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的地方一定有水,有水的地方却未必有山。这是平原。这里没有山,只有水。
草长莺飞的日子里,我来到了老屋,与祖母相依为命。老屋外萦绕着一弯月牙儿般的河流。春天的傍晚,河面就成了家里养的那对鹅的乐园。河水绿得似乎停止了流动,只剩下那对大自然造就的舞蹈家以优雅的姿态浮在水面。从老屋里散发出晚餐的香味时,鹅便知道是归巢的时候了。它们抖干了一身的水珠,奔向后院去。但是河面不会因此而寂寞,因为我们这些孩子懂得如何摆弄一条废置的船。小小的船驶进弯弯的河里,河中映着闪闪发光的星星,吱吱呀呀的旧船在星河间行驶,划出一条长长的水路,时而会有一两只水鸟惊飞,激起一串欢呼、几声鸽哨。
夏夜里,吸取了河水精华的栀子树开出洁白的花来,采撷几瓣插在床头,连梦魂里也都飘满了浓郁的香味,充满着天高月明、云淡风清的爽朗。
秋天来了,河沉默了。只有白,一片白,一片摇曳的雪白,那是丛生的芦苇丛护卫着一弯秋水。可秋天来了我们也有办法,举着芦苇飞跑。那飘飞的芦苇絮便弥漫到了秋的尽头。
也许干净的水变成了天上的云,云有一天也会变成雨雪落下,如此这般是生命的轮回而不是重复。
而逃脱这轮回的,不仅是这条河,也不仅是我系于这条河的情思……
进入腊月之后,“年”的脚步虽然越来越近了,可年味和往年比起来却不见丝毫浓厚,望着街道上和往常变化并不大的喧哗,忽然让我想起小时候置办年货的点点滴滴……
那时的我,最喜欢跟着母亲逛街备年货。每逢临近春节之时,老城那不甚宽阔的街道仿佛立马变得车水马龙,人潮人海。一条条街道张灯结彩,平时不怎么出滩的商贩们也早早在大街两旁摆满了过年的商品,有铺地而放的春联,有大大小小的中国结,有各种各样的烟花炮竹,有琳琅满目的糖果糕点等等。破旧的菜市场里,更是热闹非凡,卖菜的小贩不停地吆喝着菜名,买菜的不停地讨价还价。走在街上置办年货的男女老少们,也个个衣着光鲜,喜气洋洋的。那时的我,跟着母亲悠然自得的推着自行车,在拥挤的街道上挤来挤去,看到家里缺少的年货,便挤上前去开始口若悬河的讲价,然后再大把大把的年货往家里送,有时一天赶集都要两三趟。总之,不把春节期间需要的年货买齐是不会罢休的。
家家户户过年除了逛街备年货外,还要抽空连续几天忙着蒸馒头、蒸扣肉、炸丸子、炸酥肉、做腊肠、包饺子……那浓浓的诱人的漂散在空中的香味总是引诱着我,偷偷的把一块还散发热气的丸子放在嘴里咀嚼。然后在春节过后的许多天里,家里就不用再上街买菜,依然可以靠着年货吃上个十天半月。
至今,购买年货所带来的浓浓的年味,一直是曾经关于儿时最美好的记忆。作为八零后,我们没有经历过那个物质匮乏,各家各户勒紧裤腰带,省着把攒起来的粮票油票肉票置办年货的年代,不知道那时的年味是不是比我们的“年味”更难忘。但儿时过年的热闹与喜庆,却是现在所不曾有的。
也许是现在的物质条件好了,物品的流通频率变快了,生活节奏也加快了,往往春节刚过,各大超市便开始正常营业了。于是现在过年,很多家庭已不怎么上街购置年货,有些家庭更是把自己动手要做的年货也省略变成直接超市采购了,更有的家庭已难觅“包饺子”的踪影……似乎只有那感觉一年不如一年的春晚,还如往年一样播放着。春节气氛的不断缺失,不得不让人产生“年味淡了”的慨叹。真的不知道若干年后,春节会不会成为一个尴尬的存在。
记得在入学的时候,我们进行了为期一周的准军训。在人们看来军训是艰苦的,其实,还有纪律严明,这也练就了我们钢铁一般的意志。
太阳公公照耀着大地,地上像火烧似的,热浪滚滚。教室内的凉爽与室外的气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哨声响了起来,听见响声后,我们立刻到了操场,当然,也有人爱偷懒,心里盘算着,能多拖延几分钟是几分钟。可是当那些人去后,教练那严厉的.眼神立刻让他吓得“尿裤子”。
站好队后,教官就开始了“魔鬼训练”“今天,从基本动作开始练起。”教官铿锵有力地对我们说。“首先练习立正。”教官说道,“脚要叉开,呈45度角。”说罢,教官便作出了这个动作,“哇,好标准啊!我们在心里默默称赞着。教官让我们好好睁大眼睛看看,以免做错。我们看完后,教官问:“都会做了吗?”我们全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于是,教官脸上闪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但刹那间,严肃又占满了脸上所有的表情。“现在来做一遍啊!”顿时,几十张脸变得不安起来,生怕出错。果然,教官发出口令后,有许多同学做错了,又被老师批评了一顿。经过“立正”带来的“惨痛经历”后,大家似乎更加努力了。
我们再一次来到熟悉的场地,继续着可怕的训练。教官走过来就说:“今天练习转体。”我们还不知其中的可怕之处,仍嬉皮笑脸的。“你们看我怎么做的。”那严厉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只见教官身体一转,脚迅速靠拢,一点瑕疵都没有。我们又练习了数十次,教官便开始喊口令,让我们自己做。这次又有几名同学被挑了出来,被迫进行单独训练。临走前,他们脸上又摆满了伤心,可又很无奈。过了一会,他们回来了,再做了几次,终于没有任何毛病,方才结束这一训练。
骄阳仍然不停歇地烘烤着,地上,早已可以烤熟鸡蛋了。教官见此状,便下令:“现在休息。”顿时,同学们欢呼雀跃,身体立刻充满能量,立刻奔向阴凉的地方。有的找着小学同伴,聊着初中的新事;有的则摊在地上,与大地深情拥抱;有的去做体育运动,与体育器材激烈“碰撞”。不久,那令人不可抗拒的哨声再次响起,同学们又不得不去站队继续练习。如今,那军训早已成为了回忆,一段艰苦的回忆,同时它也是“美好”的回忆;使我们遵守纪律,拥有顽强意志力的一段回忆。
年味,似乎总是和童年靠得很近很近。
童年的家,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住着我的奶奶、二奶奶、大伯、叔叔们等九家人。九家人围成一个圆,青灰色的瓦一片连着一片,组成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进入腊月,院子里热闹起来,母亲和婶婶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厨房、井台、灶炉间,她们或是炒花生、瓜子;或是穿针引线为我们几个小毛头做衣服和鞋子;或是揉面、蒸馒头;或是制作着各自拿手的年糕、风味小吃……
衣服做得最好的是三婶,她是个天生的裁缝,做的衣服又挺括又合体,所以直到除夕夜,她都在飞针走线。
母亲会做一种很好吃的点心,叫散子。母亲和父亲一起把配好的水、面、糖等均匀地揉和在一起,面揉好、饧好后,母亲切下一小块,用刀划一下,把中间划出一条条的缝,散开,再弄另外一小块面,两块面合在一起拧一下,一个散子就制作好了。锅里的油热后,母亲把散子放进锅里,一会儿那拧着的小面片,就在锅里变成了金黄色,中间划的小缝经油一炸也裂开了,就像一把小扇子。等母亲捞出,我就迫不及待地拿一根送进嘴里:甜甜的、酥脆酥脆的,真香!面全部做完后,母亲吩咐我挨家挨户给送去,听着别人的称赞,我替母亲谦虚地应承着,心里美美的。
过了腊月二十,爷爷去赶年集,买回来红红的春联、彩色的福禄寿禧,还有鞭炮、糖果。奶奶把鞭炮分给那些男孩子,给他们不太多的糖果;分给女孩子很多糖果,如果想要鞭炮她也会分给几个。我们得了“便宜”,一溜烟地跑到街上找伙伴们炫耀、嬉戏,满足而幸福。
除夕夜,我们九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浓浓的亲情伴着欢声笑语,热热闹闹庆祝普天团圆。
除夕的钟声敲响新年的时候,我们晚辈一起给长辈们磕头拜年,欣喜地接过长辈们递过来的红包装在口袋里,还不时地摸啊摸,怕它会飞走……
年味,渗透其中的是浓浓的爱,这爱回味悠长,每次想起,都让心里升腾起别样的温情。
“欢乐欢乐中国年,欢欢喜喜过大年……”你看,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喜气,街道边已挂起红火的灯笼,我们和年靠得很近很近,呼吸间,年的香味飘进了心里……
静静地,一个人望着无边无际的夜空发呆,风夹杂一丝丝泥土的气息飘来,月牙儿忽隐忽现,天上宿星点点,让我想起他那无助的眼,星星一眨一眨的,告诉我还有它们在陪伴我,黑夜中,我眼前浮现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伸出手想抓住她,抓住的只是寂寞,没有抓住时间,没有抓住那一瞬间,没有抓住她,每个夜晚,我都是这样站在阳台上,看着每一颗星星,在寻找她,她曾经说过:“如果她不在我身旁,看星星就像看见她一样……”然而的我,现在看着星星,将我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动起来……
我小的时候,经常对奶奶这样说:“奶奶,我长大后要用棉花糖给你做被子,这样睡前还可以尝一尝,我还要用更多的巧克力、果冻、QQ糖给你盖房子……”往往这个时候,奶奶总会露出一排不整齐的牙齿,乐呵呵地说道:“好……好……我以后要住到我孙女盖的房子里去喽!”这是我最纯真,最美好的时光。
每当夜幕降临,玩了整天的我,却很累很累,很快入睡,而你却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来到我的面前给我讲故事,让我躺在你的怀里,甜美的沉睡。
奶奶就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摇篮,可是命运往往会跟人过不去,在我六周岁时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病,我很害怕,害怕我会失去奶奶,当时只要听到“疾病”和“死亡”等词语,心中总会具有莫名的痛苦,但现实就是这样,无法改变……
那天是阴天,读书的我刚迈进大门,奶奶的卧室里传出了痛苦的声音,于是,三步并成两步地走到奶奶身边,只看见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满脸皱纹的脸蛋,深邃的眼睛成了一条缝,牙齿却紧紧地咬着……看到他那痛苦的样子,眼泪如雨点般地落下,这时的奶奶却无力地睁开眼睛,嘴唇轻轻地微动,好像要对我说什么……,我立刻将耳朵贴在她嘴边,只感受到一阵微弱的气流直冲耳朵里,没有半点声音,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了奶奶的脸上却有着一丝微笑,好像在告诉我,不要为她难过,要坚强地活着……奶奶就这样地离开了我们,我马上大声地哭喊起来“奶奶……奶奶……”,此时的泪如泉涌,喷洒在被子上……
时光不停地流逝着,像黄河水一去不复返,像一阵风抚过我幼稚的心灵,像旭日的光辉一闪而过。只有那一个灿烂的笑容,让我在今后的路上化作了一股不懈的力量,永远的伴我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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