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借的书都还可以,每天做点儿开卷有益的事。不知怎的,有本书自从书名印入我脑海就一直接忘不了了。路遥的《人生》几次都想借来看,但在图书馆都没找到。算了,在网上百来了一本电子的。感动着加林和巧英的爱情也感动着感情与理智之间的抉择。结局虽然不那么完美,但是总觉得人生或许就该是这样的。人活着,就要对自己的选择有所担当。
书中有几段风景的描写,非常传神,看着仿佛身临其境。
外面的阳光多刺眼啊!他好像一下子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天蓝得像水洗过一般。雪白的云朵静静地飘浮在空中。大川道里,连片的玉米绿毡似的一直铺到西面的老牛山下。川道两过的大山挡住了视线,更远的天边弥漫着一层淡蓝色的雾霭。向阳的山坡大高分是麦田,有的已经翻过,土是深棕色的;有的没有翻过,被太阳晒得白花花的,像刚熟过的羊皮。所有麦田里复种的糜子和荞麦都已经出齐,泛出一层淡淡浅绿。川道上下的几个村庄,全都罩在枣树的绿荫中,很少看得见房屋;只看见每上村前的打麦场上,都立着密集的麦秸垛,远远望去像黄色的蘑菇一般。
太阳刚刚落山,西边的天上飞起了一大片红色的霞朵。除过山尖上染着一抹淡淡的桔黄色的光芒,川两边大山浓重的阴影已经笼罩了川道,空气也显得凉森森的了。大马河两岸所有的高秆作物现在都在出穗吐缨。玉米、高粱、谷子,长得齐楚楚的。都已冒过了人头。各种豆类作物都在开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淡芬芳的香耒。远处的山坡上,羊群正在下沟,绿草丛中滚动着点点白色。富丽的夏日的大地,在傍晚显得格外宁静而庄严。
他们默默地依偎在一起,像牵牛花绕着向日葵。星星如同亮闪闪的珍珠一般撒满了暗蓝色的天空。西边老牛山起伏不平的曲线,像谁用碳笔勾出来似的柔美;大马河在远处潺潺地流淌,像二胡拉出来的旋律一般好听。一阵轻风吹过来,遍地的谷叶响起了沙沙沙的响声。风停了,身边一切便又寂静下来。头顶上,婆娑的、墨绿色的叶丛中,不成熟的杜梨在朦胧的月下泛着点点青光。
虽然这书写的是改革开放初期,并且还是农村的故事,但是对现在依然很有教育意义。有多少人不被物质迷惑,有多少人不是活在别人的眼神里。加林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对自己想要的是否是正确的缺乏判断。在别人的眼里,他找到了自己。这个被认为是“自己”的人,是否是真正的自己他是迷失了。准确的说,他迷失在别人的眼神里。人生的价值体系到现在也没有建立起来。我为什么而活,这个命题没有被深刻的思考。甚至连榜样的力量也没有。我们看到的是纷繁无非是 “名”、“利”二字,虽然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却没有人脱的开。我们比从前更羡慕别人的权、钱、势、优越,我们比从前活的更自卑。甚至自卑到猥琐。
我们不能正视生活带给我们的苦难,不能正视贫穷带给我们的无奈。我们的哀怨盖过了坦然。热情没了,勇气都没了,甚至连心都没了。我们选择了盲从,选择了随波逐流。我们忘了自己还有热忱,忘了去改变,忘了跃出云层我们就都看到曙光。位置决定我们的眼界,前面的主语被忽略了,那是我们心的位置决定了我们的眼界。可是没了心又怎能看远?
《人生》结尾处有几句话,让我格外感动:
对待社会,我们常说要向前看,对一个人来说,也要向前看。生活总是这样,不能叫人相处都满意。但我们还要热情地活下去。人活一生,值得爱的东西很多,不要因为一个方面不满意,就灰心。
本来想多写些的,但是,撩拨人的`感动处处都有而人的心越来越麻木。我们越来越不能感动,所以不在写的多少,有时间再看一遍原著吧。
第五节 众里寻他千百度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高二的上学期。星期四的时候,家里就找人捎话说,这个星期让她回家一趟。
已经一个月没回去了,无双也有些惦念父母了。父母平时都是让她在校学习,不要总是想着回家。这次为什么主动要自己回去呢?莫非是他们想我了?无双满腹狐疑。不过想到可以回家,也就不去想那么多了。无双不禁哼起了《回家》的小调。
周六一大早,无双就坐车到了家里。家里一如往常的宁静,母亲又在屋里忙碌着,没看见父亲。无双问父亲去哪儿了。
“他到邻村月华家里去了。”母亲说。
“有事吗?”无双漫不经心的问。
“你爸说要把月华介绍给河源呢,月华是教师,人漂亮,又有能力。将来说不定还可以随河源调到市里去。只是河源这个人也太固执了,不知道”
听到第一句话时,无双的头就嗡的一声响,然后是一片空白,母亲接下来说的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见。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十八岁的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绝望。她就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呆站在那里,母亲一连喊了好几声,她才迷迷糊糊的回过神来。“该怎么办?怎么办?总之我不能和他见面,我的眼神会泄露一切的。我是不是该马上离开?或者找个借口去邻居家躲一下?”无双心里急切的在想着对策。曾经她是多么渴望再见到他,可是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吗?这一切就像个不真实的梦,就像个荒唐的电视剧。刻不容缓,必须要赶紧走,否则自己一定会很狼狈。等到她慌慌张张的刚踏出门槛时,河源已经进了院子。
那一瞬,无双感觉自己心如刀绞,她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她想做出最自然的表情,可是她的心一点也不听使唤,她想以最平常的口吻和河源打招呼,可是她的嘴巴已经打了结。这时,河源已经微笑的站在她面前,她也很尴尬的冲他笑。无双明白,如果不能言语时,那就索性以微笑来表达问候吧。
她急匆匆的想要躲开河源,好恢复一下自己的神智。今天,这一切真的太突然了,她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这一切就像在捉弄她一样,让她很受伤。可是河源好像并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他叫住了她。没错,是河源在叫她。无双有一刹那的恍惚,以前在信里和河源的那种亲密无间仿佛都远离了,她有些失魂落魄。她就那样难堪的站在河源面前,心里突然好委屈。她突然想起泰戈尔那句很有名的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河源关切的问她最近都读了哪些书,还和她聊起了诗词。她故作镇静的和他聊着,可是根本心不在焉。可是河源却一直在很认真的跟她说话。无双急切希望有一个人能快点出现,打破这个僵局。
几分钟后,院子大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大群人。父亲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很成熟的女子。无双心想,这就是母亲所说的月华吧。无双以很挑剔的眼光看她,烫着一头羊毛卷,五官虽搭配的还可以,但充其量也只是中人之姿,衣服搭配的倒还得体。那一刻,无双心里是嫉妒月华的,嫉妒她竟然可以如此自然随意的从河源面前走过,嫉妒她可以有这样的资格和权利。凭什么呢?就因为她和他年龄相当?难道年龄相当的人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吗?
月华从无双他们身边走过,好像在暗自打量河源。而河源还是一直在跟无双说话,好像不是在相亲。门口那一群女人是月华的七大姑八大姨,挤在那里伸着脖子往这里看。在无双眼里,简直就像一个个伸长脖子的鸭子。真俗!无双心里暗暗说。
主角们纷纷上场,无双知道自己也该识趣的离开了。此时,她反倒不想那么急切的走了,想看看最后的结果究竟会怎么样
下午,河源说单位有事先走了。临走时,无双感觉河源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无双心里有些赌气,故意不去看他。无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恨他,恨他的薄情,寡义?怨他的不解风情?可是,有什么理由呢,他从来都不曾对自己许诺过什么,不曾有过一点点的暗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多么合情合理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恨他呢?
人们都走了之后,母亲责怪她对河源叔叔不礼貌,不顾场合,只是站在那里和河源说话。无双辩解说,他那么年轻就是叔叔啊,我才叫不出口呢!无双向母亲探听河源有没有看上那个女孩儿,母亲长叹一声说,“月华倒是愿意,只是河源没给回音。河源这个人也太傲气了吧,年龄那么大了,对象介绍的有一箩筐了,可都不行。不知道这个人心里到底是咋想的?是不是搞文学的人都这样,非要来个单身贵族?”母亲唠叨些什么都不再重要了,无双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心情真是大起大落,一惊一乍的,如果心脏不好还真无法承受。
一幕相亲的闹剧就这样落幕了。
可是无双心里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一回学校,她就急急的给河源写了一封信,戏谑的问他相亲可否成功。河源回信用的\'是快件。里面只有一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无双回信问,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是谁呀?河源回信说,是长在春风里的一棵美丽的树。
无双和河源就像在打着一个个的哑谜,情味无穷,多少深意就蕴含在那一个个方块字里。可是,无论怎么难猜的谜还是会渐渐显露它的端倪。只是,沉浸在风花雪月里的无双就喜欢这样朦胧的情怀,她不想去说破什么。就这样,像两棵彼此凝望的树,尽管相距遥远,但是心有灵犀,同样能谱写出爱的最美诗篇。
很多年后,河源告诉无双说,其实那次相亲,一是不想拂了你父亲的一番好意,更重要的是我想看你一眼。那次见你,也更坚定了我的想法。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将不再是孤单一个人,我可以很安心很幸福的在心里默默的等一个我爱的人。因为,我已经得到了她的默许。
无双曾天真的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
“从教你写作课的时候吧,或许更早些?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是啊,感情的事原本就说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天,哪一分,哪一秒埋下的这爱情的伏笔?到底是哪一生,哪一世修来的这奇特的缘分?是在你一回首的那一个瞬间么,还是三生石上早已刻下了你们的名字,所以注定在今生来寻找彼此,寻找前世那段令你们刻骨的回忆。
海伦·彭斯,这个夏洛蒂为了纪念他的姐姐而设立的角色,自《简·爱》问世以来她都被冠以宽容、真诚、纯洁诸如此类的美誉,然而她有何尝不是一个可悲、可叹、可泣、可哀、可怜的悲剧人物?
初读时,我同样也觉得彭斯是一个如日般光明、如月般纯洁、如星般可贵、如苍穹般宽容的人,觉得她是那样干净圣洁,在劳乌德那样充斥着肮脏与不洁之地显得那样熠熠生辉。
再读时,我依然觉得她是那样的美好,就像上帝的遗孤,浑身上下散发圣洁的光芒,然而这样的光明终究不能像一根尖利的矛刺破夜的天幕,为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们带来黎明的苍穹,让光明住进人们的心中,让圣洁撒满每一个角落,因为她只是一片光明,而不是一束耀眼的光芒,没有尖锐的利刺去撕裂那掩盖了黎明的漆黑幕布,她所能做的只有照亮自己和自己周围的这一方土地。
为什么?因为她的顺从,因为她的忍耐,因为她的宽容。小说中曾描述过这样一个场景:斯加契尔德小姐在给女孩们讲述英国历史中资产阶级大革命这一事件,而恰好彭斯对这一事件颇有感悟,所以当她站起来回答问题是对答如流,文思泉涌,讲得情真意切又独具见解。语毕,她满怀希望的看着斯加契尔德小姐,希望从她口中得到哪怕只有一丁点的赞扬。然而事与愿违,斯加契尔德小姐却狠狠的批评了她,导致这一结果的主要原因就是她略显邋遢的外表。但是她没有愤怒、没有怨言、没有伤心、没有不平,她平静的接受了这毫无道理的批评,并表示接受。
面对斯加契尔德小姐毫无根据的指责与批评,面对她毫无理由的责罚与打骂,她都顺从了,甚至不曾做任何解释,因为“命中注定要忍受的,你却说忍受不了,这是软弱和愚蠢的表现。”何为命运?何为命中注定?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又怎会有命中注定呢?
她把一切责难、苛责都归于命运,不论它们是否应该归于自己身上,她都无条件的接受,她这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在我看来才是真正的软弱。
如果所有心怀圣洁、正义、平凡而伟大的人们都如她一般一味的忍受,不愿意去反抗,不愿意把自己心中的光明向他人吐露,不愿意通过反抗黑暗来将自己伟大的信念传递给更多的人们,那么世界又如何能摆脱黑暗迎来白昼呢?像她那样的心怀伟大的人应该奋起反抗,把笼罩在社会上的阴霾驱散,而不是一味的沉默、忍受。
正如孔子受尽白眼也要周游列国,为何?为的就是把“仁、义、礼、乐”撒向那狼烟四起的春秋大地;达尔文不惜与数亿名宗教分子为敌,也要发表《进化论》,为何?为的是将受“神学”蒙蔽的人们从愚昧无知中解放出来;屈原宁可“得罪”那些王权贵族也要进谏忠言,为何?为的是用他那一片赤诚为他深爱的国土尽一点绵薄之力……诸如此类之人还有很多,他们生于黑暗却照亮了那漫漫长夜,他们只识书卷,却用自己手中最锋利的矛刺穿了漆黑的天幕!他们所带来的光明,照亮的岂止是那个时代?而是这数千年来的历史长卷啊!
但是海伦却永远也不会是那样的人,因为失去了芒刺的光照亮的只有自己的一方土地,而不是那广袤无垠的神州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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