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像往常一样去青少年宫学表演。
来到中巴站了。中巴站有许多人。这时,二十三号中巴来了,车门刚开,人们就冲上车。没了秩序,没了安全。我也跟着挤,但是我小,被挤在中间,好痛啊!短短十几秒的“挤压风波”结束了,我最后一个上车。上车一看,简直是个人的海洋!有上班一族,有上学一族,还有旅游一族!一点空隙也没有,让人窒息!我站在车头那里,比较幸运,司机不让太多人在车头,所以车头的位置大一些。到了假日广场,下车的人“络绎不绝”,但是还有上车的人,我一下子被挤到了车的中部位置。 由于青少年宫离总站富逸装饰广场比较远,所以我站得脚都软了。我多想有一个人让座给我啊!这时,有一只手拉住了我的左手,我低头往下看,是一位中年妇女。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蓝色长袖,黑色裤子,脸上有明显的皱纹,显得十分慈祥,长头发,穿着黑色运动鞋,她对我说:“小孩,你坐到我的位置吧!”当我听到这句话时,十分感动。望着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我轻轻地回答道:“谢谢你!”“不用谢。”她微笑地对我说。于是,我坐了下来。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流动,那是一位陌生人给我的爱!一路上,我坐在座位上,默默无闻。那位妇女就站在我旁边。我看着窗外美丽的风光。不一会儿,那位妇女下车了,我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只见她进了一间洗衣机厂……
在青少年宫很快就学完表演了,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中巴站。又是一场“挤压风波”之后,我上了车,幸运的是,我坐到了一个位置。我看着窗外的风景,然后看看周围,发现有一位老人拄着拐杖,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让座。我想起了刚才那位中年妇女给我让座的情景,觉得自己应该学习她,学会让座,但是让给别人自己就没得坐了,可是不让,身为少先队员又过意不去,让,还是不让?经过一分钟的心理斗争,我还是站了起来,扶着老人坐在了我的位置上。那位老人用广东话对我说了声谢谢,我也用广东话回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位老人落座后,我站在他旁边,虽然有点累,但是帮助了别人,也是值得的。
到了富逸装饰广场后,我下了车,想起了那位中年妇女,我要感谢她,是她让我学会了让座,学会了帮助别人。虽然不能再见到她了,但我依然记得她。记得她蓝色的长袖,黑色的裤子,脸上的皱纹,长长的头发,黑色的运动鞋,还有她那博大的心!
我最牵挂的人,她还在远方,她望着街道,她呢喃战争,她手中是一针一线。她将我带大,岁月没有厚待我深深牵挂的人,她的眉间已有深深的纹路,饱含风霜的手上带着一个时代的转变。
小标题:青藤古树
院子中央有一棵树,树枝遮住天空,为烈日投下一片阴凉。院子的墙上是绿油油的藤条,它们紧紧附着墙壁,从未松开。记得她常爱搬一把木色的躺椅对着街道,那椅子便被放置在树下。你在看什么?她仿佛是看见我的疑惑,她说,她在等一个家。我不等明白就摇摇头就笑着跑远了,而等我玩得脏兮兮的时候,她就放下手中的活儿从躺椅上站起来,这个时候我就该回家了。炊烟袅袅的村庄中,我拉住她的衣角,她慈祥地笑着问我怎么了。我看向院子里孤零零的躺椅问,椅子在院子里会不会孤单呢?她说有一墙的藤蔓和年岁悠久的古树陪伴它。我似懂非懂地点头。长大以后我才明白,她的爱人在郁郁葱葱的古树下与她告别,奔赴硝烟四起的战场,再不见踪影。
小标题:灯影斑驳
我坐在床边念着:“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她对着昏暗的灯影穿针引线,在她吃力地缝上一针又一针时,一件新衣裳悄然现出形状。我惊叹着她的手巧,这些衣裳又有哪件不是她亲手裁制呢?灯影摇摇晃晃,时针滴滴嗒嗒不停运转,时代终究转换,早已没有人为自己亲手制作衣服。她停下手中穿针的工作,沉默许久。我扑过去紧紧抱着她,她拍了拍我的后背,看着我身上色彩鲜艳的衣服笑了笑。她把针和线整整齐齐放在盒中。我知道,她不会再做衣裳了。
小标题:听闻烽火
我常听她说过去的故事,穿着新上市的衣服依偎在她身边,但手中不像往常捧着手机。我拉着她的手听她说起那个时代的沸腾。有个什么荒地全是白骨,是那满肚油水的地主头儿烧***抢掠***。听她说她在敌军侵略时怎样躲藏,听她说那个年代的悲哀。我透过她一字一句看见了那血染蓝天的战场,***声震天,马蹄嘶鸣,百姓流离失所。她说,我们生于这个时候正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说着她叹一口气,人之最不幸便是生于盛世之末乱世之初。战争,带走了一个又一个家,留下的人与她一样思念着过去吗?
我牵挂的人,她还在远方。青藤已枯,古树不再,院里的躺椅布满灰尘。再拉下绳线时灯不亮了。据说院子要被翻新了,村庄里还有多少人?我的奶奶,她还能否有一个她爱的院子,有青藤古树,有儿女绕膝,有她的思念之人吗?我牵挂的人,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你至亲至爱的人,他们总以最笨拙也最艰辛的姿势守护着你。
又要出远门了,照惯例,昨天晚上仍然是母亲给我整理的行李。母亲一边往我那不大的行李箱里塞着东西,一边还给我讲解。“呐,这瓶水,别觉得它重,它可有用了!”母亲从桌子那边拿过一个大可乐瓶,笑着跟我说,“以前呐有一次,妈妈带着你出远门,到了那你是一会吐一会生病,可把我给吓坏了,当天晚上就搭火车赶了回来。回来之后,你却突然好了。妈妈去找到一个老医生,他说啊你那是水土不服,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一瓶家乡水,这样就不会水土不服了……”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我隐隐约约地在母亲的眼里找到了一丝明媚的亮光。
今天早上,母亲起得比我还早,我才刚睁开眼睛就听见母亲在厨房里摆弄碗筷了。吃完早餐,趁我在系鞋带,母亲抢先提起了我放在一边的行李。那个行李重得要死,我刚才把它从卧室搬到客厅都累得够呛,可现在母亲却好像有无穷的力量,提着行李一直走在我的前面。很多次我都追上去想要自己拿,可都被母亲拒绝了,“你这么小,怎么提得动!”。母亲总是这样敷衍我,即使现在我的个头已经比母亲要高得多了,可是她还是嫌我小。也许,在父母的眼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母亲送我到了车站,车子还没有到,天气热得不行,整个神州大地都变成了一只大蒸笼,再加上刚才母亲拎了一路的行李,早已是满头大汗。母亲从行李里拿出两把扇子,递给我一把。没想到这老古董扇子真的奏效,才扇了没几下,我顿时凉快了许多。可不久我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母亲的扇子微微倾斜向我,扇出的阵阵凉风也向着我。一直卖力扇着扇子的母亲此时却仍然是满头大汗。
就在这个时候车来了,母亲送我上车。临开车前,母亲还拉着我的手,说长说短,重复着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忘的。“呜——”一声长鸣,车就要开了,母亲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我的手,看着我的脸,哽咽着说了一句:“到了,给妈来个电话,报个平安,路上……小心。”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车终于开出了站。我看见母亲一直站在站内,久久伫立着,看着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开了很久,终于连母亲身影的轮廓都彻底消失了,我倚在窗边,窗外的所有景色都在艳阳中融化开来,模糊成了母亲的模样。
我知道你还站在那里等我,以你最温柔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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