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你看,融化的冰水把小溪给吵醒了。“叮咚,叮咚”,他就像大自然的神奇歌手,唱着清脆悦耳的歌,向远方奔流……。春风拂拂的吹过大地,大地上的生物接受着太阳无私的恩泽,春天是人们又打起了精神,送去了一季,又迎来一季。春太难的颜色真是五彩缤纷,太阳是灿烂的,天空是湛蓝的,舒适嫩绿的,迎春花是焦黄的……难怪诗人艾吟诵春天,画家爱描绘春天,因为春天是世界一切美得结合,一切色彩的总会。我很奇怪,着五彩缤纷的色彩为什么会不约而同的选择春天来到大地?
哦,我现在明白了,他们是被春天的魅力所吸引了,春天,我爱你。
雨一阵又一阵缓缓地下着,再缓也缓不过细水长流,正是人们所能容纳的度,没有太过潮湿,也没有太过压抑,像是有意所带来的。
氤氲的雾气在一阵又一阵的雨中把整个江南小镇包裹了起来,既像是不存在于人世间的飘渺,又像是昙花一现般的虚幻。
无意中把一块石头踢入了河底,“咚”的一声,像是打错了的拍子,在一片静谧中显得那么突兀。原来,可以这么容易就破坏掉那些原本以为可以持续很久的东西。
眼光就这么地投向了河面,江南的水很清澈,让人可以错觉到好像是能看透直至河底的那种。雨随着它们自身的快慢程度有急有缓地打向河面,漾起一个又一个波澜,惊醒一池春水。
在不知不觉中,我走入了一个小巷,脚踩在破旧的青石板上,可以依稀闻到那残旧的味道。雨一滴一滴顺着屋檐落在地面上,嘀嘀嗒嗒,清脆悦耳,似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一首歌,古老与陈旧让江南的春景有了更美的诠释。
这里的.房子与房子间都有很高的一堵墙,但那扇木门却都是开着的,经过门前时,可以依稀看见里面的身影,朴素的深蓝色带小碎花的布料拼剪出江南的独特韵味。
也许是时间隔得太长了,那些原本粉的很白的墙壁变得有些凋零,有些地方的漆也在脱落。门在长年累月的雨水浸泡中变得泡泡的,像奶奶的手,摸上去有些刺,但却很舒服。巷子很深,青石板上已经有了明显的青苔,沿着小巷弯弯曲曲的纹路向前延伸,很古老的样子。江南的春天总是比别的地方来得更早一些,在家乡的小河还有残留的一点薄冰时,这里的花已经开了,有些树枝带着依附在它们身上的花儿想要伸出那高高的围墙,却总是在伸出去时被一些顽童所折断。
雨落在那些娇嫩的花瓣上,像是一个画功炉火纯青的画家所画出来的得意之作,有着令人不敢相信的美。
春天的午后总是那么的短,在我走完这长而曲折的小巷后,天竟快要黑了,只好再按原路返回,只是加快了步伐,在半路上时,雨也停了,整个小镇一片祥和。
或许,江南的美就在于无论怎样都先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意境。
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的那个江南。脱去一身的俗气,忘却一世的贪念,翻过几座青山,渡过几条大河,路过几个湖泊,再转过几个水湾,就到了我心中日思梦想的那个江南。
江南的水是清的,清澈似镜,靓丽似眸,水碧似染,舟船如梭。江南以水乡闻名,放眼望去,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观周边村落,处处以河为街,街桥相连,依河筑屋,水水一体,亭阁其间,桥梁棋布,板巷纵横。乘兴,划上一只小小的乌篷船,穿过一孔孔的石拱桥,逍遥而去,不见踪迹,船头一壶洒,船尾一卷书,钓得紫鳜鱼,旋洗白莲藕,这是何其的自由,又是何其的洒脱,又是何其的适意……
江南的天是蓝的,碧空如洗,一望无际。放眼四望,点点白帆点缀其中,星星水波出没其间,遥遥青山矗立其后。青山似凝,绿水似玉,淡云似烟,星月似画。若遇天气变幻,则波移船动疾如箭,风起云涌惊世容;若遇秋高气爽,则孤鹭与落霞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生于其间,何愁人间无仙境;生逢其时,何愁世间无英雄。
江南的色是艳的,让人目不暇接,纵而忘情。春天里有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夏天里有接天莲叶无穷碧,秋天里有枯藤老树昏鸦,冬天里有暖冬胜似早春来。时时皆美景,处处皆名胜,艳丽无比的色调,与小桥流水、粉墙黛瓦、绿柳红桃,及淡淡的茶烟氤氲、轻轻的弦索弹唱,演绎成一个响曲,一起在江南水乡的上空徜徉,一起在人们的思绪里穿梭……
江南的雨是美的,一点点,一滴滴,一阵阵,一串串,点若游丝,滴若甘露,阵若惊鸿,串若雁阵。曲指算来,在一年之中,江南大概有—半的日子都在雨水里泡着,因此才孕育了江南的柔,陶冶了江南的娇,洗染了江南的丽。 梅雨季节来临的时候,撑一把油纸伞,冒着蒙蒙细雨,就一个人孤零零地,穿着风衣,走在梧桐树下的青色古径小巷里,那一种意境,岂是一个妙能描得出。
江南的情是浓的,浓烈似火,浓稠似血。只要在江南呆过一阵子,江南的情,就会彻底地溶解在这个人的血液里、骨髓里,不论走到哪里,只要一想到江南,就会骤然升起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江南令人清心魂,—睹如饮甘露纯。那片白墙,那串青瓦,那座小桥,那条流水,那缕柔风,那句软语,那位佳人。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美,我心中的那个江南更美。我心中的那个江南早就融入了我的血液,我早就把它放在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放在了一个只有我才知晓的地方,放在了那个离我心最近的地方。当我疲惫时,当我心烦时,当我失意时,我就会马不停辞、义无反顾地回到
我心中的那个江南。
既然选择了江南,就一生与江南相依相伴;既然选择了江南,就一生与江南无悔无怨。真的好想,放下所有的顾虑,放下所有的功利,就在我的那个江南里,乘一只乌篷船,戴一顶箬笠,披一件蓑衣,放一壶老酒,顶一轮明月,从此来我来所来,去我去所去,任意江湖,四海为家,这该是多么的潇洒。
在记忆中,每年过年前几天,祖母总会赶早起床,将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糯米放进白色的棉布袋里,把水沥干,在自行车前的篮子里铺上一块蓝色的布(那篮子有些生锈了),再将装满了糯米的棉布袋放上去。
我的手里抱着一个用竹子编成的小篮子,里面摆着几个碗,碗里盛着白糖、葡萄干、核桃仁……我总要那几个来吃。祖母忙东忙西,从鸡棚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几个鸡蛋,姐姐走上去接过鸡蛋,在井边把鸡蛋洗干净。
“我们要去蒸糕了哦!”祖母对我和姐姐说。我和姐姐爬上自行车,祖母推着我们。刚从路口转了弯,就碰到了王阿婆,祖母的姐妹,“你要去蒸糕啊,我帮你把他们带到老刘那里去哇!”她看祖母推着我们两个开口说。祖母没有推辞,让我们俩到阿婆的电瓶车上去,没一会,就到了。
“刘爷爷好!”我和姐姐熟门熟路地走进刘爷爷的家里,他拿出一大把糖放在桌上,“你们多吃点!我也不爱吃这些,哈哈哈!”他看着我们,眼里是溢满了疼爱的。
奶奶骑着自行车来了,“老刘,我来蒸糕了,还是老样子啊!”奶奶将糯米拿出来递给刘爷爷,刘爷爷接过来,便走向后院厨房。那时候是最爱在后院待上大半天,看着刘爷爷蒸糕的了。祖母把东西送到,就回了家,留我和姐姐在这。
他把糯米磨成粉,又拿出一点已经打好的米,把它们和在一起。“我来放果子!”我叫道,姐姐跑来和我一起。我和姐姐拔完从我手里抱着的篮子里把碗一个一个小心地拿出来,放在石桌上,在上面摆上核桃仁和葡萄干,他看着我乐呵呵的。“真好看!”他称赞我,接着又小心翼翼的把白糖和其他辅料加手和在一起,为了不把我摆在表面的辅料弄坏,他也是费了很多心思的了。
你看,这就是江南人的温柔,从不会对你的行为厌恶,会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你还不被你发现地默默守护。
我看着他那样浮夸的表情和维护我不让我的杰作被破坏的举动,笑出了声。那时候只觉好笑,现回想起来,他是很喜欢我的吧。
江南人虽不似北方那样热情、豪迈,但骨子里的那种温柔、细腻、耐心、机灵和坚定是与生俱来的。江南气候温和,季节分明,多雨,居民生活依赖着水,塑造了极富韵味的江南水乡民居的风貌与特色。这样的韵味是北方人不容易体会得到的。
他把和好的糕放在蒸笼上,生火,耐心地看着火候,时不时地看着糕,不吝啬地说,吃过了他家蒸的糕,别家的糕都索然无味了。过了有些时候了,他把糕拿出来,放在灶台上,接着那另一笼放上去,他从没觉得厌烦。
我和姐姐迫不及待的用手去捏一块下来放在嘴里吃,刚出炉的崇明糕,味道与冷掉以后的,是截然不同的。熟悉的味道回荡在口腔。口感很细腻,和外面买回来的大不相同,崇明糕是很甜的,但却甜而不腻,愉悦的甜味流淌在心间,飘荡在舌尖上。
他曾对我说,他会一直热爱这样的生活与工作,直至死去。你看,这就是江南人骨子里的细腻、耐心和坚定不移啊……
祥和安逸的江南小镇,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迎来了最诗意的韵味。
江南的雨季永远充满情调,那迷离氤氲的细雨从屋前屋后洒落,沁入了树香的春雨盈盈润润,弥漫在石阶小巷路,扑向行人的手臂,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屋顶的瓦片在经历过无数风吹雨淋后,早已镀了满满的青苔,这一抹绿衣倒是给小镇带来不少岁月悠扬的古典感。细雨蒙蒙地撒在那青瓦片上,白茫茫的,分不清是雨还是早晨的霜气,原本在瓦片青苔的映衬下的绿色水滴,顺着屋瓦缓缓往下坠落,离开瓦片的水滴又变得晶莹透明,一滴一滴,琥珀般断断续续的,“哒……哒……”的声音敲落在屋前石子路上,屋后是快要盖住屋顶的绿竹,细细的长竹叶也积满了雨滴,“叮叮咚咚……”雨滴压着竹叶尖拍落在瓦片上,一瞬间,地上的,瓦上的声音铿铿锵锵、细细脆脆,由远而近、忽轻忽重,这般润耳的音乐仿佛还带着潮湿感直直地浸润着你的听觉和触觉。
从小镇后山往下望去,那一排排的碧绿瓦片在白雾缭绕下倒像是与那青山绿水融在一起了,教人想不起那蒸腾迷离中的人间烟火。寂静的小镇仿佛在细雨中倾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古老的石桥横亘在悠悠流水之上,桥下偶尔会有乌蓬船轻轻划过,在水面留下一道长长的波纹。那桥头的石墩旁,是两棵杏树,三月,杏花早已开满了枝头,这杏花雨纷扬于空中,却似乎不愿行人看见满地残花,大都随流水飘逝了。偶有一两朵杏花飞入那竹楼小窗,搅乱了窗内的呼吸。桥的另一头,有一口古井,也许是怕孩童贪玩于此,古井早已被水泥封锁了,只有井内隐隐约约传来的青蛙搅动水的声音能让人感觉到里面的温暖。
走过桥,又是另一条小巷,一条灰色大狗慵懒地趴在门前,半睁着眼,时而抖动一下肚皮呜咽一声,像是睡前撒娇般,昏昏欲睡的样子让人不忍打搅。门口,老汉的锄头还靠在角落里,上面的汗水混着春雨洗尽了锄刃上的黄泥黑土。忽而,不知哪家传来母亲的摇篮曲,嘴里的吟哦鼻音轻轻地哄着孩子入睡,轻轻浅浅的摇篮曲飘荡在小巷中,温柔呼唤着流浪的心。
小镇的尽头是几间茅草屋,里面堆放着一捆捆木柴,几只老母鸡围在柴堆旁,不知是在孵蛋还是打盹,地上满是鸡爪划过的灰尘痕迹,一道一道的,就像山上开满的杂草。茅屋一侧便是通往山上的小路,大大小小的灌木丛中隐隐约约露出几处凸起的黄泥路,一直延伸至看不见的山林深处。
绵绵细雨像被拉长的无数雾丝,轻柔曼妙地垂在整个小镇,缠绕在整个山间树木中,这潇潇春雨融化了冬的寒气,抚平了严冬的树木创伤,在静美的时光里,一切都经过了春雨的默默洗涤,迎来的,将会是万物复苏的清新、秀美和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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