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月落,月圆月缺,月光是流逝的,月光的流逝在生命的时间中展开,因而月光还是生命的,是时间的。古人常以月的意象伤感生命的流逝岁月的流逝。李煜说:“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虞美人》),在李煜眼里,往事如梦,只能在“月明中”徒作悲怆的追忆。他曲折命运的'悲剧,尽情地展现在“春花秋月”的时间之流中,不仅李煜,杜牧《润州二首(其一)》也说:
大抵南朝皆旷达,可怜东晋最风流。月明更想桓伊在,一笛闻吹出塞愁。
三、月的愁绪意象。
在唐诗中,月还是情绪的,在自然界中,月明月阴,月圆月缺与圆满、欠缺等事物异质同构。梁启超论及诗词意境时说,“同一月夜也,琼筵羽觞,清歌妙舞,绣帘半开,素手相携,则有余乐;劳人思妇,对景独坐,促织鸣壁,枫叶绕船,则有余悲。”因而诗人笔下的月便常常与悲欢离合的情感相联系了。尽管魏人曹丕早有了“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的诗句,南北朝时谢灵运也有了“明月照积雪,北风劲且哀”等哀愁的诗句,但是以月状愁在唐代依然有很大的反战。
《中国文人的活法》这是一本内融民族历史、文化心理、人生哲理描绘于一体,充满人生智慧、给人带来莫大的阅读快感的佳作。作者对他们深刻的揭示、独到的剖析,生动的刻画,可谓入木三分,像一面镜子,不仅照出了文人、古人,读了本书也让我有了更加深刻的思考。
提到文人正可谓星罗棋布,不可计数。这其中既不乏流芳百世者,亦不乏遗臭万年者,再加上庸碌无为者就更是无法计量。再观他们的活法,中国文人多处于社会上层的士大夫阶层,受过系统的教育,他们作为中国社会的精英集团,受到极高的礼遇。然而他们当中却鲜能仕途得意且名垂青史;更多的还是大才难展,壮志难酬,屡遭小人构陷,权臣排挤,现实打击之人。
活法,这也是从古至今每个人想解而又难以解开的疙瘩。就像书中有些人物不太为我们所熟悉,但作者从中挖掘出了有普遍意味的东西;有的人物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但越是这些人,作者越能挖出别人看不到或看到不愿说的另一面,正如序文中引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通过密叶投射在霉苔上面的月光,只看到点点的碎影。他们或活得很有名,或活得很有趣,有的.令人哭笑不得,有的令人咬牙切齿,有的令人鄙视,有的令人崇敬,有的令人叹息。他们的为人、性格、奋斗目标以及中国独特的传统文化打上的烙印,他们的身体力行,无不使人感悟到,选择了什么样的活法,就是自觉或不自觉地选择了什么样的命运。
作者是一位有着几十年坎坷人生阅历的文坛老人反思历史人物悲欢离合、大起大落的命运,洞悉当今现实善恶美丑人生百态所得出的肺腑之言。本书选取了不同时期文人的生存选择与历史境遇,既有我们比较熟悉知的秦相李斯、魏帝曹操、文豪苏东坡、才女李清照、大诗人陆游、廉史海瑞,又有几乎被历史淡忘的、西晋附庸风雅的王衍、淹没在巨贪下的作为诗人的严嵩,等等。作者描绘了他们选择的不同活法和为人,以生动的人物故事和形象,启迪今人的人生思考。
从古人的人生经历和过程我们可以更好的去把握自己,虽然生活中自己有时会有点迷茫,有点浮躁,可是当我们静下心来慢慢去感受,去领悟反省自己时,总感觉也有他们的影子存在,仿佛是一泓清澈见底的溪流,可以看到自己的灵魂。人活一世,树活一秋。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热爱工作,通过自己的努力给自己和亲朋好友带来幸福,所谓幸福就是给予别人的多过别人给予自己。
人,都喜欢和不计较的人在一起相处,不计较的人刚开始时,看似失去,但长久下来却是获得;爱占他人便宜的人,刚开始看似获得,但相处久后却是失去。
世界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是一本书。读人,比读其它文字写成的书更难。有的人,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愿意把伞借给你,而下雨的时候,他却打着伞悄悄地先走了。你读他时,千万别埋怨他,因为他自己不愿意被雨淋着,且是人家的雨伞,也不愿意分担别人的困难,你能说什么呢?还是自己常备一把伞吧。
有的人,在你有权有势的时候,围着你团团转,而你离职了,或无权无势了,他却躲得远远的。你读他时,千万要理解他,因为他过去是为了某种需要而赞美你,现在你没有那种功力了,也就没有必要再为你吟唱什么赞美了。在此,你就需要静下心来,先想一下自己过去是否太轻信别人呢?
有的人,在面对你倾诉深情的时候,语言的表述像一条流淌的清亮甜美的大河,而在河床底下,却潜藏着一股污浊的暗流。读他时,千万别憎恨他,因为凡是以虚伪为假面来欺骗别人的人,人前人后活得也挺艰难,弄不好还会被同类的虚伪所惩罚,你应该体谅他的这种人生方式,等待他的人性回归和自省吧。
有的人,在你辛勤播种的时候,他袖手旁观,不肯洒下一滴汗水,而当你收获的时候,他却毫无愧色地以各种理由来分享你的果实。你读他时,千万别反感,因为有人肯与你分享丰收的甜蜜,不管他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理,都应该持欢迎的态度。你做出一点牺牲,却成全了一个人的「业绩欲」,慢慢地,会让他学会一些自尊和自爱。
有的`人,注重外表的修饰,且穿着显示出一种华贵,而内心深处却充满着空虚,充满了无知和愚昧,那种文化的形态,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在他的言语行动中。你读他时,千万别鄙视他,因为他不懂得服装是裁缝师制作的,仅仅是货币的标志,而人的知识、品德和气质,却是一个人真正的人生价值。对于庸俗的人,你应及时对照一下自己的行为。
读人,最重要的是读懂TA是个怎样的人。读人,是为了自己要做一个真正的人。因此,读人时,要学会宽容,学会大度,由此才能读到一些有益于自己的东西,才能读出高尚,读出欢乐,读出幸福。
人与人相处,更多的是需要彼此之间的一份理解,一种信任。凡事多向积极的一面靠拢,你会感觉生活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对待别人多一份宽容,你就会发现这样的人生会多一份惊在喜等着你的。
世界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是一本书。我喜欢读那些好书。一本好书是一个朋友,一个朋友更是一本好书。书有多少种,朋友就有多少类。有的书装帧精美,有的书朴实无华;有的书只短短几章,有的书则洋洋洒洒;有的书教我们生活,有的书教我们做人;有的书给我们一时欢愉,有的书让我们终生受益;有的书激荡感情,有的书催人奋进……
明月是可以跨越时空的隔绝。戍守边疆的征夫、苦待闺中的思妇,月是他们的一种寄托和幻念,千里相共,愿随孤月,流照亲人。诗人们利用这种情结自由地创造了月和边塞的相行相随相抚相慰的空间美,这方面的代表是沈如筠的《闺怨》:雁尽书难寄,愁多梦不成。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
夫文人画,又岂仅以丑怪荒率为事邪?旷观古今文人之画,其格局何等谨严,意匠何等精密,下笔何等矜慎,立论何等幽微,学养何等深醇,岂粗心浮气轻妄之辈所能望其肩背哉!但文人画首重精神,不贵形式,故形式有所欠缺而精神优美者,仍不失为文人画。文人画中固亦有丑怪荒率者,所谓宁朴毋华,宁拙毋巧;宁丑怪,毋妖好;宁荒率,毋工整。纯任天真,不假修饰,正足以发挥个性,振起独立之精神,力矫软美取姿、涂脂抹粉之态,以保其可远观、不可近玩之品格。故谢赫六法,首重气韵,次言骨法用笔,即其开宗明义,立定基础,为当门之棒喝。至于因物赋形,随类傅彩,传摹移写等,不过入学之法门,艺术造形之方便,入圣超凡之借径,未可拘泥于此者也。
盖尝论之,东坡诗云:“论画贵形似,见与儿童邻。”乃玄妙之谈耳。若夫初学,舍形似而骛高远,空言上达,而不下学,则何山川鸟兽草木之别哉?仅拘拘于形似,而形式之外,别无可取,则照相之类也;人之技能又岂可与照相器具药水并论邪?即以照相而论,虽专任物质,而其择物配景,亦犹有意匠寓乎其中,使有合乎绘画之理想与趣味。何况纯洁高尚之艺术,而以吾人之性灵感想所发挥者邪?
文人画有何奇哉?不过发挥其性灵与感想而已。试问文人之事何事邪?无非文辞诗赋而已。文辞诗赋之材料,无非山川草木、禽兽虫鱼及寻常目所接触之物而已。其所感想,无非人情世故、古往今来之变迁而已。试问画家所画之材料,是否与文人同?若与之同,则文人以其材料寄托其人情事故、古往今来之感想,则画也谓之文亦可,谓之画亦可。而山川草木、禽兽虫鱼、寻常目所接触之物,信手拈来,头头是道。譬如耳目鼻舌,笔墨也;声色臭味者,山川鸟兽虫鱼,寻常目所接触之物也。而所以能视听言动触发者,乃人之精神所主司运用也。文人既有此精神,不过假外界之物质以运用之,岂不彻幽人微、无往而不可邪?虽然,耳目鼻舌之具有所妨碍,则视听言动不能自由,故艺术不能不习练。文人之感想性格各有不同,而艺术习练之程度有等差,此其所以异耳。
今有画如此,执涂之人而使观之,则但见其有树、有山、有水,有桥梁、屋宇而已。进而言之,树之远近、山水之起伏来去、桥梁屋宇之位置,俨然有所会也;若夫画之流派、画之格局、画之意境、画之趣味,则茫然矣。何也?以其无画之观念,无画之研究,无画之感想。故文人不必皆能画,画家不必皆能文。以文人之画而使文人观之,尚有所阂,何况乎非文人邪?以画家之画,使画家观之,则庶几无所阂,而宗派系统之差,或尚有未能惬然者。以文人之画而使画家观之,虽或引绳排根,旋议其后,而其独到之处,固不能不俯首者。若以画家之画与文人之画,执涂之人使观之,或无所择别,或反以为文人画不若画家之画也。呜呼!喜工整而恶荒率,喜华丽而恶质朴,喜软美而恶瘦硬,喜细致而恶简浑,喜浓缛而恶雅澹,此常人之情也。
艺术之胜境,岂仅以表相而定之哉?若夫以纤弱为娟秀,以粗犷为苍浑,以板滞为沉厚,以浅薄为淡远,又比比皆是也。舍气韵骨法之不求,而斤斤于此者,盖不达乎文入画之旨耳。
文人画由来久矣,自汉时蔡邕、张衡辈,皆以画名。虽未睹其画之如何,固已载诸史籍。六朝庄老学说盛行,当时之文人,含有超世界之思想,欲脱离物质之束缚,发挥自由之情致,寄托于高旷清静之境。如宗炳、王微其人者,以山水露头角,表示其思想与人格,故两家皆有画论。东坡有题宗炳画之诗,足见其文人思想之契合矣。王虞,王羲之、献之一家,则皆旗帜鲜明。渐渐发展,至唐之王维、张洽、王宰、郑虔辈,更蔚然成一代之风,而唐王维又推为南宗之祖。当时论说,皆与画有密切之关系。流风所被,历宋元明清,绵绵不绝,其苦心孤诣盖可从想矣。
南北两宋,文运最隆,文家、诗家、词家彬彬辈出,思想最为发达,故绘画一道亦随之应运而兴,各极其能。欧阳永叔、梅圣俞、苏东坡、黄山谷,对于绘画皆有题咏,皆能领略;司马君实、王介甫、朱考亭,在画史上皆有名。足见当时文人思想与绘画极相契合。华光和尚之墨梅、文与可之墨竹,皆于是时表见。梅与竹不过花卉之一种。墨梅之法自昔无所闻,墨竹相传在唐时已有之。张璪、张立、孙位有墨迹;南唐后主之铁钩锁、金错刀,固已变从来之法。至文湖州竹派,开元明之法门,当时东坡识其妙趣。文人画不仅形于山水,无物不可寓文人之兴味也明矣。
且画法与书法相通,能书者大抵能画,故古今书画兼长者,多画中笔法与书无以异也。宋龚开论画云:“人言墨鬼为戏笔,是大不然。此乃书家之草圣也,岂有不善真书而能作草者?”陆探微因王献之有一笔书,遂创一笔画。赵昂论画诗:“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须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须知书画本来同。”又赵子昂问画道于钱舜举:“何以称士气?”答曰:“隶体耳。画史能辨之,即可无翼而飞。不尔便落邪道,愈工愈远。”柯九思论画竹: “写竹干用篆法,枝用草书法,写叶用八分法,或用鲁公撒笔法,木石用折钗股、屋漏痕之遗意。”南唐后主用金错书法画竹。可见文人画不但意趣高尚,而且寓书法于画法,使画中更觉不简单。非仅画之范图内用功便可了事,尚须从他种方面研究,始能出色。故宋元明清文人画颇占势力,盖其有各种素养、各种学问凑合得来。即远而言之,蔡邕、王廙、羲、献,皆以书家而兼画家者也。
倪云林自论画云:“仆之所谓画者,不过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又论画竹云:“余画竹聊以写胸中逸气耳,岂复较其是与非。”吴仲圭论画云:“墨戏之作,盖士大夫词翰之余,适一时之兴趣。”由是观之,可以想见文人画之旨趣,与东坡若合符节。元之四大家,皆品格高尚,学问渊博,故其画上继荆、关、董、巨,下开明、清诸家法门。四王、吴、恽,都从四大家出。其画皆非不形似,格法精备,何尝牵强不周到,不完足?即云林不求形似,其画树何尝不似树,画石何尝不似石?所谓不求形似者,其精神不专注于形似,如画工之钩心斗角,惟形之是求耳。其用笔时,另有一种意思,另有一种寄托,不斤斤然刻舟求剑,自然天机流畅耳。且文人画不求形似,正是画之进步。何以言之?吾以浅近取譬。今有人初学画时,欲求形似而不能,久之则渐似矣,久之则愈似矣。后以所见物体记熟于胸中,则任意画之,无不形似,不必处处描写,自能得心应手,与之契合。盖其神情超于物体之外,而寓其神情于物象之中,无他,盖得其主要之点故也。庖丁解牛,中其肯綮,迎刃而解,离形得似:妙合自然。其主要之点为何?所谓象征 Symbol是也。
征诸历史之经过,汉以前之画甚难见;三代钟鼎之图案与文字,不过物象之符记,然而近似矣。文字亦若画,而不得谓之画。汉之石画,古拙朴鲁,较三代则又近似矣。六朝造象,则面目衣纹,俨然画家法度,此但见于刻石者也。
若纸本缣素,则必彩色工丽,六朝进于汉魏,隋唐进于六朝,人意之求工,亦自然之趋势。而求工之一转,则必有草草数笔而摄全神者。宗炳、陆探微之有一笔画.盖此意欤?宋人工丽,可谓极矣。如黄筌、徐熙、滕昌祜、易元吉辈,皆写生能手。而东坡、文与可,极不以形似立论。人心之思想,无不求进;进于实质,而无可回旋,无宁求于空虚,以提揭乎实质之为愈也。
以一人之作画而言,经过形似之阶级,必现不形似之手腕。其不形似者,忘乎筌蹄,游于天倪之谓也。西洋画可谓形似极矣!自十九世纪以来,以科学之理研究光色,其于物象体验人微。
而近来之后印象派,乃反其道而行之,不重客体,专任主观。立体派、未来派、表现派,联翩演出,其思想之转变,亦足见形似之不是尽艺术之长,而不能不别有所求矣。或又谓文人画过于深微奥妙,使世人不易领会,何不稍卑其格,期于普及耶?此正如欲尽改中国之文辞以俯就白话,强已能言语之童而学呱呱婴儿之泣,其可乎?欲求文人画之普及,先须于其思想品格之陶冶;世人之观念,引之使高,以求接近文人之趣味,则文人之画自能领会,自能享乐。不求其本而齐其末,则文人画终流于工匠之一途,而文人画之特质扫地矣。若以适俗应用而言,则别有工匠之画在,又何必以文人而降格越俎耶?
文人画之要素:第一人品,第二学问,第三才情,第四思想;具此四者,乃能完善。盖艺术之为物,以人感人,以精神相应者也。有此感想,有此精神,然后能感人而能自感也。所谓感情移入,近世美学家所推论,视为重要者,盖此之谓也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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