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了,雨过了,太阳却不再出来了。雨水,掠过了树叶的皮肤,于是乎,树叶们集体洗了个澡。恩……身上香喷喷的,还残留着雨是味道。身子被洗得发亮,就算太阳不出来,还是一闪一闪的。那种颜色,是那么深邃,那么迷离,抓不透。它是那么平凡,可却又不失琉璃的光彩……
又到了槐树开花的季节,满树雪白的槐花散发着阵阵清馨沁脾的幽香,故乡就淹没在花香里。多么诱人,多么惬意啊!它让记忆变成一只多情的蝴蝶,重新盘旋在童年的天空。
那时的故乡,房前屋后栽满了大大小小的槐树。槐树之所以受到当地农民的喜爱,不仅因为它的木质坚硬耐腐,可以用作建房材料,而且槐树天生有抵抗病虫害的本领。那些贪吃的毛毛虫,即使把杨树、柳树的叶子吃光了,也不敢爬到槐树上。但槐树叶却是家兔的绝好饲料。这些,都是我长大后才知道的。童年时的我,喜欢槐树那是有另一种原因。
槐花是春天的伴娘。童年的春天是一本色彩斑斓、内容丰富的连环画,越读越爱读,越读越舍不得放手。书的故事中,当然也有自己的影子:爬上老槐树,把那一串串雪白的槐花摘下来,丢给在树下,眼巴巴盼望着的,却不会上树的小伙伴。他们捧着一嘟噜槐花,塞到嘴里,边吃边喊:再摘几串!真香真甜!更惬意的是,每到槐花盛开的季节,那些养蜂人,像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似的,一个个拖家带口来放蜂。听说槐花蜜是最上等的蜂蜜。买蜂蜜是要花钱的,跟爸、妈要钱那是比登天还难,大家只能眼看着放蜂人,打开蜂箱取出一块块黏糊糊的蜂蜜,悄悄地咽了几口吐沫。不过,有时遇到好心的养蜂人,在割蜜时会用手指蘸一蘸,给我们这些围观的小家伙儿,每人嘴上抹一点儿。顿时一股甜香,不是从嘴里,而是从心里,一点儿一点儿往上蹿,一直蹿到脑门儿,那滋味让人全身都说不出的畅快。有时,我们也会在树荫下捉迷藏,过家家,或者捕鸟。
长大了,到县城去读书,槐树荫下的故事,又写进里,偶尔翻开读读,心头仍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又是一个槐花盛开的季节,我回到魂牵梦萦的故乡,想再去寻找梦中的故事,寻找用那槐树撑起的一片童趣,寻找用童年的足迹圈起的,养蜂人脏兮兮的灰顶帐篷……但这一切都没有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幢幢整齐、漂亮的钢筋水泥结构的新居。听说,那一片老槐树,都被一棵棵砍掉,当柴烧了。因为农村建房也很少用木头做原料了。不过,村里街道两旁,又栽种了一排排小槐树,细细的干、长长的枝、圆圆的叶。咦!奇怪,这花怎么是粉红色的`?一问,才知道,这是一种新品种,叫观赏槐。这槐树的确漂亮:翠绿茂密的圆叶,再配上一串串粉红色的花朵,煞是好看。但我总觉得缺点儿什么,哦!没了老槐花的洁白和幽香,没了槐树荫下童年伙伴那一张张天真、活泼的小脸,也没了放蜂人那脏兮兮的灰顶帐篷。
家乡的文明和进步,难道总得以牺牲这些宝贵的童趣为代价吗?沉浸家乡变化的喜悦中的同时,心头又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惆怅。
看那湖,那个大湖。荷花在风中摇曳,荷叶伏在她的脚底下,是那么安静,看上去那么安逸。它们的周围,是一片片厚厚的,绿绿的,成群结队的浮游物,那些浮游物是那么绿。一层连着一层,绿得可爱,绿得是那么浓……
微风荡漾,那一缕缕微风带来了一缕缕幽香和那一道道水纹。星斗满天,铺着“黑布”的水面更象一架古筝,那一道道水纹就是那一根根弹奏的琴弦,缓缓合目,耳畔隐隐回荡着那悄悄的水声,那一根根“弦”奏出的似乎是水城独有的歌谣,那如泣如歌的水声充满活力和生机,是人们对生活的向往,对未来的愿望。一声声隐隐的\'水魂之歌,让我想起了神秘莫测的历史文化,在这里揭露着不为人知的文化底韵。
听,是谁在那里放声歌唱,为这水之歌伴奏。
寻声而去,一位老者唱着人们再熟悉不过的歌曲,那首歌曲让我感到无比的快乐,在这种境界里,使人想到了一幅画,一幅景,一幅环境与歌声相辅相成的景。青草微微晃动,夏虫轻轻鸣声,一切都那样优美、自然。
岸边的柳树轻轻地垂落她那长长的“发辫”,轻轻地、微微地、晃动着,就好象柔柔地梳理自己的的顺发。在那纤细的身躯旁有一株高大挺拔的松柏,那弯曲的树枝让人不仅想到了月亮上的嫦娥。正巧月亮落在上面,就象一个顽皮的孩子不肯下来。
我热爱我的家乡,她是那样的美丽和充满生机,幽幽地带来一丝微风,吹过发梢,吹起一片美丽的幻想......
确切点儿说,我更喜欢小草的颜色,她绿得悠然自得,绿得轻松自在,绿得不掺一丁点儿杂质。那才是最最可爱的啊!那才是最最迷人的啊!多么诱人的\'绿色……
绿色呵……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呵……绿色的书包,衣服,挂件……
不管是深邃的绿色也好,浓浓的绿意也行,幽幽小草绿也罢,我也不知为何那种柔和的颜色吸引了我,是一种说不出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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