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印度诗人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在长达近70年的创作生涯中,共写了50部诗,为了更齐全地读到他的诗,我特地买了一本《泰戈尔诗选》,读了之后,果然获益匪浅。其中有《园丁集》《新月集》《采果集》《飞鸟集》等多部诗集,我从这些诗中读到了浓浓的爱国情怀。
泰戈尔认为,作为一个诗人,如果只是搬弄华丽辞藻或炫耀文字技巧,是无法通向神的。因此他的诗里没有过多的华丽辞藻,却迸射出对祖国浓烈的爱。他热爱壮美秀丽的祖国山河,热爱勤恳努力的劳动人民,热爱别具一格的风土人情;他也同情穷苦百姓,特别是无法得到重视的印度妇女。
在印度的传统上是十分重男轻女的,因为女儿出嫁必须有一笔丰厚的嫁妆,否则就嫁不出去。印度人如果生下女儿,家人就愁眉苦脸地拍手示意,表示两手空空;如果生下儿子,家人就立马敲锣打鼓庆祝一番。
这又让我想到了中国,中国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一向是阻碍中国社会发展的一大障碍。现在是新社会、新时代,可“重男轻女”这一概念却仍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因为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但农业机械化还因种种原因没能普及,农民家庭急需劳动力,所以儿子比女儿强。
因此中国需要使农村城市化,以改变人们的思想观念,像北京、上海、广州和我们深圳这样的现代化大都市就起了带头作用。今年年初,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突然讨论到老家的人重男轻女这一情况,就聊了起来。外公说以前在农村,邻居们生女儿比办丧事还惨淡;生个儿子就像有人结婚还封了个大红包给他们,四处宣扬。但外公总是不以为然地对邻居们说,他的三个女儿能顶十个儿子,因为经常会有被宠坏的儿子不争气,全靠女儿养家糊口的情况。
我不太了解印度,但我相信他们的情况跟中国很相似。我希望能再多接触一些泰戈尔的作品,以多了解印度这个古老的国家。
捧一本《泰戈尔诗集》,在阳光下细细研读,体会泰戈尔所表达的爱和自由。对自然的赞美,对美好的向往,对丑恶的抨击,对人性的昭著,如在青天白日下将一个人的一切暴露无遗。美的,丑的,善的,恶的,犀利的言辞把这些抽象的东西形象化,在阳光下分析解剖。泰戈尔的诗充满阳光,他用阳光来洗刷一切。
在乡间整整十年的生活经历中,让他在自然中坚定了对爱,自由和和平的追求。他把“爱“作为人类的理想,用阳光般的语言把爱洒向世界各个角落。
我喜欢泰戈尔记忆式的口吻。记忆也是泰戈尔追求的一部分。忘记过去等于背叛。泰戈尔没有背叛自己,他用自己孩童般的记忆美化成全了世界。
他用那样宏大的笔触将星光比作恋人的足镯,然后在夜晚合起开放的花瓣,用金色的诗歌把忧伤铸成自己孤单的形象放在心里。当村庄在午热中入睡的时候,他凝望天空,把爱和自由编织在蔚蓝里。
当他无法改变世界的时候,他只能拭去眼泪,变动他歌曲的腔调。他的脚步在生命的旅途中疲乏了,但他在白日过尽的时候依然走自己的路。他像石头雕成的“美”,在生命奔腾怒吼的水流中冷静无言、独自超然地站立着,举起灯照亮别人的归途,而他依然在梦境的朦胧小路上寻找爱和自由。
恶势力像风暴一样把他卷走,把他的一切都拿去,把他的精神变成可怜的空想。但他仍然高傲地说:“唱完最后一支歌就让我们踏上归程吧!梦是永远不会被捉住的。”当印度发生英国殖民统治者血腥镇压反英民众的阿姆利惨案,他愤然辞去英国政府授予他的爵士头衔。他没有把梦想丢下来奔赴荣誉的召唤。他是一个单独的诗人,不必去唱一支旧歌,他还有一双翅翼和一个无路的天空,他依然在赞美着爱与自由。
他不愿老是附在腐烂的静止之中,他要去寻找永驻的青春,一切与他生命无关的、所有不似他笑声轻盈的,他都要完全抛却。他奔驰着穿越时间,在炮火声中,他以诗人的形象背负着爱与自由在舞蹈。他抛开一切烦恼和疑虑,去追逐那无家可归的海浪,因为战争给人们带来的苦难对他发出声声呼唤。他不顾一切地迎风扬帆,在汹涌澎湃的水面乘浪而行,去追逐爱和自由。
他的一生都用来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热爱和平,热爱自由,就连哲理诗也表现了爱所有人,爱一切美好事物的思想。
人们在他的召唤下惊跳起来。只见太阳已经升起,潮水传来了大海的呼声。爱的小船已经扬起风帆,准备在波涛上颠簸;黑夜的镣铐已经打碎,幻梦已消逝,爱与自由的诺言扯去遮盖的面纱,蓓蕾迎着清晨绽放,爱和自由的曙光向他致敬问好,一切压迫与被压迫的断壁残垣间响起爱和自由的赞歌。
让预言的号角奏鸣!哦,西风啊,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雪莱《西风颂》
珀西·比希·雪莱(Percy Bysshe Shelley,1792年8月4日—1822年7月8日),是英国文学史上最有才华的抒情诗人之一,更被誉为诗人中的诗人。其一生见识广泛,不仅是柏拉图主义者,更是个伟大的理想主义者。创作的节奏明快,积极向上。他和著名诗人拜伦被公认为是19世纪英国诗坛的两颗巨星。他们的名字,在英国家喻户晓、老幼皆知。
雪莱给诗的定义是:“生命的形象表达在永恒的真理中的是诗。”又说:“诗是最美最善的思想在最善最美的时刻。”“灵感之不可解者,诗人是解释者;未来之昭示于现时者,诗人是镜子,显出其巨大的形象;诗人的诗句,足以表示诗人自己并不理解的意思;诗人吹响进攻的军号,具有诗人自己所不的感召力;诗人的力量,不为他人所左右,而能左右他人。诗人是世界的立法者,虽然无立法者的称号。”
8岁时雪莱就开始尝试写作诗歌,在伊顿的几年里,雪莱与其表兄托马斯合作了诗《流浪的犹太人》并出版了讽刺小说《扎斯特罗奇》。
12岁那年,雪莱进入伊顿公学,在那里他受到学长及教师的虐待,在当时的学校里这种现象十分普遍,但是雪莱并不象一般新生那样忍气吞声,他公然的反抗这些,而这种反抗的个性如火燃尽了他短暂的一生。
1810年,18岁的雪莱进入牛津大学,深受英国自由思想家休谟以及葛德文等人著作的影响,雪莱习惯性的将他关于上帝、政治和社会等问题的想法写成小册子散发给一些素不相识的人,并询问他们看后的意见。
1811年3月25日,由于散发《无神论的必然》,入学不足一年的雪莱被牛津大学开除。雪莱的父亲是一位墨守成规的乡绅,他要求雪莱公开声明自己与《无神论的必然》毫无关系,而雪莱拒绝了,他因此被逐出家门。被切断经济支持的雪莱在两个妹妹的帮助下过了一段独居的生活,这一时期,他认识了哈丽艾特·威斯特勃鲁克,他妹妹的同学,一个小旅店店主的女儿。雪莱与这个十六岁的少女仅见了几次面,她是可爱的,又是可怜的,当雪莱在威尔士看到她来信称自己在家中受父亲虐待后便毅然赶回伦敦,带着这一身世可怜且恋慕他的少女踏上私奔的道路。他对她并不了解,但他认为他应该把她从专制家庭中拯救出来。他们在爱丁堡结婚,婚后住在约克。这场婚姻注定是一场悲剧。雪莱不只是一位诗人,他读书极多,知识渊博,喜爱哲学,这是哈丽艾特难以企及的。客观地说,少女时代的哈丽艾特天真烂漫,她也曾努力学习,试图跟上雪莱的步伐,可是后来她逐步同许多市民阶级的妇女一样,变得越来越世俗、浅薄,同雪莱的差距越来越大。哈丽艾特的姐姐伊丽莎是个狭隘的小市民,哈丽艾特对她又很信任,受到她很深的影响。
1812年2月12日,同情被英国强行合并的爱尔兰的雪莱携妻子前往都柏林为了支持爱尔兰天主教徒的解放事业,在那里雪莱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并散发《告爱尔兰人民书》以及《成立博爱主义者协会倡议书》。在政治热情的驱使下,此后的一年里雪莱在英国各地旅行,散发他自由思想的小册子。同年11月完成叙事长诗《麦布女王》,这首诗富于哲理,抨击宗教的伪善、封建阶级与劳动阶级当中存在的所有的不平等。
1815年,雪莱的祖父逝世,按照当时的长子继承法当时在经济上十分贫困的雪莱获得了一笔年金,但他拒绝独享,而将所得财产与妹妹分享。这一年除了《阿拉斯特》之外,雪莱较多创作的是一些涉及哲学以及政治的短文。
雪莱不得不承认婚姻并没有救助他的妻子,婚姻只是将两个人绑在一起来承受另一种折磨。在精神上,感情上,两个人之间的差异越来越大。这一时期,雪莱结识了《政治正义论》的作者威廉·葛德文的十五岁女儿玛丽,他们相爱了,出走至欧洲大陆同游。在这次欧洲之行中,雪莱在日内瓦湖畔与拜伦交往密切,这两位同代伟大诗人的友谊一直保持到雪莱逝世,雪莱后来的作品《朱利安和马达洛》便是以拜伦与自己作为原型来创作的。哈丽艾特被雪莱遗弃以后走投无路,据说成了x女,最后投水自***。毫无疑问,对她的悲剧雪莱负有责任。雪莱的妻子投河自尽后,在法庭上,因为是《麦布女王》的作者,大法官将两个孩子教养权判给其岳父,为此,雪莱受到沉重的打击,就连他最亲的朋友都不敢在他的面前提及他的孩子,出于痛苦及愤怒,雪莱写就《致大法官》和《给威廉·雪莱》。雪莱与玛丽结婚,为了不致影响到他与玛丽所生孩子的教养权,雪莱携家永远离开英国。
雪莱是法国大革命的儿子,以自由、平等、博爱为旗帜的法国大革命的精神,不但反映在雪莱的诗歌中,也表现在他的人格上,表现在他对爱情和婚姻的态度上。雪莱所爱恋的对象,大都是那些孤立无助的弱者,在那些女性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雪莱向她们伸出援助之手。他的每一次恋爱,也是他自己最孤独、最苦闷、最需要同情和慰藉的时候。他的恋爱以真诚的同情为基础,也包含着寻求理解和同情的意义。他的恋爱和婚姻没有功利的目的,没有门第的观点,他本来是男爵爵位和国会议员席位的继承者,而他前后两位妻子都出生于平民,他把妇女的人格看作是同自己平等的。当然,他追求和实行的恋爱自由,事实上损害了处于社会弱势的妇女,给她们带来痛苦和灾难。他对恋爱自由的理解是幼稚的、不切实际的空想。雪莱追求不受束缚的自由,其中包含着他的幼稚和任性。
雪莱的爱情经历是倍受后人争议的地方。实际上,雪莱从来就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对雪莱一直有截然相反的两种评价。雪莱在艺术上,同他在政治、宗教和社会问题上一样,观点非常激进。他蔑视世俗,写诗也是独树一帜,他把自己直觉的感受、情绪的变化、哲理的思考都融铸于诗中,当时的英国读者已经习惯了“湖畔派”平直的诗句,他们视雪莱为晦涩和艰深,所以评论界几乎是一致对他予以嘲笑和谩骂,读者则予以冷落。雪莱在世时,除了《麦布女王》因为攻击了现行制度,受到激进派的欢迎,其余的作品没有一部可以卖到10册以上的。不过雪莱以后,英国的诗风发生了重大变化,读者对雪莱已经比较容易接受了,批评界给了他很高的地位,保罗·约翰逊也承认雪莱是个“伟大的诗人”。
有关雪莱的争论主要是针对他的人品。雪莱的一些亲密的朋友,都认为他是一个很纯洁、很善良的人,比如拜伦说过,雪莱是“最无私而善良的人,比我知道的任何人都更能为别人牺牲自己的财富和感情。”雪莱夫人玛丽·雪莱在诗人去世以后,也一再撰文证明他人格的高尚。19世纪英国著名文艺批评家马修·安诺德称雪莱是一个“美丽而不切实际的安琪儿,枉然在空中拍着他闪烁的银色的翅膀”,这一充满诗意的评论经常被人引用。这种看法被大多数喜爱雪莱诗歌的读者所接受,人们不能想像,《西风颂》、《云雀》、《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中那些美丽的诗句,会出于一个邪恶者之手。正如保罗·约翰逊所说,关于雪莱,“直到最近,总的观点还是他的第二个妻子和未亡人玛丽·雪莱所作的不疲倦的宣传:这位诗人是一个极其纯洁、天真、不谙世事的人物,他没有过失和恶行,他献身于艺术和同胞,虽然他决不是一个政治家,毋宁说是个极其聪明和过分敏感的孩子。这一观点被他同时代人对他外貌的描述所强化了:他苗条、苍白、纤弱,直到二十好几岁还保持着青春的娇嫩。”
1818年至1819年,雪莱完成了两部重要的长诗《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和《倩契》,以及其不朽的名作《西风颂》。从《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这部诗剧中,人们可以欣赏到它那无与伦比的音韵、色彩和故事情节,以及蕴藏于其中的诗人最高贵的思想。《西风颂》可以说是诗人“骄傲、轻捷而不驯的灵魂”的自白,是时代精神的写照。诗人凭借自己的诗才,借助自然的精灵让自己的生命与鼓荡的西风相呼相应,用气势恢宏的篇章唱出了生命的旋律和心灵的狂舞。
1821年2月23日,约翰·济慈逝世,6月,雪莱写就《阿多尼》来抒发自己对济慈的悼念之情,并控诉造成济慈早逝的英国文坛以及当时社会现状。但在这诗篇中,他好像也预言了自己的死亡。
1822年7月8日,雪莱乘坐自己建造的小船“唐璜”号从莱杭度海返回勒瑞奇途中遇风暴,舟覆,雪莱以及同船的两人无一幸免。按托斯卡纳当地法律规定,任何海上漂来的物体都必须付之一炬,雪莱的遗体由他生前的好友拜伦及特列劳尼以希腊式的仪式来安排火化,他们将乳香抹在尸体上,在火中洒盐,,令人惊奇的是雪莱的心脏在烈火中完好无损。次年1月,雪莱的骨灰被带回罗马,葬于一处他生前认为最理想的安息场所。
雪莱去世时才三十岁,留下《生命的胜利》没有写完,这是他所有诗篇中最富有独创性的一篇,其中他的现实主义思想表现得格外强烈。就我们所看到的,这一部分把生命描写得像人世间一切事物一样是虚无飘渺的,但也几乎可以肯定雪莱是打算在下半部分说明人类一定能够到达光辉灿烂的顶峰。
雪莱遇难时,他的妻子玛丽只有二十五岁。她撰写了他的传记,编辑出版了他的诗集,在他生前,这些诗篇已经问世的相当少,而这相当少的一部分在社会上得到的反响也几乎是普遍的憎恶或漠不关心。他还留下了许多很出色的散文,包括有名的《诗辩》在内,在这篇文章中,他分析了诗歌的创作方法,为诗人进行了辩护,认为他们是“没有得到社会承认的立法者”。
雪莱的墓碑上镌刻着援引莎士比亚《暴风雨》中的三行诗句:“他的一切并没有消失,只是经历过海的变异,已变的丰富而神奇。”《不列颠大百科全书》这样评价雪莱:“在一个伟大的诗的时代,写出了最伟大的抒情诗剧、最伟大的悲剧、最伟大的爱情诗、最伟大的牧歌式挽诗,和一整批许多人认为就其形式、风格、意象和象征性而论,都是无与伦比的长诗和短诗。”
雪莱浪漫主义理想的.终极目标就是创造一个人人享有自由幸福的新世界。他设想自己是日夜飞翔的夭使、飘浮蓝空的云朵、翱翔太空的云雀,乃至深秋季节的西风,是新世界理想的传播者、歌颂者、号召者。他以美丽的语言、丰富的想象描绘了这个新世界的绚丽画面,而且豪迈地预言:“如果冬天已经来临,春天还会远吗?”因此,恩格斯赞美雪菜是“天才的预言家”。
泰戈尔是这片天地的明眸,是灵感之神的猎物。最重要的,泰戈尔也是诗歌的情人。所以,他即是诗歌的主人又是诗歌的奴隶。这片天空任何华美的光景与至上的真理皆可凭诗歌为引,供泰戈尔任意驱驰,从无拖沓之隙。而这一切的歌咏恰恰又如天注定的责任一般,仿佛泰戈尔的现世是专为咏叹世界而来。泰戈尔生存的世界并不美好,但那绝美的诗篇实是对大地的无尽修饰。让我们恍然发现,我们苦苦寻找的真世界其实一直都在我们的心里。
世上骄词造作者、无病***者、邪言误理者皆有之,而这些小丑们在泰戈尔那“真”与“诚“的火热笔调下无不尽数遁走。诚然其作品来源于生活,但却起于一颗炙热的心。这一切看似却并不与悲苦的现实相矛盾,反而使其诗篇句句如浴火凤凰般的绝尘。
那是真诚,是责任,更是执着的态度。“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就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爱人间更需要的是如溪水一样,无论到哪里都是柔情的安慰,而不仅仅是大地崩坏前那一刻的相拥。泰戈尔那柔和的笔调已经很好的阐释了其对爱情的了悟。爱人间需有的,是灵魂间的切合,是永远的真挚与关怀,那种潺溪不竭的情感才会给予对方最美好最长久的爱。而如烟花般凄美短暂的激情已经注定了其激情燃烧后的幻灭,并不符其永恒之美。“爱情会失去乃是一个事实,但我却往往不把他当做是一个真理来看待”。这种对爱超然的理解方式本身就是对人性的一种赞美。天际的流星尚且坠入深谷,何况爱情呢!在泰戈尔眼中,诚然爱过后的心碎有一种孤独的悲剧之美,但未免太过凄然。只有乐观的前进才能打破爱情在心路历程中的暴君形象。这感情的火热之中所蕴藏的,不仅仅是燃烧后的幻灭,更是火海之中的涅槃。真爱如一朵永恒的灵魂之花,是我们久久的期盼与追寻,泰戈尔的诗如一双双明眸,向我们传递着人生的奥义。某一个清爽明媚的早晨,或许我们推开眼帘的刹那便会发现,我们找到了我们自己。“灯火,灯火在哪里呢?用熊熊的'渴望之火把它点上罢!雷声在响,狂风怒吼着穿过天空,夜像黑岩一般的黑,不要让时间在黑暗中度过罢。用你的生命把爱的灯点上罢。”这是一首绝美的神之赋,带着对生命无比的信仰在为大地吟唱,内心充满了对人间的憧憬与期盼。其中,有对祖国的无尽祝福,也有对人生理想的探索。虽知时事不济,但理想上,泰戈尔并不希望人们仅仅是在重力的影响下活动而已,只有战胜了他,才有幸福可言。也正如此,他才会期盼那灯火的点燃,希望为那些去了错误途径,以迷路而求得生存的人带来光明,正如吉檀迦利所译的那样:“这是一首献歌,献给庄严而美丽的大地,献给万千人心中的理想。有一次,我们梦见大家素不相识,我们醒来,却发现我们原来是相亲相爱的。”泰戈尔著作之流行,很大程度上在于其思想中高超的理想主义,他的诗正如一个天真烂漫的天使的脸,仅仅看着他,就能感知和平,感知安慰,感知爱。
“我的上帝,让我真实的活着吧!这样死亡对于我也就成为真实的了”。泰戈尔对人生的看待是如此的彻底与全面。他将人生看得很大,大如整个宇宙,却让宇宙取下了他浩瀚的面具。他将人生看得很小,小如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草,却让小草拥着它脚下的那块土地。他将人生看得如此绚烂多彩,却希望自己死的如秋叶之静美。他将人生看得如此之真实,却又将理想主义溢得漫天飞舞。泰戈尔给我们留下的,不仅仅是一篇篇绝美的诗句,更像是一种信仰,一种对观念世界的膜拜。但同时他又力求活的生动与真实。希望以自己闲暇的一生,看透这每一寸空间。因为文学家的先决条件便是先要洞悉人生和世界,由他们见解的深浅与否来决定作品的深度。所以泰戈尔每写下一字一句,都是对这生存空间里任一事物的深邃凝望。即使我们偶尔翻看,闲闲逡巡也会受益良多。并且你必将经受不住那文字之美的诱惑而深深迷恋。
“麻雀看见孔雀担负着它的翎尾,暗地里为他担忧”。泰戈尔的诗句中有美好的憧憬,当然也会有现实的格言。诗人的心灵是天真烂漫的,但诗人的眼却澄澈无比。他当然知道黄金羽翼的鸟儿是无法飞翔的,更了解云彩的千幻动人背后潜藏的是惊雷。而那名誉的高处更是不毛之地,不会有人为他真心歌唱,也没有星星来和他说话。除了孤单,空无一物。只有我们卸下身上华丽的桎梏,信步前进,才会体味生命之轻盈与潇洒。那是前进的目标,尚且定在天空垂下的地方吧!瀑布歌唱到:我得到自由时便有歌声了。绊脚的长袍能带给你的,并无幸福可言,只有当思想与行为没有了重力的法则之后,那时,我们才能去任性的倾听与歌唱,那时,任何的呢喃都是诗语。
泰戈尔,确实是个不可捉摸的诗人,时而在林间静听,时而又在山谷歌唱,时而在天空嬉戏群鸟,时而又潜藏海底,无踪无影。不变的'是他始终不会吝啬手中那杆笔,把所有触动心灵的见闻,都谱成优美的诗。我最爱的是那首《飞鸟与鱼》。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上,一个却深潜海底。”鱼和飞鸟是两个不同世界的生灵,几乎没有距离可言,但泰戈尔却把他们写在一句诗中,他们被赋予了复杂的感情,只有彼此有情,才有资格评论距离。这鱼与飞鸟之间的情感,会是什么呢?我们只能无尽的猜测罢了。
多数人会认为这是首爱情诗,有美丽的誓言,有浪漫的韵律。我却认为,它是人生百态的概括和升华。
其中蕴涵着浓浓的亲情,就像“树与树的距离”,明明是同根生长的兄弟,却无法相互扶持,相互依偎,只有远远的望着,眼中不知是祝福还是忌妒。有些甚至拳脚相向,全然不顾兄弟之间那份感情,或许在他们眼中早已没有了血缘,没有了兄长,没有了手足情。试问到底是什么把这些人情都充淡了?是肤浅的东西,还是肤浅的心?
当然,诗中也有友情,就像“星星的轨迹”。不过这友情仿佛被搁浅了,原本是两颗相互知心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星星之间的辉映,在“短瞬间无处寻觅”。是啊,茫茫人海中,寻觅一个知己确实是无从寻起,就只能服从缘分了。但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社会中,又有谁能一眼识别真缘分呢?往往这是使人们迷茫和无助的原因。
爱情是诗中永恒的话题,它是最大胆最深刻的一种情感。它的神圣让人不敢冒犯,它的距离也难以触碰。“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的那份悲哀与痛楚,“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的那份无助与凄凉,这些我虽无法感受到,但从那歇斯底里的呼喊声中,我看到了真挚不渝的爱情,那距离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一首《飞鸟与鱼》,一曲悲欢离合,要问最远的距离是什么,我说,只要有情,就没有距离。
一个秋日的午后,诗人雪莱在意大利佛罗伦萨近郊的树林里漫步。突然狂风大作,乌云翻滚。到了傍晚,暴风雨夹带着冰雹雷电倾盆而下,荡涤着大地,震撼着人间。大自然威武雄壮的交响乐,触发了诗人的灵感,他奋笔疾书,谱写了不朽的抒情短诗《西风颂》。这是1819年的事情。
当时,欧洲各国的工人运动和革命运动风起云涌。英国工人阶级为了争取自身的生存权利,正同资产阶级展开英勇的斗争,捣毁机器和罢工事件接连不断。1819年8月,曼彻斯特八万工人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街行动,反动当局竟出动军队野蛮镇压,制造了历史上著名的彼得卢大屠***事件。雪莱满怀悲愤,写下了长诗《暴政的假面游行》,对资产阶级政府的血腥暴行提出严正抗议。法国自拿破仑帝制崩溃、波旁王朝复辟以后,阶级矛盾异常尖锐,广大人民正酝酿着反对封建复辟势力的革命斗争。拿破仑帝国的解体也大大促进了西班牙人民反对异族压迫和封建专制的革命运动,1819年1月,终于响起了武装起义的枪声。就在武装起义的前夕,雪莱给西班牙人民献上了《颂歌》一首,为西班牙革命吹响了进军的号角。在意大利和希腊,民族解放运动方兴未艾,雪莱的《西风颂》发表不久,这两个国家也先后爆发了轰轰烈烈的武装起义。面对着欧洲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革命形势,雪莱为之鼓舞,为之振奋,诗人胸中沸腾着炽热的革命激情。这时,在一场暴风骤雨的自然景象的触发下,这种难以抑制的革命激情立刻冲出胸膛,一泻千里,化作激昂慷慨的歌唱:
你怒吼咆哮的雄浑交响乐中,
将有树林和我的深沉的歌唱,
我们将唱出秋声,婉转而忧愁。
精灵呀,让我变成你,猛烈、刚强!
把我僵死的思想驱散在宇宙,
像一片片的枯叶,以鼓舞新生;
请听从我这个诗篇中的符咒,
把我的话传给全世界的人,
犹如从不灭的炉中吹出火花!
雪莱在歌唱西风。他歌唱西风以摧枯拉朽的巨大力量扫除破败的残叶,无情地把那“黑的、惨红的、铅灰的,或者蜡黄,患瘟疫而死掉的一大群”垃圾扫除干净;他歌唱西风“在动乱的太空中掀起激流”,搅动着“浓云密雾”,呼唤着“电火、冰雹和黑的雨水”,“为这将逝的残年唱起挽歌”;他歌唱西风唤醒沉睡的浩翰大海,波涛汹涌,把一丛丛躲藏在海底深处的海树海花,吓得惊恐色变,“瑟瑟地发抖,纷纷凋谢”。雪莱歌唱西风,同时也在歌唱席卷整个欧洲的革命风暴。他歌唱革命运动正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横扫旧世界一切黑暗反动势力。革命运动风起云涌,一顶顶皇冠随风落地,一群群妖魔鬼怪望风逃遁,这正是当时欧洲革命形势的生动写照。
雪莱在歌唱西风。他歌唱西风“是破坏者,又是保护者”。他歌唱西风不仅扫除了残枝败叶,而且“送飞翔的种籽到它们的冬床”。待到来年春天,西风的妹妹——东风驾临大地,就会“蓓蕾儿吐馨”,“漫山遍野铺上了姹紫嫣红”,出现一个春光明媚的新世界。雪莱歌唱西风,同时也在歌唱革命。他和那些资产阶级凡夫俗子不同,他没有把革命简单地看作消极的破坏力量。他看到了革命一方面在扫除腐朽,无情地摧毁旧世界,另一方面又在“鼓舞新生”,积极地在创建着美好的新世界。尽管雪莱对新世界的理解还比较空泛,还不可能突破空想社会主义的水平。
雪莱在歌唱西风。但他不是冷眼旁观的歌者,他强烈地热爱西风,向往西风,他以西风自喻,西风是他的灵魂,他的肉体,诗人和西风合而为一:
如果我是任你吹的落叶一片;
如果我是随着你飞翔的云块;
如果是波浪,在你威力下急湍,
享受你神力的推动,自由自在,
几乎与你一样,啊,你难制的力!
再不然,如果能回返童年时代,
常陪伴着你在太空任意飘飞,
以为要比你更神速也非幻想;
那我就不致处此窘迫的境地,
向你苦苦求告:啊,快使我高扬,
像一片树叶、一朵云、一阵浪涛!
我碰上人生的荆棘,鲜血直淌!
时光的重负困住我,把我压倒,
我太像你了:难驯、迅速而骄傲。
这是雪莱在歌唱西风,同时在激励和鞭策自己。雪莱是一个热情的浪漫主义诗人,同时又是一个勇敢的革命战士,他以诗歌作武器,积极投身革命运动,经受过失败和挫折,但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战斗精神。他早年就赴爱尔兰参加民族解放斗争,回到英国后继续抨击暴政,鼓吹革命,同情和支持工人运动。因而受到资产阶级反动政府的迫害,不得不愤然离开自己的祖国。在旅居意大利期间,他与意大利“烧炭党”人和希腊革命志士来往密切,同情和支持他们的革命活动。在《西风颂》里,熔铸着雪莱坎坷的人生道路,倾注着雪莱对反动统治者的满腔愤恨,洋溢着雪莱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表达了雪莱献身革命的强烈愿望。
《西风颂》是秋天的歌,是时代的声音。19世纪初叶,科学社会主义还没有诞生,欧洲各国的工人运动还处在自发阶段,封建贵族和资产阶级的反动势力还很强大,“神圣同盟”的魔影正在到处游荡着。大地还没有苏醒,寒冬还在后头。所以,《西风颂》不免带有“婉转而忧愁”的调子。但作为社会主义思想的先驱,雪莱对革命前途和人类命运始终保持着乐观主义的坚定信念,他坚信正义必定战胜邪恶,光明必定代替黑暗。从总的倾向来看,《西风颂》的旋律又是“猛烈、刚强”的。诗人以“天才的预言家”的姿态向全世界大声宣告:
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西风颂》是欧洲诗歌史上的艺术珍品。全诗共五节,由五首十四行诗组成。从形式上看,五个小节格律完整,可以独立成篇。从内容来看,它们又熔为一体,贯穿着一个中心思想。第一节描写西风扫除林中残叶,吹送生命的种籽。第二节描写西风搅动天上的浓云密雾,呼唤着暴雨雷电的到来。第三节描写西风掀起大海的汹涌波涛,摧毁海底花树。三节诗三个意境,诗人幻想的翅膀飞翔在树林、天空和大海之间,飞翔在现实和理想之间,形象鲜明,想象丰富,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歌唱西风扫除腐朽、鼓舞新生的强大威力。从第四节开始,由写景转向抒情,由描写西风的气势转向直抒诗人的胸臆,抒发诗人对西风的热爱和向往,达到情景交融的境界,而中心思想仍然是歌唱西风。因此,结构严谨,层次清晰,主题集中,是《西风颂》一个突出的艺术特点。
其次,《西风颂》采用的是象征手法,整首诗从头至尾环绕着秋天的西风章,无论是写景还是抒情,都没有脱离这个特定的描写对象,没有使用过一句政治术语和革命口号。然而读了这首短诗以后,我们却深深感受到,雪莱在歌唱西风,又不完全是歌唱西风,诗人实质上是通过歌唱西风来歌唱革命。诗中的西风、残叶、种籽、流云、暴雨雷电、大海波涛、海底花树等等,都不过是象征性的东西,它们包含着深刻的寓意,大自然风云激荡的动人景色,乃是人间蓬勃发展的革命斗争的象征性反映。从这个意义上说,《西风颂》不是风景诗,而是政治抒情诗,它虽然没有一句直接描写革命,但整首诗都是在反映革命。尤其是结尾脍炙人口的诗句,既概括了自然现象,也深刻地揭示了人类社会的历史规律,指出了革命斗争经过艰难曲折走向胜利的光明前景,寓意深远,余味无穷,一百多年来成了人们广泛传诵的警句。
在我看来,木心也许算不上一个伟大的作家、诗人,他的作品谈不上伟大深刻,有时仅仅是自恋而绅士的一种炫耀。但木心实在是一个好老师。读木心讲述,陈丹青记笔记而成的《文学回忆录》,第一感就是木心是个好老师。
这上下两夲《文学回忆录》,是木心五年讲课,陈丹青五夲笔记,从古到今,从中到外,中外文学都有讲道,诗歌,小说,散文,神话,传说,宗教文学(《圣经》,哲学,戏剧甚至包括一点音乐各种体裁,均有涉猎。有的点到为止,有的深刻明了,木心老师在五年的讲课中,一定下足了功夫,做足了功课,庞大而繁芜的几千年人类文学史,体现在这两本讲义中,木心真是个好老师。
好老师首先不做作,他把他对文学的爱,对艺术的热忱,对学生的教海,全部都融入其中。在木心老师漫长的讲述过程中,在解析古今中外大量文学作品的同时,我们能听到木心夲人同学生们交流的`心灵之音,能听到对热爱文学学生滔滔不绝的私房话,就象他在课上讲到:各位都有爱有恨,苦于用不上,不会用,请靠文学吧。文学会帮助你爱,帮助你恨!
其次,好老师有好老师的态度。应该说木心老师在文学史认识上有许多硬伤。但是他有他独到的观点,角度新颖而大胆。他讲中国万圣之师孔子是既不足以称哲学家,又不足以称圣人,只是个庸俗的高级知识分子,他毫不畏惧说儒家是权术之学,无数孔子的魂活在现在中国人身上。他戏说卡夫卡该介绍给林黛玉认识。他评海德格尔标榜无神论却最终不过走向神学,把这个文青偶像拉下神坛;借尼采的话毫不留情地嘲讽萨特“只有戏子才能唤起群众巨大的兴奋”,一下子朝存在主义这块俗世圭臬泼了盆冷水;提鲁迅葬礼:“一个国家靠一个人来作魂,莫大的讽刺,而且肉麻。”他一针见血,一块块扯下他们的遮羞布。但是他又对尼采、陀氏、老子、耶稣毕恭毕敬,在自得与自知之明之间有分寸拿捏。作为学生,你能听到如此大胆犀利而又不失独特性格色彩的老师的讲话,怎能不心潮澎湃!
讲课中金句频出,许多让人拍案叫绝,对每个热爱文学的人来说都是难得的醍醐灌顶。如评《红楼梦》中的诗,如水草。取出水,即不好。放在水中,好看。评论虽然未必正确,但只一句,便显见识,便能穿透。比如评陶潜,读陶诗,是享受,写得真朴素,真精致。不懂其精致,就难感知其朴素。再比如谈中国戏曲创作观念是基于伦理寓教于戏……因此儿女情长,长到结婚为止;英雄气短,短到大团圆。讲尼采与托尔斯泰都不安于平面,想要立体,结果一个疯了,一个痴了。都令人拍案叫绝!
备课下功夫,讲课不做作,艺术有观点,做人有态度,说话又金句频出!哪个学生会不爱听?木心实在是个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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