劳,如何抚养父亲和两个姑姑长大,接着再抚养我的艰辛。
谈及我的童年,她只是说,小时候的我,可不听话了,无论是隆冬还是骄阳,她也必须抱着我在外面到处走,她的脸和手都是皲的,我却只知道用我的一只小脏手拽着她的衣袖,另一只就胡乱指一个方向,她若不抱我去,我便大声哭闹。她自己顾不上吃饭,一刻也不能休息,喂我饭,我却怎么也不吃,含在嘴里或者吐掉。邻居家的青年笑着问她如果有人给她钱,让她看管我这样的孩子怎么样?她摆摆手说:“一个孩子就够我受了,多少钱我也不干,太累了!”,接着,便是一阵笑声。听着她轻松的说,于我却是一阵压抑……不觉,我泪眼朦胧,原来我所认为的她的不美丽,她的苍老是岁月带来的啊,是爱这个家、为了照顾这个家才变成这样的,我又如何能说这样的她,相比于那个打扮光鲜的亲戚不美丽一千倍、一万倍呢!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窗口时,她照例早早起来做饭,我佯装熟睡,待她转过头去忙碌,偷偷的看她,她穿的依旧是那件旧衣服,可我却觉得她是如此的美丽!
风姿绰约固然美,可为爱操劳带来的苍老也是一种美!就像您一样,我亲爱的奶奶!
今天早上,我刚起床,就听到外面寒风凌凌,光听那声,就冷得我牙齿直哆嗦,妈妈看我那哆嗦的'身体,充满母爱的对我说:“我给你去熬碗粥吧!“话音刚落,妈妈就走到厨房去给我熬粥去了。我被那寒风吓得穿了一件厚厚的棉袄,刚从房间走出来,妈妈就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我看着那碗粥,呀,那颜色,白白的粥上,有了青菜胡萝卜的衬托,既不失典雅又不失高贵,再闻闻那香味,有着一种原生态的香,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我不顾还未梳好的长发,就拿起碗筷,迅速的吃了起来,吃一口粥,喝一口汤,瞬间觉得那外面的寒风算什么呢?
冬日里的一碗粥,又是一碗妈妈熬的粥,在冬日里能和和喝这样一碗粥,是何等的幸福?
外面是寒风,里面是充满爱意,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我却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人间倾情……
冬日里的一碗粥,也许,在你们看来是一碗平凡的粥,但却让我感到了温暖……
春风又在敲打着我的窗户,我坐在门前的大树下,翻起了尘封已久的相册,那张泛黄的旧照片依旧安然的躺在里面,那两个流着眼泪但仍然挂着天真的笑的女孩。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缘分把我们的妈妈拉在了一起,又让我们成为了朋友。那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耍。一次你来我家,妈妈正在洗衣服,一缕薰衣草的香味溜进了我们的小鼻子,从此便爱上了这个味道,喜欢上了图片上薰衣草那迷人的紫色。
为了把这味道留住,我想尽了千方百计,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却指挥我去拿一个小玻璃瓶。你用你那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我像被蛊惑了,拿来了瓶子。你小心翼翼地把妈妈的洗衣液装进了瓶子里。“这样就可以走到哪里就把想起带到哪里了。”你两眼弯成一条缝对我说。我不服气,灵机一动来了新点子。我把洗衣液倒进了有水的小水盆里,把衣服泡在了里面。“哈哈,这样方便吧?”我得瑟的看了看你,你也只是微微的向我一笑。兴奋地把外套扔在了里面。以后我们经常这样,走到哪里都带着这股香气。
可这种快乐的保质期并不长久,你要随父母去外地生活了,原本不爱流眼泪的我,此时的眼泪却不听了使唤,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你拉着我又像平常一样去拥抱门前那棵大树,即使我们的手臂加起来也抱不住。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等你的胳膊长到可以抱住一半大树的时候,我就回来和你一起抱着棵大树,好不好?”“好,一言为定,不许撒谎啊。”“嗯,拉钩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童稚的声音在风中飘荡着。“来来来,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笑一笑,说茄子!”爸爸拿着相机对沮丧的我们说,留下了一张纪念的照片。
如今,我可以抱住门前那位如沧桑老人般的大树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呢?我还是喜欢薰衣草那迷人的紫色,那股淡淡的清香,为的是提醒自己,不能忘了你,那个在我记忆里留下脚印,留下笑容,留下香气的你。我多麽希望有一天,走在街上,能闻到那久违了的熟悉的香气,看到那常常带着笑容的面孔。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我沉默地看着那张照片,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清香。
“猪猪!”我猛然扑到她面前,一边叫着我对她的专有称呼,一边用手轻捏她胖嘟嘟的脸。她也开始“啊”地怪叫起来。这个和我在方位上打打闹闹的胖胖,就是我的初中好友——朱小琦。人如其姓,我们班女生就数她体积最大了,借用本班某男生的话就是“整个一肉丸子”。可即便别人笑她,她也从来没有为此不开心过。
按理说这样一个胖胖,她的眼睛应该很小,嘴唇应该特厚才对呀,可是她偏偏就有一双特大号的明眸。想逗我笑的时候,她就把眼镜垂到鼻子尖上,睁大双眼,闭紧她红彤彤的樱桃小嘴。这是她做的怪象里最具***伤力的一种。我会像被点了笑穴一样,大笑到下巴脱臼,喉咙沙哑,腹肌疼痛,呼吸困难为止。真受不了她。
我们性格相仿,都不喜欢社交,也从来不与人争吵,过着与世无争的安宁日子,享受那份小小的幸福。对面的猪猪吃着午饭,一面怨道:“哎呀,学校的饭真难吃。”一面却使劲把饭往嘴里塞,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把饭全吞了下去。这样让人无语的情节每天都会重演,我都习以为常了。
春天,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季节了,空气清新,野花吐蕊,小草抽芽。午饭后趁着很长一段空闲时间,我俩飞奔去操场散步,温暖春日下的她开心的称自己是一只幸福的小猪,我回答,是呀,我是你幸福的饲主,于是又被她追得满操场跑。
夏天,鸣蝉们唧唧喳喳好像在申诉着什么,嚷得人烦。体育课是我们最爱上的课,我俩可以去买冰淇淋。坐在树影下,她告诉我她小时候的事情,她也愿意倾听我的一切烦恼或趣事。冬天,我长了一手的冻疮,又痛又痒的,难受死了,她就握住我的手给我保暖,帮我小心翼翼地搓揉手指疏通血脉,这么久了,我仍然记得来自她手心的丝丝温暖。
初中毕业了,我们不再在同一个学校。她在给我的信中写道:“一片河滩将我们分开,距离越来越远,我们仍在往前流淌,因为没有时间给我们驻足相望。我们要走的路虽不相同,时间筛掉了平凡,剩下的全是美好。遥远的未来,我们还会在某片海滩相遇的!”
是啊,花开了会谢,花谢了还会再开;云聚了会散,云散了还会再聚,不应该在结束中留恋太多。美好的一切都定格在了她向我微笑的那一刻。那个穿着鲜艳粉色衣服,丹唇大眼的猪猪,在三年高中生活中,她一定还会遇到一个知心好友吧。
一个心灵 美的人 用双眼去过滤世界,有得有失,不幸失比得多。因为当我捕捉到一些美的身影时,发现自己并没有打捞到那最具魅力的心灵之美。怅然之际,忧伤的心不禁唱出一首烙着忧伤的歌,但愿忧伤唱来也美丽。 一个别心灵美的人,儿童时代的一件件往事,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淡忘。
可是唯一有一件事就像刻在我心上一样,怎么也不会忘记,每当回想起它,还是历历在目,好像是刚刚发生不久似的。
那是我读三年级的一个六月中旬的一天下午。放学了,我刚想回家,但是,六月的天空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会变,刚才还是万里晴空。此时,却蒙上了一层阴影。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发出霹雳的巨响,接着一个又一个地响遍大地,紧接着,大雨 瓢泼似的倾泻而下。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 ,我发愁了!心想:“爸爸各妈妈出去了还未回来,就连妹妹也跟着出去了,现在,谁能给我送伞呢?‘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唉!我出门时也该带一把雨伞来啊!” 看见同学 们一个个陆续被接走,我的心更犹如火上添油,更加躁动不安。这时,个性急躁的我终于待不下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出雨帘,一个劲儿往回家的路奔去。突然,我滑倒在地,腿在地上擦伤了,看见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小弟弟,你干什么 哭啊!”一句话从背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在哥哥打着雨伞在我身后。 那位在哥哥走了前来问:“小弟弟,你没雨伞吗?”我点了点头,大哥哥笑了笑,伸出了一只手说:“我送你回家吧!”年纪还小的我不懂事,只知道妈妈说的话――小心坏人,不要随便让人送你回家,所以我并没有伸手出去。那位大哥哥却看透了我的心思,笑着说:“小弟弟,别怕,我不是坏人。”说完,他又伸出手来,我??然地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这时,我的腿在流着血。那位大哥哥看见了急忙说:“你受伤了,得赶快包扎,我背你回家吧!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在某某路17号”我小声说着。 那位大哥哥背着我走在路上,雨伞下的我,身子很冷,但是心里却是暖烘烘的。回到家,那位大哥哥就拿了一些纸,把我的伤口擦干净,然后找了一些药敷伤口上,接着他就走出门口,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帘里
这件事虽过去了很久,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它就像印章一样印在我心中,我永远也会记住那位打着雨伞的魁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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