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厚厚的,有些破旧的笔记本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她,总与它形影不离。上课的时刻她带着它;吃饭时她总会翻一下它;晚自习时,她会在上面增添许多内容;睡觉前呢?一定会捧着它吧。
这本笔记上究竟写着些什么呢?好奇心催促着我去了解。
一个课间,她离开了教室,走得匆匆忙忙的,它就平躺在讲台上,静静地。去看看吧,好奇心驱使我走上讲台。偷看别人的隐私不是君子所为,我心中又有了犹豫。它纹丝不动地躺在那,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我侧目看了看同学们,他们似乎有着同样的好奇心,但都没有付诸行动。毕竟它是老师的东西。
既然走上讲台了,没理由空手而回吧,我暗自对自己说。“嘿,你看看,上面写什么!”一位同学两眼放着光,小心翼翼地提醒我。我的意志更加坚定了。“你,去帮我把风。”我嘱咐那位同学。“好的,放心吧。”说着他冲出教室,站在走廊上东张西望,眼珠骨碌碌地转悠。我放心地迈开大步,走上讲台,微眯起双眼,瞄着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
“,心丝细腻,不够坚强,要注意不能过于责备她。”
“ (我的名字),有小聪明,却不踏实,要善意引导,不可伤了孩子的自尊心。”
翻过一页,“今天同学作弊,我责备了他,我的心揪成一团,该怎样才能使他理解我的心呢?”
又翻过一页,“今天孩子不舒服,可学校太忙,记得提醒孩子外婆来家照看他。”
“过不久,我的孩子们要高考了,我该怎样鼓励他们呢?”
我不再往下翻,这是老师的本啊,我居然偷看了老师的“秘密”!我的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
她多少个日夜为我们操劳,有多少个难眠之夜?她怎忍心舍小家为大家,连孩子病了她都无暇顾及?她又是何等地坚强,用她严厉的外表来掩藏她炽热的心?她的身躯为何日渐消瘦,她的双鬓为何日渐斑白?此时我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老师,她用真诚磨炼我们这一颗颗沙砾,使我们成为光彩熠熠的珍珠。
我用好奇心换得了对老师的理解与尊重,谢谢您,我敬爱的老师!
大跃进时期,朱东润老先生作为复旦中文系主任,自然被推上讲台作“多快好省”宣言。可是老先生却牙根紧咬,面色难看。简直要上刑场似的,支吾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我原计划五年完成的三本书,现计划三年完成!”话音刚落,台下便是一片哄笑之声。“太慢了!”可是老先生的倔劲却上来了,说什么都不肯再让步:“不行!不能再少了!最少三年!”
这若是被日码万字的当代作家看见了,怕也是要笑掉大牙的。何必这么“倔”?何必跟“效率”较劲?简直是一根筋! 的确,对于讲求效率的智慧的当代人来说,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知变通,乃至于冥顽不灵了。三年,岂止是三本,着作等身怕也不是问题。只要愿意“坐家”,轻敲键盘,日码万字也能轻松搞定。只是,如此随缘、如此写作,其成果怕也如稀释过的咖啡,醇香不再,喝起来恰如变了质的白开水。
同样“冥顽不灵”的,还有历史学家江衍振老先生。他曾一度名声鹊起,然而他的出名,却不是因为有多少的“智慧”,而是因为“笨”。十多年的时间,老先生统共写了三本书,加起来不过七十余万字,平均到每天不过百余字。然而,为了搜集史料,老先生访遍了各地图书馆、书库,翻阅了两千多万字的史料,直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如此辛苦如此笨,甚至弄得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最终才有了那么一点老笨结晶。然而,这样的着作,定心读来,方知是“字字含血”啊!
二老的作为,认认真真地昭示:真正的智慧,往往始于“倔”、成于“笨”,在于甘坐冷板凳,倔傲地向浮躁叫板,坚定地从“笨”处着手。古人吟诗“两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方才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震撼。然而,这种精神离今天的我们实在太远了。在速度与效率所带来的紧张与刺激中,精品之作也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不敢说今天市场上的作品全部流于平庸,但在市场利润的引诱下,可以肯定的'是,有一部分,甚至是一大部分作品,早已随浮华而去!“流水落花春去也”,这流失了的春华,恰恰是我们最可珍惜的“智慧”。
什么时候,我们的作家能够再一次手拍胸膛,咬牙切齿:“不行,最少三年!”?
奶奶的言行,的确让孙女好奇。于是,调皮的“丫头”对奶奶进行了一番“侦察”,结果“侦察”到了“人世间最最美丽的风景”——濡湿了人们的心,美得如“花蕊中的一滴露”!此文是叙写日常生活的规范的记叙文,能在“尺水”中“兴波”,能用鲜活的细节描写展示澎湃的内心波澜,读来意味无穷。这是20xx年高考记叙文的拔尖之作,相当难得。今年的记叙文特别少,这种冷落“记叙”的动向,值得下一届高三师生警觉和深思。
推开庄子的门,他不在。
本想与他交谈,可惜,他不在。我漫步于草庐旁,落叶已积了八层。他真的在这里住过吗?还是让他的智慧随着自己的身影飘走了?
“不,我可以证明他在这儿住过。”循声望去,原来是池中探出头的鱼。“我是他笔下快乐的鱼,他从未想过自己是怎么知道惠施是快乐的,但他却知道我是快乐的。他现在的确不在这儿,但是你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他。他可能在清风中与你交谈;也可能在这碧波里映出你的真实,你的心灵;他多半融入了你的心中。”鱼摇动着尾巴,游远了。我站起身来,这可以照透人之心灵的碧波,不就是庄子的智慧吗?
不知何时,肩上停了一只蝴蝶。“他带走的是我,留下的却是他。我们在梦中飞舞,在花间大笑,我们让后人疑惑已久,可我们却感知着对方。他对这俗世累了、倦了,所以他为他妻子的解脱而开心。他无时无刻不在微笑,也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他让生命的每一刻都如我翅膀上的花纹一样美艳。他选择了我,让自身也升华得如此美丽。”蝴蝶扑闪着翅膀,飞入花间。我闭上眼,这直透心房的花香不也是庄子的智慧吗?
“你是官吏?”脚边爬来了一只老龟。“不,不是,和你一样不是。”我俯下身子。“好得很,清爽得很,庄子曾以我为喻,拒绝相位。其实,这泥土并不脏,曳尾于其中真的是世间最快活的事儿。有人曾问我带着这么重的壳行走累吗?殊不知,我早就把壳视为自己的血与肉,又怎的会觉得累呢?就像有人问庄子读那么多书累吗?在自然中行走累吗?书与自然早已是他的血与骨,何谈受累呢?”龟转过身,爬向淤泥深处。我直起腰来,原来这淤泥中也蕴藏着庄子的智慧呢……
庄子生于乱世,在世间唱着属于他自己的狂想曲。他赞叹自然的伟大与人的渺小。并不是我们离庄子的智慧太远,而是尘世的尘埃遮住了我们的心扉,困住了我们的脚步。自然是伟大的,人类是渺小的,但当二者合为一体时,人的渺小也就不可见了。这才是庄子智慧的根本吗?
我不禁嘲笑自己的浅陋,竟在这里等庄子回来。我应当去大自然,应当去世界上的每一角,去寻找,去拾起他遗留的智慧。
为什么?
两个人都长年纪了,相距不过几米的屋子,有什么必要隔几分钟就喊一下?
每次去奶奶家,这件事总是会勾起我的好奇心。
奶奶八十了,但眼不昏耳不聋,还能眯着眼在屋里做针线。大她三岁的爷爷便不行了,不愿走动,总是坐在藤椅上晒太阳。
相隔不过几米,奶奶过几分钟,便会放下活儿,“老头子!”奶奶这么叫。
爷爷不应,奶奶便急,迈着碎碎的步子到跟前。爷爷好好的呢,在藤椅上睡熟了。于是孩子般地笑嗔:“这个死老头子,人家喊了也不睬。”
这样的事天天发生。
我很好奇。
是奶奶闷吗?没有人说话?那她为什么只喊一下而不是和爷爷唠嗑呢?
喊爷爷做什么呢?还这么不停地喊?我想起奶奶每次看见爷爷好好的,满意离去的背影。阳光总是以最完美的角度铺在奶奶身上,每每这样的画面闪烁着温暖的光辉。
是不是只要有人答应便好呢?我好奇地继续想。
那好。再有这种事发生时,我便捂住嘴,学爷爷的声音迟缓地答:“唉——”可每每奶奶都能辨别出来,无论我用布还是用棉花捂以求声音的逼真。“细丫头在这儿捣乱……”奶奶皱纹满布的手会轻拍我,以示责备。微微笑。
奶奶依旧。
我的好奇心不减反增。
算了,我破釜沉舟。“奶奶,你老这么喊来喊去做什么呢?也不嫌烦。”
奶奶看我,宽容地笑:“丫头,你不懂的。知道他好好的,才心安的。”
心,被濡湿了。是花蕊中的一滴露。连日以来如同小虫一样不断噬咬我心的好奇心得到满足。
你在,就心安的.。这是人世间最最美丽的风景。粗茶淡饭有什么要紧?年华老去有什么要紧?你在,就心安。
我想,所谓爱,便是如此。就是我所爱的人,我惦念的人,必得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我手够得到的地方,我能够走到的地方,好好的存在着。
我庆幸我拥有好奇心,才得以知晓奶奶一辈的关心,温情与爱。我知道了,那声声呼唤是在说,有你在,整个世界,都在。
智慧是一种心镜,境由心生。
心基吸智,方寸之间皆海阔天空永无涯畔;心若有慧,则宛若长空旭日终至至灵之境。 民国课本中有这样一段话:“三只牛吃草,一只羊也吃草,一只羊不吃草,它看花。
我想,在茫茫绿原上看花的那只羊便是智慧的,它看花的景象,便是智慧独有的景象。正如《平凡的世界》中所说,人生的意义不是吃饭这么简单,还应有更高的追求。
诚然,智慧对人类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要有抛开物质层面的精神追求。只有不被浮华物质遮住双眼的人,才是有资格称做智慧的人。
再进一步讲,拥有大智的人,不仅有精神追求的,更有特立独行、超然物外的胆气。
我曾惊叹于朱耷的《墨鱼图》。那只翻着白眼的鱼诉说了怎样的智慧心语?不言而喻!我十分敬胃这位明朝遗老,高蹈乎八荒之表,亢心乎千秋之间…… 如果说朱耷的智慧是一种气象,那么,庄子“超乎象外,得其环中”的智慧便是一种至镜。超脱于生命本相的空灵之境,乃是禅与道的完美契合。
李叔同青天白日以映事,明镜止水叹澄心,霁月光风以待人,便禅一般地诠释了朱耷的气象和庄周的至境;超乎生命本身,肇乎天地万物,故能在圆寂之前,叹一句“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通往智慧的空灵之境,是没有捷径的,需要全身心地领悟。悟人生沉浮,悟涅磐境界。必要时,可学一学柳宗元的“独钓寒江雪”,于大自然中,领略融身于天地之间、放眼于银妆世界的寥廊与凝重。 生命本就是一场锻炼,智慧便是那最终的升华。修一颗智慧之心,成一番智慧之境,于生命无悔,于本心无愧。
大跃进时期,朱东润老先生作为复旦中文系主任,自然被推上讲台作“多快好省”宣言。可是老先生却牙根紧咬,面色难看。简直要上刑场似的,支吾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我原计划五年完成的三本书,现计划三年完成!”话音刚落,台下便是一片哄笑之声。“太慢了!”可是老先生的倔劲却上来了,说什么都不肯再让步:“不行!不能再少了!最少三年!”
这若是被日码万字的当代作家看见了,怕也是要笑掉大牙的。何必这么“倔”?何必跟“效率”较劲?简直是一根筋!
的确,对于讲求效率的智慧的当代人来说,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知变通,乃至于冥顽不灵了。三年,岂止是三本,著作等身怕也不是问题。只要愿意“坐家”,轻敲键盘,日码万字也能轻松搞定。只是,如此随缘、如此写作,其成果怕也如稀释过的咖啡,醇香不再,喝起来恰如变了质的白开水。
同样“冥顽不灵”的,还有历史学家江衍振老先生。他曾一度名声鹊起,然而他的出名,却不是因为有多少的“智慧”,而是因为“笨”。十多年的时间,老先生统共写了三本书,加起来不过七十余万字,平均到每天不过百余字。然而,为了搜集史料,老先生访遍了各地图书馆、书库,翻阅了两千多万字的史料,直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如此辛苦如此笨,甚至弄得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最终才有了那么一点老笨结晶。然而,这样的著作,定心读来,方知是“字字含血”啊!
二老的作为,认认真真地昭示:真正的智慧,往往始于“倔”、成于“笨”,在于甘坐冷板凳,倔傲地向浮躁叫板,坚定地从“笨”处着手。古人吟诗“两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方才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震撼。然而,这种精神离今天的我们实在太远了。在速度与效率所带来的紧张与刺激中,精品之作也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不敢说今天市场上的作品全部流于平庸,但在市场利润的引诱下,可以肯定的是,有一部分,甚至是一大部分作品,早已随浮华而去!“流水落花春去也”,这流失了的春华,恰恰是我们最可珍惜的“智慧”。
什么时候,我们的作家能够再一次手拍胸膛,咬牙切齿:“不行,最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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