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族人一直认为五彩缤纷,鲜艳诱人的五色糯米饭是“吉祥”“幸福”的饭。妇女们以能制作颜色鲜艳纯正的五色饭为傲。
三月三,壮族村寨到处可闻到五色糯米饭的芳香。屋前房后,孩子们手拿五色糯米饭,边吃边玩;村头树下,妇女们互相品尝“杰作”,交流蒸饭经验。有的年轻男女,则揣着用荷叶包着五色糯米饭去赶歌圩,他们要把自家的“杰作”送给心上人品尝。下午2时左右,人们就要带上五色糯米饭和其他供品,到祖宗坟前祭扫了。
晚上,许多壮族村寨还有夜歌圩,歌手们正通宵达旦地对歌,吸引了众多村民,场面非常热烈。五色糯米这种民族风味食品,与祭祖娱神活动融在一起后,更充满情趣。
斗转星移,时间过了数千年。壮族的五色糯米饭,虽从古而来,但并不因时间的流逝而被人“抛弃”,散发的芳香却越来越诱人。自从南宁国际民歌艺术节开始举办后,壮族的五色糯米饭更成了“宠儿”。一些东南亚友人还专程带五色糯米饭回国给家人品尝。
壮族五色糯米饭,是壮族祖先留给后人的无形财富。我们相信,壮族五色糯米饭永远不会“褪色”,流传万代。
车内连带一个婴儿,共五个人。车子关闭油门,熄了火。我们三三两两从车内跳出来,迎接我们的主人,早就在路口迎候着我们,他伸过手来与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城里客人,紧紧地把手握在了一起。
“稀客,稀客呀!”他笑着与我们打招呼。
我们接过主人递过来的香烟,一边吸着,一边谈笑着。
其实,我们就是专程送他小外孙,在他家小住一等时间的。
谈着、笑着,大家走到车的后备箱处,打开后备箱,只见里面的东西满满当当。全是小婴儿的行囊。一大袋纸尿裤,一塑料箱婴儿换洗的衣裤鞋袜、尿片子,还有新买的儿童用空调暖风机,一大架婴儿车。
小婴儿的外公背着一个篾背篓,东西体积太大,背篓里装不下,只得双手不空提着几大包,我负责提婴儿车,跟随在他的身后,顺着崎岖的.山路往上爬行。
“你有五十了吧?”他问我。
“五十九早已满了,已经在吃六十的饭罗!”
“看您还这么年轻,真还看不出有六十岁啦!”
这个人很健谈,一路上像个话唠。走过几个之之拐,我实在有些走不动了。气喘吁吁地站在一个高坎上,打算做一下短暂的歇息。
他见我爬得有些吃力,从前面急吼吼的来到我的跟前:
“山路很陡,您从来没走过这样的山路吧!”
“还是年轻的时候爬过这样的山路呢!陡然走这样的路,一时还不是很适应。”
“来来,婴儿车我提。您空手跟着走吧!”他说着,就来拿我手中的婴儿车。
“这哪儿成呀?你看你双手不空,已经拿得够多了。”我说。
我坚持要自己拿,他也拗不过我,只得这样。
歇息了一会儿,呼吸平缓了一些。我们又继续往前走。看他在前面大步流星的奔走不停。心中很是羡慕。还是年轻好哇!我在心里暗暗这样想着。一看他,就联想到了山里人的朴实、敦厚。其实,他的年纪约莫也在近五十了吧!中等的身材,长脸。眉目清晰,鼻子方正有型。他走一段还要停下来,等我走近,我们再一起往前走。他对我说:
“快了!快到了。你看那就是我的家。”他把东西放在地上,用手指着告诉我。
远远看得见有一幢土砌瓦盖的房子,一会儿我们都随着他走进了屋内,屋内宽敞明了。是大开间,大进深。主人放好东西,急忙把我们引领到了火垅。
“天气很冷,还是快到火炉跟前暖暖手。”
“不客气!还好,不是很冷。”我们都这样说。
女主人与我们打过招呼后,赶忙系上围裙,就到厨房去炒菜、做饭去了。因为屋内有一个一个多月的婴儿,我们也很知趣,来到了屋外吸起烟来。
这是一个单家独户,房屋东边、南边全被茂密的森林包围着,那粗壮挺拔的杉树,成片成块,其中不少树经少说也在两尺多的过心,郁郁葱葱,房屋大门口是一个很大的土稻场。稻场坎悬下,一大丛竹园,长得精神。再远处一大片花栗树丛林,粗大的树干,光秃秃的枝桠,一眼望不到边。
在我们不经意间,天空飘起了雪花,一片、两片、三五片,落到地上影不见。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看着四周的青山绿水,我就像走进了一个美丽的童话王国之中了。
“吃饭啦!吃饭啦!”主人在大声叫着我们。随即我们掐灭还没吸结束的烟头,迅速走进了里屋。
“哇塞!这么多菜呀!”望着这桌上蒸肉、扣肉、炒鸡蛋、青椒炒廋肉、油炸土豆片等十多盘荤素搭配的满桌盛席,我不由自主的惊叹。
火炉中间炖着一大锅排骨、萝卜。热气翻滚上升。
“我们这大山中,没有好招待。不过,这些都是我们自家田里产的,放心大胆的吃。”
主人家都是实诚人,给我盛了一大碗白米饭。端在手里,那香味直往我鼻孔里钻,吃一口,甜而不腻、清香可口。
“好吃!味儿香。”
“这都是自产的。好吃,您就多吃点!”
“怪不得,这地方叫‘皇粮’,原来这里在古时候所产稻米,都进贡到了皇宫里了呢!”
儿子在旁边给我纠正:
“不是‘皇粮’,而是‘黄粮’”
“反正读音相同,管它‘黄粮’不‘皇粮’。”
这不过是我个人这样认为。
其实,这“黄粮”的由来是这样的。黄粮镇位于兴山县中东部,相传坪内有棵大黄连子树,原称黄连坪。据《兴山县志》记有"黄粮坪,一统舆图作黄连坪"。上世纪七十年代,坪内开垦成稻田,黄连坪中的"连"字被近音"粮"字所代替,即称黄粮坪。另传,原名荒凉坪,该坪东西长十里,南北宽三里,一条山沟奇型怪状的流淌其间,坪内长满大柳树和艾蒿,有民谣为证:"荒凉坪、好荒凉,明无鸡啄米,夜无鼠耗粮;男人成光棍,姑娘嫁他乡",在战天斗地学大寨的年代,人们硬是在这块土地上开垦出三千多亩稻田,土地肥沃,粮食丰产,故称黄粮坪,素称"兴山粮仓"。
说是这样说,其实,这‘黄粮’之稻米,做出来的米饭确实香味甚浓,越吃越好吃,越吃越想吃,要不然,我在这里一下子就嗨了三大碗白米饭。
壮乡人习惯在农历三月三那天吃五色糯米饭。
今年三月三,我在街上看见许多人在买五色糯米饭,那饭团香喷喷的,颜色十分鲜艳。我心想:这么鲜艳的颜色,不会是用色素染成的吧?带着疑问,我回到家向妈妈询问。妈妈笑着说:“鲜艳的颜色不一定是用色素染的哦!用大自然特有的植物染料,也能染出美丽的色彩!”
妈妈的话中“藏”着几分神秘,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迫不及待地要求妈妈教我做一次五色糯米饭。妈妈答应了。
我们先到农贸市场购买为糯米饭染色所需的材料。在应有尽有的市场里,妈妈买了四种不同的植物,并一一告诉我它们的名称:紫蕃藤、槐花、枫叶、红蓝草。
回到家后,我们先淘好糯米,把它晾在阳台上。如果米没淘好就直接泡进颜料汁水里,蒸出来的糯米饭颜色就会不够鲜亮,因此这个步骤可不能省掉。淘好的米要晾上两三个小时,晾好后留着备用。
接下来,我们把枫叶洗干净并切碎,浸泡在家里炒菜用的铁锅中。接着,我们又把槐花洗干净,放到清水里,用小火慢熬,直到熬出黄色的汁水为止。滤掉槐花渣,留汁备用。
紫蕃藤和红蓝草的处理方法和槐花一样。紫蕃藤熬出的汁是紫色的。红蓝草熬出的汁是红色的。把它们的渣滤掉,汁水分别盛放在不同的容器中。
黄、紫、红,呀!怎么只有三种颜色?
原来,枫叶还没处理呢。只见妈妈把铁锅架在炉灶上,开大火煮滚,再改用小火煮,同时还不断地翻动枫叶。大约过了15分钟,锅里的水变得越来越黑了,妈妈就熄了火,同样滤渣留汁备用。
待汁水的温度降到50℃左右,妈妈便把晾***糯米分成五份,放进不同颜色的汁水里浸泡。你一定会想,不是只有四种颜色的汁水吗?哈哈,别忘了还有一种颜色是白色,用清水泡就可以啦。我搬来一张小椅子,坐在旁边等。
过了一会,我捞起米粒看了一下,着急地对着妈妈喊道:“米都没变色,依然穿着白衬衣呢。”妈妈笑着说:“你性子太急,米粒就不更衣啦。你先让它们睡上一宿,明天你再看看它们换没换衣裳。”
第二天,我起得比什么时候都早,跑进厨房捞起糯米一看:真的!除了泡在清水里的米粒依然雪白,其他的糯米全都换上了新“衣裳”。我们把这些不同颜色的糯米放入蒸锅里,用大火蒸一个小时左右,五色糯米饭就出锅了。
刚出锅的五色糯米饭,就像五彩的绒花一样漂亮。闻着香喷喷的糯米饭,我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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