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常常会想起老家的山水风光,更会想起那条狭窄小巷,想起那狭小潮湿巷子里曾经独居的老人……
老人已经年过古稀,但身子看起来却很健康。平时喜欢蹲在门口抽旱烟,稀疏的头发已经花白,眼角旁爬满鱼尾纹,整个人挺干瘦,弓着腰,夏天穿着洗得发黄的背心,冬天也就套件颜色已经褪色到不能再褪的外套。起居的房子虽不大,但也算是那老屋子里较大的房间了。妻子秀英病逝之后就一直自己生活,儿子孙女就过年过节偶尔回来片刻。不过他也常说笑:“有时倒还挺想秀英那唠叨的,现耳朵清净太久了,都不习惯了。”虽然老人节俭,不过却是个热心肠,哪家有什么困难,都会去帮个忙,干起事来也毫不含糊。
那时候,父母带我去探访老人。老人有一双粗糙的.手,满手皱纹,厚厚的茧,觉得十分吓人,让我感到他是不好相处的人。但是我错了,因为经不住那干燥手中拿着闪闪糖果的诱惑,当糖果在我口中甜蜜地融化,我也改变了对老人的第一印象。之后便常常去老人那陪他,其实就是借机会讨糖。拿到糖后听老人讲过去的事,不知不觉度过一下午,直到母亲叫我回家,我才恋恋不舍忍住嘴馋和老人的故事回家。身后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挥手告别,然后一个人默默转过身进屋。让人说不出的沧桑和孤独。
有一次我吃掉了老人整整一小罐糖,母亲知道了,责备了一顿,并告诫我那些糖是老人留给他孙女吃的,我感到深深歉意。第二天便按母亲要求用零花钱去杂货店买了罐糖送给老人,老人不但没收,还说那罐糖就是给你吃的。我高兴极了,连忙打开糖罐拿出几颗和老人分享,老人开心地笑着拿在手里,看我吃完了又全部给回我吃。听着老人讲着以前的事情,我也咯咯地笑了。
老人又准备卷烟抽,看到我盯着烟,他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抽烟么?我摇头。他苦笑,不语。老人有时倒也奇怪,讲完以前的故事后,常常沉默着。
中秋节,老人的家人们回来了。也是他的孙女生日,邀请我们一起参加。这天老人特别高兴,从老柜子下面拿出来一瓶酒,并给大家都倒了点,大家也都很欢快。这时他儿子说,老人下周要搬去城里一起住。老人顿时沉静下来,慢慢的但很清晰的声音说:“搬什么搬,我在这挺好的,***还在这呢!”就这样,老人的一句话,大家安静下来沉闷地吃完饭。老人的儿子只能拜托我们照看好老人。
后来,听爸爸说,其实老人有时也希望和儿子孙女们一起住,一个人也会孤单。抽旱烟也是从结婚带到现在的老习惯,她妻子还在的时候老唠叨他抽烟……听完后,我顿时明白了。
夕阳西下,晚霞中老人蹲在门口卷着烟,来来往往的邻居向他打招呼。他露出牙齿残缺的笑容,竟是那样的安详,并默默地守望着属于自己的幸福……
暖阳一抹,流过小店的明窗,淌进街边的一间裁缝铺。缝纫机规则的响声,伴着霓虹的丝线,与老手艺人一起,在古朴的`木桌上,成就一幅惊艳的画作。
又是一年新春,万物生长。我想,人约摸也一样罢,不然怎会有许多人在春天购置新衣?肯定是不合身了。但家中的老人认为这多此一举,总说“缝缝补补便好了”,我联想到可怜的补丁裤,不禁打了个冷战。但直到有一天,爷爷喊我办趟差,我才明白当时的我是多么“聪明”。
春日的微风,散进千家万户,曲曲折折,最终抹过一条幽静的小巷,我从人山人海的地铁站中一出来,踏上石板路,顷刻感到豁然开朗,清凉的春风,温和的暖阳,推着我走了进去。
不一会便到,古朴的木窗,青墙黛瓦的小铺落在了我的眼前,那似与它主人一般年纪的牌匾上,用毛笔写着“XXX裁缝铺”,转过身,发现了一顶红色的针织帽,再一看,原来是一位和气的老奶奶,她见我手中的旧衣,便轻轻拉着我进去。
提脚,越槛,落地,我忽而感觉如临异境,毛线、布料的淡香萦绕身边,满柜的缤纷织线应接不暇,都异常整齐地摆放着。老奶奶见我如此,便笑了笑,“我这儿好久都没有年轻人来了……怎么?替你爷爷奶奶来的?想想也是,欸……”老奶奶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说着,搬着一张板凳,伏在了缝纫机旁,如果不是那和谐的“哒哒”声,我是不能分清这位老奶奶是在做衣还是小憩的,岁月的神偷使她失去了挺拔的身脊。老奶奶臂上的青袖套,在台上不断摩擦,不消多久,老奶奶脸上便闪着几许晶莹。
闲下来,就和我讲起了她的故事,据说,当年缝纫行业可是项“好活”,每至新春,家家户户都来补衣服,店里可热闹了。我看着安谧的店铺,有点不敢相信,老奶奶又说:“现在就不一样啦,大家都去买新衣服了,哪还照顾得了我的生意啊。”我看向那些布料,不禁有些羞愧。
后来我了解到,她有着一双令人羡慕的儿女,他们都劝老人回家享福,我也问,他就说:“这是独属于那个时代人们的记忆,我不去做,还有谁会去受这个苦呢,我可闲不得,闲不得啊。”
从小铺走出去,站在地铁口回望那个不起眼的小裁缝铺,在这同样不起眼的小巷中,是如此的普通静谧。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向手中望去。
“真美!”
奶奶养的大母鸡孵出了十几只小鸡。他们一个个毛茸茸的,有的全是的毛黄黄的,有的黑白相间,有的全身咖啡色,他们整天叽叽的叫个不停,一刻不离的跟在母鸡的屁股后面,真惹人喜爱。我和哥哥看小鸡那么可爱,心想去捉一只玩玩吧。可是母鸡一刻都不离开小鸡怎么办?我们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办法。我们找来了一根细棒子,哥哥拿起棒子朝鸡群乱打,母鸡慌了,带着小鸡逃到草丛里,嘴里不停得“咯咯”叫,肯定是在骂:你这俩个坏小子,下次我饶不了你们。他们东躲西逃,跑到草丛里不见了。忽然,我看见一只掉队的小鸡伸长脖子“叽叽”的响亮的.叫着,看样子非常的惊慌。我箭一样的冲过去捉住它。小鸡在我的手上叽叽的叫得更加响了,好像是在叫母鸡快来救它。我和哥哥开心及了,一会儿摸摸它的头,一会儿摸摸它的脚,好像捧着一个毛线团。
我们正玩的开心,母鸡飞快的从草丛里冲过来,它全身的羽毛都竖起来,尖尖的嘴巴啄向我们。我们俩捧着小鸡就跑,母鸡在后面马不停蹄地追。我们吓得拔腿就跑,我们被追得叫苦连天,脚上被啄得火辣辣的痛。真是狼狈不堪。自从这次抓小鸡过后,母鸡一见我们就竖起羽毛愤怒地盯着我们,母鸡平时看上去胆小如鼠,可是有人伤害到自己的孩子,就算遇到在强大的对手他也会奋勇拼搏,保护自己的孩子,母爱是伟大的!母鸡真是不好惹啊!
五月,暖洋洋的阳光温柔地撒下来,不轻不重,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巷子活跃起来了。老师们带领我们参观烈士陵园,顺便到巷子里走了一圈。小巷子,青砖青瓦,低矮的屋檐上长了几株绿植,青青的石板路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我们的欢声笑语打破了小巷的宁静与安适,几只常见的小麻雀正悠闲地立在屋角,被我们的笑声一惊,它们敏捷地拍着翅膀飞走了,转眼又停在了另一处屋檐上。看来,连麻雀也舍不得这小巷呢。
巷子向远处延伸,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小巷里有人开了间小店,店内木架上陈列着一些古玩及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木架旁还挂着一支质地圆润的笛子。忽然,一阵悠扬的古筝优雅地传入我的耳朵,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轻的女子,正在抚弄着琴弦。她长发飘飘,微微侧着头,沉浸在优美的琴声中。
还有一间屋子里,住着一对老夫妻,年过古稀,他们都头顶一层薄霜,衣着干净利落。老爷爷拿了一篮子青菜,在门旁的\'小水池上洗着,一边洗,一边和老伴说笑,显得很硬朗。而那老奶奶,边和老伴说话,边看着我们这些“稀客”,脸上不禁泛起一朵花,身旁的八仙桌上摆着几只苹果和一个台历。生活在这里,虽然简朴,但可以拥有一方宁静的天地,想必他们应该是很满足的。我忽然有些羡慕这对老夫妻了。
忽地,一阵香味飘过来,原来小巷尽头有一家烧饼店。店主是一位四十左右的男人,粗粗的眉毛下是一双一笑就眯起的眼睛。他忙活着,几块刚出炉的烧饼搁在烤炉上,金黄的表皮上撒着些许黑芝麻,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不禁想想里面的馅儿是甜的还是咸的了。
我们的笑声过后,悠悠小巷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宁静祥和,几盆绿植正尽情地晒着太阳,一只小黄狗闪着一双可爱的眼睛,调皮地捉着翩飞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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