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影子,学着我快步奔跑,我心中有些抱怨:“又快迟到了,都怪妈妈,真是的。”而我没有注意到两个漆黑的影子,一个在飞奔,一个在原地只是愣愣地看着另一个影子。而我,在转弯处时,看见了她。看见了她的眼神,那里的情感仿佛由留恋,不舍、担心、期望等情感交融在一起,凝聚在目光里。
我明白了。
初中后,父亲与我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少了,母亲和我的话语少了。他们仿佛只能看见我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在暮色中背着单词。他们对我的批评少了,他们对我的教导少了,他们对我的情感深了,更是那慈爱的目光浓了,不,那不是慈爱能描写的目光,那是任何词也写不出的目光!
这,就是成长而更纯的目光吗?
“小苗”长大了,不再依靠“大树”的保护了。这应该感到快乐还是悲伤呢?
母亲是来了,但我却在教室里写着作业,母亲走了,我仿佛已看到她失望的叹惜。一颗母亲的心——她想与儿子见上一面,可这也被残忍地走了。她应该是多么的不甘啊!看着母亲带给我成箱的零食,洗得发亮并用纸巾小心包好的水果,我能感受出母亲包地小心翼翼,没有弄破一颗水果。看着它们我又想起了母亲深情慈爱的目光,是那样的迷人。
电话声响起,是我的。每次都是父亲打来问以下几个问题,暖不暖?零食够不够?成绩?加上聊天,却还是那么温暖,我都是不耐烦地接起,一一回道,至于聊天且是被我一笔回绝——快灭灯了,快点!每次到这,父亲就会嗯两下,挂了电话。现在回想起来我是多么后悔,父亲怎样期望我的声音,而我。
远方的游子,你们可知道,母亲给你们最好的礼物吗?决不是银行卡上那个数字。而是那常被你们所忽略的目光,母亲慈爱的目光,那才是无价,才是值得珍惜的!出发吧孩子,一道离别时的目光是母亲对孩子最宝贵的礼物,好好将它铭记在心头。
雪落,花开,浓郁的香气伴随着风的脚步飘散开来,雪松昂首挺胸地矗立着。树下,一群孩子,追逐嬉戏。
我与隔壁的小孩在雪地上写字,拿着小树枝。那时,我也是个小孩。
我们画了一条长线,“这是我的地方,你不能画到我的这里来,不然我就不跟你玩了。”“嗯,你也是。”我不知道画什么好,就用树枝在雪地里搅来搅去,雪都成黑色的了,“咦~你的真难看,看我画的……”我朝哪边望去,不料,没蹲稳,往前一趴,两只手印在了她的“大作”上,“啊!你…你…我好不容易画的……”我有些愧疚,但却欣喜地发现手印还挺好看,便喊她:“哎,你快过来,你看呐。”她真生气了,扬长而去。
我一个人在雪地上印了好多小手,但却没那么开心,妈妈来找我,我坐在地上,看着她向我跑过来,妈妈脖子上的大红围巾在白雪的映照下,很鲜艳,很温暖。经常有人开玩笑说我是被妈妈捡来的,就连她自己也这么说,可能是因为我们肤色的差别吧,当然是我比较黑,长得黑不溜秋,也难怪妈妈在洁白的雪地中一眼就能看见我。
妈妈将我拉起,“怎么在地上坐着,衣服都湿了,快,回家换一套。”她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眼里满是心疼。我向妈妈“诉苦”:“我不小心用手按在了香香的画上,她不开心,但…但我觉得那个更好看了。”我一边说一边指向那幅画,“那香香呢?去哪了?没事没事,和她道个歉不就好了吗。”“香香回家了……”我有些失落,妈妈没有帮我说话,我于是挣脱开她的手,闷闷不乐,一路上妈妈不停地说着,询问着,我拗过头,不理她。
回到家,她帮我换好衣服,然后盘腿坐在我对面,她不说话,我更不愿说话。妈妈突然笑起来,打破了沉默,我撅着嘴巴,一脸不屑地看向她,她又拿手挠我痒痒,我被逗笑了,妈妈宠溺地看着我:“别生气了啊,笑一笑。”我故意说:“你都不帮我说话,哼!”她语重心长地说到:“每个人都不同,性格不同,审美也不同,你喜欢的东西别人未必也喜欢啊,更何况你弄坏了别人做的东西,待会儿去道个歉,你们就还是好朋友啊。”我躺在妈妈怀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妈妈温柔地看着我,哄我入睡……梦里也在回味妈妈温柔的眼神。
妈妈总是教我很多,我也会笨拙地跟在后面学,我永远难忘妈妈教我时温柔似水的眼神。
我暂搁下笔,转望窗外叆叇,稀落而柔和的日光穿云而下,宛若母亲慈祥的眼神。时光风华不了那段不需言语的情谊,爱渐变成了永恒……
月考早已告一段落,可心头之阴霾却不曾挥散。我如同一叶折帆之舟,漫无目的地在海面上打转。
依稀记得月考前母亲一双充满了信任和蔼的眼睛。可我并不优秀,无奈只拎回一张“满江红”的回信,不甘,又无可奈何。回到家中,迎上来的是母亲笑意的脸庞,看到灰头土脸且无比颓唐的我,母亲似觉悟一般,但不改笑容。
“老师不欣赏你的卷子?”
“考砸了就砸了……”
“没关系。”
“下次还不是一样?”
母亲俯下身,凝视着我,双目堂亮,直打在我心头之上:“儿子,你不是很喜欢朱军的主持吗?他曾在讲演时提及过:‘成长就是跌倒后爬起的过程,失败并不可怕,跌倒了爬起来,就是经验;爬不起来,就成了灾难了。’妈妈相信你。”
我怔住了,我与母亲对视,仿佛在与一汪清水交谈。一颗颗石子丢下去,激起我内心的涟漪,如同烈酒,醉了我。
母亲又说:“妈妈知道你已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学校,那里的老师、同学们都很出色。而且妈妈也清楚你不会在芸芸众生中埋汰自己。你的努力会化成成长的火花。到时候,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话毕,母亲便起身,将我扶起,给予我一慈爱的眼神。我却不记得是什么,只朦胧忆得母亲大致的话,唯一不变的是母亲的信任,那双明目烙印在我心中……
其实,当我们驾驶着小舟驶向大海深处时,总会有一处港湾,在起点等待着我们,等待着给予我们关爱与温暖。在我们的小船顶不住浪与风的冲击与摧残时,记得回头看看。因为这港湾会以永不疲倦的姿态迎接我们的归来,给我们以鼓励,并企盼我们的下次出海。这,便是我们的母亲。
难忘那慈爱的眼神,使我重新振作面对失败与挑战;难忘那慈爱的眼神,蓦然回首,才发现您在等我,没离开过;更难忘那无垠的母爱,当我逆水行舟,您在我左右,推着我走。
周末,和家人一起去外婆家吃饭。
外婆住在一个年代久远的小区里。白墙上贴满了斑驳的小广告,锈迹斑斑的铁门让人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轻轻拉动都会发出不住的喘息声。削瘦的外婆总喜欢倚在门上,穿着件臃肿的棉袄,脚上趿拉着一双棉鞋。看见我,便快步迎上来,和蔼地笑着,眼中流露出慈爱的目光,说不出的欢喜,溢满了关切。她拉我进屋休息,而自己却快步走进狭小的厨房,忙碌起来。
一会儿功夫,一盘盘菜端了上来,阵阵香气勾引着味蕾神魂颠倒,肚子不停发出进餐的令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盘——糯米圆子。
记得小时候住在外婆家,每逢周末,她总会给我精心制作一盘糯米圆子。这一天,外婆总会起个大早,把早已准备好的糯米再淘洗两遍,随后放在一个大灶上煮。而外婆总是搬一个小板凳坐灶边,随时准备调控火候,眼睛还不时地看看我,像蜘蛛的丝,要把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缠绕呢!待过了一个多小时,便出锅了。先把糯米拢成一团团球状,再旋即加入少许肉丁,香葱,盐姜,先蒸后炸。约莫过了三个多小时,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糯米圆子大功告成,如此一来,竟耗费大半天时间。
我细细品尝着,鼻尖上渐渐沁出些汗,身上热乎乎的,萦绕着种说不出的温暖。外婆慈爱地看着我,说:“吃慢点,别烫着。”
临走时,外婆把我叫到身边,神秘地拿出一个袋子,塞进我的手心。定睛一看,是糯米圆子,在阳光照耀下映射出金黄色的光芒。我跟外婆道过再见,缓步离开。行数步,又情不自禁地扭回头,猛然发觉外婆那慈爱的目光,似乎有千丝万缕在凝聚,在交织,那是对孙儿的不舍,对孙儿的希冀……她仍望着我,哪怕她寻觅到的,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个背影。我发现那个身影,在花花绿绿的小广告的映衬下,愈发削瘦,脸愈发苍白。那束束银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频闪出刺眼的光,刺痛了我的眼,更刺痛了我的心。我匆匆扭回头,鼻子一酸……
离老屋远了,老屋已不在我的视线里;离外婆远了,外婆也不在我的视线里,但我知道,外婆永在我心里,我永在外婆慈爱的目光里。那慈爱的目光,深深淬入了我灵魂的最深处。即使我走再快,走再远,后面总有人注视着我,投出一片,慈爱的阳光——那就是深深爱着我的外婆!
明朗的世界恍然间变得乌云密布,似乎整个天地间都被黑暗所覆盖。一座小小的幼儿园也快要被这汹涌的气势所吞没,风尽管在嘶喊,雨似乎也挣扎得厉害,可就任抵挡不住教室里温暖的气息。
小小的空间,只见的几张书桌整齐摆放在墙边。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常有的宁静,显得有些突兀。“梅妈妈,我画了一张图画,你快来看!”一位近30岁的女人坐在讲台上,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景。她的眼神有些深邃,里面饱含着说不出的情愫。从我第一天来到这里,我第一眼就爱上了她那双充满情感的眼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我,可那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美丽的老师静静地望着那位活泼的孩子,然后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缓缓地抚摸着那小小的脑袋,像是鼓励,又像是爱抚。“小丫头真棒,我来看看小画家今天又创作了什么新作品。”随机她便认真的端详着,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杂质,满满的都是对作品的喜爱和那让我迷恋的情愫,她裂开了嘴,却已经可见得一丝丝褶皱在她的眼角,她却不以为然。“咱们的小画家真棒,以后肯定得是顶级画师啊。”其他的孩子很是好奇。那张纸上没有太多的内容,仅有一双眼睛,好像还因为笔误画的歪歪扭扭,不成线条。但那双眼睛里有一种世界最美的事物。一个男孩指着那图纸问道“这是谁的眼睛,好奇怪的眼睛。是***妈的眼睛吗?”女孩没有回答,其他的孩子也是各种猜测。
一天放学后,夕日的余晖洒满了每一个角落,整个校园都看起来“金碧辉煌”了起来,两个影子倒影在地面上,一大一小,是那么的和谐。女孩抓着女人的手,那位一袭长裙的女人用慈爱的眼神望着女孩,女孩亲昵地说:“梅妈妈,那是你的眼睛,我好喜欢你的眼睛,我问妈妈为什么我没有那样的眼睛,妈妈告诉我因为你的眼睛里有爱。”女人拉着女孩的手,坐在树荫下,静静地,没有任何的解释。她只是望着一群孩子——她的孩子,正在操场上嬉戏玩耍。
时间跟随着岁月的年轮在不停地转动,还没有好好地感受生活这个女孩就长大了,而那个女人也老了。女孩后来没有再画画,一直在努力拼搏地学习,其实她画的并不好。关上笔记本,仿佛画面还在昨天,如今却转瞬即逝了,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了一双眼,纤细的眉下的那种眼神让我觉得久违。如今我站在人生的第二个十字路口,经历了物是人非,我明白那种眼神是慈爱,那是比教徒还要虔诚的眼神,那是和母亲一样真挚的眼神,我永远难忘。
风起,有我淡淡的思念;云起,有我绵绵的牵挂。永远忘不了那熟悉的面孔,永远忘不了那慈爱的眼神。阿婆,不知道您现在过的怎么样,是否一切都好?
桂花树下,月影摇曳。桂花树的叶子发出声声轻柔的声响,像是唱着一曲摇篮曲。我和阿婆手摇蒲扇,坐在老家门前树下纳凉。
月光下,我问阿婆:“阿婆,记得我幼时的月亮吗?”阿婆轻启双唇:孩子啊,记得你小时候,那每个有月光的夜晚,你都要拉着阿婆的手,来到这棵桂花树下,缠着阿婆给你讲嫦娥的故事,身旁的桂花树见证了你听到嫦娥孤独时的忧郁,远处的月儿记下了你听懂故事时的微笑……我细细回忆着阿婆的讲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往事历历在目。
月儿圆了,抖下丝丝银线,月光下,我问阿婆:“阿婆,记得我童年的月亮吗?”阿婆轻启双唇,眼神中多了一份慈爱:孩子啊,记得这条通往小学的小路吗?以前的每个清晨,我都会牵着你的手,来到这棵桂花树下,替你整理好衣服,系上鲜艳的红领巾,然后在桂花树下看着你一路雀跃而去。每当晚霞漫上西天时,桂花树下都会站着一个身影,不断地朝这条小路张望,那是阿婆在等你回家。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的那张脸渐渐清晰,依旧是那慈祥的面孔,依旧是那慈爱的眼神,只是岁月的年轮无情的碾压在她的脸上,是那原本光滑的皮肤出现条条皱纹,是那原本乌黑的头发出现丝丝银发。记忆中的桂花树,已如此高大挺拔,而我的阿婆,我最亲爱的阿婆,您却在慢慢老去。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啪”“啪”泪水滴落,无情的打在桌子上,思绪也随之被打断。如今的高楼大厦,已取代了过去的静谧,月光下也再也找不到那棵桂花树。但阿婆那慈祥的面孔,那慈爱的眼神,已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那是九年前的我,正趴在外婆的腿上,唱着童谣。一双大眼看向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外婆闭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清凉的晚风,徐徐吹来,吹动了外婆额前的一缕白发。我,就这么唱着,外婆就这么听着。夏天的夜,是安宁的。
外婆坐在摇椅上,轻轻地摇着,耳边的银发很调皮,总是时不时地跑到耳前又跳到耳后。
“嗯,宝贝唱得真棒!”我的歌声刚落,外婆就毫不吝啬地夸起。
外婆睁开了眼。
“那当然了,我长大以后,可是要当歌唱家的!”我听见了外婆的赞美,开心地仰起头。
外婆笑得乐呵呵,露出了仅剩的一、二、三……八颗牙。
“外婆外婆,您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唱给你听……”
“好,宝贝天天唱给我听,外婆最喜欢听宝贝唱歌了。”外婆听了,慈爱地看着我,心里乐开了花。
“小小年纪就学会偷钱,你这孩子真是气死我了!”幸福温馨的气氛被气愤的老爸打破。他爸爸拿起棍子,上来就将我狠狠地抽了几下。
“你干吗打孩子?”外婆一把拉过我,护在身后。
“妈,您看看,这孩子就是被您给宠坏的。唉!”爸爸气急了。
“她还只是个孩子,即使做错了什么,你也应该先问问清楚!我不许你打她!”外婆紧紧地抱着我。
爸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将棍子一扔,无奈地走出了房间。
“宝贝,让外婆看看你的手。”外婆挽起我的袖子,看着那些被抽打的条条伤痕,心疼得差点掉下泪来。她从桌子前面的抽屉里拿出药膏,小心地为我上药。
“告诉外婆,你为什么要拿爸爸的钱?是不是想买零食呀?”外婆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我,轻轻地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牡丹白纱手绢,递到她手上:“外婆,这是我送给您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外婆用颤抖的、长满了老茧的手,接过手绢,并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您不能将这事告诉爸爸,要不然我白挨打了。”
“我不告诉你爸爸,我不告诉你爸爸……”我分明看见外婆的眼里闪着泪花。外婆用混浊的泪眼看着我,眼睛里饱含慈爱与欢喜。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窗外的小树下,一个小女孩正欢快地唱着歌。小女孩身旁,是一位花甲老人,她正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小女孩,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那场景,那眼神,至今深藏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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