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天,猪獾发觉他家的墙壁震动起来,上头的顶棚直往下落土。
“这准是松鼠在蹦跳的缘故,不会是别人,”猪獾生气地咕哝道:“他以为住上面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从洞里朝外看,松鼠真的在树枝间跳来跳去。
“哎,邻居。”猪獾大声说,“你再跳下去,我这顶棚非塌不行了。”
“猪獾,你说什么呀,”松鼠说道:“我小小的松鼠,能让这粗一棵大松树震动吗?!这是冬天到来,起大风了,是大风把松树摇动的。别大惊小怪,冬天这就到了。我要现在不赶快跳,把松果抖落,我冬天就要吃不成粮了。”
“不知道,不知道,”猪獾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为什么我要相信你,而不相信我亲眼看见的事实呢?你不跳的时候,松树一动不动的。”
“猪獾,你瞧瞧挨着的那棵松树,它也在摇。那也是我跳动的缘故吗?”
“别的松树我不管。风我看不见,我只看见你把我们的松树给摇动了,弄得我的顶棚直往下掉泥土。你老是跳呀跳呀,到什么时候才不跳呢!”
松鼠明白了,同猪獾吵下去没意思,他也没这多工夫来同猪獾争吵。秋天快过去了,松鼠还有多少储粮的活要干呀!
可猪獾不肯罢休:
“要是人家说你,你不听,那我就不愿意你做我的邻居了。你到别的松树上过日子去吧,你住到一直在摇动的\'松树上去?”
“倒也是啊,”松鼠思忖道,“我离开这棵松树,倒也是个好主意。要是猪獾还这么怨这怨那,树洞再舒适,住着舒心不了的。”
幸好,松鼠很快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新树洞,并且很快在里头安下了舒适的窝。他把他原来积蓄的冬粮全搬到新洞里去,在里头舒舒坦坦地在新家里过起了日子。
猪獾还在老松树下的洞里过日子。四壁照样震动,顶棚照样落土,可猪獾不再管这些了。
“头上没那讨厌的家伙踩脚,就一切都好。”他乐滋滋地说。“长尾巴捣蛋鬼,我的房子都差点儿让踩塌了!他走开,我就一切都平安无事!”
松鼠和猪獾又和好了。他们在森林里相见,不但很有礼貌地点头致意,就像一对好邻居,而且还停下来拉拉家常。
那情景确实万分可怕,所以这一群非凡的\'猴子也都吓得脸儿发白,只是疯狂似地发抖,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加以那山头,又没有岩洞可以躲避,也没有树林可以遮藏;而假如回头逃跑,或者向山谷纵身直跳呢,他们又都碍于身分,不愿意这样做。“哦,我们都完了!却是想不到完得这样可怕呵!”他们这样惊叫起来,感到了完全的绝望。于是只好不管一切挤作了一团,全闭了眼睛,一齐没命地衷哭嚎叫。但是他们越哭越悲哀,越嚎越大声,却又越哭越嚎,就越觉得可怕。可是越可怕也就只有哭得越痛心,嚎叫得越大声。他们这样就哭叫得成了一个海,渐渐地只听见自己的痛哭,只记到自己的嚎叫,倒是什么都已经不知道,什么都已经忘记了。而结果,就在这样忘记一切的长长的嚎哭中,一场那么可怕的大雷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停止了。
这个遭遇就这样过去了,却很使猴子们骄傲,他们以后一提起就这么夸口说:“我们适逢伟大的大雷雨时代,我们爬上了危险的顶峰,我们用号啕大哭创造了奇迹,我们是在暴风雨中斗争过来的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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