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是一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在你还没有教我的时候,我很害怕和老师沟通,总觉得老师很可怕,不敢主动向老师打招呼,不敢向老师请教。可自从你来教我们开始,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老师了,性格变得开朗多了,看见了老师会主动打招呼了。
老师,我喜欢听你讲的课。你的风趣、幽默,让我时时盼望上语文课。你还为我们举办了许多课外活动,如:演课文剧、拍卖会、成语大赛等。你精心设计组织的活动,使许多同学得到锻炼,胆子大了些,性格开朗多了,敢于与同学交流了。因此,我们班不但成绩提高了许多,而且同学们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就是从中受益匪浅的一个。
老师,我尊敬你,爱戴你,但是也想提醒你:不要偏心。因为你在抽同学回答问题时,总先抽好同学。好同学发言说错了,你说没关系,下次注意听。可当你抽到差生时,说错了,你就让人家站着或者惩戒人家。
老师,我请你以公平的态度去对待每一个同学,不论优生还是差生,希望你能够一视同仁。如果谁考差了,要想法使他(她成绩更加好起来,可以告诉他(她:“你有所进步,要更加努力学习。”
你看过《十八岁的天空》吗?里面的老师就是鼓励人家向上、积极进取,以一颗公正、公平的心去对待同学的。
老师,你是一位辛勤的园丁,培育着我们茁壮成长;你是一位灵魂的工程师,塑造着我们高尚心灵;你是一位威严的父亲,打造着我们刚强毅力。
老师,你在我心目中是一个令人爱、令人敬的好老师。你塑造了我们,我们也会让你永远快乐。
每当看到“后悔”这两个字,我记忆的大门就会自动打开。
那是去年,六年级的上学期,语文的一次小测试。对于快毕业的我们来说,早就习以为常,无关痛痒了。我们奋笔疾书,教室里安静极了。试卷上有一道默写,我们都忘了,大家都眉头紧锁握着笔冥思苦想,你(我最好的同学却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这也引起了我对你本能的注意。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竟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假装在抽屉找东西,继而竟打开了语文书,不假思索地将答案抄在了试卷上。
虽然你的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却在我的内心引起了排山倒海的反应。在大家无奈交卷时,你的自信却让我有一丝愤怒,一丝羞耻。我冷冷地盯着你,仿佛认不识你;你却毫无察觉,兴奋地拉着我。我猛地推开你,你怔住了……
卷发下后,不出意料——全班只有你做对了那题。老师狠狠的表扬了你一番,这时的我实在按捺不住了。一下课就将实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师,我也不否认这其中有那么一丁点儿嫉妒的缘故。
我想告诉你的是,不是我无情。我也很纠结,是该顾及与你五年的深厚友谊,还是为你的未来着想?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想我要为你负责。
上课前,我看见了你含着泪进入教室时,我也痛苦,也曾怀疑过,但最终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或许你已经知道那个“打小报告”的人就是我了,但我宁愿舍弃我们五年的友情,去击碎你的虚荣和欺骗。
很庆幸现在的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但即使不是,这一次,我也不后悔。现在的你正大光明,阳光乐观,我真的替你高兴。这一次,为了你,我不后悔,也不会后悔!
时令已是三月了,可春天却姗姗来迟,直到现在才有了一点点春的踪迹。往年,春天总是一夜间到来,而又里一夜间离去。总让人觉得直接从冬天步入了夏天。但今年,与往年不同。这次,我没有错过春天。
春游芳草地,夏赏绿荷河池,秋饮黄花酒,冬吟白雪诗,春天到了!你们有看见吗?柳树上已经吐出的嫩绿的柳芽儿,向远望去,最醒目的便是嫩绿的柳芽儿了!走近一看,嫩嫩的.,绿绿的,让人看见就会忍不住去摸摸它。“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在贺知章的《咏柳》中就已经把柳树夸的赞不绝口了。但是在这光秃秃的柳条上,一些柳芽给柳树装点得更加美丽!向远望去,公路边的柳树也像我身旁的这一颗,微微的垂下了头。
眺望远方,上阳路边的迎春花早已迫不及待的绽放了。一朵朵,一簇簇,开得花枝都被花朵压弯了。从上阳路边走时,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最下面的两条龙抢花球了。那两条龙分别坐落在马路的两旁,并且都是由迎春花的花枝缠绕而成的。两条龙的形态全然不同,一条龙是飞跃腾空,而另一条龙从外形可以看出它是忽高忽低的。而第一只龙离花球只有不到一寸长,花球已经近在咫尺了,而第二条龙前面的花球已经在嘴中,再加上有迎春花的点缀着两条龙是更上一层楼!迎春花和花枝的嫩芽融合与一体,这两条龙更是如虎添翼。
草地上虽然春草的踪迹很少,但那星星点点的春草把整片草地点缀成了一幅优美的水墨画。这些春草嫩的让人看的心疼,恨不得把它放到温室中去生长。
这一次我认真地观察了春天,并且我没有错过春天!
当你曾为一件事努力过,且是拼尽全力的努力,你做完这件事,你就会发现,你没有一丝遗憾。很多人都听说过类似这样的话,但你们有没有真试过?我就有这样的经历。
考试前的艰苦奋斗
临近考试的几周,总是少不了老师一次次的叮嘱:“没几天就要考试了,你自己算算,现在就应该开始复习了,看看你的复习计划按规定完成了没有,你要时时刻刻保持一个适度紧张的状态,这样效率才能高。“这些话无形之中施加给我无形的压力,其他同学的各种行为也在驱使着我,我的本能好像在发出不能落后的信号,还有······好像一大堆砝码都落在了我的头上。我不能输啊,我的本能告诉我。于是每天晚上不见四个零,就不睡。即使睡早了,我也睡不踏实,因为那些同学平时的行为告诉我,他们也在奋斗。克服疲劳,在黑夜中积蓄前进的动力。
考试时的冷静沉着
时光如逝,转眼间就到了考试。已经坐在考场里的我已经没有了曾经考试的紧张,因为我知道,紧张会使人的记忆力下降。考场里嘈杂的声音并没有影响我,平镜之心早已与外世隔绝。卷子到手,先填信息,再过基础,诗词分析,也不算难,古文对比,课内迁移,两篇阅读,找准中心,就能答对,最后作文,先列提纲,再染笔墨,作文完毕,回头检查,润色答案。然后我就安心地把卷子交了,战胜紧张,在冷静中激发出未知的潜力。
考试后的轻松解脱
考试之后,是时候该放松一下了。一是因为在考试过程中,我的注意力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如果不放松的话,我的神经系统会产生疲劳而导致学习效率降低。第二点就是,我已经达到考试的目的了,而且考前我也努力复习了,我发挥出了我的实力,甚至还要更高。所以我没理由不放松。
恢复状态,在轻松中准备迎接下一次挑战。
我相信,你只要克服疲劳,战胜紧张,你就会考出一个属于你的真实的成绩,没有遗憾。
人要回到人自身,回到本真的家园,这个目标不是科学理性能够实现的,重返家园只有诗歌才能靠近。海德格尔用了“靠近”而不是用“抵达”进行描述,也就是表明永远都处于“在途中”的状态。叶世斌的诗集也叫《在途中》,这本诗集站在存在主义的哲学起点上,以诗歌的方式对人的存在方式及存在的可能性意义进行了一次个人化的追问与探索,并完成了由存在主义到人道主义诗性哲学的嬗变,从而确立了一种不愿放弃终极的诗歌品质。
海德格尔把诗人看成是“人和神之间的使者”,站在人和神之间的诗人,虽然看不到神,但能看到天空,诗歌是对天的仰望,在仰望中捕捉到了神的信息,概括地说来,由于诗是以个人化而非公众化的情感体验领悟着生存赋予人的痛苦、欢乐、收获、幻灭、光荣、耻辱等种种事实,由于诗的“非他人化”、“反推理性”、“拒绝真理过滤”,是一种真实可靠的吟咏,因而聆听到了神的声音,感悟到了神的喻示,呈现了本真的存在。康德认为人的隐藏的判断力是超越纯粹理性和实验理性之后的审美和艺术经验,海德格尔的进一步总结认为就是诗。所以真正的“诗性”就是一种“神性”。
叶世斌的诗集《在途中》对生命、人格、尊严、价值、意义的追问和探索与存在主义哲学最先形成的是内在结构上的对称,这不是诗人选择的结果,而是精神上的默契。诗中的悬空、无根、沦陷、沉没、失踪、幻灭的意象密集地埋伏在稿纸上,反复引爆,开山凿石般地炸开前行的路。叶世斌“在途中”不只是为了抵达,而且是在途中不断寻找“路途”,在途中的自我批判、反省、救赎中一路跋涉,最终立足于人道主义的城垛上眺望家园和神的居所。
人之“在世”是因为“站出了自身”,“站出了自身”就是站出了动物性生存,于是就有了时间和空间的选择,就有了意义和终极的要求,这是人的自由,也是人的灾难。人之“在世”的方式注定了人必须面对两种存在可能:一个是本真的存在,一个是非本真的存在。然而人在本真和非本真的夹缝中却被剥夺了选择权,人的悲剧就在于你根本就不能超越力量强大的非本真生存,比如公众意志、日常行为、传统方式、流行观念是根本不让你超越的,而且是集体认同的真理。所以“此在”的人把“自己”交给了别人,把自己交给了“日常”,自己不再是自己,日常的自己是假冒的自己,是名誉的自己,海德格尔称做“日常自己”,或“他人化”的自己,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买衣服逛商场并不是逛自己,而是逛别人能够接受的自己,说话做事的合理性是别人认为的合理性,而不是你自己的合理性,所以诗人为什么要眺望童年、湎怀丢失的时光与风景,因为那里保留着没有异化没有被分裂的本真,那里有着神性的光辉。
叶世斌的《在途中》与前两部诗集《门神》和《倾听与言说》有了很大的不同。高强度的情感爆发力和尖锐的感觉穿透力是叶世斌诗歌最显著的特质,而其诗歌的视点前后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前期的诗歌气质中流敞着尼采、叔本华的血脉,用焦虑、绝望的内心体验着荒诞和荒谬的存在如何将“自己”挤压、异化、分裂,是由内向外的透视和撕裂,是内心演绎的存在,更多是臆想、放大、虚拟的存在;而《在途中》的相当一部分诗中,虽继续坚持着早期既有的对生命、对存在的性质认定,而视点却转换成由外向内的递进,即由客体的事实引发内心的自省与审判,“由我而事物”到“由事物而我”,这种转变在诗歌形式层面上几乎很难看出来,但它在另一个意义上昭示了诗人和诗歌更逼近形而下的存在,更强化了内心的质感和体验的具象,通俗地说,是具体的生活在诗歌中下沉,而不是用诗歌发酵一种臆想的生活。这样阐释是要说明叶世斌的《在途中》与荷尔德林的《归家》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是诗歌的哲学,一个是哲学的诗歌。从阅读对诗的期待来说,人们愿意读到诗歌中的哲学,而不愿意读到哲学中的诗歌。
诗歌的本质是抒情,诗歌抒情的高贵性在于高端体验中翻译了不可言说的生存真相,唯有诗才能逼近本真的生命,这是诗人骄傲的根据所在。在全面技术化和物质化的时代,人被挤压到存在的边缘,人注解着物的存在,物是人的尺度,物本主义消解了人本主义,就像《鸽子一直传输和跟踪我》一样,物化了的手机屏上的“鸽子由来已久/一直传输跟踪我/悉知我的快乐,愤怒,恐惧/和鲜为人知的秘密”,“我不时地望着它,感到惶惶不可终日”,不只是传输和跟踪,还有隐形的警告和随时发生的出卖。在《我是一个被雷击的人》中,“我”已被电控制了全部的行为,电成了另一种生存血液,“电流,这个世界和我的血液/输入我的每个细胞,纠缠/和捆缚我。”叶世斌以诗阐释了“人被物控制和制造”的悖反与荒谬,在人们集体被物征服之后,人们已经失去了对自身的认知能力,不知道人实际上已成了“电源”的目的,人成了电源使用价值的一个目标,潜伏在我们生活中的科技意志一天天地在瓦解我们自身的意义,删除人的本真的天性,电源接通的时候,“现代物质温暖和照耀着我们/如同这个夜晚,被白炽灯/和取暖器瓦解,构建/生活对我们的改变。”“我们迎着光亮,成为/夜晚的一种温度”,那么我们的温度在哪里呢?叶世斌以诗歌隐喻和象征的叙事体验呈现了人的下沉和主体的失踪,不谋而合了存在主义哲学中“人是有待被制造的人料”这一颠覆性的人的定义。人被逐渐纳入到科技体系内,科技的力量就重新塑造了人,人的自然性(本真性)遭遇了根本上的破坏,人异化成了物的零件。叶世斌有不少诗歌揭示了这种混淆和异化以及目的的被篡改,《花摊》一诗中,“这些争相购花的人/早已被花朵收购”,在不停追问与领悟中的诗人,极其准确地为当下的人进行了定位,这就是“客居”,当“自己”和“本真”消失的时候,人与“在世”的关系就是租赁关系,《城市和宾馆大厅的一盆竹子》中我和这个城市以及一盆竹子都是这个世界的客居者,是租赁在这块有限土地上的客居者,这里不是对生存形态的一种探究,而是对生存事实的确认。没有家园而在途中,没有本真而被悬空,所以城市、我、竹子“盘根错节/被堂皇的钢铁和水泥笼罩/被客居的虚伪和倦怠伤害”。正如《我不知道所有的租金是否偿还》中所说的,“租赁的事物令人疑心/所有成果变得沉重而残忍”,当生命和生活的全部过程建立在一种租借程序中时,“客居的虚伪把我熄灭”就是不可避免的。
“异化”之后人的存在状态表现为“客居”和“租赁”,“客居”、“租赁”下的是本真生存的“虚悬”和“失踪”,《手执火把的人》无法照亮夜晚,只能照见黑暗,“手执火把的人/被自己举着”,却“无法执掌/自己。风在火焰上摇摆/给他火势,那就是他忽然/被吹熄,或被火卷走的时候”,手执火把的`姿势成为一种虚悬和危险,就像《坐在院子里的女人》,与椅子、桂花、阳光甚至院子毫不相干,人在失去本真后成为院子里的被抽象出来的符号,亦如高天《流云》,“天空回到它的本义/还有什么比流云更缺乏根据/这悲壮的一刻不停的流云呵/匆促的无可挽回的流云/不是一场风鞭子似的/跟在它的后面,而是隐蔽在/天空深处的虚无,那永恒的/虚无驱赶着它们!已来的/未来的都将带着我们的/泪光,赶向虚无”。《找不到落点的蜻蜓一直飘着》中,蜻蜓触碰的都是“不踏实的事物”,“三十个夏天/过去,池塘和垂柳都已/枯死。那只张着翅膀的/蜻蜓,找不到落点。”没有“落点”的“虚悬”是追求终极和还原本真全面失败后的人类的共同的隐喻。现代物质挤压下的“无根”性是人类的集体困境,病毒一样的四处漫延。存在主义哲学在尼采和叔本华那里是极其悲观的,叔本华把人生过程看成是一次自***的慢动作演示,叶世斌的诗歌在另一个层面上将“自***”与“他***”纠缠着解释和体验异化与分裂所造成的生存伤害,所以他的诗中反复出现“活埋”的意象。在一首《这条临时的即将的闪电》的诗中,“摇摆的槐花,宿命的槐花/一生完成一次下落一生都在/一刻不停一去不回地抵达”,人的一生就是一次一去不回的抵达,所有的美丽与喧哗都是瞬间的闪电,如同死亡不可替代一样。在叶世斌早期的诗中,他计较着精神和灵魂失踪后的“敌人”和“对手”,并表现出了死不瞑目的愤怒与抗议,而《在途中》的存在体验虽然有着类似的哲学背景,却在诗的形态上已经表现为沧桑际遇后的从容和淡定,并且冷静地审视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压迫与窒息,在《平静和亮得看不见的玻璃》、《这个夏天被堵得严严实实》等诗中已经表现出了诗人强大的承受力和直面的勇气。这一系列诗中,诗人的表达与言说不是为了算账,而是为了领悟。诗的境界明显得到了强力提升。诗歌之于哲学正在于体验和领悟,是体验领悟后的呈现,而不是实证。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诗性。应该说,《在途中》更逼近诗性的哲学,而不是定义的哲学。
人最难解决的就是孤独,人本来就是孤独的个体,在罪过与信仰,绝望与激情,生存与死亡,教堂和墓地之间,人的最大的孤独在于精神的孤独,心灵的孤独,那就是“失踪”与“虚悬”后的无话可说与无处可说,即丧家之犬的事实。存在哲学之父克尔凯郭尔在《恐惧与颤栗》一书告诉人们,并不是所有的孤独和绝望都有力量决定着你视线的方向,重要的是在路上你将何为。二十世纪神学家卡尔。巴尔特说“人类被拯救的时刻是这一时刻,只有被逼到悬崖上走投无路不得不跳下无底的深渊,这瞬间他才获得了拯救,上帝托住了他。”叶世斌《在途中》一直顽强地表现出拯救的愿望与意志,因为他知道一个诗人真正的精神***是在绝望中放弃自我拯救。上帝拯救的是那些一路餐风露宿风雨兼程的朝圣者。
存在的失真造成了距离神圣越来越远,表现在《我们因为看不清自己而美丽》这首诗中是人与雾的关系,世界是一个迷惘无边的雾境,“历史和未来,所有的事物/被雾裹着。一部分文字/拂去雾,把我们带进/更深的雾里。我们的目光/被雾围困,目光敏锐而收缩”,雾里事实是不可翻译和言说的事实,是接近了最本真的事实,用诗来表达就是“美丽”的事实。日常的生存被公众理性、传统世俗、集体规则反复过滤和篡改,这使我们遗忘了自身的由来和出处,“因为什么,我把/绝世的真情/谋***?遗忘抽象着往昔/橡皮一样慢慢擦去/疼痛,罪恶和灾难”(《遗忘是一种精神还是一种能力》)遗忘的过程是失真的过程,也是自***的过程,诗人不能容忍底线失守,于是自省、自审、自救就成了叶世斌诗歌的重要方向。
“走近上帝的是/是哪一种鞋码?它怎样/错开车辆,蚁虫和自己”(《父亲和我正陷在途中》),面对这不可救药的生存事实,叶世斌以诗的方式表达着找回本真,重返家园的努力。这是一次蜕化变质后的出发,是一次诗性哲学的转向。叶世斌以宗教的情怀,以人道主义的立场,开始了他的灵魂救亡的诗歌之旅,用笃定、沉稳的视角反省人被异化的灾情,以一种强烈的忏悔与救赎的态度表示了自己被异化分裂的苦痛,以及必须承担的责任。“自我”本真的丧失,除了物质和世俗力量的摧残,人自身的妥协甚至是合作加快了灵魂异化与精神分裂的速度和效率,《在生命形态的完成》中石头被塑造和雕凿的过程,就是石头被异已化的过程,“我就是一条河豚,以毒性?和自虐为生,不可救药”(《自虐的河豚》),人在很多时候,是靠繁衍毒素为生的,而不是靠信仰和神圣活着的,比如以毒攻毒,以恶制恶,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仇恨和敌意是一种思维方式,也是一种精神质地,这使得人不仅自己远离了神圣,而且还制造了“在世”的焦虑与恐惧。物化的世界里,我们不仅对神是有罪的,对自己也是有罪的。叶世斌诗中以“故居”的意象表达了原初纯净的家园,表达了失落和丢失“故居”的愧悔,那不只是追忆,而是在追忆中的精神重返。“故居”保留着岁月的真相,“故居的石阶知道我的鞋码/不知道我出门后的走向”,出门后的人注定了像兔子一样穿行,焦虑、恐惧、紧张、分裂、异化不属于故居台阶上的“我们”,我们努力地与这个虚假的世界进行合作,同台表演,当我们被雕塑成形的时候,那就是本真之我的“活埋”。叶世斌当意识到客居在世的时候,便无法宽恕自己的合作和自我出卖,于是他痛心疾首地反省自己。“一些丧失把我们变成神/正如一些获得把我们变成鬼”,“我们获得很多,是因为失去更多”,在《这是木鱼》的声音中,诗人开始忏悔,“我的一生多少罪孽/如同我的心里多少泪泣/垂直的雷霆在我耳际沉默/我连自己的哭声都无法听见”,如同一只焦虑的兔子,“多少年,我面不改色/在心里流汗,在原地逃窜/偷取的自由到底多大面积/是否一片蓖叶就能覆盖我的安全”,(《穿行的兔子如同黄昏的一根白发》),诗人在忏悔与自审中决绝而坦诚,公开承认“我的命运人迹罕至”。在巨大的孤独和遥遥无期的途中,诗人内心压抑着一场揪心的泪水,如芭蕉上的雨,足以使整个夜晚泪流满面,而在归家的途中,不必倾诉与宣泄,重要的是内心修炼与皈依,修炼神性,皈依神圣,那样才会让内心安静详和。在第二辑《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中,诗人的宗教情结和人道主义理想旗帜鲜明,并成为《在途中》诗性哲学的终点。这一辑中对生命的关怀、对脆弱的悲悯、对死亡的宽容、对亲情的珍惜,都已经超越了世俗层面的形而下的情感,而上升为一种博大的人生态度和哲学立场,《千佛洞》、《济南的佛》、《这是木鱼》、《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是《在途中》真正能够打动人、震撼人的诗作,诗人的忏悔、悲悯、拯救、普渡众生的情感虔诚而洁净,毫无杂质,只有聆听了神的声音,才会有与神交流的可能,这不是权力,而是心力。“我跪拜而来,满含泪水/佛呵,我的心早已千刀万剐/我的一生罪孽无数。请将绝世的/磨难累赐于我以至万劫不复/但我的祈祷声声啼血:请你饶恕”(《济南的佛》),“香炷的火向下走,接近/人间。香炷的烟向上升/指向天堂。我的手抓住他的/体香,一次次被灼痛”,“必须有个地方让我低着头/长跪不起。这就是为什么/我随烟升起,在天外/把人世的真相撕破/一生跋山涉水,拯救救星/当我满含热泪,我知道/我救回了苦难和慈悲/我坐在天堂最后一级台阶上/瞑目悔悟,像在瞌睡”(《必须有个地方让我长跪不起》),至此诗人已经完成了他对人生、对生命、对意义的最后的领悟与体验。在“救我”和“救世”的双重理想中抵达到了人道主义中心高地。
保罗蒂利希说,“人对宗教的追求并非出自天性,一开始出自于困境,追求宗教信仰的前提是人生的无意义”,叶世斌的诗性哲学并不奔向宗教神学,而是弥漫着宗教情结,真正构成叶世斌诗性哲学基础的证据是,诗人从没有停止过意义追问和终极梦想。存在主义哲学是他的追问与思索的精神视点,更多的具有方法论上的意义;真正契合叶世斌精神内核的是人道主义诗性哲学,悲悯、恻隐、忏悔、赎罪的精神指向直接抵达其诗歌的核心价值区域。即使诗歌呈现出的是“救世”的徒劳,但灵魂“自救”的愿望最起码在诗歌中表达或实现了,况且诗人一直还在途中,一生的努力和修炼足以使本真的家园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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