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桌叫谢雅琳,别看她平时很文静,对任何事物好像不理不睬,可一到上课的时间,我俩就会因为领土发生矛盾,整个教室都笼上了一层火药味。所谓领土,也就是课桌桌面。也有领海,桌下是海。我们分了国界线,也就是两个桌子之间的空隙,海面是两个桌脚之间的空隙。我们桌面上空也有分界,是桌面缝隙对应的上方。
首次战争发生在我和谢雅琳坐在一起的当天下午。
那天,我安静地在写作业,谢雅琳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我疼得两只手用力挥舞起来,但又不敢喊出声,我一咬牙把她的手从我的耳朵上扯了下来。我连忙捂住耳朵,边搓边揉,问:“干什么?”她没有说话,但是我已经知道了,是我超越国界线了,第一场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次,我知道了她的霸道。我在教室里读书时向她那边瞟了一眼,她的手放在了我的领土上,我带着报复心理,给了她一个重拳,结果她又揪住了我的耳朵,把我差点气晕。我明明看见是她超越国界线了呀!“哼!你真霸道”,我不得不这样说。
直到现在,战争还在继续着。
啊!瞧,她又打我了。
我和张昺磊从一上学就是死对头,可是最近老师偏偏要我们俩做同桌。
在班里,我们俩的“三八线”最严,最标准的了。只要我一不小心超过了“三八线”,张昺磊就非跟你吵个三天三夜不可。但他一超过“国界”,我就会告诉所有女生,和她们一起向男生“进攻”。就这样,我们俩“艰难”地度过了一个学期。天长日久,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愿望:换位子。
有一次,我有一道题忘了方法,他便开始嘲笑我,我心想:你给我等着,到时候我跟你老账新账一起算!下课了,男孩子一窝蜂似的跑出了教室,包括那一位“先生”。他一转身,把我的铅笔盒碰到了地上。这可是“报仇”的好机会呀!于是我叫道:“你不长眼睛啊,把我的东西碰到地上还不道歉!”经我的“高音喇叭”一喊,女生们都来为我助威。男生呢?见我这么厉害,便躲得远远的,生怕惹毛了我。张昺磊只好孤身奋战。“你平时就和董浥晨打打闹闹,今天还想怎么样啊!”女生们先发起了“进攻”。“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说道。“就你那小样,总有一天会败下阵来的!”“算了,我不跟女流之辈一般见识。”我气得跳起来:“你们男生没一个好货,全是一堆‘油菜花’!”张昺磊无言可对,只好“溜”了。
第二天,我觉得我太过分了,要向他道歉,他也向我走来。我们四目相对,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额头上有三绺别致的头发;他,耳朵大大的,睫毛长长的,他,小小的嘴唇上有个黑点点。这个皮肤黑黑的、可爱的小男孩,就是我的同桌。
他,又活泼又调皮。开学报到时,因为大家有一个暑假没有见面,所以我们在班里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老师让大家安静下来,我们都不说话了,只有他还在滔滔不绝,并且手舞足蹈的结果可想而知被老师罚到了墙角站着,还差点请家长了呢!
他还总是对他的钢笔情有独钟。一次写作业的时候,他说他的钢笔灌的水太多了,需要挤一挤。于是打开笔盖开始挤,这一挤可好了,只听扑哧一声,只见他的手上、指甲上、袖子上、书桌上、作业本上,到处都是钢笔水儿。这下他可傻眼了,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好久好久不动一动,呆若木鸡害得我差点笑出声来。
他,体育细胞比我还好。三年级立定跳远时,我得了93分,以为不错了,没想到他竟然得了98分!这不,现在又要准备体育比赛了,他自告奋勇报了一个100米往返跑。每节课下课后,他都要去操场练一练,还说一定要为班级争得荣誉。
他,还是一个电脑游戏迷。什么摩尔庄园、奥比岛的,他都玩过。下课一闲下来,就和我们一起谈游戏说游戏,每句话都离不开游戏两个字。现在又玩起了一种我也说不上来名字的游戏,反正他的动作加上配音后,他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真人版的游戏机!
我的同桌是李晨阳,他就是这个可爱的男孩子。
天气晴朗,阳光照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可我的心情却与这晴朗的天气截然相反,堪称乌云密布。
“超线!”突然一声大吼如雷贯耳,在我耳边划过,这是同桌赵润琳的吼声。我生气地说:“叫什么叫,什么时候规定有‘三八线’了?”同桌理直气壮的向后面指了指说:“看茅锐和黄文麒他们,不是也有‘三八线’吗?”说完这句话后,我们谁也不理谁,谁也不看谁了。除了上课,我们总是要离上个10米多,就像两个相斥的磁极,怎么也碰不到一起。
时间飞快地溜走了。没过多久,就到了放学时间,我们依然谁也不理谁。我的耳边总划过一个又一个“超线,超线……”这样的话语。
第二天,我们来到学校,见面依然是谁也不搭理谁。就在第三节课下课时,我们都在写作业,我故意碰了碰她,看看她的反应,可她一动也不动,一直在写作业没有回应。我知道她还在生气中。
到了中午时,她的胳膊超出了那条罪魁祸首—“三八线”。我当作没看见,继续写作业。她看我没反应,过了会疑惑地问我:“我超线了,你为什么不说呀?”我笑了笑说:“我为什么要说你呢?我心中根本没那根线呀。你知道吗?‘三八线’就像一个魔鬼,只要你把心放宽一点,不就没有了吗?”
她听了我的话恍然大悟,立马向我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画‘三八线’。”我说:“没关系,没了那根线,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们笑了起来,又成为了好朋友,以后也不会再因一件小事而吵架了。
“陶韦延和宋城换个位置!”随着唐老师一声令下,我身旁的陶韦延立即站了起来,郁闷地收拾着书包,可能他觉得即将同桌的同学不太让他满意吧。但我却暗暗自喜:终于有一个老实、安静的同桌啦!
我这位新同桌长的其貌不扬:小小的眼睛,不大不小的嘴巴,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个子比我矮一点,属于那种往哪一站,很快就会被人群淹没的人。但是,他却有着一些令我意想不到的小聪明。有一次,我在课桌上发现了一根几天前丢了的橡皮筋,便拿在手里随意摆弄着,这时,宋铖笑眯眯地说:“你把橡皮筋借给我,我能把它弄成一个五角星。”我稍稍地吃了一惊,心想:一个男生,还会搞这玩意儿?我还不会呢。虽然将信将疑,但我还是把皮筋给了他,只见他的手指灵巧地上下翻飞,看得我眼花缭乱,不一会儿,他就把橡皮筋弄成了一个漂亮的五角星,我当然也不甘示弱,学着他的样子摆弄着橡皮筋,可怎么也弄不出五角星。宋城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呵呵地教我方法,最后终于学会了。
我真佩服我的新同桌,人不可貌相,不能只看外表,要看内在!
最近,我原来的同桌调走了,于是老师把胡俊文调到了我身旁。
唉——!说起胡俊文,我们都知道他成绩不好,而且上课总爱讲小话,所以我不得不每过几分钟便向老师告发他一次。下课后,他对我说:“王卓灿,你真是我的克星。”笑得我不得不用手捂住嘴才停止笑声。
他刚一来到这儿,我便对他说:“你要想做我的同桌,必须遵守几点要求:一不许欺负同桌;二不许超越‘三八线’;三不许弄一身脏来上学;四不许多管闲事;五上课不许讲话,否则告诉老师;六不许抄同学作业。”我把这几条写在纸上,一人一份,我问他能不能做到,他说能。
第二天,他一进班,我首先检查他衣着,“这衣服怎么这么脏?上面扣子怎么没扣上?”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他一边扣好扣子,一边说:“你观察可真仔细。”上课时,他又开始说话,我警告他几次他就是不听,我气得狠狠踩了他一脚。“哎哟!”他大叫一声,全班同学都一齐望着他,“胡俊文!”老师说:“上课遵守纪律!不要大惊小怪,站起来!”唉——!可怜的胡俊文就这样站了一节课。
下课,他苦瓜似的脸歪了下,苦笑着说:“王——卓——灿,俺班的女强人,I算服了You!”从此,只要我一扬手,他马上吓得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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