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最后一天地课,在路上颠簸一外小时之久,终于到了家。
夜晚地风吹过,似乎有那么一点寒,我打量着街道,临近过年,已经有了点年味,但,今年地年味似乎淡薄了些呢……
今年家办过白喜事,按照我们这边地习俗,称作“新年”。原应在小年前吃年饭,年饭过后直到大年初二,家里人不应去拜访他人,因为“别人不喜”。但于由一些原因,年饭被推到腊月二十九,爷爷说“新事新办”。
腊月二十九,家中仍同平时一样,没有贴新对联,没有贴“福”字,也只有寥寥地四个人,给奶奶上完香,我便入了座,门外照例是年饭前地鞭炮声,但似乎缺了点什么。
是缺了以往地年味吗?
默默低头吃饭,我想到了去年地年夜饭。
大姑妈、小姑妈一家早在上午就来到奶奶这里来,打扑克地打扑克,下棋地下棋,打麻将地打麻将,看电视地看电视……一大家子人玩得不亦乐乎,热闹到不行。到点吃年饭时,几个姑伯手一挥:“走,出去炸鞭”。而我和表哥、表妹三人也早已围在饭桌旁抢肉吃:上一盘肉串,看谁手快,边吃边玩;尽兴处我们开怀大笑,而奶奶也乐乐呵呵。等到大家都上了桌,圆形地大桌上摆满了菜,年饭,敬酒,我们兄妹三人早早吃完,去客厅各种玩耍,大人则在饭桌上继续闲话一年地收获及对新年里地展望。
以往地年饭都是这么热闹,甚至“吵闹”。过年嘛!
是啊,这才是年味嘛!
而今年,四人各占一方,没有跟我抢肉吃,饭菜似乎变得难以下咽,谁似乎也没有什么要说地,吃完饭各各散去。听着外面此起彼伏地鞭炮声,我不禁开始想象别人家热门地年夜饭。
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在外地游子要提前许久抢购火车票,只为能回家过年;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在家地父母要在临近过年地时候不断催促儿女回家过年;我也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有人说有家人陪伴才叫过年。所谓年味,不仅是贴上新对联,贴上“福”字,更是有亲人地团聚;哪怕没有贴上对联,哪怕没有鞭炮,哪怕没有烟花,只要亲人能够团聚一堂热热闹闹,那才有年味!
而今年,说是缺年味,实际上,是缺了奶奶,是缺了能一同过年地亲人,是缺了那份热闹。
过年了,我和爸爸妈妈回到俞源老家,近距离亲近了传统的年味。
传统大年,排第一位的当然是吃的喽。过年最重要的菜非猪头莫属。俗话说:“有钱没钱,买个猪头过年”。猪头虽说其貌不扬,但是猪头肉却是传说中的美味。爷爷用力将煮熟的猪头掰开,把猪舌头、猪耳朵、猪拱嘴、猪脸等等不同部位的肉切成片。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我迫不及待地抓起一片肉塞进嘴里。哇,那个美味啊,实在没有办法找个适宜的词语来形容。猪肉烧豆腐是另外一道超级美味。你们明白豆腐是怎样做的吗?让我来告诉你们吧!首先要把黄豆磨成豆浆,再把豆浆放入大锅中煮熟。这时,需要“魔术师”--奶奶出场了。只见她把一小勺盐卤化开,倒进豆浆里,搅拌几下,过了几分钟,豆浆神奇地变成了豆腐脑。奶奶再把豆腐脑倒进一个木框里,盖上盖子,上面压上石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揭开盖子,香喷喷的豆腐就新鲜出炉了。
吃饱喝足了,就该去看大戏了。热闹的开场锣鼓后,孙悟空翻着斤斗上场了,他实在是太厉害了,几下子就把妖魔鬼怪都打跑了;画着花脸的将军,穿着鲜艳的铠甲,背上插着四面小彩旗,神气极了,正带领着士兵和敌人激烈地战斗;最受大家喜爱的,还是脸上涂着“土豪金”的财神,捧着一个巨大的金元宝,忙着给大伙儿拜年……
这就是我看到的新年,又好吃又好玩的传统大年。
又是一年辞旧岁,不知不觉中,又到了辞旧迎新的日子,身边的人们好像都忙碌了起来,有回乡的、有釆购年货的、有走亲访友的,大家仿佛都沉浸在“年”的氛围之中。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周边的人们,总感觉到似乎少了些过年的味道。
还记得小时候,对过年有一种类似于宗教信仰般的虔诚,穿新衣、放鞭炮、贴春联、吃饺子、给老人磕头拜年,要压岁钱,除夕夜里,端着盛满饺子的大碗和父母家人一起,守着电视里的春节晚会,熬啊熬,熬得凌晨的钟声响起,爬到自己能爬到的最高处,看满城烟花燃起,那种记忆,那种乐趣,深深的留在了记忆里,成了独有的挥之不去的影像,深深地扎根在心里。
时光流转,如今,长大了,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小孩,却找不到了过年的味道。不用准备年夜饭了,早早就在酒店订好了,不用腌制腊肉了,淘宝网上早就下单了,不用去写春联了,移动充话费就送,不用购买烟花爆竹了,市区禁止燃放烟花,不用给小辈发红包了,微信红包又快又好……
过年,仿佛成了公式化的流水线作业,过年已经不是记忆里的那个味道了。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好想在回到过去,重新唱起这首耳熟能详的歌谣,找到记忆里的年味。
又是一年除夕将至,我回到了阔别已久故乡。
刚到老家,姥爷忙起来了。他带我去商店买了“福”字。经过姥爷一番叮嘱,我们开始认真贴“福”。姥爷说“福”字是带来吉祥幸福,能祈祷在新一年过上幸福日子,所以要用心贴,我们一听,干得不亦乐乎。我拿来一张金“福”字,往上贴时,姥爷说该把“福”字倒着贴,才能“福到”。我听了,恍然大悟,原来贴“福”字也讲究呢,怪不得我常常看到人家门上倒着贴“福”!
除夕这天,奶奶忙了起来。她把磨好面粉﹑糯米粉倒入盆中,再加上红糖﹑白糖与其它配料,做成松糕原料。姥爷早已在灶前把火烧得旺旺,奶奶快速把木盆放上去了。一会功夫,热气腾腾咖啡色松糕出锅了。我看得眼花,来不及欢呼,奶奶又娴熟地撒上芝麻﹑红枣。在一旁我早已馋了,赶紧切下一块尝了尝,嗯——又香又甜,又松又软,好地道家乡民间口味!
中午,奶奶用红薯粉做了红薯饺,馅是萝卜﹑瘦肉﹑豆腐﹑乌贼干,剁成丁混合一起,再配上传统调料。一段时间后,奶奶把一个个红薯饺放入蒸笼,过了一会,蒸笼周围散发出阵阵香气!出笼后,只见个个晶莹剔透红薯饺冲我笑。我忍不住又先吃为快,夹一个放入口中大嚼起来,啊,入口香嫩,芳香四溢。奶奶累得满头大汗,但看到我吃得美滋滋,慈祥地对我笑了笑说:“孙子,多吃点,这可是家乡特产,在外面吃不到!”
每逢过年,我们家都会收到寿桃,这是50﹑60﹑70﹑80﹑90甚至100岁老人子女把寿桃送遍整个村子,他们送来时脸上洋溢着笑容,能让人感受到真心付出,由衷祝福。分寿桃寓意是“家家老人健康长寿”。今年是奶奶70大寿,爸爸与姥爷挨家挨户地送寿桃,增进了邻里之间亲情友情。家乡过年味儿就是也不一样越!
初八,祠堂里又开始唱戏了。祠堂里楼上楼下是人满为患,笑声不断传来。我看了一会就不看了,因为我看不懂,也许是我没耐心,只能看热闹。最后只剩下妈妈与奶奶看。走出祠堂,锣鼓声、二胡声还能传出来很远。整个祠堂则五彩缤纷,台上戏子演得惟妙惟肖,赢得观众们阵阵掌声……
初九,我们全家又踏上了回常州旅途。可家乡热闹情景像电影一样浮现在我眼前——老家年味最浓!
最喜欢过年味道。快到新年时,那热热闹闹景象无处不在。大街上,更是人满为患。最拥挤,就是各家大大小小超市了,全是采购年货人,商店里各类物品都供不应求,超市老板往往会趁此机会大捞一笔,但采购人还是络绎不绝。
每到过年,奶奶最喜欢往超市跑,有事没事就跑去转转,就喜欢那热闹气氛。奶奶手提一只竹篮子,在超市转悠,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张广告纸“年货大减价”,在精打细算一阵子后,便跟着人流,一会儿就装了一篮子东西提回家。我总忍不住,东翻翻,西找找,一袋子零食不免让我有些失望。第二天,拿回来都是些鱼啊,肉啊。第三天,就都是包装精美礼品,什么红酒啊,广柑啊,盐水鸭之类。第四天,我眼前一亮,都是一些非常喜庆小玩意,红底金字福字帖,可爱玩具小金牛与小红牛,大红色灯笼,塑料爆竹,春联,金牛剪纸,中国结等等一堆好东西。这下我可乐坏了,马上忙活起来:窗子上贴上金牛剪纸,马上就觉得家里又多了份喜庆;大门上贴上倒福字与春联,我脸上也是喜洋洋;书桌上摆上一对小牛,书架上挂着一串爆竹;连晾衣架也被我挂上了中国结与红灯笼。家里,马上有了“年味儿”,我嘴里也轻轻哼着那支小曲儿《你最牛》。
与家人逛街时,可以看到,无论是大小商场,还是新店开张,都挂上了灯笼,贴上福字贴,一片热闹红色。往往那灯笼上都写着几个金字:恭喜发财,生意兴隆。大街上,来来往往行人也让我感受到了即将过年了。瞧,那边一位年轻阿姨身穿大红底,金色花纹旗袍,戴着中国结式样耳环,手提一个小巧玲珑红包,无不为这即将来临新年增了份光彩。这被染红大街,更是年味儿十足。
饭店这段日子生意也格外兴隆,请客吃饭大出血已经是家常便饭,饭店天天爆满,老板乐得合不拢嘴。大过年,年夜饭尤为重要,儿女在外工作一年,难得回趟家,吃团圆饭自然不能含糊,找一家好饭店,办得热热闹闹,那是在所难免。要订好饭店,还得抓紧时间,晚了,就只能在家里吃了,有些人甚至几个月前就订好位置了。在爆满饭店里,那花样百出菜名,如“五福临门”、“牛气冲天”等,更是让我感受到了深深“年味儿”。
“年味儿”是过年不可缺少调味剂,让过年热热闹闹,开开心心。
伴随着除夕夜鞭炮的阵阵响声,我知道,2018年来了。可我对这二零一八年的到来,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依稀记得几年前,每逢除夕,一家人都要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看春晚,吃年夜饭。近几年,特别是今年,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一家人依旧坐在一起吃饭,电视上依旧播着春晚,不同的是,人人手里都拿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要么是在聊天;要么是在抢红包;要么是在集五福;更有甚者,是在玩游戏。大人们都心不在焉的敷衍着老人的问话;小孩子也都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大人的说教;只有老人默默地看着电视里的春晚,然后无奈地叹口气,离开了饭桌。可,年轻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屏幕上,哪里会注意的到长辈已经离席呐?
大年初一,我依旧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本该一大家子的小辈儿早早的去给老人磕头,可等到八点半,稀稀疏疏的才来了几个亲朋,眼看着已经不早了,两三个人才结伴去拜年。往年都是十几个人一起去磕头拜年,一路上说说笑笑,到也不觉得冷清。可今年连人都聚不齐,何来欢乐热闹。总算熬到拜完年,才回了家。总的来说,初一一大早儿,一大家子便没了原先的热闹和喜庆劲儿。初二初三就更不用说了,各自去拜各自的年,忙工作的也就离开了家,家人朋友一年到头儿也没能好好聚一聚。所谓的回娘家吃饭,也只是吃了一顿饭而已。再没有原先的热闹合乐。
有时候实在搞不懂,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是不是以后春节也会像过个小节一样,只是为忙碌的生活找一次休息的借口,然后再各赴前程。什么仪式感,什么大团圆,全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甚至过年的氛围也没有了。
我很喜欢过年,一个最不喜欢热闹的人最喜欢的时刻便是过年时候的大团圆,敞开肚皮吃喝,讲开心真实的话。小家可乐,大家合乐才更有意义。也许,是我们变了,不该再怀揣着小时候的无知幻想,奢望着可以欢聚一堂;也许是年味淡了,生活节奏日益加快,生活质量日益提高,过年现如今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或许,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年味淡了……
现在年,已经没有了当年浓郁味儿。
“从今天起,我国正式进入了春运高峰,今年乘客数量与去年同期相比,增加了13%……”广播里、电视上,都在传播这样消息。年味开始酝酿起来了。
会有亲朋好友来我家拜年,热闹增添了一点儿“年味”,但奇怪是,来人不少,送礼不少,待时间很短,说话很少,好像礼到任务就完成了,给人感觉就像还个礼走个过场罢了。
我们也会去亲朋好友家串门,好多次我们刚坐下甚至还没坐下,主人像是有很多事情要办一样,我们茶杯还没捧上就离去了。
刘少棠在《本命年回想》中写过年情景是人们从腊八开始就酝酿年味,炒瓜子磕花生串门聊天,热闹得不亦乐乎,尽管当时人们物质生活还很贫乏。而现在,送礼几乎成了串门唯一目。
唯一比过去更有“年味”就是大量购置年货。人们刷着贵宾卡、会员卡,把一推车一推车年货搬回家。超市里人们洋溢着物质满足后笑容,却因失去了精神依傍而显得僵硬没有感染力。
大年夜一直到年初五,酒店座位早就被定完了,大家去饭店吃所谓年夜饭,看似“年味”很浓,但在情感还没来得及充分沟通就该散了,各回各家,依然冷冷清清,第二天又得跑几家亲戚,送礼呢。
“年味”发展至此基本算是到高潮了,但它像一只未熟透苹果,吃起来酸涩涩。
还是以前小时候过年过瘾呢。虽没有那么多好吃零食也没有饭店里美味佳肴,但兄弟姐妹们一块儿放两元钱一包小烟花能玩得痛痛快快,拿上个小电筒就可以去幽暗处探险,一副残缺扑克牌可以打到凌晨,一瓶可乐就让我们心满意足,一个小红包就让我们对新一年憧憬无限……大人们围坐在一起,像有讲不完话……那种心心相通毫无防备其乐融融氛围里才有真正“年味”。
现如今,很多过年时仪式都开始简化甚至省去了,贴春联、迎灶神、祭祖宗、喝腊八粥习俗都少见了,人们认为这些太形式化了,那么请问,实实在在东西究竟在哪里呢?
当外国为中国春运规模之大而感慨,连纽约帝国大厦都为中国年而亮起喜庆红灯时,他们是否知道,中国年“年味“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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