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一把淡淡的小伞,拔开江南如丝的细雨,倘徉于故乡的石桥流水,让心情也变得如雨丝一般静谧而温柔。低头间,又有一缕思绪才下眉,却上心头。
我和你,在命运的轮轴上同行,由一丝殷红的血脉牵着。我和你有密切的关系——奔腾不止的河流是你的血脉,流淌在崇山峻岭的脊髓中,流经我的身心,滋润着我的心田。看不懂你嗬—水乡,你那迷人的双眼令多少子弟陶醉?
船——清江玉笛随风去,一叶轻舟入梦来。
以前,家门前便是一条河。半轮艳红的落日用痴痴的双眼,凝视着这片神圣的土地。清淡的水,舒张着、荡漾着,欢快地奔过古老的小桥。沧海桑田里,年纹布满额头的老人,立在桥头,凝望着静静的河水,闲适地拉着古胡。以忧怨的曲子回忆过去。孩子们没事儿,东逛西跑——摸蚌儿,捉虾鱼,没有船是不行的。我们常三个一簇,四个团架只乌蓬小舟到河中去。忽然,“扑”地一声,我们便纵到水底去玩耍。但大人总是不许的,所以我们只能暗地里去。或许也是因为这样,船的记忆仍是我对江南水乡一种深切的怀念。
夕阳河面上,不时有窄窄的.船身,来往于江南小镇悠长的河道。木浆插入水中,轻轻拔动,溅起一朵朵、一层层的水花。犹如古笛声中的窄小音符,带着乡友的收获和希望,携着一首又一首的童谣,忙碌地穿梭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看不懂你嗬!——江南的船。
雨——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江南的水乡没有雨是不行的。看——雨随着秋的步伐,接踵而来。飘洒起来了,点点滴滴,淋淋漓漓,迷迷蒙蒙,淅淅沥沥。打开窗儿,眼里满是一朵又一朵洁白如玉的花儿。人们都在细密的斜雨里撑伞慢行。
天生就爱雨的。不管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也好,还是“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的骤雨也罢,都是渗透自然的精品。又回忆起家乡的雨——那么细;轻盈如风,香甜似酒,润湿了大地丰膄的皮肤。听雨也挺不错的,那窗外时有疏雨滴梧桐,骤雨打莲叶;也常有雨斜洒飘飘细如丝,韵律都是那样的清脆、悦耳。听,那雨落在青瓦之上,声音柔和而又铿锵,辽远而又临近。似乎无数的珍珠落在玉盘里——“叮叮当,锵”……可是雨久了,我们也恼了,向往晴天的太阳,因为田埂上又多了泥巴缠脚的麻烦。
酒——晚来将欲雪,更饮一杯无?
家乡的酒,是情。
有多少远离家乡的游子,历经了无数人生沧桑,走过了无尽漂泊的旅程。心中的多少壮志被磨灭,多少激情被岁月风尘所掩埋。——可是,家乡的酒依旧如此明亮、香醇。
江南的酒不止一口清甜,还夹带着一丝丝的愁絮——李白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辛弃疾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柳永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无夺之间,泪——落入了杯中,几圈涟漪,与酒交融。我真看不懂你,江南的酒!
我和你,一直分不开。江南风着雨,乡情柳夹桃。酒舟融入境,无计可消愁……
一个夜深风高的晚上,池塘边一只疲惫的蟾蜍正准备休息。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青蛙老弟。青蛙气喘吁吁地说:“蟾蜍大哥,快救就我吧!”
“快,快进来躲躲!”蟾蜍说:“青蛙老弟,为什么跑得这么急呀?”
“有一个坏人正拿着叉,叉我呢!幸亏我跑得快,才没有被他们叉死!”青蛙说着说着眼泪横流。
“人类真不知好歹,我们帮他们除害虫,他们不但不谢我们,反而恩将仇报,到处害我们的性命。”蟾蜍怒目圆睁,愤愤地说。
“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了。”青蛙呜咽着说,“这些日子我都没睡一个好觉。一到夜晚,那些人背着电瓶,手拿叉子,便来伤害我们。我们东躲西藏,但还是失去了很多兄弟,想起来真伤心啦!”
蟾蜍轻轻地长叹道:“老弟,我们的`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呀!以前,人类嫌我们丑,不屑于吃我们。谁知道,贪婪的人类这几年也将黑手伸向了我们,我们的腿脚还不如你们利索……看到我的兄弟姐妹们成片地倒下,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啊!”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灯光在他们不远处晃动,并逐渐移了过来。两个难兄难弟同时屏住了呼吸。一双贪婪的眼睛观察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动静,又往别处寻去了。
四周慢慢静了下来,曾经如雷般的阵阵蛙鼓早以成为了记忆,只剩下一些昆虫的呢喃。
两人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泪眼相望。
青蛙瘫坐在地上,绝望地说:“这种日子何时是尽头啊!”
蟾蜍在沉思。它眼睛一亮,想起了“非典”,想起了“禽流感”。
“有办法了”,他兴奋地叫了起来。青蛙一脸惊愕地望着它。蟾蜍咬牙切齿地吼道:““非典”,“禽流感”,“非典”,”禽流感“。他们吃我们,我们也创造一种危害人类的病毒来。”看着蟾蜍几竟疯狂的样子,青蛙痛苦的抱住了头,喃喃自语道;“人类啊!人类,难道非得这样吗?冤冤相报何时能了呢?”
坐在书桌前,一树浓荫尽收眼底。喝一杯桂花茶,一股清凉的韵味在胸中荡漾。
那是一棵桂花树,几年前的春天移植到我家窗前。没想到今天春天便已萌发幼芽了,爆出米粒般大的嫩芽,只星星点点的一层隐绿,悄悄然地长着,绝不喧哗。过了不久,便长出了一串串绿叶,又如一只只浅绿色的蜻蜓缀满树枝,挥动薄薄的羽翼在春日温和的阳光下,交织为一片耀眼的颜色。
夏天的挂树,巍巍然郁郁葱葱,一派生机,骄阳下如华盖蔽日,烈焰下送来阵阵清风。夏季常有雨,暴雨如注时,我便坐在窗前的书桌前,凝望着暴雨中的那棵挂树。它任由狂风吹得摇摇欲坠,满树的绿叶呼号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翻滚着,咆哮着,颤栗着,***着。原以为它会被暴风雨所折断,闪电雷鸣照亮黑暗的瞬间,我看见它的树干始终岿然不动。大雨过后,它轻快地抖着身上的水珠,满树叶子被雨水洗的发亮,那样安详,静寂。
我尤爱秋天的挂树,因为秋天正是挂花盛开的季节。艳阳在树顶涂出一抹金黄,不到几天,窗前便被点缀地金碧辉煌。
那个清晨,你会被一阵来自梦中的香味唤醒,那香味甘甜淡雅,撩人心脾却又若有若无。寻着这馥郁走到窗前,精神为之一振,眼前为之一亮,顿时整个世界因此灿烂而壮立:满满的一树金黄,袅袅低垂,如瀑布倾斜四溅。金色的花瓣在清风中微微飘扬,花气熏人,人也陶醉其中。
秋风乍起,金色的花瓣纷纷飘落。我拾起一朵桂花,放进嘴里,甜津津,凉丝丝,轻轻的咽下,心也香了,桂花开过,才知秋是真的来了。
冬天的挂树是最沉默的。它赤裸裸地站着,一无遮挡,向人们展示着它挺拔的身躯。或许没有人理会过它的存在,它活得孤独,却也自信,却也潇洒。寒流摇撼之时,它黑色的枝条俨然如乐队指挥庄严的手臂,指挥着风的合奏。雷后的挂树一身银装素裹,在阳光还未及融化它时,真不知是桂花如雪,还是雪如桂花。
接着,又是一个春天……就这样年复一年,转眼已经3年了,它依旧那样挺拔,在过3年里,无论是春,夏,秋,冬,它都演绎着大自然美丽的“神话”,把美带给大家。
眼前并非野塘,也无落花可让林黛玉们去葬,清明的脚步声却从心灵深处幽幽地飘出,沉沉地笼罩在本就不是野塘的镜湖,前几日穿过小树林看到桃花飘落时脑海中也曾飘过“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小老儿当时对自己冒出的念头窃笑了一下……
然而,清明节的沉沉之气好象渗满了这人间。
残阳如血,乌鸦哀鸣,遥望这世界到处都有混沌空蒙或浓或淡的血色,苍茫大地就熔化在这血色里。
我此时在学校镜湖旁独自无语久伫,突然远处飘来张国荣的经典成名曲《风继续吹》,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我喜欢这很有散文诗感的歌名,但我久伫在镜湖边不是因为张国荣,而是因为清明将重新引起我对生命的思考。
残阳继续落,风继续吹,清明来了!清明又来了!
我一向很讨厌清明这个我很敏感的时节到来,它总惹起我对逝去的亲人,惹起我对有着菩萨心肠的外婆;对极有个性,傲骨铮铮,横枪立马的父亲的痛苦思念,它总使我回忆到我曾几次经历过的“死”,它总使我想到“生命,生与死”这个不尽折磨式炼狱我灵魂的问题。我十分讨厌它的来临,却使尽全力,耗尽心血也阻挡不住它无情的脚步。它明明是个蛮不讲理的人,有时候象个超级隐形***手一样那么突然那么不可思议地袭到,有时候却又施施然吟哦着“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以显示是知识阶级的诗句踱着步子来了。
清明节“红了樱桃,黄了琵琶,绿了芭蕉”这客观现实的功绩我倒是有意无意地忘了,却只记得前面那一句“春光容易把人抛”。晏殊半醉徘徊红径,无可奈何地轻叹“无可奈何花落去”。李煜跌落酒杯,仰天悔怨“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我呢?刚与曹孟德煮酒论英雄,在滚滚东去的大江上,清洌的晚风中横槊赋诗,高歌一曲豪放悲壮苍凉的《短歌行》,又和苏轼一起纵声旷达不羁里深蕴着沧桑凄凉的.大笑。
快哉!快哉!转过身来,却独怆然而涕下。
残阳将下,心中涌出的悲凄。我不禁“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突然间脑海中想出一个歪理来:生命的悲哀莫过于还没有大觉大悟便死去了,生命的痛苦莫过于对生命有了大觉大悟却仍要死去。真正的大觉大悟我现在也不知道,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它就象真理一样永远只能无限接近而不能触极瞑瞑深处的东西。
糊涂一点吧,明天的朝霞依然;愚钝一点吧,智慧的光芒在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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