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站在悠久的石板上,感受着过往的世俗。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有多少人曾遗恨千古,又有多少人留名青史。经过时间的打磨也终将会被遗忘,只有手艺传承才能在这无数的岁月的长河中闪耀着微光。
“高高烽火墙,玲珑小花园,深巷好似一线天,家枕着……”渊远的歌声传遍了整个湖面,煞是好听。站在石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路上的行人,既不能算太多又不能算太少。石板的古色,路旁的花草,透着清香。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上有松柏遮挡,下有溪水缠绕。一个不起眼的摊子前吸引着无数游人。
那是个卖糖画的人。他从烧锅里掏出一勺麦芽糖用那勺头紧紧的挨在画板上,让粗厚的线条从勺里慢慢落下,把一个优美的事物给细化出来。远处,一位妇人正训斥着贪嘴的孩子。我强忍着,抬头去观看一幅画的诞生。那画糖画的人可不像我一样分神,眼睛上更多的都是专注。他快速的用手切换着摇动的频率由粗换细,在我眼中手挥之快糖落之细,都使人惊叹。渐渐地,他的手法又变了,由摇变抖,再由抖变掂,再从掂到晃。他手中的勺子挥动的速度终于在那条老虎上慢慢停下。人们完全惊呆了。他乘人出神时,在糖画的尾部点了几下,让这只老虎看上去像刚刚睡醒的老虎,尾部还是翘的,有了一丝神韵。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不管曾经是如何的风光,也不论现在是如何的狼狈,在时光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只有手艺才能在这无尽的岁月长河中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古巷里的风,永远不急不缓地吹着,漫步走过岁月和风雨的老墙,雕花的屋檐,青石路上,传来阵阵甜香。
我快步走上前,只见雕花的屋檐下,摆放着一张大理石桌子,许是经过了岁月和风雨,已在大理石上留下来时间的印迹。
只见一位戴着黑色圆框眼镜的老爷爷,身着黑色大褂,手上不知在捣鼓一些什么。走上前,问:“老爷爷,这是什么呀?”老爷爷答道:“这个是糖画呀!用糖做画。”“那可以吃吗?”“可以呀。小孩子,你没见过吗?”“大城市都没有这个。”老爷爷望了望远方说:“也是啊,现在做糖画的手艺人越来越少了。”我笑了笑说:“老爷爷,可以帮我各做一只龙和凤吗?”“当然可以呀。”随后,他眼神沉着,凝望着大理石板,闭上眼,又睁开,似乎是在构思糖画的形状。
他拿起铜勺,紧握着上面木棒,许是岁月已久,木棒已经被磨得光滑透亮。老爷爷用铜勺舀起铜桶中的糖稀,以腕力带动勺子运行,挥洒在大理石板上,或提,或顿,或放,或收。行云流水,真叫人敬佩。每一个动作都速度飞快,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随着糖液缕缕洒下,仿佛一眨眼间,威风凛凛的游龙和绚丽多彩的凤凰呈现在眼前。再趁热粘上一根竹签。老爷爷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拂过笑意。
老爷爷把糖画递给我,我举着腾云驾雾的飞龙和展翅欲飞的凤凰,对着阳光凝望。它们是那么晶莹剔透,活灵活现,又散发着甜香,再一看,它们仿佛已经不仅仅是糖画,而是一份童年悠长的回忆,蕴含着老人的坚持与自信,更是这份传统手艺代代相承的信念。
我不禁为之叹服。糖画甜而不腻,老人的手艺,甜了他人,甜了自己,也甜了心。
阳光洒落,古巷温暖如初。而我手中的糖画,在光影中熠熠夺目。
走在青石路上,古巷的风带着微甜,雕花的屋檐下站着一位手艺人。
看完纪录片《寻找小糖人(Searching for Sugar Man》的朋友,大多会被片中歌手罗德里格斯对命运那平静如水、安之若素的态度所折服,而一个人的生活历练和心态智慧,也决定着他所秉持的人生态度。
罗德里格斯,这个曾在上世纪70年代初被制作人和唱片公司老板称为比鲍勃·迪伦还棒的创作型歌手,这个在唱片问世乏人问津后长期靠体力劳动养家糊口的男人,这个集世间传奇与泰然自若于一身的老人,在他漫长而短暂的人生之旅中,显然经历过一些非同一般的滋味和感受,于是,岁月和命运给予了他脚踏实地的精神和睿智淡定的气度,使得他能从容而清醒地面对名利,即便得知自己在南非的知名度可以与猫王相提并论,即便获邀在南非开过演唱会后,他依旧能淡然地回到居住了十几年的家,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当年美国本土的冷遇和“雪藏”,而后南非他乡的爆红和现场,偶尔,命运会两极分化地挤在同一个人的生命里,却不显拥挤,反而留着大段可以自修的空寂。罗德里格斯和很多幸运或不走运的歌者一样,有着戏剧化的传奇经历,瑞典导演马利克·本德让劳尔在拍摄这部纪录片时,也充分利用了这点,影片以罗德里格斯的铁血粉丝,在开普敦开唱片店的斯蒂芬和音乐记者克雷格听到“罗德里格斯在舞台上奇特自***”的轶闻后展开寻找调查入手,从而开启了一段被时光尘埃遮蔽了的传奇故事,通过精心的架构设置,又让故事推进得有那么一点点悬疑,那么一点点困惑,还有那么一点点匪夷所思,当然,最后是漾开的感动与微笑。
仿若顾城所言:“我从来没被谁知道,所以也没被谁忘记。在别人的回忆中生活,并不是我的目的。”罗德里格斯似乎看淡了许多事,他可以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继续激荡或召唤着一代人回忆的激情,也可以在屋顶上做着木工活,在年复一年的劳作中度过自己的余生,他更可以将演唱会收入分给亲友们,自己依旧过着简单的生活。在这世上多的是有艺术细胞的人儿,他们中的一部分在遭到冷遇后便失了生活的方向,而罗德里格斯显然具有坚毅的灵魂,至少在他经历过一番挫折后,从平凡的蓝领生涯中获得了一份踏实的生活和安定的心境,在付出劳动换取生活之余,带着女儿们看展览和演出,把美好的东西展示给她们看,应该是他感到幸福的时刻。伊壁鸠鲁说:“幸福就是肉体无痛苦,灵魂无纷扰。”而多数人感到不幸的原因,大抵是因附加值太多之故。
就像每场革命都需要适时出现的歌声来激励一样,彷若披头士的《Hey,Jude》于当年布拉格街头的影响力,罗德里格斯的音乐在彼时正遭遇着种族隔离之痛的南非犹如心脏起搏器,年轻人听着他的歌,从死气沉沉中觅得一息养分,感受一份自由意识。罗德里格斯的歌,歌词大多直抒胸臆,有一定的叙述性和深意,乐风有着那个年代的特色,又有点自成一格的味道,从歌声中,可以听出罗格里格斯对事物的感知,更能听取一份诚恳。“一个人若是活得诚恳,他一定是生活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对南非人而言,这个人生活在大西洋的另一边。
仿佛为了表现该片独特的气质,其呈现方式也较多样,有的部分还采用了漫画形式,影片整体画面感不错,无论现实拍摄,还是旧素材入镜,都充满了时代气息和隐约莫测的气质。虽说因为制作经费紧张,导演本德让劳尔最后只能用自己的手机拍摄了这部片子最后10%的内容,但所幸效果不错,通览全片,有一气呵成之感,而历经六年的`拍摄访问,也给该片提供了扎实的素材和从量变到质变飞跃的可能性。
片中有许多动人的旁白,如,当罗德里格斯终于来到南非开唱时的旁白:“我以为他会感到非常困惑,因为大家都盯着他看,而恰恰相反,我看到的都是安宁,他的脸上,都是宁静,就像他终于到达了那个地方,他一生都在寻找的地方。”又如,在南非的舞台,罗德里格兹诚挚地对等待他的歌迷说:“谢谢你们让我还活着。”那一刻,许多观众都为之动容,有时候,等待和寻觅,都是值得的,而此时的罗格里格斯在一瞬的感喟后,脸上依旧是沉着与安宁。
时光如流沙,掩埋了多少物事,但那些能耐受时间的腐蚀性留存下来的东西,让人们领悟到一种叫悲壮的感觉。当上了年纪的罗德里格斯独自在雪后的底特律街头独行时,汽车城街头巷尾那凋零了的久经沧桑的景致,仿佛将一种难言的情愫注入到镜头中,他仍然漫步在他熟悉的地方,沉默而孤单,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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