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贫者手持一饭钵,腰系一水瓶,背负一布囊,内有一串佛珠、一本经书及单衣若干。既而,东下南海。
富者却伐木造舟,购置干粮及防寒衣物,以确保万无一失。
一月后,贫者四处讲经、化缘。渴,饮溪水;俄,食野菜;心乱,则打坐念佛,倘徉于山水风雨间。行程已过半。
而此时,富者正驾舟始下南海。舟内有二箱,其一内置干粮;其一内置斗笠、蓑衣、草鞋。木舟轻小决捷,顺水而下,大有“千里江陵一日还”的风范。富者思曰:此次吾必胜贫僧,顺流而行,岂不快哉?
二十日后,富者至普陀山,而贫者未至。富者喜。十日后,贫者至。富者曰:“汝历时六十日而至此,而吾历时仅二十日,吾乃赢者。”贫者笑曰:“吾虽慢于汝,单吾有一问,汝顺流而下,何所见,所闻,所获,所感?”富者耳赤,低头曰:“顺流而下,只见苍天偶有鹰飞过;只闻水声时有鱼跃起,除此之外,乱石、野草、鸟鸣,仅此而已。吾只顾赶路而无所获,所感。”贫者抿嘴一笑,曰:“此乃为何吾慢于汝之原因。见苍天阴霾,犹见民间之疾苦;闻子规啼叫,犹闻百姓之怨言;看游鱼飞鹰,犹获佛家之真谛;遇乱石杂草,犹感人世之凄凉。借此宣扬佛教,以抚民心,同时不忘钻研经书,领略佛主赐予的自然之美。”富者亦有惭色。
澎端淑又作一文《为学》云:“人之为学,顾不如蜀鄙之僧哉?欲速则不达。为学无捷径,欲快,则所获甚浅;循序渐进,学以致用,学思结合,方能使所获深入广博。”
数日后,二人启程返蜀。贫者见富者驾舟甚快,欲向富者借舟;富者见贫者步行所得甚多,亦欲步行。因富者借其舟与贫者,二人同日出发。
贫者逆水行舟,却因体弱单薄,无力撑篙,一篙松劲,便一退千里。一日恰遇暴风雨,小舟颠簸于河上,别具“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的`险状。不久,小舟夹在乱礁石中,贫僧的两只木箱也不知所向。无奈之下,只得弃舟而行。贫者硒干单衣,从腰间解下饭钵与水瓶,一路讲经、化缘。
却看富者,因心宽体胖,每日走走歇歇。不到十日,便无力再走。一日遇暴月。雨,富者已至山脚,筋疲力尽,又担心山路甚滑,便截斗笠,披蓑衣,卧于山脚下。翌日清晨,方醛、站起来蹒跚而行。至一小河边,欲净手洗面,忽见一小舟横外于一乱礁石间,甚是眼熟。富者如获至宝,上前一瞧,原是贫者之弃舟。富者甚是纳闷,也未多想,便驾舟而上。虽是逆水行舟,但因身强体壮,驾舟时颇有乘风破浪之势。
数月后,二人同至蜀中之寺。二人皆问对方经历,皆笑而不语。
至此,澎端淑写下第三篇((为学》。文曰:“人之为学,应因人而异,切不可生搬硬套。对于不同学科,也应灵活思辫,切不可一成不变地学习。”
数十年后,二僧皆国寂,留二子。一日,寺内住持下达一任务前去南海学佛传经。贫僧曾将步行之利弊语于其子,富僧亦然。因贫僧之子欲找善驾舟者结伴而行;富僧之子欲找善步行者结伴。次日,贫僧之子至富僧之子处曰:“吾欲随汝之南海,何如?”曰:“此乃吾之所想。”于是二人同行。遇水,则富僧之子驾舟;遇山,则贫僧之子背箱拖舟而行。二人共赏美景,共读经书,共谈佛学,共抚民众。不久,二人在佛教上的造诣大有长进。
澎端淑之子闻之,作《为学》一篇,云:“两人为学,实乃一互帮互助过程,宜取长补短,方能共同进步。”
在大山深处,有一个很美的小村庄,那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家也都守望相助,过着和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个村庄的前六七里全是绿草如茵的原野,就像是铺了层柔美的绿色地毯似的,散发出勃勃生机。风儿轻轻吹过,“沙沙沙”的响声四处缭绕,仿佛连小草绿树也唱起了歌,跳起了舞。
原野中间零星的点缀着几座土坡,土坡上也长满了绿草。原野上牛羊成群。羊群一会儿上了土坡,一会儿又下来,走到哪里都给原野绣上了纯白的花朵。
羊群的不远处,一个牧童正坐在一头牛背上吹着笛子,哼着小曲,还时不时快乐地在原野上奔跑,无拘无束,任羊群自己玩乐,没有任何烦恼。玩累了,他就躺在原野上,看着天上的白云和小鸟,嘴角浮起惬意的微笑。
过了许久,只听见时断时续、由远而近的笛声渐渐响起,一位牧童骑在牛背上吹着笛子悠然归来,那笛声悠扬飘逸,给人无限美好的想象空间。
等牧童回家吃完晚饭后太阳早已下山了,明亮的月亮爬上了树梢。在这深邃的天幕,月亮就像一颗明珠,默默地点缀着深蓝色的丝绒。
牧童手中拿着笛子,迈着欢快的脚步来到原野的草边上,连身上的'蓑衣都不脱就躺了下来,听着草丛中不知名的小虫唱着美妙动听的歌,抬尖望着夜空中明亮皎洁的月亮,这种感觉真好!
过了一会儿,原野回荡起了笛声,声声欢快的曲调逗弄着晚风,悠扬地在暮色中萦绕。牧童完全沉浸在欢快的音乐中。就连月儿也在为他高兴,向大地撒下千丝万缕皎洁的月光。
又过了一会,笛声停了下来,想必一定是牧童吹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你听,那悠扬的曲调又响起来了,时断时续。
咦,这笛声怎么停下来这么久?哦,原来是抵挡不住困意的牧童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突然,熟睡中的牧童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原来啊,在他的梦里,梦见了小草、小花在月亮的注视下,在小虫的伴奏中,跳起了舞,正演绎着人与自然和平相处的田园交响曲呢!
原野上,放眼望去,草地一片接着一片,望不到边际,就像是给大地铺上了无边的绿毯。几棵树木站立在原野之中,如果是俯看大地,会觉得它并不怎么高,但在这无边无垠,非常空旷的原野的衬托之下,这些树木就显得很高大了。天色逐渐逐渐暗下来,月光洒在草地上,使原野显得格外宁静。
突然,一声悠扬悦耳、婉转动听的笛声,打破了沉寂。然后是“两声、三声、四声……”笛声时断时续,时缓时急、随风飘荡、抑扬顿挫,这美妙的声音真可算得上是天簌之音了。笛声慢慢地融入风中,风将这美妙的笛声带向四方,白云听到了,也跟着笛声跳起舞来。
这笛声究竟来自何方呢?原来是一个牧童放完牧,回家饱餐一顿后,见天色已晚,便躺在干草堆上,仰望着皎洁的月亮,吹起了笛子。他一边吹笛子一边想:今天我的牛有没有吃饱呢?明天又该带它们去哪儿吃草呢?他又想起了白天坐在牛背上眺望四周的景色,让春风轻轻地抚摸着脸,看着白云在头顶上盘旋,一会儿变成白马,一会儿变成免子那种舒服的感觉。他又想起了白天和小伙伴们分别坐在自己的牛背上追逐,不由地抿嘴一笑,心里着:明天一定要接着玩。早晨起来后还要吹起笛子让蝴蝶和着这调子翩翩起舞……
他看着月亮,又想起了“嫦娥奔月”,“后羿射日”的传说。想象着小玉免会怎样一边捣药,一边向嫦娥姐姐撒娇。那老桂树、老槐树又有多少高大挺拔呢?吴刚有没有这个力气把它砍倒呢?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片中的几个细节是让我喜欢的,耀国和他的同学们聚会吃饭,其中一个提出买单,而他却坚持出自己的份子钱。妻子说:“人家不一定高兴你出钱。”意思是你出了,反而可能被孤立。耀国上课,学生却捧着漫画书谈论着色情片,他只能插科打诨,迎合着他们,在散漫凌乱的课堂纪律中朗读孟子和李白。他如所有沉湎在旧文学余晖中的穷酸文人那般,有着不合时宜的`自尊和自傲。国文虽是迂腐的玩意儿,但在一些资深的“文学青年”心中,却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这地位,甚至可以盖过人在现实中受到的一切委屈。但委屈,终有一日是会浮现出来的,这就是理想可泣可悲的地方。
昔日不负责任的老师老病归来,现在的妻子倒是超脱了,对他没了爱恨,只有一种被我称之为“泛情感”的东西,总之,是了雕饰的某种情意,无法细说。耀国的委屈与不甘却蒙上心头,当年的老师,当年的妻子,这所有和理想,和梦,和美好的文学混合在一起的东西突然让他感到一种撕裂感,好像脑子里的两条神经在打架,他无法摆平它们,而这时,他的学生却向他走来。
如今的学生是大不同了,林嘉欣饰演的女学生对耀国来说,与其是诱惑,不如说是挑战。她的叛逆,强势和非主流在他的眼睛里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理想,或另一种形式的逃避。他们在深圳的一夜,也许发生了关系,也许没有,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是一次混杂着往事的纠缠,是一幅幅不同年代相似场景的片段的剪辑粘贴。于是他理解了,或者至少想通了他老师当年的行为模式,他们共同的软弱和不负责,他们对于生活不够粗鲁直率的判断。当年的老师逃回到他老婆身边,你很难说这纯粹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脆弱的心不再被折腾,正如今天的他。他也回来了,回到妻子身边,现在他的学生是否***我们无从得知,只看到他们一家,包括现已长大成人的老师的孩子,聚集在医院里,对着已经晕迷的老师朗诵苏轼的《前赤壁赋》。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虽然这个电影的名字叫作《男人四十》,可它呈现的却是人生的各个阶段,从莽撞的青春,到衰弱的垂暮之年,且不分男女。而在这整个漫长的人生阶段中,只有中年,夹在各种极端之间,充满了矛盾。林耀国和他的妻子总在坚持着什么,是理想吗?有,但不全是,而且当理想成了习惯,更成了一种看待问题的方式时,理想本身已经不重要的,它的力量也已经慢慢不存在了,甚至反证起了人的软弱。
耀国说,他为什么偏偏和当年班上那个又瘦又懒的阿锐做了朋友,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其实都在享受这种当好学生的优越感,即便“好学生”对于中年的他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他爱慕文靖,感激他的国文老师,但这两人却在感情和道义上束缚了他那么多年,他却几乎不知道挣脱。即便他知道反抗,在他的女学生面前,他也仍然是软弱的,他没有师道尊严,甚至没有勇气主动要求她的身体,这就是理想的另一种形态。
这部电影无关背德、也无所谓肮脏与否,师生恋更是个幌子,只负责把你领到故事里头,我相信许鞍华最终要谈的还是这玄而又玄的“理想”。林耀国和妻子又回到了彼此身边,想过分开,但最终分不开,于是提议:看看长江吧,看看李白、杜甫和苏东坡笔下的长江。再不看,三峡工程会把很多地方淹没,就再也找不到古诗词中的那些好地方了。片末,是一小段长江的片段,水流得很静,不像我们往常看到的那样汹涌澎湃。面对这条也同样将要面临被阉割命运的大江,我想,再没有比我们,所有人此时的距离更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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