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下午,一缕细微的残阳照在窗口。
恐怖的'小屋里,虎父狼母一直站在我房间的门口。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我,一直都没有停过。“不要懒啊,还有两个星期就要中考了。”耳旁的忠言也一直都没歇过。
扇叶不停地转着,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可周围的闷热的空气一直都没有消散过。
桌面上的一大沓的试卷,好像也有些怜悯我,想要逃走着令人窒息的监狱。我无奈地抓起早已没墨的笔,开始记忆已不知练了多少次的题。不知为什么,我……陷入沉思
同样是酷夏,那时的我还是懵懂的小少年。常常与楼上楼下的伙伴玩耍,一起瞒着父母去买东西,“哥们,今天我请客。不要跟我客气”强仔手拿着一张百元大钞,摆着一副老大爷的模样,在空中挥舞出一道红色弧线。
我们可不客气,不一会就抱着一大堆零食,开开心心地回家。
那时的我,多么令人向往啊。
“嘿嘿,怎么在这儿发呆呀。快点儿,不然你又要开夜车。”父母的一句话,又将我拉回残酷的现实。
不知不觉,天已经变黑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开始眨眼了。而我愈加无聊了,像只木偶呆呆地看着灰白的试卷,密密麻麻的字写满了我的脑里,刺痛我的双眼。我有点不舒服,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想要膨胀破裂。
我是多么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可是我不能。中考临近,怎能退缩呢?
那时的我,很矛盾。
一阵粽子的清香,飘满我屋。我才发觉,今天原来是———端午节。
也许是知识让我忘却了时间吧。
一年级:儒生111
在我家楼下,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店面。店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的不帅也不丑,不抽烟也不喝酒。最令人铭记的可能就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给人以十足的安全感。我上学放学都得经过他的小摊,无论何时,无论风雨,我总是能看到一幅可亲的笑容面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如今我迈入了初中,学习生活变得紧张,早餐也变得将就起来——之前的“满汉全席”迥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五块钱一个的葱饼。我拿着家长给的五块钱,有点沮丧的走到他的小摊前,哆嗦着要了一个葱饼。他笑呵呵的说:“刷点辣酱还是甜酱?我说啊现在的学生也真是不容易,这么冷的天还要天天按时赶到学校上课。我的孩子以前也是,现在上大学了就好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给你刷点辣酱吧,暖暖身子!”我应和了两句,也答应了。正是大清早,太阳还没露出整个身子。街上来往的人不多,只有几只黄蝴蝶在地上飞舞着。还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我一边凝视着多云的天空,一边冷的不住的搓手,身体不自觉地靠在他烤饼的炉子前。
他熟练的擀好了面团,一只手像二人转似的飞着饼,另一只手修饰着边框。一个白白的但不胖胖的面饼就飞好了。然后,他灵活的把这个面饼贴在炉子的壁上,到这一步基本上就完工了。我很好奇他的手难道感觉不到烫吗,不过随后,那通红的手掌和厚厚的茧子让我疑云俱消。薄薄的面饼在高温的炙烤下疾速膨胀,再经过酱料的洗刷可谓色香味俱全。我从他温暖的大手中接过那个正烫着的饼。面对着美食的诱惑,我心急的咬了一口,一下子烫的我不能自已。他面露心疼地说:“慢点!上学注意点安全!”我点了点头,然后向学校跑去。
秋风萧瑟,刚才滚烫的饼已经冷却下来,还有点热乎劲,正合适。我贪婪的咬下一大口,口中塞满了饼与葱肉。嗯?我要的明明是葱饼,怎么还有肉…我伸手摸向荷包,确实只少了五块钱啊。我很疑惑,但饥肠辘辘的'肚子和准时响起的铃声不允许我多想。我几大口瓜分了这个肉饼,然后飞奔向学校。直到午饭,余香缭绕,温暖环绕。
晚上回到家,妈妈把第二天的早饭钱递给我。这次比上次却是翻了一倍。我很好奇,妈妈不经意间说了一句:“我今天下班买了一个葱饼,一个白饼哪吃的饱肚子!你也是的,吃不饱就跟我说嘛,又不是不给你钱。你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好的!”我沉默了。因为我明白了一切。
第二天早晨,我仍然只花了五块钱。但是我买到的是满怀的温暖与关怀。
阳光透入片片树叶,斑驳的光点汇聚成一张充满温暖的网。我在网中感受自然的恩赐,沭浴生命的阳光——亲情。——题记
进初中以来,学习日益繁重,考试便成了家常便饭。一张张试卷接踵而至,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成绩映入眼帘。随着知识的加深,困扰愈发增多,应试的压力也不断加码。那一天,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家,家里没人,我无奈地到我的房间做作业。一道道习题,一张张题纸,一个个符号和文字在笔下跳跃,满眼的小蝌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感到昏昏沉沉。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房门口,妈妈回来了。我没有抬头,但我感觉到妈妈在门口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又悄悄地离开了,应该是去厨房准备晚餐了吧。我低下头,继续做着那些令人生厌而又不得不完成的作业。
妈妈唤我吃晚饭了。餐桌上,摆了几样家常菜肴,说不上丰盛,但都可口,基本上是我喜欢的。妈妈把菜往我面前推了推,柔声地说道:“多吃点菜,加点营养,补补脑子。”餐桌旁,除了吃饭,没有沉重的话题。我主动向妈妈述说一些有关学校里的事,妈妈认真而平静地倾听我的述说,时而插上两句。没有对学习的絮叨,也没有对成绩的责难和追究,有的只是关心和体贴,弥漫着平和温馨的气氛。
充满爱意的晚餐,驱散了我心中的烦恼。原本的烦恼犹如片片树叶,竭力遮挡温暖的阳光,而亲情的光芒却能透过茂密的枝叶,编织成一张网,温暖着树下那颗困惑而烦恼的心。我注视着那张网,感受着那张网辐射下来的阳光,脑海里又映出一个温馨的画面:爷爷在支持和鼓励我阅读古诗词。我不是一个古典的女孩,但我却很喜欢古诗的情趣,古词的韵味,它使我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之余享受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精髓的美妙。这除了古诗词本身巨大的吸引力之外,爷爷对我的支持和鼓励是分不开的。父亲有力的支撑是一腔爱心,他和母亲一起编织了一张温暖的网,增强了我克服困难的勇气,坚定了我前进的信心。
亲情,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阳光,它透过层层密密的树叶,洒落我全身,让我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前进的旅程。
谁来爱我。
这是多少和我处在同一时期的人们常挂在嘴边的话呵,也是失恋的人和没有家庭的人常挂在嘴边的话呵。谁来爱我,乍一听,觉得说这话的人还蛮可怜的,值得我们投去同情的目光和安慰。也许吧,生活在这样孤单的世界里,没有色彩,灰白的记忆吞噬着自己,是值得得到人们的同情和怜悯的。
可是,只要你放眼望去,匆忙的城市速度和昼夜交替容不得我们停下迈开了的脚步。马路上疾驰的小车,地底下飞奔的地铁,天上轰隆而过的飞机,都在忙碌着,无暇思考谁来爱它们,甚至连这样的念头都未曾有过。谁来爱我,在这座城市里显得多么的幼稚,这里是创造财富的殿堂,这里的儿女私情总像是过眼云烟。
山顶上,高飞翱翔的风筝在说:谁来爱我呢?亲爱的天空。我被这长长的线束缚着,拼命挣扎却也无法逃脱人类对我的摆布我害怕在高空中缺氧的感觉,我讨厌看见人类望着我被扯得伤痕累累,却在拍手叫好,他们根本不明白有时侯我不愿高飞,宁愿被遗忘在某个角落。谁来爱我,也许不需要答案,只希望别再伤害我可怜的躯壳。
别苑里,小狗趴在门口,望着路灯投射进来的光芒,对着门口说:门呵,谁来爱我呢?我日夜与你为伴,在这里任劳任怨地供人类使唤,可是人类非但没有疼我,还动不动就送我一脚,或者忘记我也会饿肚子。上次,你被小偷撬开了,主人的财物被一扫而光,他们就只会拿我当出气筒,现在还用铁链把我拴在这里。其实他们不知道,在看到他们进来之后,我就冲上去咬了其中一个,可是我势单力薄,他们用刀,发着寒光的刀刺进我的脚,让我动弹不得,我是看着他们露出狰狞的笑走的。知道吗?我需要你们的一点点鼓励和疼爱。
谁来爱我,是我们很多人挂在嘴边的话,然而,爱已经在人们忙碌,追求物质生活中逐渐消失,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了。
落叶——树叶撒下的雨滴,既已落下,何须再弯腰拾起;与其肩负苦涩回忆,不如走向明天,沐浴春雨。既然我们努力付出过,又何须介怀是否有回报呢?拾起曾经破碎的心情,爱自己,也爱别人,那么谁来爱我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窗外的喜鹊在声声呼唤自己的儿女速速归巢,残阳透过玻璃窗射进教室,你怎么还不回家呢?哎,只因为我上初三了。
教室里失去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老师们呢,不再带我们去郊游,而是争着给我们补课,刻印,购买大量的学习资料。往日里溪水般的友谊在学习的炙热中蒸发,蒸发成雾一样的梦。
不知道从何时起,餐桌上那一杯杯的牛奶,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可是却又不得不一杯杯的饿往下灌,但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精力充汇。父母那一遍遍的叮嘱,训诫让我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饿压抑感,压得我喘不过起来,为此,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努力学习,必须考上重点高中。”可成绩却一直停滞不前。
别了,那充满笑声的踏青远足,别了,我可爱的画架,别了,我的饿流行歌曲,告诉三毛我不能陪她去沙漠探险远足。
于是,我不停的写,不停的算,不停的想。
于是,教室――食堂――寝室着三点一线成了我不变的生活机械程序。
于是,桌上的饿参考资料越堆越高,书包里的习题越来越多,我只好日以继夜。
不只从何时起,鼻梁上已架上了一层“人造眼睛”挡住了我窗外的视线,窗外的世界一定很美很美,但她暂时不属于我,因为我上初三了。
英语啊英语,什么时候你才能同我的语文、物理等等科目统一战线,不拉它们后腿?人家说女孩子学英语比男孩子简单得多,可巧了,偏偏多出了我这个另类。看着零零61分,不禁叹曰:
无言独坐窗头,
心冷如冬。
无奈英语分数独自挂灯笼。
记不住,背不牢,
是英语。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自创小诗一首,以抒我对英语的顽固不化之痛。再仔细分析试卷,第一大题选择题全是课内知识,是13单元土生土长的题型,我的做对率也为100%。后面的题基本上是课外阅读,结果做得惨不忍睹。另外语法题也很成问题。都怪平时积累甚少,遇到新单词就没折了,无法完全理解文意,也不了解那些词汇的搭配。很有可能那些单词我在课外练习时碰到过,但是没有耐心地去记。一遇到语法题,我就把“裤子”当“上衣”穿了,把“袜子”当“毛巾”来擦脸了,又把“擦鞋刷”拿来当“牙刷”使了,总之---一片混乱,搭配得相当的个性。不禁又曰:
昔时以乘黄河去,
卷上空留新单词。
时间一去不复返,
疏忽大意让人忧。
人词相望漠漠然,
老师叉叉环扣环。
只恨积累为时晚,
望望卷头使人愁。
又自赋小诗一首,以追积累甚少之恨。当然,也没有像诗中说的那么严重,我明白,现在开始,多和单词打交道还不迟,多做阅读练习还不迟,多补语法也还不迟。临中考以为日不多,但奔跑起来也该还不晚。另外,多向那些可能其他方面不如我,但英语比我强的同学请教,以光孔老先生“不耻下问”的遗德。
望自己日后能壮志满酬,能够:
夜里挑灯看英语,
梦里嘴角冒单词。
满屋里头荡洋文,
满教室里论英语,
中考点兵。
虽然可能离以上自赋小诗中有一些差距,没那么疯狂,但是,总之:
谁说英语不能踩,
休将白发唱黄鸡!
冬爷爷把美丽的景色带到了我们的校园。
清晨,校园里声音嘈杂,有体训队员向朗的口号声;有威风锣鼓队的锣鼓声;还有早自习同学们的读书声。一阵寒冷的冬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木挺直了腰杆,像尽职的士兵守卫着校园。不一会儿,下起了鹅毛大雪,一片片雪花像柳絮一样纷纷扬扬的落下来,为我们的校园挂起了白茫茫的通天雪帘,通过“抖动”的雪帘望去,树木,教学楼隐隐约约,仿佛在雾中,宛如在云里,美丽极了!教学楼后面就是我们最喜爱的地方—操场。一下课,同学们一个个喊道:“呀!下雪了!”这时操场上立刻热闹非凡,同学们有的.你追我赶;调皮的同学弯下捧起一大堆雪,往别的同学身上一扔,开心的喊道:“瞧!童话世界的白雪公主出现了,多漂亮啊!”我们女同学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堆雪人:大家一边跑,一边就滚出了一个大雪球,接着找树枝,我找啊找,好不容易在雪下找到了树枝,它们都是黑褐色的,埋在雪底下让雪滋润着。我们不停息堆着,终于一个可爱的雪人诞生了。虽然我们有点累,但是依然快乐着。校园里荡漾着同学们的笑声,而同学们玩儿的也不亦乐乎,把学习上的阻力和压力已经忘的烟消云散了。时光飞逝,上课铃响了,我们只好恋恋不舍的回到教室上课了,整个校园又沉静在朗朗的书声当中。
冬天的校园是多么美啊!
我是一双普普通通的手,但我的世界却丰富多彩。我刚出生时很小,红红的,软软的,四“指”无力。我拼命站起身,展开全身,向外面张望。突然背后出现一只大手,轻轻将我摁住,那感觉温暖而亲切,柔软而舒适。本来我还想再多看一眼外面的世界,此时却情不自禁地睡去。
记得梦中有人对我低语,“妈妈,妈妈。”于是,我对我的世界有了第一个印象,那就是爱与温暖。等我慢慢长大,进了学校,老师的手成了我“第二个妈妈”。她们同妈妈的手一样温暖亲切,但因为繁重的教学工作和家务,老师的手过早地衰老了,枯黄,粗糙,开裂,就像久旱无雨而龟裂的土地,在那沟壑间塞满了白色的粉笔灰。我流着泪使劲抹老师的手,可那白色怎么抹也抹不掉。老师的手笑着劝我说不必了,还说那些粉笔灰活着的时候曾经传授过我许多知识。可我望着那抹不掉擦不去的白色,竟说不上是喜欢还是厌恶。我的世界教会我一件事:奉献和责任。后来我进了大学,在我这一生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转折点,我交了不少好朋友。
有一双手,他个头大我一截,皮肤粗糙,筋骨强健,他热爱运动,待人热情不过也稍嫌粗鲁;有一双手,他掌心微热,手指平直,方形指尖,他有过人的爆发力,精力充沛,为人内向而细心;有一双手,他手指纤细,手掌细长,关节柔软而灵活,他充满了孩子气,浪漫却不注重实际。还有......大学毕业我进了社会,走上了工作岗位。社会在我的世界里代表了严酷而现实的一面,我在工作中结识的手也各具特性。他的手食指很长,按在桌面,食指与中指之间张得很开,说明他具有侵略的个性,事事独断专行,只为自己打算;我旁边小赵的手合拢着,轻放在桌上,他拘谨而不善言谈;科长右侧的老贾的手合成杯状,吸住了下颌,他经验丰富,思路严密;对面的王先生的手五指张开,扣在桌面,食指用指尖轻快地敲击着,他精明果敢,富于思考。开会时他的敲击声伴着科长的训斥使我昏昏沉沉,常常睡着。手的生活跟人一样,活得挺累。我刚放下公文包又要搞社交,整晚同香烟和酒杯打交道。我不抽烟,可怕什么来什么,客户的业务科长的手挟了支红塔山,嘲笑般地挤了过来,手指甲被熏得腊黄腊黄,那黄里透着黑,见不到一丝血色,不用说是杆“老烟枪”。我好不容易推掉烟,迎面又来了总经理的酒,总经理姓仇,可我与他的手不但没仇,我还挺羡慕他的手。他手指粗短,手心手背的肉肥而厚,一副才能平庸,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样子。同事的肘为我打了个圆场,推我到墙角,在那里我们俩小声议论。仇总大有来头,也有两下子,公司亏了一千多万,债主天天上门来逼债,仇总人前哭穷,背后早卷了资金弄资产***了。一听到这儿,我赶紧捂住心坎,感慨真是“手”不可貌相。忽然我的背上有种凉嗖嗖的感觉,回头一看,妈呀,不知何时,一只女人的手从背后伸来粘在我背上,这只手上既有烟,又有酒,酒杯微晃,青烟袅袅,这酒气,烟味,掺上股浓郁的凤仙花指甲油的味道,给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准是总经理的小秘玛亚!哼,这个女人,哼,这个女人的手。
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了几年,我终于在茫茫“手”海中找到了属于我的另一双手,她玲珑娇小,皮肤白嫩,指甲明亮圆润。她的聪慧和美丽俘虏了我,征服了我。我俩很快坠入情网。不久,我们在牧师的手的面前宣誓结为夫妇。那天晚上,我们睡不着,就躺在草地上看月亮。她倚靠在我的掌心,两枚蓝色的钻戒在如水的月光下熠熠生辉。她突然直起身,扭过头向我抱怨,说钻戒没有电影《泰坦尼克号》的那颗“海洋之心”钻石那么大,那么饱满。我搂她回掌心,一面遥望月亮,一面祈祷,愿我们的爱情像影片中男女主角那样充实、平淡、长久。这次被我说对了,之后的几十年果然平平淡淡而非常充实。几十年中,我交给她许多东西,有房门钥匙、汽车钥匙、活期存折、医疗保险、水电煤气的报单等等;她只把一样东西交给我:我儿子的手。就像我小时候那样,红红的,软软的。
当我捏住儿子的手时,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快乐的手了。可惜我只说对了一半,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不可能太长久。等到我儿子也找到属于他的那双手时,她终于离开了我。她临终前,我俩紧抓在一起,什么都说不出。儿子的手对我很孝顺,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不多久,我孙子的手也出世了。我抱着孙子的手,回想当年的她和儿子小时候的情景,不禁老泪纵横。我整日思念着她,希望能和她重聚,哪怕是在地狱。我孙子大学毕业的那年,我病重了。我弥留之际,所有的亲友的手围拢在我的床边,我握着他们的手,一个一个地扫视。出生、成长、工作、结婚、得子、失妻等片断一幕幕在眼前闪动,由清晰到模糊,越来越模糊,最后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知道我该走了,我摇了摇手,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闭上了双眼,离开了我的世界。据说我去世后,有人就我的生平作了一副对联,“生,紧握双拳来;死,平摊两手去。”人们都说这对子写得很工整,可惜我是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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