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茬苒,再次翻开它,记忆的存档,捏着略有褶皱的边角,一页一页,记录着我的点点滴滴。果然,当那张照片拓印在视网膜上时还是不能微笑着去面对,是爷爷的面孔,唯一的一张... 旖旎的'面靥。仍就和蔼可亲,两年多未曾见面的亲人,在颤动的心里,是无限的孤独和落寞。
当年残存的记忆渐渐浮现,当年的我也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当年初绽的樱花是那样美丽动人,而曾经的爷爷却显得苍老无力。那天,春意盎然,我牵着爷爷枯瘦若树皮般干燥的手,踏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来到那个充满温馨的地方——樱花林。粉色与白色交织的波浪拥簇着我俩,占满了视野,占满了好奇心。我调皮地在爷爷身边打着转儿,开着属于自己的玩笑。一切,回归到过去的美好。
爷爷把拐杖放在一边,坐在一颗樱花树下的木质长椅上,影影绰绰的阳光洒在他米白的衬衣上,留下点点光斑。我倚着爷爷,望着他略有些焕散的眼神,爷爷,你给我讲故事好吗?我轻轻地开口,爷爷先是一愣,继而嘴角掀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好,爷爷给你讲。沙哑的声线里*不住年迈,但依旧动听,两鬓花白的发丝在阳光下镀着金色的光泽,樱花,落在指间,轻轻滑下,爷爷开始了他绘声绘色的讲述我的心里漾起一种别样的滋味,仿佛是饮了一口加了蜜糖的热奶茶,那么甜蜜,那般温暖,樱花树上绽放的粉红笑脸纵情地在春日暖阳里生长,参差花叶掩映着一老一少的剪影,爽朗的笑声充盈在林中,散发着炫烂的光彩
余晖染红半透明的天空,轻合相册,眸中雾气氤氲了双眼。曾经的一切美好,现在犹如梦境,难以触及。
我的泪依然在流,没有了哀伤没有了悲痛;在这个感伤的五月,感动包容的感触,感念,感知与感佩的心灵的泉,像五月的雨花绽放,轻轻打湿陌生的、一位祖母的相片。
汶川倒下的时候,我遥望我的西南,在我的前后我的左右我结识了无数陌生的脸孔,泥泞中的迷彩,危楼下的橙红,瓦砾中的白衣和一身素装的中国百姓。
我的相册骤然变厚,多少次闪动的快门,刻录我的祖国我的山村我的乡邻;一位蹒跚而来的、九十五岁的老奶奶,在我的邯郸伫立。Grandmother,我亲爱的、陌生的祖母,你在盼顾着哪个儿孙?
你手里的五星红旗,璀璨着耀眼的光亮。镌刻了太多沧桑的手,在青春的岁月,也曾拿过红色的旗。在当年古朴的村头路口,迎送自己的'队伍,自己的亲人;他们是你的兄弟姐妹,你的父老乡亲和你最珍爱的人。你在风中的路口,也这样等候,守望着凯旋的归途。
那些无尽的担忧与牵挂,让你等得太久,从一个世纪又等到一个世纪,你还在等。也不知道前方的孩子们怎么样了,一万次的,在心里你对自己说,就这样等下去。后来的队伍里有了自己的儿孙,牵挂一生,你在心里祈祷,一辈子。
我的泪在流,依然在流,已没有创痛,已没有哀愁。
小车九十五岁的主人说:我出来卖这些东西,我不是为了钱,只为了行走,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灾难伤害了我们许多,灾难也让我们懂了许多;灾难让我们痛,让我们坚强。
我的泪依然在流。
如果这心灵的泉是黑色,我想为你染染头发,Grandmother,岁月蹉跎,让你不再苍老于这等候的街头。
如果这心灵的泉是红色,就让它幻化成旗子与花朵,幻化成母爱的慈祥,点燃古老而年轻的篝火,温暖并照亮生命的前方与后方。
如果这心灵的泉没有颜色,就让它结晶成最透明的镜片吧,Grandmother,好让你看清藏在柜底的新鞋子的针脚,抚摩着它们,计算前方勇士的归程;好让你看清,再看清些,房梁一直垂向门楣的千纸鹤,默念着它们的纷飞与驻留,为那些走进天堂和依然在焦土上行走、搭救更多生命的孩子们……
我的泪依然在流,像五月的雨,在安详的街头,安详的心底和安详的旷野,让我为他们祷告和祈福吧!
1937年8月28日,日本侵略者轰炸上海火车站时,一位美国记者把当时的情景拍了下来,一个可怜的小孩坐在铁道中间无助的痛哭。
看到照片,我就想到了一个场景,一个小孩依偎在父母身边,慢慢地走进火车站,突然几十颗硕大的炮弹落入了火车站,孩子的父母身受重伤,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孩子推到了铁道中间,希望他能活下去,可还没等他们跟自己的孩子说再见,就被活活的埋在了废墟里,孩子叫着"爸爸,妈妈。"可眼前再也没有出现妈妈那张温柔的笑脸和爸爸那有力的手臂。
孩子无助地叫着,那叫声撕心裂肺,叫人难以不悲痛,似乎是在说"可恶的侵略者!你们好残忍,夺走了我们祖国的领土,还要把那么多人的生命夺去!他们都是无辜的呀!我痛哭,是因为你们竟然还无情的***死了我那无辜的父母!"
说到这儿,我想到了:现在世界并不太平,不少地区还弥漫着战争的硝烟,比如说利比亚,许多儿童都死于战争……
制止战争,维护和平,让明天的世界真正成为一个充满鲜花、阳光和爱的人类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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