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寻枪》里的陆川还是一个仰仗姜文的力量才得以实现电影抱负并时时受到掣肘的新晋导演,那么在《可可西里》中,作为编剧兼导演的他已经完全获得了对电影创作的控制权,并使之印上了强烈的个人色彩。
李泽厚评价《可可西里》“是中国电影美学的革命”,美国“元哲学”名家罗蒂(Rorty称其为“十年来看过的最好的电影”,为其充满力量感的真实所震动。中国哲学家赵汀阳在《可可西里的最后一枪》里也将《可可西里》的品质归结为“真实,且有力量”。
《可可西里》受到当代中外哲学家的热捧与其营造的独特美学意境相关。陆川将目前中国大陆电影少见的纯自然主义的“冷酷美学”贯穿《可可西里》全片始终,“表达了一种可以分析的美学观点”。(赵汀阳,2005
1 .镜头语言:
如果将电影分为分析性的电影和描述性的电影两种(苏珊·桑塔格,《反对阐释》,那么《可可西里》无疑是属于后者。它的反心理分析的立场如此鲜明,以致于导演将人物本身作为坚实封闭的固体,大量镜头所关注的是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场域,而不是人的自省或自审。
在片头和片尾两个表现死亡的镜头里,陆川都选择让摄像机在较远的位置拍摄全景(甚至大全景。观众看到的是,枪响,有个身影倒下,抽搐,开枪的人离开,仅此而已。在影片的几个主要叙事段落,镜头下的人始终处于弱势(或者故意被漠视地位,相反雪山、草地、高原、甚至大面积的藏羚羊尸体占据了画面主要位置。在大面积的冷色调映衬下,人的力量被压缩、挤迫。无论是日泰带领的巡山队员淌过冰河追捕非法剥皮者,还是这些剥皮者被日泰放逐,在风雪中独自走出山地,人的活动本身总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人的活动与自然环境的关系。因此就算是表现单个的人物刘栋陷入流沙直至被吞没这一场景,即便有全片最密集的一段特写,镜头也始终不强调面部表情,在陆川的镜头里,人物的脸并不比其他活动部位具有更高的表现价值。
这种冷酷甚至残酷的旁观视角为《可可西里》营造出纪录片似的质感,以致于部分观众直接将《可可西里》当成了纪录片。幸运的是此种误会在《南京!南京!》中没有再上演。与《可可西里》较为单一的镜头语言和场景调度相比,《南京!南京!》中陆川对镜头语言的运用更加积极且多元。大量对人物面部尤其是眼睛的长时间特写,呈现出了导演细致入微的心理描绘。
不幸的是,对于部分镜头“过于真实,无法接受”的类似言论却组成了对《南京!南京》最受观众认同的批评。此时观众们可能忽视了,“真实”及其带来的粗砺、雄浑、冷峻正是《可可西里》广受好评的重要原因。
2.人物:
《可可西里》中,陆川对演员的要求是既非布莱希特式的表演,也非“方法派”的体验,而是要“成为”。因此即算《可可西里》中队员们或有口齿不清、动作不灵、神情木讷等,也丝毫不会为其演出招致“不像”的批评,事实上这正是影片所要达到的效果,一旦演员“成为”角色,所追求的就不再是“形似与神似”,而是“形是与神是”。没有人会考虑现实生活中可可西里的`巡山队长是否如同多不杰饰演的日泰队长一般沉默且冷酷,在电影所营造的叙事氛围里,多不杰就是日泰,就是巡山队长,他的唯一性不容置疑,以致于直接造成了角色先在于电影的错觉。
在《南京!南京!》拍摄过程中,陆川也经历了“角色领着电影跑“的尴尬。刘烨饰演的陆健雄起初设定为穿针引线的一个人物,导演企图将陆健雄的个人遭遇撑满全场,使之成为一条清晰且完整的叙事线。在陆健雄的戏份拍摄完几个月后,陆川逐渐感到此种安排的不合情理。“刘烨长得高,在人堆里很显眼,怎么日本兵就把他漏了?怎么相信他不是军人?之前故事还编得比较美好,真正拍摄的时候才发现太残酷了,面对历史,不敢瞎编。”(胡斐,《难以走出的南京:<南京!南京!>五主演自述》,新周刊,2009.4.15。在陆川的心里,“灵魂附体”的神话再一次应验,作为陆健雄的刘烨必须一死。
有趣的是,在筹拍《可可西里》时陆川就打算让刘烨出演日泰队长一角,后来因为刘烨档期原因而没能实现。现在来看,刘烨过于闪耀的银幕形象和视觉风格强烈的肢体动作是有可能危及到《可可西里》的冷静压抑,成为一道“过犹不及”的瑕疵。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无心或有意,《可可西里》与《南京!南京!》在人物设置上出现了多处暗合。如作为事件旁观者\\叙述者的第三人(前者是张磊饰演的记者尕玉,后者则是日本兵角川,普罗米修斯式的男性悲剧英雄(前者是多泰饰演的队长日泰,后者则是刘烨饰演的军官陆健雄,具有不正当职业身份却选择自我牺牲的女性(前者是赵雪莹饰演的陪酒女冷雪,后者则是江一燕饰演的妓女江香君,正邪难分为保全自身而跨越人伦道德的灰色小人物(前者是被逼无奈的剥羊皮贩子,后者则是范伟饰演的唐先生。
当然,最明显的是两部影片以群像代替个体的选择上出现了惊人的一致性与延续性。唯一不同的是,前者的群像塑造遵循极简的美学原则,以凝炼的雕塑质感追求“物质现实的复原”(高力,《纪录本性与影像生态——关于电影<可可西里>的话题,《电影文学》2005年02期,而后者的群像则犹如油画一般厚重,以浓墨重彩追求精神风格的复原。有评论说《可可西里》的群像塑造颇受《一个和八个》的影响(林嘉维,《生命力的震撼传达——<可可西里>的主题内涵和人物造型分析》,西华大学学报,2005.12,不如说《南京!南京!》更接近“第五代”前辈们的美学风格。
3.纪实与戏剧的错位:
具有哲学价值的主题与风格化的视听语言也无法掩盖《可可西里》在叙事动力上的不足与叙事逻辑的暧昧。陆川擅长于选择一个特殊封闭的环境营造影片特有的叙事空间(不管是之前的《寻枪》还是之后的《南京!南京!》都将人物置于无路可走的困境中,但在这个空间内部却缺乏使人物前后活动取得逻辑化连贯性的力量。全片不乏震撼人心的场景,它们或者会一幕幕犹如雕塑矗立在观众心中,却难以以某种有机的顺序流动于胶片上。 《可可西里》中的叙事动力与其说是“巡山队追捕狩猎者”这一故事的核心结构,不如说是高山上瞬息万变的气象。在原本起伏不大的情节中,几个重要的转折,如巡山队员放走抓获的剥羊皮者,队员在抓捕途中分成两路,都是由天气变化推动并完成的。正如队长日泰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但愿不要下雪”向观众暗示了“一定会下雪”,否则观众无法想象如果真的不下雪,这部电影要如何在散落的片段中继续下去。 应该看到的是,刻意引入的“第三人”(北京来的记者尕玉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原有叙事空间内矛盾的平衡,为影片加入了某种动感,同时也减少了观众与人物的疏离。但很难看到,“第三人”除了在使事件“被看到”之外更多叙事上的合法性。从尕玉进入藏区,到成为巡山队一员,直至亲眼目睹日泰死于非命,其人物性格是否有所转变、有什么样的转变都缺乏交代。对环境的过分强调架空了人的感受,使得影片“无情可循”。
在《南京!南京!》中,陆川对角川这一人物的塑造很好的弥补了《可可西里》叙事逻辑的模糊。但是在以陆健雄、姜淑云(高圆圆、唐先生为代表的中国人物的命运叙述上,却更显零乱与碎裂,几个主要人物各有其代表意义,但相互之间却各成篇章缺乏关联,使得影片被批评为“历史景观片”。
当《可可西里》收获国内外好评如潮时,有人将青年导演彭辉花费三年时间拍摄的同一题材纪录片《平衡》作为参照对象(该片在拍摄期间亲历了“野牦牛队”队长扎巴多杰的意外身亡,称《平衡》因其对现实的在场性而更具有真实的力量。而在《南京!南京!》上映引起观看热潮时,又有人重提姜文的《鬼子来了》,认为同是借战争表现人性,姜文以荒诞表现生命的无力胜于《南京!南京!》“主体被客体压倒从而激发起来的崇高感受”(康德。
从《可可西里》到《南京!南京!》,陆川一直在拍纪录片一般的故事片,或者故事片一般的纪录片,这种纪实与戏剧的错位既为陆川关照生命内部打开了大门,也变成了一处左右为难的尴尬缺口。
“可可西里,中国境内最后的原始荒原。”我绝对不会去触碰那纯洁的雪山,绝不会去追逐那美丽的生灵,绝对不会去践踏流淌的河水,绝对不会去阻挡匆忙的风沙。
在影片中给我最大感触的莫过于人性的思考。人类的贪婪能战胜一切,残忍的忽视生命的价值。我们总是对生命充满了无上的崇敬之情,当你看到那漫山遍野的藏羚羊的尸体时,你会不会对佛说的“众生平等”产生怀疑呢?为什么看到那一个又一个生灵倒下时,有人笑有人会流眼泪。是的,地球在不停的转动,我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邪恶之所以让人深恶痛疾,是因为正义是它变的卑微。在影片中,我始终不明白的是是什么力量让可可西里的守护者,面对死亡,寂寞都不退缩的\'到底是什么。影片中的阿旺在山上独自守护了3年,当看到他望着远去的车还在举着他的双手时,我想危险和寂寞对他来说,他更怕寂寞。如果说生命的崇高让他们义无返顾的话,可每次正义与邪恶的较量都是用生命做赌注的,他们怎么换奋不顾身呢?人类的自私与无私在此表达的淋漓浸透。想起席慕容的一句话“对于这个美丽的世界,知道的太多了以后,也必然会爱的太多,担忧的太多。”
人类已经是一种很孤独的动物了,如果没有那些鸟语花香的陪伴,那我们活着还留恋什么,不会是变成沙漠的地球吧!“没有买卖,就没有***戮。”藏羚羊从1000万只到现在的3万多只,又有多少人为之付出?人们贪图的享受,总有一天会为之付出代价。保护生态环境的呼声在已响彻大地,可我们不知道的***戮却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中。现在看着影片,因感动和气愤而流泪,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因人类的残忍所付出的代价而流泪。
可可西里是很多人向往的地方,我想她的美丽不仅在于她的神秘,更重要的是她换醒了我们保护大自然的意识。
可可西里,美丽的青山,美丽的少女,一个神圣的地方,藏羚羊满山奔跑,在青草地上撒下欢快的脚印。
昔日,而今。
大漠、狂沙、雪暴、追逐、枪声、鲜血。看过几篇捕***藏羚羊的文章,羚羊眼中哀求的眼神让猎人放下猎枪,再不***生。一直以为人人都有同情心,都有爱护生命的爱心。当看到千百张藏羚羊皮平铺在地上,看到每张皮上冲锋枪穿过的洞,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原来真有如此残忍的人,***羊不眨眼的人。
“剥一张皮子五块钱。”撕扯着那柔软的皮毛心里坦荡荡?活生生的一只动物,前一秒活蹦乱跳,后一秒鲜血满地,可怜死无完尸。给你五块钱,你就撕下了自己的画皮,露出黑色的面孔。你,难道就值五块钱?
端着冲锋枪,眯着眼,子弹壳清脆的落地声,一个酷毙了的姿势被你糟蹋得一无是处。当子弹穿过羚羊心脏时,你有没有听到它的哀鸣?它不只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为你,为我们人类,它绝望的眼神似乎在呼喊:人类,积点儿德吧!鲜血汩汩地从心脏流出,枪孔中看到你在笑。该千刀万剐的家伙,车裂都不解恨。
从来都是打着“动物是人类朋友”的旗号的我们又几时曾为动物们做过点儿什么,又一种珍稀动物快灭绝了,虚伪的人们流下几滴虚伪的泪,摆一张虚伪的似乎很哀痛的臭脸,写几篇号召人类保护动物的文章,似乎真的很慷慨激昂,放下笔后就像失忆了一样,什么都忘记了。于是动物一种接一种地灭绝,人们一次接一次地装哀悼,如此而已。
青色的山梁可可西里,被誉为世界第三极的生命禁区,蓝天白云雪山的世界屋脊,美丽少女般的最后一片净土。多少人向往的仙境啊!当你看到轻盈、俊美、奔跑如飞的藏羚羊时,你是否知道,这儿埋葬了多少她们同类冰冷的尸骨,这儿诞生了多少坚强的精灵,这儿容忍了多少贪婪的心灵!
回想起影片里的一幕又一幕:空旷的黄土地上密密麻麻地躺着的是败在冲锋枪之下的藏羚羊;圣洁的雪山脚下藏匿着的是价值连城的藏羚羊皮;自私的盗猎者腰包里的是因贩卖羊皮而赚来的赃款……
在可可西里亘古的环境中,拥有那圣洁、永恒的美感,这儿生活着至真至善的淳朴人民;在青藏高原稀薄的空气中,飘荡着无情、血腥的气息,这儿迎来了贪婪自私的盗猎者--当正义与邪恶相遇,当善良碰到了金钱的诱惑时----人们表现出了人性的光辉,为了这美丽的家园,为了这圣洁的土地,为了这美丽的藏羚羊,八个志愿者在茫茫的大戈壁上浴血奋战:四条生命在这儿随血色残阳消逝……
87分钟的电影结束了,而在我的心里,爱的火焰刚刚点燃:我们同样生活在地球村,我们同是地球母亲所宠爱的孩子,我们应用爱去温暖他们受伤的心灵,我们亏欠他们太多太多……
1985年前,仙境般的可可西里中生活这百万只藏羚羊,随着欧美市场需求的增加,才有了爱钱如命的盗猎者血腥屠***的残忍场面。几年间,藏羚羊锐减到不足两万只,这两个数字的差距可想而之,但是有多少盗猎者呢,他们赚了多少钱呢,这也许无法统计,但我们可以放下过去,因为那些事情过去了,就无法再回到原来去关爱他们。想想现在吧,现在的天是蓝的,现在的空气中弥漫着天堂般美好的气息,用最真的心,最真的情去爱她们吧!他们和我们是平等的。你看,无数人的努力之下,可可西里恢复了昔日天堂般的美丽。美丽的高原精灵再也不用害怕狩猎者的袭击了,因为这儿有人们的关爱,这儿是他们的天堂!
可可西里的真实是什么?一副副横陈于雪山高原的藏羚羊骨架?如柳絮般轻柔飘飞的藏羚羊绒?是“泯灭人性”的盗猎者迈向极地的无奈?还是巡山队员捐躯广域天际的高洁?
但是,可可西里的一切终究如同陷入流沙的刘栋,越是挣扎,越是加速向下沉沦。陆川镜头下的可可西里透露着青藏高原与世隔离的孤独和高不可仰的苍凉,生命的渺小在其中愈发因其脆弱而显得悲哀,只是在这悲哀的前方我们似乎看不到脱离这困境的一丝希望。
不知是否因这片地域接近天空而神圣,大自然让人类从这里走了出去,却又设了重重障碍阻止人们踏足重返——冰,让车轮沦陷;雪,让寒冷侵袭;沙,将生机掩埋;土,将陷阱隐藏;空间冷漠,令人无法企及几公里之外的阳关道;时间无情,使人在瞬间经历了百世的煎熬。
这是一个叩拜于天,额头与手掌肮脏,心里却纯净的民族,他们在天地最狭小的缝隙中依然自得其乐,手舞足蹈,欢歌笑语。阳光晒得他们脸上肤起了斑,寒风把他们的吹出了裂痕,但在这一世的生命终了之后,他们的身体毫无瑕疵,因为天空会将飘散在风中的零碎再次完整地收藏于另一个世界。然而,信仰的力量在饥饿和寒冷日日的侵蚀中一点点被分解。于是,出现了盗猎者,出现了藏绒人,出现了贩绒商,出现了宰羊扒皮老人伛偻跚行的身影,出现了盗猎者与巡山队员们的死亡追逐,出现了冰冷枪口下汩汩流血的蜷曲尸体,消失的是从始至终未曾表示参与这“游戏”的无辜“被害人”——藏羚羊。这里已不再是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
为什么呢?首先,市场须需求。至于是需求加速了供给的扩大,还是“创意”的灵光开创了新兴的市场就属于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了。无论如何,都暴露了现代文明和人的精神被物质和财富所异化的事实,而人类以外的世界首先成为这一趋势的受害者。其次,生产须原料。只是这天然的产品被一条叫做法律(或许只能说是命令的圈栏给看护着,未有成为商品的资格。但,这圈栏实在模糊地让人熟视无睹又如此脆弱不堪,无法向任何攻击施予惩罚,更何谈拴住盗猎者躁动欲噬的心。最后,运转须人员。若草原依旧茂盛,牛羊依旧肥硕,生活依旧如故,是否盗猎者,扒皮者,贩绒商,甚至巡山员都将在从历史的记录中消失?只是现实是,从产品变成商品,从产地运往市场,从商品进入使用,每一个环节都流淌着藏羚羊和人们的血,只是有些看得见,有些被掩盖,有些已经流干。只是,即便当初是0.1%的可能性,如今也是再确实不过的100%。在现实面前人类毫无反驳的借口,借口只是安抚我心的苦药,难以下咽,却仍孜孜以求。
这一切或许是真实的,但无疑是做作的,如同那驻地的巡山队员,在经历了时间的考验之后等待的依然是无尽的等待或者突然死亡的恐惧一般,我们在饱尝了悲哀的苦楚之后迎来的解脱如此之突然、迅捷,甚至不给人回味的时间;有争议的题材并不让人讨厌,让人讨厌的是将争议无限放大,犹如猴子耍戏,哗众取宠。所谓过犹不及,物极必反,好电影就是需要在剧情、人物、情感等方面寻找平衡,否则即便在某一方面某个点出彩,却无法掩饰整体的缺陷,然而这似乎已成现在电影的通病了。
故事发生在1997年冬天,从一名巡山队员被***开始。可可西里巡山队是当地政府为了保护珍稀物种——藏羚羊以及对付日益猖獗的盗猎活动而招募的一支队伍,队长日泰是退伍军人,他手下有20多名队员,他们数年都追捕着盗猎团伙,保护着他们热爱的可可西里。尕玉是北京一家报社的记者,他得知日泰想成立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便来采访这支队伍。他刚到驻地正逢日泰带着弟兄们和喇嘛给死去的队员做“天葬”,连夜他们就紧急进山了,此时尕玉还不知道行动的危险性。
他们先是在路上设卡,逮到了不少给盗猎分子偷运藏羚羊绒的百姓,但是抓到以后又全部放了。随后他们来到了一处保护站,保护站里只有一名队员驻扎,他一个人在这里一呆就是三年,只能靠着一台收音机维持着和外界的联系,但是有他在,盗猎者就不敢来。
刚踏进可可西里藏羚羊栖息地,队员们就发现了数百只藏羚羊血淋淋的白骨,大家沉重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日泰告诉尕玉,他们每年进山都要埋葬一万多只藏羚羊的尸骨,这次被捕***的这数百只都是母羊且处于产羔期,它们被猎***对于日后藏羚羊的数目将有很大的影响。由于近几年欧洲市场大量需要藏羚羊绒,盗猎活动十分猖獗,藏羚羊数目已经从原先的一百多万只锐减到一万多只。
追捕开始了,他们发现了荒漠上的车轮痕迹,正要追近,司机就被从暗处射来的冷枪击中受伤,日泰带领队员们在一处湿地抓到了一群负责***羊剥皮的工人,为首的叫马占林,已经被日泰抓了好几次了。他原先是一个牧民,在可可西里草原上放牧,但是随着草原日益荒芜,他实在无法生活了,才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和村民们为盗猎团伙打工。日泰的巡山队把他们都用手铐铐了起来,起获了所有的羊皮,狡猾的盗猎头目留下了他们这群无足轻重的人,带着手下早已逃之夭夭。尕玉对马占林很同情,他善待了这个有些小滑头的老人,可是马占林却趁着守夜队员打瞌睡的机会带着3个儿子偷偷逃走,日泰发现后立刻带着几名队员追了上去,在追捕过程中,马的一个儿子死了,一名队员也因为不停的跑着在海拔高缺氧下得了肺气肿,在紧急救治后,日泰命令刘栋带着伤者下山找医生。
进山十几天了,带来的食物都吃完了,不能再带着犯人们一同前进了,日泰把他们都放了,可是他们能不能在暴风雪中活着走出去,谁也不知道。
循着盗猎者们留下的车印,队员们一路追到了雪山脚下,过了山就是公路,得在他们上公路前抓到他们,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汽车没有机油了,无法发动,日泰只能让三名队员在原地待命,等待返回的刘栋来救他们。
刘栋把伤者送到卫生所后就去找自己的女友借钱,女友哭着离开了他,却给他留下了一叠钱。刘栋用这些钱买了些补给物资就独自一人进山了,半路上车轮陷进了沙坑,在搬东西的时候刘栋不幸踩到一处流沙,短短几分钟就被流沙吞噬了……
原地待命的三人见起了风雪知道等待只能是死路一条,于是他们也开始了跋涉,可是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活着走出去的几率可谓是微乎其微!
路上尕玉问日泰他们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日泰说“钱也没有,人也没有,枪也没有”,尕玉又追问经费的来源时,日泰坦白的告诉他,巡山队根本没有编制,换言之他们只是自愿者,没有拨款,所有的\'经费都是靠他们自己去找来,实在没钱的时候就只能知法犯法贩卖没收来的羊皮,队员们已经一年没有领工资了。。。尕玉听后沉默了。
终于日泰带着尕玉还有其他两名队员徒步追进了雪山,半路上日泰与尕玉与其他2人失散了,此时他们发现自己被十几个手握冲锋枪的盗猎枪手包围了,日泰劝说盗猎团伙头子跟他下山去自首,枪响了……日泰死了,尕玉因为有马占林给他说情而活了下来,他带着日泰的尸体成功的走出了雪山。
片子的最后,在黑色的背景下,用白色的字幕打出这样的内容:“尕玉回到北京后写出的报道震惊了全世界,一年后中国政府成立了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并且派军警保护,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禁止交易藏羚羊绒,自愿巡山队也解散了,四名队员因为贩卖藏羚羊皮而被捕但最终被免于起诉……藏羚羊数量回升到了3万多只……”牺牲的这些巡山队员们终于能够瞑目了,他们的理想变成了现实。
这是根据真实故事拍摄的电影,在看这部片子的过程中,我几次热泪盈眶,真的太受冲击了,面对着狡猾凶残的盗猎者,残酷无情的大自然和贫穷艰难的生活条件,这些自愿者们奉献出了他们的一切,包括他们的生命,为的正是他们热爱的这片土地和国家珍稀动物——藏羚羊。
记得在一些时间前我看过一部纪录片,也是讲述在可可西里保护区为了保护藏羚羊,警察和军人与盗猎者的战斗。那赤裸裸的枪战场面,血腥的尸体以及军警们艰苦的工作环境和时刻存在的生命危险都强烈的震撼了我,这一次我又一次的感受到了这种震撼,让我无法忘怀。
拍摄这部电影的导演是以处女作《寻枪》一炮而红的青年导演陆川,他和他的摄制组不畏严寒和高山反应带来的不适,深入可可西里,用他们的镜头真实的记录下了可可西里的自然风貌以及多变的气候环境,使观看者能够身临其境一般的到导演所想要表达的思想。听说这部电影投资上千万,制作水准也是非常高,因此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无论是哪一类观众都应该去看一看,感受一次生与死,正义与贪婪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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