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梦见我那童年的童车。虽然它早已锈迹斑斑,失去了最初的风采……
那辆童车是我4岁生日时爸爸妈妈送给我的礼物。当时,小区里的小伙伴都有自己的童车,唯独我没有。我眼前馋的不得了,做梦都想拥有一辆自己的童车。没想到4岁生日那年,爸爸妈妈变戏法似得送给我了一辆童车。它那火红的底色,闪亮的座椅,黑色色的脚蹬,令我兴奋不已。我迫不及待的推着童车去找小伙伴……
从此,童车成了我童年时代形影不分的好伙伴。每天清晨我都要骑着童车去找小伙伴,旁晚时分又骑着它回家。每当满山野野菜疯长的时候,我就和小伙伴一起去后院、小西岭去挖野菜。多少个午后黄昏,我们满载而归,夕阳的余晖映红了小路,路上洒满了我们欢乐的笑声。我渐渐长大,童车也渐渐得不在适合我了。慢慢地,童车被遗弃在角落。直到有一次,弟弟来我家,一眼便看见了童车。临走时,妈妈要我把童车送给弟弟,我未加思索就答应了。从此,童车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没有想过这辆童车。直到一次散步,在爸爸妈妈的闲聊中,我得之了童车的来历。我大吃一惊,原来那辆童车是爸爸用布料换来了。我4岁那年,爸爸单位发福利,没人一块面料做衣服,爸爸却遗弃了,他用那块原本可以给自己做一件新衣服的布料换了一辆童车。于是我便有了童车。
从那天起,童车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在我的梦里……
带着几分期盼,几分好奇,几分懵懂,甚至几分羞涩。我踏入了如花似锦的青春国度。蓦然回首,才发现童年已逝。就是这个时间,就是这个地点,那个含着我的梦,我的笑,我的泪……的时光。我怀念,怀念!
骑着自行车,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走走停停,感悟着世间的一切变化。突然地,一个破旧的矮墙吸引住了我。仔细回味,那里就是我的童年。
回忆起当年的我,一个不爱整洁,天天尘土满身的“野孩子”不由地呈现在面前。想想那时的我和现在的墙还是那样的般配。定睛看那墙角的一片炭黑,不禁脑中闪现这样的画面——一群孩子,把千辛万苦“偷”来的红薯堆在墙角,努力地点着火,准备享用这来之不易的“大餐”,久而久之,那就成了我们的“美食天堂”。
轻轻晃过神来,眼睛从那一片炭黑缓缓移开。看到墙壁中的一个个小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记得那是我们最快乐的一年。时光让我们的个子提高了不少,那个矮墙也就成了我们的“玩具”:攀岩,独木桥。这些都是我们的玩乐之处。对于那时我们的年龄来说。“攀岩”就是我们的最爱了。通常,我们都是以比赛的形式来找乐——谁先攀上矮墙的最高处,谁就是冠军。“没问题,这都是小意思!”我们都会这样说。手找准位置,脚对准小坑一蹬,动作是那么娴熟,心情又是那么开心。
“嘻嘻。”,我不知情地笑出了声。心也不由从回忆赶了回来。骑车走吧!不管怎样也回不到过去了,我心中迫使着。漫游在路上,看着周围的一切,品味着变化的点点滴滴。心,有些失落。
那美丽而又破旧的矮墙,我怀念;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我怀念!
假如能回到从前,我很想回到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晚上,我坐在窗前,凝视着夜晚的景色,思绪不知不觉回到了从前。
我依然像往常一样坐在窗前。这时,母亲走了过来,说:“听说,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你去看看吧!”“好呀!”我爽快地答应了。忘记了瘫痪带来的痛苦,同母亲一起去北海看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圣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看着地上的杨树花,回忆起小时候,淘气的我非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如今的我已失去了青春该有的活力。我捡起一朵杨树花,我好像包在花里的种子,被母亲庞大的身躯包裹着,保护着。品尝着“仿膳”里的豌豆黄,童年的暖意在口中回荡。
“照顾一下母亲吧!”我不禁这样想到。从此,我晚上常到母亲的房间,看她是否盖好了被子,却看到了母亲翻来覆去的样子,我于是问母亲怎么了,母亲说:“没事,只是睡不着。”从母亲的语气中,我隐约觉得话里隐藏着什么。一天,我刚从母亲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了妹妹,她的脸上淌着两行泪水。我有些诧异,便开始询问情况,妹妹带着哭腔说:“母亲得了可怕的肝癌,她半夜经常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可怎么办?”我的喉咙瞬间像卡了什么东西一样,顿时说不出话来。肝癌!那岂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痛苦!我能想象出母亲在床上翻来覆去时她那痛苦的表情以及那令人揪心的***。我于是疯狂地查找各种关于可以治肝癌的方子,却皆以失败告终。我和妹妹只好把母亲送去医院,但医院对这种病也束手无策。
母亲临终前,我紧握着母亲的手,眼里含满泪水,哭着说:“母亲,我一定会把自己和妹妹照顾好,我也会坚持自己的梦想,我一定会写出天下最美的文章给您看!”母亲看着我,笑着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她走了,走的很安详,没有留下一点遗憾。
“哥,该吃晚饭啦!”妹妹的呼唤让我回过了神。我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窗外,皎洁的月光下,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微笑的脸庞。
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一定好好对待母亲,不让她那么操劳。
我睁开眼,看到母亲坐在我身边,笑着。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了,嘴角边还有两个迷人的小酒窝。我第一次发现母亲那么美。“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你去看看吧!”“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行,那就明天。”她高兴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那你赶紧准备准备。”她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
还敏感。“唉,这事都过去了,你还想那些事干嘛,没必要啊,不要太在意了。”我说。她突然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充满了感激,她又笑了。
第二天清晨,她早早的起了床,细心打扮了一番。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精神!
到了北海,我们优哉游哉的走着。看着那些美丽的菊花,我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多年没见的菊花,还是那个样子: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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