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总是睁着一双慧眼,默默地静察人生。它是生命的美,是生命的真,是……它更是一只黄金杯,在阳光和月辉下,把灿烂撒下大地,把欢乐带到天地人间!
每当夜深人静,屋顶上撒满皎洁的月光的时候,我总是在轻轻地抚摸自己心爱的它,不时有零碎的星光顽皮地跳到它的身上,月光也柔和地映着星光,仿佛在和我争夺它的宠爱。我静静地凝视着它,凝视着曾给我带来无数欢乐的它,凝视着与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情结的它——书!
与书的不解之缘在我很小的时侯就开始了。我刚刚蹒跚走路的时候,曾发生过一个有趣的故事。一个夏天的傍晚,我在楼下摇摇摆摆学走路时不小心跌了一跤,地上有一块玻璃,我的腿正巧碰在玻璃上,看到殷红的血从白白的小腿上流了出来,我吓得一下子大哭起来。妈妈帮我搽了药之后,我仍在那儿哭哭啼啼。无论妈妈怎么哄,我都不肯停止哭泣。就在这时,我看到身旁有一本书,那五彩的画面立刻吸引了我,奇迹般地我竟然停止了哭泣,屋子里猛地静了下来,时间像是一下子静止了。我哼哼唧唧地抓起了书,妈妈看到我带着泪珠的笑脸忍不住亲了我一口。
对书的迷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白天,妈妈忙家务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拿着书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得津津有味。晚上,我早早地爬上床静静地等待妈妈给我讲故事。从一幅幅美丽的画面、妈妈清泉般的声音中,我知道了天上为什么会有云,鱼儿为什么会在水中游;认识了可怜的卖火柴的小女孩,英俊的青蛙王子,美丽的公主……当我睁大疑惑的眼睛,羡慕地问妈妈“你肚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故事?”妈妈总是一笑,神秘地说:“我有宝贝呀!”“什么宝贝?”我迫不及待地问。“喏,就是它!”妈妈指着书说。“哦!”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每当妈妈看书的时候,我就挤着坐在妈妈的身上抢着看。在妈妈的循循善诱下,我认识了“天”、“白”……
渐渐地,我长大了,背起书包走进了学校。课堂上,我认识了“a、o、e……”,它们让我惊奇不已,很自然地我和它们做起了好朋友。学会了拼音,我对书越发迷恋。在书的指引下,我的说话能力、写作水平大大提高了。这其中,当然少不了爸妈的功劳。每次过生日,爸妈送给我的礼物少不了那一本本被精心包装过的精美的书籍。当我收到这可心的礼物时,总是高兴地在他们脸上亲了又亲。每次爸爸出差回来,漂亮的衣服、甜美的糖果可以不带,惟独书例外。如果看不见书,我少不了会有一阵哭闹!
书给了无限的快乐,可也有令我担忧难过的时候。有一次,妹妹 来玩,看着她满屋子跑,我就暗暗担心她会伤害到我心爱的书籍!毕竟,她还小,不懂得我对书的感情啊!正在我担心的时候,妹妹拿起一本书当起了玩具。她拿着书当拍子抛毽球,随着毽球的一上一下,我的心好象也被人击拍着。终于等到她走了,我难过地捡起那已被抛坏的书,无声地捧回自己的小房间,一页又一页细心地粘起来,边粘边伤心地流着泪,粘完书,泪水已浸湿了衣襟……
书对我有着无可比拟的吸引力,让我对它痴迷不已,今生,它将是我永远的朋友!
没有一辆汽车能直接开向知识的殿堂,没有一艘巨轮能直接驶向知识的海洋。惟有书,是开向知识殿堂的汽车,是驶向知识海洋的巨轮,我愿乘着它,在知识的殿堂攀登,在知识的海洋翱翔……
“从南京中山路55号到管家桥65号,我走了25年!”这是2000年江苏经济报加盟新华日报报业集团时,我发出的一番感叹。
记得第一次跨入新华日报大门是1975年4月初。当时,我作为第五期工农通讯员学习班成员,从苏北石油勘探工地风尘仆仆地闯进中山路55号那油墨飘香的大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三个月的专业培训,是新闻启蒙,也是道德熏陶,22岁的毛头小伙,从此与新闻结下了不解之缘。如今,当年参加培训的24名通讯员天各一方,每个人的结果都不尽相同,其实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正是由于这一过程,使我们的人生从这里拐了个弯。30多年来,我们组织过多次同学聚会,尽管一些同学已经走上了重要的领导工作岗位,但对这个聚会绝不敷衍。“没有新华日报,我们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这话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多少年来,我以新华日报通讯员为荣,笔耕不辍,一旦有重要新闻总忘不了给新华日报投稿。采用不采用都无所谓,权当给家人捎封信。1985年,我赴京就读于中国新闻学院,得知新华日报、扬子晚报在北京没有派驻记者,出于对新华日报的一片深情,同时也为了自己练练笔,我向报社领导主动请缨,“自投罗网”当了两年“编外记者”。在这期间,我积极和江苏省驻京办事处“攀亲”,与江苏驻京代表保持热线联系,获取了不少新闻线索,利用课余时间采写了180多篇消息、通讯、人物专访,拍摄了大量新闻图片,其中80%为江苏发生在北京的新闻。创刊不久的扬子晚报,头版不时以“本报北京专电”、“新华社供本报专稿”名义发表我的报道,以至一些朋友误以为我已另攀高枝。
著名记者李普曾经说过:“一个人一旦被网住了,他就摆脱不掉,不是别人拉住了他,而是他自己一往情深,舍不得离开。”对此我有同感,既然“自投罗网”,为了那份承诺,我就得像职业记者那样磨练自己,拼命地跑、用心抓新闻。好在从第二学期学校下午很少安排课程,我便买了月票,揣上北京交通图、采访本、照相机,利用下午和晚上到处抓新闻。为了给新华日报采写《江苏轻纺产品在北京》,我几乎跑遍了北京各大商场;为了抢一条“东海‘小萝卜头’塑像在京揭幕”的快讯,我在中国青少年宫转了三天;为了采访江苏藉在京文化名人,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冤枉腿;由于没有记者证,享受不到新闻稿三分钱一个字的优惠,在邮局我不得不花七分钱一个字发电报,抢发当日新闻,稿费还没发报费多,但我乐此不疲。同学问我,你哪来的这么大干劲?我坦言:有“家里人”在背后撑腰。当时,新华日报、扬子晚报先后有两位领导在中央党校学习,写什么、怎么写,我可以“现买现卖”。有时参加一些重要活动,他们都将我作为“家里人”介绍给对方,从而更好地拓宽了我的报道面。
有道是“山不转水转”,十几年后我转到了江苏经济报,紧接着江苏经济报加盟了新华日报报业集团,这回成了真正的“家里人”,我归属感油然而生。情系“新华”25载,我也成了“新华人”!
人活着要吃饭,人活着也要读书。吃饭是人的本性,读书也是人的本性。读书可以有目的地读,也可以无目的地随便翻翻。书,有讲不尽,说不完的知识。沧海有岸,学海无涯。而书本,便是我们寻找学海无限知识的舟。
知而获智,至大高远,为了实现心中的远大理想,我也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小书迷。为了能买到青少年版的《水浒传》和《红楼梦》,我可是煞费苦心呀!烈日炎炎,而我却不辞辛苦,马不停蹄地穿梭于各个书店之间,但都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书。夜幕降临,缕缕微云中穿行着一轮明月。我与妈妈漫步在大街上,一家书店进入了我的视线。我快马加鞭,径直奔向书店。不知不觉中,我翻阅起本本新书。可我在书店里转了又转,又在少年读物的书橱里翻了又翻,可还是没找到称心的书。正在我垂头丧气地走出书店时,顿时眼前一亮,我千辛万苦要找的书就在眼前,真令我欣喜万分,便高高兴兴的买了书,飞奔回家。回家后,我对这本书爱不释手,便津津有味的品味起来。爸爸妈妈也都是知识分子,十分赞成我多看好书。
翻开书的第一页,第一句话与《三国演义》中的一模一样,:“谨以此书献给崇尚中华智慧和英雄的少年们。”每当我看到这句话,便会心潮澎湃,更加迫不及待的阅读。《三国演义》堪称文学史上的瑰宝。这本书颇有气魄,正如开篇词中那首词:“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此书不仅言辞优美,而且是人才辈出。像胸腹雄才大略的曹操、诸葛亮;精忠报国所向披靡的“五虎将” ;慧眼识人,深得民心的刘备、孙权;还有那舍生而取义的关羽,更是让人佩服……大江东去,淘尽了风流人物,可我华夏大地在数百年后,英雄好汉又像滔滔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那便是《水浒》。
书让我结识了如此多的英雄,真是受益匪浅。我们并不为了读书而读书,否则造就的是两脚书橱,百无一用的书生。但是如果是个读书种子,葆有读书乐趣,就能兴致盎然地吸收书中精华,长成大树,成为栋梁之材。
其实,我只是新华书店的一名临时员工,进店时间也才四个月,但在我的内心深处,却有解不开的新华情结 。
十二年前,高考落榜的我让父亲黯然神伤。为了让我跳出农门,他不顾家里债台高筑,硬是借钱为我买了个城镇户口,又东奔西走,托人帮我招了工。当昔日的同窗好友还在为挤高考的独木桥而挑灯磨剑时,我却在人家羡慕的眼神中捧上了“铁饭碗”。那段时间,我满足得近乎陶醉。然而好景不长,在市场经济在潮的冲击下,我所在的单位几乎于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我下岗了,就回到了乡下,每月只去一趟县城,到单位领取120元的生活费。从此,失落与苦闷的阴霾就笼罩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那天上午,初春的风中还裹着浓浓的寒意。我从单位领到生活费出来,瑟缩着身子踯躅在县城的街头。想到回去的那趟班车还要三个多小时才发车,我就信步来到新华书店,想用看书来打发这段漫长的时间。走进书店大门,一股暖流随着书本油墨的清香扑面而来。书店里的人真多,但听不到一丝嘈杂的声响。工作人员忙而不乱,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笑意,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我挑了本《平凡的世界》找个空地坐下来翻阅,看完内容提要,就被主人公自强不息的精神所感染,不觉如饥似渴地往下读。待我回过神来,发现店内只有我一个顾客了,工作人员正在收拾书本、打扫地面,准备下班呢。我赶紧站起来,买下这本《平凡的世界》走出新华书店的.大门。
街上已是暮色苍茫,错过了回家的班车,我只得到一位远房亲戚家借宿。这晚我彻夜无眠,令我心潮澎湃的,有小说中坚韧不拔的主人公,也有书店内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气息。高尔基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如果能去新华书店上班,一边侍弄店内的“阶梯”,一边借着阶梯努力使自己站得更高些、看得更远些,那当是人生最美的事了吧?我的新华情结由此而生。
此后,只要有机会去县城,我就一定会进新华书店坐坐,就带一身书香回家,就发一阵感叹,一阵遐想。后来我结婚,为人妻,生子,为人母。丈夫也爱看书,我们把各自的藏书清理出来,在集镇上开了个小书店。虽然只是出租图书,但我总愿意想像自己的小书店就是集镇上的新华书店,而我既是员工又是经理,每天在忙碌和遐想中自我陶醉。前来借书的大多是熟识的人,一般不放押金,所以总是借出的多还回的少。一年下来,我们尽千册书就损失过半。丈夫和我见势不妙,赶紧关门大吉。我又一次下岗了。
再后来,丈夫到县城工作,我带儿子随他迁居县城。两年多来,好些熟人给我介绍工作,超市收银员、酒店服务员、事业单位接待员......丈夫和我都婉言谢绝。丈夫也知道,新华情结在我心头根深蒂固了。我甚至想,如果不能到新华书店上班,就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并在麻将桌上消耗部分无聊的时光。
原以为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没料到机会真的就来了。今年7月,新华书店进行人事改革,面向社会招聘三名临时工,我闻讯立即报了名。面试、体检、培训、上岗,半个月后,我成了新华书店一名导购员。机会来得这样突然,让我有些难以置信。我是紧攥着一只拳头上完第一天班的,生怕这个幸福稍纵即逝。我很快熟悉了自己的工作,在不到两周时间内,就对自己所负责的七个书架、一个大平台的上千种图书的摆放位置了如指掌。清理书本、打扫卫生、向顾客推荐新书、为顾客打包,有时也到各单位去推销图书。工作单调但不觉枯燥,生活平静而不显寂聊。热心待顾客,真诚对同事,我迅速地融入了书店这个大家庭。在店内没有顾客的时候,我就找出自己爱看的书,享受片刻的从容与闲适。
那天下班回家,碰到久未联络的牌友,忿然问我说:到书店上班五百块钱一个月,给你能放几个炮啊?亏你还这么上心!我淡淡一笑,说书店的福利好哇。牌友说你骗谁呢,临时工还有福利?我知道她不明白我的意思,在我看来,学习的机会才是最大的福利啊。半年来,我利用书上所学的知识,说服丈夫改掉了不吃早餐、爱喝浓茶的习惯,促使儿子改掉了爱吃零食、不吃蔬菜水果的毛病,我做饭菜不再只求口味,而更注重营养与科学.....什么样的福利还能比我丈夫孩子的健康更有价值呢?
漫长的冬夜,我和丈夫相对而坐烤着炉火,我向他介绍《易中天品三国》、《无毒一身轻》等新书,丈夫从眼镜片后射出的目光柔情千万,与我从前跟他讲某一精彩牌局时他看我的那种眼神截然相反。我知道,改变丈夫眼神的,是今天书香盈袖的我,改变我的,是书,是新华书店。我也知道,心中的新华情结将伴我一生。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书籍是全世界的'营养品。”是的,从小书就伴随着我长大。
记得小时候,妈妈给我买了一本《安徒生童话》,那时的我,还不认识几个字,看见别人拿着书看,我也就学着别人的样子,拿着书,呆呆地看着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翻下一页。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儿时的我真是好笑。
渐渐地,我长大了,在杭州市钱塘外语学校读一年级。我每个周末回家,都会看那本《安徒生童话》,我特别喜欢看《丑小鸭》的故事,在那个时候是因为里面有张插图很好看,到现在是因为这个故事很感人,丑小鸭经历了许多事情,坚持不放弃,终于变成了一只美丽的天鹅。我的小姑姑经常有事到我家来住,晚上,我就和小姑姑坐在床上一起读《安徒生童话》,那时的感觉真好啊!
现在,我认识的字多了,就开始读传记、动物小说等,每一本书都能让我受益匪浅,故事中的主人公总是能震撼我的心灵。我只要一有空,就拿出书来看,边看边在脑子里想象当时的画面。开学第一个星期,由于作业少,我又做得很快,剩下的时间除了做妈妈布置课外作业,就是捧着我心爱的书,仔仔细细地看。
我经常因为看书太入迷了,妈妈叫了我许多遍,我都没有听到。上个学期,劳动节和春假加起来一共放假七天,放假的一天晚上,我半夜醒来,偷偷走到客厅拿书,我拿的是《野犬女皇》,于是,我就在晚上把这本书看完了,这件事情爸爸妈妈都不知道。自从那次“窃读”成功,我就不停地找机会读书。
最近,我读的是《西游记》,我已经读过一遍了,但是经过《走遍天下书为侣》这篇课文的学习,我知道了“好书不厌百回读”,每一遍都会有不同的收获,我打算把书中的好词佳句摘抄下来,记在脑子里,以后写作文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觉得书不仅是全世界的营养品,书更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现在沈阳的新华书店规模大、功能全、数量多,大小书店星罗棋布,遍布全市的大街小巷,人们购书非常方便,满足了人民群众对文化生活的消费需求。但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沈阳,新华书店屈指可数,人们想买本书往往要走十来里路。
记得当时沈阳最大的新华书店坐落在太原街,是市一级的书店,再有就是区一级书店。沈阳区新华书店在中街附近,也就是现在的荟华楼对面;皇姑区新华书店在北行南边,位于长江街与岐山路交汇处的东北角;大东区新华书店在小津桥路北,大东区政府西侧;铁西区新华书店在兴华街上,与和平影剧院毗邻;和平区不愧为沈阳的文化区,除了太原街新华书店外,区内还有马路湾新华书店、北市新华书店,在西塔东边还有一家朝鲜族书店。从上世纪70年代初到90年代初,这些书店都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那里留下了我渴望文化、渴望知识的足迹,我的上千册书藉都是在这些地方购买的。
我当时不论是买书还是杂志,都会在扉页上写下“购于XX新华书店或报刊门市部”字样,并记下年月日。上周在家整理书藉刊物,看着那扉页上的字迹,往事如烟,涌上心头,一幕一幕,如在眼前……
我买的第一本书是《人造地球卫星》。1970年4月24日,我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发射成功,中国是继美国和前苏联之后,第三个发射人造地球卫星的国家,用当时的话讲是大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大灭了帝国主义、修正主义的威风。当收音机里播放卫星传回的《东方红》乐曲时,年少的我和父母一样沉浸在自豪的喜悦中。当时我在沈河区团结路第二小学读四年级,那天放学后我去三角地附近的百货商店买作文本,偶然看见了那本《人造地球卫星》小册子,我让服务员拿给我,我翻了翻,非常想买,一看定价两角五分钱,我兜里就两角钱,即使不买作文本也不够,只好作罢。晚上和母亲要钱说想买本书,母亲听说是买课外书就没给我钱,我很失望,闷闷不乐。父亲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趁母亲去井院投洗衣服的空隙,父亲问我买什么书,我如实说了,父亲未加思索就从兜里掏出三角钱给了我。次日,我去百货商店买书,书竟卖完了。我只好赶到离家最近的北市场新华书店,如愿以偿地买到了书,从这本书里我了解了地球,知道了什么是卫星,对太阳系也有了一个粗浅的认识。书店里琳琅满目的书燃起了我强烈的求知***。
上中学后,我用节省下来的零花钱,在北市新华书店陆续买了《宇宙的秘密》等自然科学读物。当时再版发行了一套《十万个为什么》,总共有十六七册。想拥有这套丛书成了我的梦想,但全买下来得六七块钱,父母肯定是舍不得的。那时学校遵照***“学生以学为主,兼学别样”的指示精神,经常组织学生参加学工务农劳动。1974年暑假,学校让我们来到小北关街附近的红旗开关厂劳动,厂里每天给我们补助6角钱,这使我们的劳动热情格外高涨,一个月的辛勤劳动,我挣了18块钱。用现在的时髦话讲应该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我用这笔钱给父母买了两盒牡丹牌香烟,剩余的17块钱全部买了书。我首先想买的是买《十万个为什么》,我冒着酷热来到北市书店,但没有整套的,只好有哪册买哪册了。我又赶到太原街书店,拾遗补缺又配上了几册,但还是不全,为了配成套,我中午饭也没吃,饿着肚子一咬牙,花一角钱乘环路电车来到了中街书店,也许是我的执著感动了上天,缺的那几册这里竟全有,真让我喜出望外,当即开票付款,服务员帮我把书捆扎起来,我就乐得屁颠屁颠地回家了。这套书的阅读,拓展了我的眼界,也扩大了我的知识面,我没事就给同学出问题,最后还是我自问自答,让同学对我刮目相看,有人还给我起个绰号“万事通”。这年在我加入共青团的审查会上,班主任王老师对我的评价是“爱读书,知识面宽。”
1978年春,我来到沈阳市第一住宅建筑公司,当了一名建筑工人。同我一起入厂的青工学会了吸烟,还经常和老师傅们出去喝酒,但我有点不随乡入俗,显得有点另类,即不吸烟,也不喝酒,而是把钱省下来买书。班组里有位1974年入厂的青工叫潘英华,还有一位下乡返城的知青李月来,我们仨儿都爱读书、爱文学,成了工段里的文学青年。工余和午休时,我们就在一起交流读书。遇到雨休或下班后,我们就结伴来到附近的书店转转,往往都不会空手而归。尤其是发了薪水后,咱仨儿每人都会买三四本书,我的那些中外文学名著大都是这个时期买的。当时再版的中外文学名著都是畅销书,常常供不应求。1979年夏天,我们来到亚洲电影院对面的朱剪炉工地施工,为了第一时间买到新出版的书,咱仨儿几乎天天去中街新华书店,一来二去竟和卖文学类书藉的胖大姐成了朋友,后来胖大姐不但向我们通报最近要有什么新书上架的信息,还把对我们想买的书留下来,有了这个“后门”,我们买书就方便多了。我的《复活》、《红与黑》、《高老头》、《巴黎圣母院》都是在胖大姐的关照下购得的。现在想起来对胖大姐还心怀感激之情。那些年工地在哪里,工地附近的新华书店就会留下我们的足迹。高尔基说书藉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这阶梯上留下了我们向上攀登的足迹,我们无怨无悔,有趣有乐!
上世纪90年代初,随着图书市场的放开,书刊批发市场的成立,大大小小的书店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沈城,买书难的现象已经不复存在。从那以后新华书店去的确实少了,但我对她的感情依然如故,时间抹不去记忆,凝结在知识里的书店情结挥之不去!
我家房前种着棵槐树,槐树开花时满院清香,晚上,一排邻里们在各自门前,搬出小木桌和小木椅,摆上饭菜,阵势就象现在的大排挡,一家家围着说着吃着,各家之间时不时还接句话,逗逗趣。房栋之间间距不大,各家窗户打开便对着后一栋人家的门,孩子们追逐打闹声、邻里大叔教训皮儿呵斥声、大婶吆喊孩子回家吃饭声、母鸡下蛋咯咯叫声、公鸡打鸣声此起彼伏,弥漫在街坊上空,隔几栋都听得见,吵吵嚷嚷,热闹极了。孩子们的名字也很有时代印记,卫红、卫东、卫青、爱国、拥军,还有叫备战、胜利的,逢吃饭、晚上睡觉时间,大婶们满院喊得响亮亮的。
母亲初来洛阳时,一口浓重的皖南口音,被周围邻居们昵称“蛮子”。母亲身材高挑,年轻时很漂亮,外婆只有她一个独女,可想小时有多娇宠。母亲刚来洛阳时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同,加上思乡想家,常常会和父亲使性子闹别扭,也闹了很多笑话。记得我刚被送进幼儿园时,园里老师让母亲送一个小被子,第二天母亲送我时带给老师一个小杯子,叫老师诧异纳闷;吃了二十几年米饭的她,拿着大大的馒头苦苦咽不下去,对父亲抱怨到:馒头一到嘴里把口沫都吸干了,怎么能咽下去啊!但是母亲要强能干,性格火爆刚烈,那时条件艰苦,短短几年生活的磨练,母亲和邻居大娘大嫂们学会了蒸馒头、养鸡、做衣服、纳鞋、挖坑掩冬储菜。由于粮食是供给制,细粮不够吃,母亲学会了做白面、黄面或红薯面掺杂的花卷馒头,而养鸡是为了给家里改善生活。那时平房前家家户户都砌个二、三平米低矮的小围院,养几只鸡下蛋,母亲也学会了剁菜叶和麸子黄面喂鸡,有时父母也带着我到马路灯下抓一些小虫喂鸡。那时倒没见有哪家养过狗,大概人还吃不饱吧。这么过了几年,能***母亲为家里添置了红灯牌收音机、三五牌座钟,那可是凭票买来的,母亲很开心,星期天把屋里收拾清爽,打开窗户,打开收音机,屋里便飘着柯湘教唱样板戏,吸引得后街坊的孩子经常趴着窗户口往里探望。
我当时刚从上海到洛阳,搬到新居后也出过几件不堪回首的囧事。那时是几排平房建有一个公用厕所,几个蹲坑,经常排长龙,人家就那么蹲着,长龙就那么耐心的`候着,从小只见过坐马桶的我看见蹲厕就怵,怕掉下去,两只脚迈不开滑到斜槽里,便听到人们大嚷:蛮子,你家姑娘掉厕所了!随后就看到母亲急急赶来,恼恼地把我提溜到前排公共水管池冲洗一番。对不起啊母亲。
儿时记忆中最开心的是过年。一觉醒来,母亲还在忙着炸三角麻页,用沙子炒红薯片,母亲一边忙一边冲我微微一笑,这一幕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穿上母亲缝制的新衣新鞋,一只手拿着麻页,一只手拿着燃香,欢天喜地和小伙伴美去了。女孩们相约到一起羞怯怯地展示着新衣,互相交换着好吃的美味,男孩们则吸溜着鼻子莽撞撞地忙着放炮。炮是用香点燃后扔出去一个一个的放,不象现在几百头几千头一挂一挂的放,遇到哑炮男孩们会仔细的从中掰开再放。最恼人的是夜晚停电。那时不知什么原因经常停电,买蜡烛太贵,全家只好守着一盏昏昏的煤油灯,灯芯燃一会儿火头便来回跳跃,母亲说费煤油,便要仔细剪去一小截燃过的黑线头,此情此景,令小小的我觉得好冷揪揪。后来有了弟弟,母亲忙不过来,有时给我一毛钱打发我去买菜,记得李家村露天菜市场,营业员手拿铲子将西红柿疙瘩、黄瓜头、土豆蛋等铲成一堆来卖,下班卖不出去的菜,也往往是盖上一些麻布片就这么露天撂着,过往的人不断,但没见有人去拿。
到70年代中期,厂里陆续开始盖楼房了,我家很要好的一个邻居搬走了,父母带我到他们家看新房,这是一栋有着长长外走廊的五层楼房,两室一厨,邻居乔迁新居很高兴,绣了铁锈红色底色的月季花枕头套,每个门前悬挂着一幅白底鸳鸯戏水图案的门帘,邻居阿姨说他们这儿从来不停电,听得看得我羡慕极了。回家后,好强的母亲心情也有些郁郁的。再碰到停电点昏暗的煤油灯,我更觉得凄冷冷的不行。
父亲是个老实人,每天埋头于绘图纸,对什么事都觉得很满意。由于工作原因,父亲出差较多,经常天南海北的跑,一张身着中山装、手拎黑提包、站在天安门前的照片是他这辈子的得意之作,经常拿出来给我和母亲讲示。那时奶奶也经常从老家来看我们,帮助带带孩子,五口之家一间房子着实太挤,公共厕所、水管离家又远不方便,母亲便和父亲唠叨房子的事,要他向领导反映争取一下,哪怕换一套稍大点的旧房子都行,一次逼急了,父亲去找领导了,很晚才回家,带着对领导深深的理解和同情对母亲说:唉,今天和领导谈话,才知道领导真不容易呀,那么多人找领导要房子,领导都要气出病了,我好好劝慰开导了领导一番,咱别给领导添麻烦了。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后来,奶奶为了给我家增加一个三世同堂的要房理由,专门将户口从上海迁到洛阳。
当时大厂要房子确实很难,论资排辈熬吧,应该是78年,我家搬到了10号8,那是前苏联建筑,两家公用一厨房一厕所,我家房子仍是一间。搬家那天我好开心,我家终于搬进楼房了,搬离了那个年少时我认为是贫民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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