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一个令人再熟悉不过的词了,它是春天的开始,也是春天的过程……
雨,或许在其他人心中是一样的,只是下的轰轰烈烈,要不朦朦胧胧,似拖拖沓沓。人们也不太在意,只是一觉醒来,看见窗边的雨滴子,就晓得下雨了。从不去留意,也从不去倾听。这天正是“谷雨”,但那雨姗姗来迟,它狰狞的样子让我觉得好可怕,惊心动魄,却又耐人寻味……
风呼呼的四处游荡,漫不经心,又若无其事,却早让人感到了暴风雨的来临。远处的那几棵香蕉树,“啪啦啪啦”的,晃荡,晃荡,好被动,一点不自然。天色渐暗,乌黑的层云一下拉下了序幕,遮了大半边天,似乎伸手就能碰到。狂风劲吹,依然不肯罢休,天更暗了,像包公的脸。突然,姗姗来迟的雨终于下起来了,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像泼,像倒,雨像一群受惊的大象,从天空直泻而下,势不可当。霎时,一道闪电劈过云层,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又过了一会,天空上过一道白光,没有声响,也没有迟疑,一瞬,就恢复了原来的黑暗,却让我感到心惊。许久,雨并没有停。下着,下着,只有沙沙的水声,没有狂风的劲吹。
雨,能唤醒冬日的沉寂,能挑起春日的生机,也能拨去夏日的炎热。可又有谁去倾听这雨珠敲乎大地的声音……
清晨醒来,楼下的地上满是水,窗上,小雨珠停留。只要看见这雨的足迹,就想起了昨夜那令人惊心动魄的雨;那样姗姗来迟,那样轰轰烈烈,令我回味,令我无限遐想……
这一回,我算是真正领略到了雨中长江的无限情趣了。
正当春意盎然、万物复苏之际,我冒着蒙蒙的春雨,沿着武昌白沙洲一段江岸,欣赏江上细雨如烟的美景。
雨中的长河,虽然没有晴日的粼粼金波,却显示了作为母亲河的那种特有的矜持、深沉和庄重。
江水缓缓地流着,浪花你挨着我,我拥着你。没有滔天的巨浪,没有如雷的涛声。她是那样的安详、沉静,时而轻轻旋起自己的裙角,时而腾起几颖晶莹的水珠,时而悠然地打两个转儿,这才依依不舍向东,向东,直至消失在辽阔的天际。微风拂过,平静的江面立刻现出层层波纹,猛一看去s极像没有熨平的丝绸上的皱褶。江面上,迷蒙的春雨密密地斜织着。轻轻地、细细地闪着光,带着笑,如牛毛、似花针,在江面上织出一道巨大的帷幕。正是这道帷幕,把长江和天空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使本来就浩瀚的长江显得更加深邃而不可捉摸。
“呜——”江面上穿梭般来往的船只打破了江面的宁静,它们乘风破浪,正朝着各自的目标全速航行。
我的目光,在江面上慢慢搜索着。突然,一幅奇异的图画跃入眼帘——几个渔民,戴着斗笠,披着雨衣,驾着扁舟,悠悠然穿行在细雨之中。他们挥动有力的双臂,撒出张张渔网,也播下了点点希望。“青薯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我真觉得眼前的一切是一幅画,一幅古老而优美绝伦的中国山水画。
我静静地凝视着长江平静流淌的身影,禁不住从心里赞叹道:“亲爱的长江啊,我们的母亲河!晴天,水光潋滟,你是美丽的;雨中,烟雾迷蒙,你又何尝不梦幻般地吸引人呢!”
车上,被惊醒的我睁开了眼。还在回家的路上,空气变得潮湿,地平线上弥漫着黑压压的云片,把太阳给淹没了。
凌晨四点半,微微的红晕染上了天边的云层,不显眼……雨点滴在窗边,渐渐地,又细又小的雨线纷纷落下。
雨细得几乎看不到,只见窗边有几滴水珠越积越大,摇摇欲坠,最后款款流下。这些隐形的雨线非常轻,小风一拂就毫无规律地乱飞。天较暗,天窗的凹槽积满了水,抬头望去,水中漂浮着些尘滓。路很滑、很陡,起伏也由小到大,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吧!
车子不知不觉开到了桥边,隐约看到桥下的河水充满了波纹,无比清澈。打开车窗,迎面而来的是一束久未感受到的凉意,是那么与众不同。雨丝清柔地挥洒在我的脸颊上,雨水是什么味道呢?咸的,还是甜的?不!是一种让人身心舒畅回味无穷的薄荷味。雨似乎下得更小了一点,天空犹如静止了一般,偶尔飞过的鸟叫声让我心旷神怡!
车开进了隧道,那一刻,车窗上的雨点瞬间充满了光彩,犹如一颗颗璀灿夺目的宝石闪闪发亮。车窗上的水珠顺着风的方向流动着,配上光影的循环出现,形成了一道仿佛只有在童话中才实现的奇境。
太阳出来了。鱼肚色的天空,一些亮晶的水汽在闪耀着,黑云此刻也变得五光十色。
黎明雨,给了我一种全新的体验。雨中,酝酿着生机,酝酿着勃发。
飘逸,蕴含着情感;淅沥,内心的声音。雨,来了。
雨,带着对大自然的万千思念,席卷而来。亲吻着大地,抚摸着嫩叶。淅淅沥沥,如美妙的音乐旋律般唤醒着生物,让它们那颗死寂的心,再次点燃生命的火光。万物,沐浴雨的滋润,回归雨的怀抱。尘封的寒冰,化水而流,世间不再孤寂。雨,也该前往另一季了。
人们喜欢,当心中充满怀念与感喟时,一个人静静地坐下听雨。垂老的志士有“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抱负;迟暮的美人有“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的幽怨;相思的情人有“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的萦怀;多情的诗人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遐思。
雨有一种神奇,它能弥漫成一种情调,浸润成一种氛围,镌刻成一种记忆。当然,有时也能瓢泼成一种灾难。1977年,延安发生了一场大洪水,造成许多人死亡。它冲断了延安的王家坪大桥,淹没了许多学校和住宅楼。有人还在那场大洪水中留下了后遗症,在晚上睡觉时会做噩梦,突然惊醒:大洪水来了,赶紧跑!
我喜欢雨天。听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叮叮咚咚的悦耳声音,心中总会涌出一种莫名的快乐。有时还会天真地想:雨,也会弹琴吗?我撑着一把素雅的淡紫色小伞,踏着湿漉漉的地面,看着雨点落到地上消失,这充满了宁静与浪漫。
“春雨贵如油”,对雨的渴望,也不独农人所有。
春天的雨,无言的润泽着;而这时的雨,却潇潇有声。夏天的雨,总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使人们毛骨悚然。秋天的雨,连绵不断,悄无声息,使人们充满遐想。冬天的雨,是冰冷的,是无情的,它使人们冷得不想出门。
雨,就这么下着,灵动、跳跃,总会勾起那已尘封的记忆,翻动记忆的书页,然后让它消逝在雨水的冲刷里,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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