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花开的时候,是三月的第一天。这天,我整整忙了一个上午,开会,发通知,处理文件。历时三年的办公室生活,已让我行色匆匆,对身旁不太紧要的事物熟视无睹。就连晌午穿过园子,踩着那些弯曲而错综的小径去食堂时,我也这么,随意地张望,天马行空。钻进,穿出,犹如从一间屋到另一间屋。
到了半下午,我这才从电脑前的疲惫中抬起头来,一眼瞥见窗外那已阳光普照了一天的世界。几个闲下来的人,置身于春光乍泄的金晖中,就着碧树丛中几簇红花或远或近的映衬,或诿诿交谈,或悠然独步,将一个橙黄而光亮的天地,浓墨饱蘸,鲜活流涌。我几近惊诧:莫非“春暖花开”已然到来?
我想起几年前那个卧轨自绝的青年诗人海子,以及他那首随风而舞的灵魂的吟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然而,今天这个灿烂明媚的三月,会是他的期盼与怀想么?在四季的反复轮换中,此春,彼春,是从一间屋子走进另一间屋子,还是从一场灿烂走向另一场灿烂?
我挥去屋子里冬日沉积而来的阴晦,去到外面的园子。站到一棵邻近的红花绽放的枝头前,自喁似地问,这是什么花呢?红梅花!身旁有人轻快作答,不容置疑。我禁不住笑道,它与桃花如此神似,看来以前我在网上所找的那张桃花的图片,实为红梅花了。两相比较,红梅花的红,更为浓郁而深润。
打开大脑的记忆库,我没有搜索出半点关联红梅花的故事。顶多,在人生的匆匆过往中,偶然识得一两个唤作“红梅”的女人。这诸如:红梅,今天下班后做啥?打麻将。你老公又没回来吗?你问这个干嘛,想找机会呐……女人嬉笑作答,不乏成熟韵妇的调侃。原来,名字与花语,原本就毫无关系。从名字到名字,就是从一处房前到另一处房前。
这正如,一个人一个世界,而女人则是给男人看的一本书。然而我,却都几近茫然地,路过。人生的几多遐想,在岁月的漫烂中,开放,凋零,沉寂。生命总是像一列快车,匆匆掠过,不留声息。谁经过谁的世界,都不经意。如同我眼前的这个园子,以及那春暖花开的时刻。或恒久,或倾谢,谁又说得清。
这园子,和一个女人有关系。或者,确切地说,那是一个颇为年轻的女孩。她总是习惯性地沿着园子内侧的边道,行色匆匆,越往后来就越增大了跨度,幸而有时,还会与同行的女伴,时而偷偷瞅下身后的人影,窃窃私语。这让我无由地念及,园子里那座横卧而堆砌的假山,传闻有七十条猫的故事。
男人在追求女人人时,总以为是在俘获一只猫,温顺而柔软。一旦娶回家,这才发觉,曾经的那猫,居然是一头母狮。而终在此时,才恍然看见生活的真实。顷刻之间,所有的浪漫,化作乌有。生气,吵架,甚或离婚,生活的假像,在世事风雨中,历尽坎坷,直抵人性最后一线尊严,以及苟活于世的价值。红梅花开的诗意,在春暖花开的日子,崩溃,消失,继而代之的,仍是现实主义那无可替代的价值,及其牢不可破的价值体系。
我欣赏红梅花儿,以及它那随春而来的怒放,不只是因为神秘。在未知的世界里,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世界永不疲倦地重复,如同波浪中的旋涡,泛起无尽的渣沫。新意的,或新意的,准新意的,随波逐流,盘旋打转,去向莫明。
恍然中,一队戒毒者,身着猩红的装束,从园子的尽头齐整地走来。当他们几近麻木地穿过那丛红梅花时,我清楚地瞅见他们面容之上的淡漠。“一朝吸毒,终身戒毒。”我不敢想象,他们的人生,还有几多璀灿。还能像我这么,像那些闲下来的人们那么,一古脑儿地臆想,生活的诗意与未来的畅想么?我屏住呼吸,任由他们从面前经过,流进医院的各个诊室,去寻求病痛的抚慰与包袱的解脱。如同瞧见,一群世人的塑面,从一间屋子去到另一间屋子。
或许,他们那年轻而憔悴的身影后,也有自己或叫红梅或不叫红梅的女人,在人生的另一个端头,无尽地守望。或殷切,或落寞,无情地消蚀着原本绮彩的青春,如同那重重叠叠堆砌于假山之上的石块,无论风吹雨打,斗转星移,都毫不吭声。人生之沉重,三言两语,又怎能说清。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他们还有着梦想么?还有着那为了或叫红梅或不叫红梅的自己的女人而激越奋进的神采么?然而,却没有人能够回答我。有的只是这个宽阔的园子里,那些春意盎然的绿树,以及点缀其间的红梅花枝,迎风轻颤,沙沙作响。
黄昏就要来临,阳光已经褪尽。我收拾好心情,走进屋子,迎向那无形而生冷的阴晦,开始下班的准备。窗外的园子,悄然冷清。灿烂的阳光,带走生命的鲜活,岂止一季。
三月,红梅花开,让人们的遐想,于春暖花开中,不只是从一间屋子到另一间屋子,亦无关于是否有过那个叫海子的诗人。
坦然的朋友关系,许多事情来得更轻松自如,但我潜意识里把你放在了好朋友的最上面。
中午的饭堂是最拥挤不堪,人满为患的时刻,为了让你可以不用辛苦地站在旁边看着别人吃完了才有位子,我改变了原先的吃饭时间。我宁愿故作饥饿状提前闪人跑到食堂打饭占位,然后等你迈进食堂的时候,向你挥手,若无其事地说:“真巧,我刚吃完,你坐这吧!先走一步了!”怕你会引来闲言碎语,我从不与你同桌吃饭。
会有女生托你递情书给我,可我却丝毫没有兴趣。我调侃地笑道:“我不喜欢低俗的女子,与其和她们交往浪费时间,倒不如和哥们一起挥洒在球场上!”于是,你更放心地与我相处,无所顾忌地同我开玩笑,我们度过了一个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你住学校,而我走读,每逢梅雨季节,我故意把老妈塞给我的雨伞放在家中,只为下了课向你借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的片刻,其他女生递来的雨伞都被我拒绝了,我向你嘟囔着:“我可不想欠那些小女生的人情!”
渐渐地,我们更加默契起来。一些大课是几个班合在一起在一个偌大有回音的阶梯教室进行的,我会发短信提醒你帮我占座位。其实我心里清楚你一定不会忘记的,但是那样就可以顺便询问你在做什么,然后引出其他话题。
也许我们太亲密了,超出了友情,变得稍有暧昧。
这都是周围人给予的压力,终于有一天你忍不住发短信问我:“你不会喜欢我吧?”
在反应了三分钟以后,我打下了那一行违心的字:
“当然不了,我们是好哥们啊!只要你不喜欢我就行,哈哈……”
“那我就放心啦”你肯定的回复几乎同步发来,让我大失所望。
而我内心最真实的声音是:当然喜欢了,从第一眼见到就注定了对你情有独钟。对你一见倾心,但是和你现在的关系我很满足,至少可以看着你笑,看着你哭。我明了如果这样发给你,会给你带去困扰,不是我对自己不自信,而是我明白你不是一个对感情说变就变的女子。
你很少哭,偶尔遇到很感人的事情你会眼眶红润,而后坚强的隐忍过去。而那一次,让我无法忘怀,他伤了你的心,而我的心也如刀割一般疼痛。
对于你们的爱情,我很少过问,你偶尔不经意地提到他的名字,看到你妩媚的笑容我的心竟隐隐作痛。但我反复安慰着自己,你幸福就好!然而,你和他的爱情始终是无法延续下去的,从你一次次跟我提起他的频率中就能察觉出来,高中的单纯青涩情感脆弱稚嫩,经不起时间与空间的阻隔。他在城市那边有了新的女朋友,而你们自然而然地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偶尔看见你眼泛泪光,我真的很想拦你入怀。但我是君子,不能乘人之危,唯一做的只是在网上搜索一些冷笑话,逗你开心,看见你的笑容越来越多,我的心里那块大石头渐渐有了着落。
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对感情本来就迷糊不清的你更加惶然,而我在这个时候是你最好的倾诉者。我知道不能乘虚而入,所以迟迟没有表白。
不知不觉,我已经深深地陷入了爱情的漩涡,无法自拔,但面对你我总退缩。我害怕遭到你的拒绝,那样你不会再想见到我。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家里人让我出国,签证已经下来了。我的表白并不是增加你的压力,而是我要勇敢去面对你。无论你是接受还是拒绝,我都将离开。我的思念会萦绕你左右,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
发生在德国某个公园的湖里,一只黑天鹅和一艘白天鹅船的故事。黑天鹅喜欢上了那艘美丽的天鹅船,白天鹅船漂到哪里,它也寸步不离地游到哪里。人们都以为黑天鹅把白天鹅船当成了它的女朋友,可是没人知道他是爱上了一只白天鹅还是仅仅是一艘天鹅船。后来人们惊奇地发现,原来,这只黑天鹅是母的,他是把白天鹅船当成了她的男朋友了。不管人们怎么认为,反正那只傻傻的黑天鹅就是至死不渝地跟着那只“白天鹅”了。
这是一则有趣的故事,如果现在去德国,估计还能看到那精彩的画面呢。趣味之余,总想问个“为什么”。为什么这只黑天鹅就是认准了那艘天鹅船呢?她怎么就不去同伴中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伴侣呢?她是明知那只是条船也要和她朝夕相处,还是误把船当成了同类呢?可就算误认的假设成立,那么仔细想想,如果是在远处看到,或许会当成是真的天鹅了,白天鹅如此美丽高雅,当然能博得同类的'爱慕。但是黑天鹅天天和它在一起,怎么能不知道它不是呢,如果是的话,他们之间应该有语言,有交流,有体温,可那艘天鹅船摆明了就是冷冰冰的啊,黑天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所以,黑天鹅肯定至少知道那不是她真的同类。那么,她是把它当成了一个可以天天陪伴自己的玩具,还是白天鹅船长得实在太象她梦中的白马王子了呢?
早晨起来,地上竟已厚厚一层白皑皑的雪;雪花仍在风中舞蹈.
我穿好大衣,戴上帽子,想出门看看今年的第一场雪景。
街上行人极少。
我来到市中心广场旁,看到广场中央有几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孩子们在打折雪仗,飞奔跳跃,虎虎生风;嬉笑声随风而来,忽大忽小,如同山风带来的谷中流淌的溪水声。
我正看得入神,身后一阵粗壮的喘息声使我调过头来____是两个腿部残疾的女孩.她们互相搀扶着在锻炼行走.我十分感动,便说: “孩子,走一走,歇一歇。”
孩子们见我与他们说话,停下了脚步.他们很有礼貌地说: “老爷爷早!”
“你们也够早的了!”我看到她们红扑扑的脸上满是汗水,极心疼地说: “孩子,走得慢一点,看你们累得满头大汗,小心着凉了,你们有这样大的决心,腿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我们俩定了计划,年底要甩掉拐杖.不付出更大的努力,目标是达不到的!”那个稍大的女孩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坚定地说.说完,他们胳膊挽着胳膊,一拐一拐地又在雪地上前进了.他们脖子上围的红围脖,在风雪中飘动着。
姑娘的话叫我折服…… “不付出更大的努力,目标是达不到的.”这话是中国青年的心声!是一个永不言败的心声!
我正在沉思中,一个女青年喊了我一声: “大伯,你的围巾被风吹掉了。”随后将围巾从雪地上拾起来交给了我。
“啊!谢谢!你们拉了车炭?”我看到小平车上装了饱饱的一车炭,礼貌般地随便问了一声。
“给我们村里那个五保老人买的.”一个女青年说。
一个拉着,两个推着,小平车吱吱呀呀地滚过了我的身旁..三个女青年的红头巾在西风中飘呀飘呀的。
在我眼前,那红色的袄,那红色的围脖,那红色的头巾,都在风雪中变化着,变化着,变成了一朵朵盛开的红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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