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刘震云的长篇小说茅奖获奖作品《一句顶一万句》,舍不得放,读来读去,一直在读中不停咀嚼着什么,在这其中,生活的滋味乃至活着的滋味,便足足充斥并漫延到整个人生的磁场中了。
全书会让读者明显感到,主人公杨百顺和牛爱国,从出延津和入延津的过程中,让读者的情感陷在一个总是要找人“说说话”的氛围中,为了找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杨百顺总是在不停地奔走,不停地变换着赖以活着的“工作”,在不停地寻找着“能说得上话”的人的过程中,除了人性深处的难以描摹的孤独尽显之外,一种不懈地追逐着的坚强,也由一个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物演绎得活灵活现,即生动又感人。全书没有打着官位厚禄的人物,没有富甲一方的人物,没有神通广大的人物,有的皆是弹棉花的,赶大车的,卖豆腐的,蒸馒头的,打铁的、剃头的,***猪的,喊丧的等等生活劳作在与土地距离最近的中国大地上的、最普通的一群人。
生活的薄纱之下,一些看似表面的现象经作者的大笔轻轻勾勒,一些实质性的东西便光怪陆离地呈现出来。开篇时,不能自理了的老杨自以为是因为自己对儿子说了实话,才吃上了烙饼,而给儿子送上十分虔诚的“讨好”的笑容。而儿子的家里,原本就是打算好了要吃烙饼的,这和说不说实话有什么关系呢?这和说不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关系呢?当作者给了读者一个能行走到人心灵深处的密码时,你还有什么理由不随着作者的笔墨,一路行走。缺耳垂被说成传成缺耳朵的秦曼卿,因为恨老杨而多给买家三两豆腐的杨百业,就在现实的泥浆中,和杨百业借来的那一身新郎衣服一样,和成了一个极不合身的婚姻。当改了姓的要入赘的“吴摩西”因为没了自己的原姓内心极为不快,却因另有人言及或认定他的敢作敢为,有了众多想不到的“尊贵客人”频频登门庆贺的场景,作者将一种“失了自我”和“增了脸面和热闹”的映衬和对比,非常巧妙地奉端到了读者的心灵深处,以供读得品咂。因为馒头被抢夺受了气,吴香香没一点好气地骂着丈夫吴摩西,要其去找人家算帐,骂他软气,难道只是为了顶住门户不再受人的气吗?一个被妻子逼着拿刀走出门的人,在庆幸所要***的“仇家”不在家、***了“仇家”的狗,提了人家的东西,浑身血淋淋一脸英雄气地穿过街巷,赶到家时,妻子竟高兴地喊着他“我的亲人”时,令杨百顺感到这叫声里是真的“不亲”,一种酸楚与无奈在亲与不亲之间,令读者在文章与现实中,愁肠百转,思潮起伏。文中的巧玲,亲娘不喜不要,却得后爹吴摩西喜爱,和他最合得来,而吴摩西竟也因和一个亲娘不亲的孩子能用心地说说话,而觉得日子过得有牵有挂,过得高兴。当孩子在被拐走之后,那种寻找孩子时内心世界的苦累,更是让人觉得他在寻找的不仅仅是一个孩子,实在是应该认真找的是一种缺了绝不可以的存在。全书中,不管是杨百顺、杨百利为了活着做工,还是为了“喷空”换工作,到牛爱国遇到情感上的是是非非,等等都是作者在有意构建一种现实存在孤独场,构建一种不会停止运行的精神场。看似笔调柔细婉转,实则气势磅礴地交相呼应了表象与实质的区别,“一句顶一万句”也在众溪归海的写作手法的烘托下,在情感洪流中的挟持中,实至名归。
活着的薄纱之下,即便是最卑微的人群,也要有说得上话的人,坐在一起说说话才是一天,才能驱赶生活中的孤独和劳累。吴香香跟银匠铺的老高跑了,本来一个和自己没了感情的人的跑,在改名叫做吴摩西的杨百顺看来,并不是迫切地要寻的。到后来寻吴香香,也不是他的本意,是因有人说,只有砸了老高的银匠铺,要找回吴香香,才能解口气,才能让人觉得自己不是个窝囊废。仿佛世上的事情本该就是这样的,有来就有回,是不知什么时候划好的轨道吗?找吴香香的过程中,丢了相依为命的巧玲。等找到了吴香香,看到她正和老高高兴地共享一食物时,他打消了念头,根本就没有露面。牛爱国、庞丽娜的爱情纠葛会让读者在生活中找到一大把的生活原型,而牛爱国做为男人内心世界里对变了心的妻子的心理的细致描写,在这本书中读到了,感受到了。遇了生活中的难题,牛爱国走几百里甚至于上千里地,只是为找人讨教一个问题,寻回一个主意,而这主意又是那么不确定地好或是不好,与现实符或是不符,仅是因为曾经的信任,因了灵魂深处那份久久得来的平静与踏实,一切的一切的出现,就不在乎跋山涉水了。牛爱国和章楚红,一对因为孤独相到过过一段偷偷摸摸日子的人,在这个故事的结尾,在章楚红愤愤不平的叫骂声里,将现实重新进行了勾勒,进行了直白的还原。曹青娥一度翻山越岭,也只为了看看曾经相恋却不值得爱的人,现在在做什么?心里还有她吗?更是让世界原还了本来面目,这种寻找,与人和人之间的实际距离无关,与物质欲求无关,与时间无关,远远地看,是一种源于人类自身、类似于先天的存在。
读到心里了,想得多了。曹青娥(被丢掉的巧玲)临死时说不出话时,还用力敲床,为是竟是让孩子们看看那封信,那封提起他的养父吴摩西的后人的信,那封提到她的信。这对曾经的并无血缘关系的父女,虽说失散多年,却无一刻不在思念对方,一定是在思念苦难的日子里,曾经对孤独的补充和对孤独独特的诠释。一个是五岁被母亲扔给后爹的小女孩儿,一个是被妻子抛弃边并要妻子的孩子也要养的吴摩西,从针及眼,丝丝络络,虽说书后半部分没有多用笔墨提到巧玲和吴摩西,但在命运坎坷的曹青娥临死时那一刻,不但全书串成了一部由孤独构成的整体,而且将人类执着的生命中的孤独,展示在了人性的高处。
读完,似看到:无垠的苍穹下,如流的人群不停行走,永不歇步。无论苦难还是欢笑,无论现实还是希望,交织绘就的是一幅无比宏大有力的精神画面,一半是为了活着,要活着。一伴是为了生活,要“有话说”的生活。一如在编者荐言中的读到的那句:一句顶一万句的身影,很像祖辈弯曲的脊背和那一大片脊背组成的苍穹。
《三体》的引人入胜没有读过的人是很难体会的。从前我对宇宙的认识,除了星空还是星空,无非就是恒星、行星和星云组成的大大小小的星系。人类是这浩瀚宇宙中的唯一,我不相信外星生命的存在,更没有想过有一天外星生命会“光临”地球。这一切在《三体》中都出现了,《三体》将我带入一个全新的宇宙,还让我见识了一个不同的人类社会。
“有时候下夜班仰望星空,觉得群星像发光的沙漠,我就是一个被丢弃在沙漠上的可怜孩子……地球生命真的是宇宙中偶然里的偶然。”这是其中的主要人物叶文洁所说的一句话。从科学的角度说,以地球如今的文明程度,或许真的不具备探索遥远宇宙的能力。我们目前对宇宙的认识只是极其浅薄的。如果真的有高级外星生物的入侵,或许人类连组织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是人类所面临的危机,也是使得人类不断向前发展的最强大的动力。
我们必须承认人类的渺小,必须认识到宇宙的残酷和无垠。因为我们的微不足道,我们才有更加奋发图强的必要,危机意识是个人包括集体以及国家长盛不衰的必要因素。放到宇宙这个大世界里,危机意识也是一个星球文明长盛不衰的.必备条件。
从这本书中,我更深刻的认识到人性;人性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之一,有关人性的讨论和思考在人类社会已经持续了数千年之久。是非对错,黑白善恶具有相对性,这让人性显得更为复杂。《三体》中所描写的全人类与个人之间的取舍:罗辑的个人享乐被舍弃合乎情理,而程心与云天明的爱情被摧残的触目惊心就很难让人接受,大多数人所谓的“为地球文明的延续”更让人心寒。
《三体》引发的我对于生命的思考:有时觉得生命珍贵无比,重如泰山;有时候又觉得生命是那么渺小,不值一提。
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人类不应该安于现状,在获得一点点的自由之后就迷失自我,开始尔虞我诈,毫无人性可言,在纸醉金迷之中忘记了宇宙的残酷。我们应该去创造新的历史。
给时光以生命,而不是给生命以时光。我们应该在岁月长河里那有限的时间内去创造无限的价值,生命和命运都可以由自己决定。
自从余秋雨先生走遍世界山河,以新奇的视角写下《文化苦旅》这本书后,引起了全国人民出门旅行的浪潮,可是却没有出现第二本《文化苦旅》。
为什么呢?
我开始思考余秋雨先生看世界的态度与角度。余秋雨创作的历史并不是抽象的历史,他试着与历史对话,与历史共鸣,在自身与历史的交谈中形成了他独特的文风、独特的情怀。他厌倦了虚伪的官场,正如东晋陶渊明一般,他想着离开案头,换上一身远行的装束去旅行,他并不同一般人一样为了轻松、为了猎奇、为了开阔眼界而出行,而是为了“寻找一所横亘千年的人格学校”。
正是因为这种意图,使他与世界文化更近,使他的“苦旅”倒不像苦旅,而是一场人文、自然、历史的盛宴。
纵观全书,并没有多少优美的词句,华丽的辞藻,其间多的是睿智的语言,是一篇篇通俗的故事。余秋雨先生也并未对山水名胜作具体的描写,只是笔锋一转,便描绘出了一幅幅浓郁而又深沉的人文图景,紧跟着便进入了直抒式的咏叹,继而以纵横四海的气势挥洒着对中国古文化历史的种种遐想与议论。它解读了历史的苍凉与大漠黄河文化的兴衰,以一种全新姿态去评价、思考人生与未来。
作者是以一个文化人的姿态,站到了时代的角度上,淋漓尽致地表现着自己的观点。身为一个普通人,我们是否能用这种不一样的专属于自己的、适合自己的角度去观察、去审视这个世界呢?如果做到了,余秋雨先生的文迹与足迹就不会再让我们望尘莫及了吧?
或许余秋雨先生也正是像我们一样由一个普通人慢慢走来,带着不一样的眼光与角度,渐行渐远,却终究走出了他的“文化苦旅”。
我之前想着《雪国》也许很长,也许像那本字母密密麻麻的“TheHungerGames”,也许像我仍然没有勇气翻开的《百年孤独》,可是它只是一百二十一页的中篇,也许只能算作短篇,显得小而且可怜。
它的名头我都忘却了,漂亮的封皮在两周前扔进了纸篓。我知道川端康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只是人都崇洋媚外,日本作家的名字好像很难从大脑皮层剔除。我看到很多人讲它如何浅薄、如何无味、如何零碎得像一篇读书笔记。午后或者夜晚,我总是忍不住一点一点地读翻译过来仍然带着一种温柔的气息的字,想着川端在写这样的句子的时候,会否露出柔软的笑。
这一年几乎都在念小说,美国人写的永远最好看,读下来好像吃了一大盘加了好多洋葱炒的小龙虾,又辣又在手指尖上盘旋很久。比起来,日本人写的东西总是淡,即使是那个在我的书柜里占了一大块的东野圭吾,讲死人的时候也像白开水一样,寡淡而透明。可是他们永远最柔软,也最能在一个人的时候打到心底去。川端康成是个很典型的日本作家,我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习惯了在零碎的思绪里感知某些与我的想法相通的东西。我觉得很好啊,像读塞尔努达的诗一样。《雪国》是我至今念过的最美的小说。啊,也许红楼梦也是吧,可是它好长,我没有勇气看完。
《文化苦旅》这本书介绍了一处处令人流连忘返的风景名胜与历史古迹。但你千万不要因此认为读余先生的书会令人心旷神怡,轻松自在。整本书还没读完,我就已经被民族意识唤醒后的沉重与悲哀压的喘不过气来。在我们欣赏历史留给我们的有形“著作”——古迹时,谁又会去潜心探究这一处处古迹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余先生恰恰做到了。他给我们的心灵写下了“震撼”两个大字……这本书在告诉我们中国古代历史的同时,告诉了我们更深一层的道理。
跟随作者走到书中,我们不得不因那历史和文化推引,走上前去——眼前出现了莫高窟的石洞。石洞依旧壮观,石像.壁画依然不言。跟随作者静看着光影投射在石壁上的变化,如同它们静静地看着敦煌千年的变迁。千年前的一次刀划下,开启了千年后莫高窟的壮丽。它曾遭遇浩劫,多年后的今天,那神秘又充满意义的洞窟,能引起大家的注目并非外表辉煌而是一种人性的深层的蕴藏。
“报纸上说我书写得轻松潇洒,其实完全不是如此。那是一种很给自己过不去的劳苦活,一提笔就感到年岁徒增,不管是春温秋凉,是大喜悦大悲愤,最后总是要闭一闭眼睛,平一平心跳,回归于历史的冷漠,理性的严峻。”这是余秋雨教授在《文化苦旅》中的自序。千年之前的那场浩劫,绝不能只是过眼云烟。我们要吸取教训,将文化的精神永贮于华夏大地!
合上书卷,走向窗前,看着流动的车潮和人群,每每,处处不在宣泄着一种文化,而深埋千年文化的故土呢?
我想我真应该去辽阔的土地上走走,看看,咀嚼,体验……释放自己满心、满眼、满脑的渴念……也希望更的人走进《文化苦旅》。
第一次拿到《雪国》这本书大概是在一年前吧,写过了全书的书评并且对全书剧情有了初步的了解。当然,最让我不解的也是小说中的那种似有似无的如同飘雪般既美丽又不太真实的幻——一种感觉,只能用一个字来代表它——类似于虚幻,幻觉的感觉,却又不同于虚幻,幻觉的实际意义,当然我认为illusion这个单词从某种意义上与其有相同的感觉。开学时同学们说因为看不太懂这本书而没有选择用它写书评,而我恰好是因为看不太懂这本书中各种幻的叠加而选择阅读它。那种让人难以理解的幻刚好是其最大魅力点所在,也将书中人物最好地呈现了出来。
首先,主角男子岛村,是一位将虚无与真实融为一体的人。他本身作为一位虚无主义者,却又追求真实,在这同时却又情不自禁地被各种虚无所吸引。他认为一切都是虚无的,包括生命,都是无意义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在现实生活中这是一种极其消极的体现,但是辩证地去理解分析,又何不是一种境界上的完美。资料表明,他也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日本知识分子阶层的消极的人生态度的一种象征。生活中大部分人其实都有这种假象中的美好的经历,而他们大多又享受于其,尽管他们知道这种美好不能持续下去,或者说只是一种假象。想象一下当一个人在午夜之时站在雪山悬崖处,向下俯视可以看到一座安静祥和,灯火并非十分通明的欧式小镇,抬头则是震撼人心华美炫烂缓缓闪烁着迷离光影的北极光,身后是落满了白色雪花的植被,耳机里是迷幻而又充满了意境的纯音乐。在这样一种白色童话般的意境中,任何一个人都愿意让时间停下,进入这个仙境并且永远留在其中。而他们却了解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生活在现实中,尽管流连忘返,也只能在观赏美景后离开他们所想象出的意境。这与岛村有一点点相似,唯一差别在人们倾向于回到现实尽管他们十分留念那种意境,而岛村似乎倾向于留在意境中尽管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驹子是位真实的人,她既是纯洁的,也是风尘的`,她的孤独也直接从行文中体现出来。她是位艺伎,这种为了生存而做的职业,恰恰也映衬了她的真实,而此时她已经丧失了她纯粹的美。在变得越来越真实的同时,那种幻觉的美也在渐渐消逝。驹子也在追求这种幻美,无论是她在尝试追求岛村这种没有可能成功的事情,还是与叶子之间那种不可分割的感觉连接,都可以体现出来。
“驹子和叶子不应该以时间为节点割裂地看,她们本身就是一体的,叶子自始至终作为驹子精神的内核,或者说驹子的心而存在,叶子是她纯粹美的自留地。叶子的行为反映了驹子心里的真实想法,叶子做的事是驹子真心想做的事,叶子说的话是驹子真心想说的话,叶子为行男守墓是驹子真心想为行男守墓,叶子求岛村带她去北京,是驹子想要把她的真心带去北京。甚至叶子与驹子之间的嫉妒,也是驹子自己心里的纠结与矛盾。”那么叶子这个形象,是虚无的,是完美的,因此是现实世界中不可能存在的,因此最后她也离开了这个现实世界。她与岛村幻想中的完美是完全重合的,从出场的迷离,到退场的奇幻(意思是她离世的原因过于蹊跷,一看就是虚构的,她整个人都是虚无的。她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在整个小说中可以算是陪衬作用,又或者说,是个隐藏线索。我认为将叶子道如一个人其实不太准确,现实中的她,倒不如说是一条完美的灵魂。
因此也不难推测出来,驹子和叶子更像是共处于两个互相平行的时空中的同一灵魂。雪国的一切,终究也只是岛村的梦境。小说在一种凄美的梦境中渐渐地消散,悄悄地结束。
《雷雨》,“到底什么才是公正”这个问题在我脑中徘徊了好久。为什么故事的结局那个最该死、最该疯的人安然无恙?为什么那么多无辜的人就死的死
疯的疯呢?
周朴园,故事的源头,作为一个旧社会的资本家,言行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商人唯利是图和阴险狡诈。假如当初他没有抛弃鲁侍萍,那鲁四凤、繁漪就不会出现,那么周萍的两段恋情就不会发生,那么惨剧也不会发生。可这只是个假设,事实上因为他的贪婪,他的无情,使他做出了一切,导致悲剧的发生,但是到了最后,鲁四凤、周冲、周萍死了,鲁侍萍、繁漪疯了,鲁大海不见了,唯独他完整无缺。可我们知道事实上他失去了一切……
那么周朴园到底爱不爱鲁侍萍呢?从一直随身带着的旧家具一直保留着夏天关窗的习惯,到几十年都一直穿着的旧衬衣,都可以看出,朴园对侍萍仍有感情,可事实朴园爱的是他印象中三十几年前那个美丽温柔的侍萍,而不是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周朴园所期望的是“最圆满、最有秩序”的家庭,实际上它是一个丑陋的、混乱的家庭。妻子繁漪与他感情不和,处处与他针锋相对,并且与大儿子周萍有私情。二儿子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实际又敬又怕,不愿与他多接触,周朴园在这个家里,空有家长的尊严却享受不到夫妻、父子间的真情。所以当年那个侍萍自然成了他感情上的依托。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填补自己空虚的心,当他思念的侍萍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慌了阵脚,资本家的势利、狡诈暴露无疑。他认为侍萍会来勒索他,害怕侍萍向他算旧帐,害怕自己的名誉和财产受到威胁。这样,一前一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便把他的嘴脸暴露了出来,鲜明的性格跃然纸上。
曹禹最喜欢繁漪这个角色,但他没有刻意美化她。她的发疯是她唯一的下场,因为她的性格和当时的社会格格不入。一个占有欲如此强烈的女人在失去一切希望后,她只能疯。我也很可怜她,两个男人都抛弃了她。而她只是在自以为是的爱情中毫无头绪地磕碰,也许她只有这个下场,也是因为作者怜惜她,确实她深受封建思想的毒害。可怜的女人!
矛盾的冲突穿插在文章的字里行间,每个人也由矛盾的驱使找到了自己应有的下场,似乎唯独周朴园的例外,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苟活。试问如果有一天地球大爆炸,到底是死的人可怜,还是活着的人可怜呢?他看着身边的人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最受煎熬的就是他了,可能曹禹先生要的就是这个感觉吧!
初看到《文化苦旅》的目录时,我以为是游记一类,只是莫名奇妙游走在这些山水间怎么能称作“苦旅”呢?读起来才知道书中的足迹都是些古代文化和文人留下较深足印的地方,这些山水已不完全是自然山水而是一种“人文山水”了。
我跟着余秋雨的足迹从大西北的敦煌起步,转到武侯祠、都江堰、三峡,再到天柱山、天一阁,最后的落脚点竟是东南亚的埋葬日军的坟地。我被作者带领着面对一堆堆文化的断壁残垣,心情不仅仅是沉重、还有寒冷、忧伤、沉默、悲愤。我们几千年的文明古国的博大文化竟经历了这么多的沧桑与悲苦!阅读此书我不仅获取了大量的历史、文化知识,而且被作者带领着一起思索和感悟。所以,余秋雨的文化散文已不是潇洒飘逸传统散文了,而是充满了厚重的历史和文化底蕴沉思录。
还记得初读《道士塔》“偌大的中国,竟存不下几卷经文?比之于被官员大量糟践的情景,我有时甚至想狠心说一句:宁肯放在伦敦博物馆里!这句话终究说得不太舒心。被我拦住的车队,究竟应该驶向哪里?这里也难,那里也难,我只能让它停驻在沙漠里,然后大哭一场。”读到此处,我和作者一样要高喊:“我好恨!”,我恨愚昧无知又贪婪的王道士为了几块银元就拱手送走了国宝,我恨清朝官员没有历史、文化的责任感那么目光短浅,我恨外国冒险家用“童话”对我国进行的文化掠夺,恨自己未能早生几百年??我恨即使我早生几百年却也只能在沙漠里大哭一场。擦干泪,我才知道生在今天的我们对祖国文化肩负着的历史责任。也许作者想告诉我们祖国传统文化的根源,也许想借历史告诉我们肩负的责任,正如《风雨天一阁》结尾叙述的:“你来了吗?你是哪一代的中国书生?”我也在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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