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我很小的时候,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在外面玩儿,弄得满头大汗。一回到家,我就对妈妈说:“哎呀,妈妈,不好了,我都快热死了,快帮我想个办法,让我凉快凉快?”妈妈从厨房走出来,不耐烦的说:“热了就快去‘吹’风扇呗。”
当时我以为‘吹’风扇是用嘴吹,于是我跑到风扇前,对着风扇使劲儿地吹。可是我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不顶事。站在风扇前,转着小眼珠,猛然间我恍然大悟,肯定是因为我个儿太矮了,于是我马上找来一个小板凳,我站在那上面又用尽力气吹,把我累得满脸通红,比红苹果还红,豆粒一样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这样一来,我感觉越使劲儿的吹越热,根本没感到凉快。我便生气地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不‘吹’了。
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有了!”我又有了好主意,我拿来一把扇子,站在小板凳上向风扇扇去,风扇微微动了一下,顿时我信心大增,使劲儿挥动扇子,风扇慢慢的`动了起来,可是我怎么没感到凉快呢?这时,妈妈正好从厨房出来,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就“哈哈”大笑,接着走过来,一按风扇开关,阵阵凉风向我吹来……
现在我一看见风扇就想起这件有趣的事。
那个年代里,粮食是计划供一应,每个月居委会的小组长家里都会有粮食局的人来发粮食供一应券。记得小组长会挨家挨户地通知:现在发代粮券了,拿粮卡和印章来取。特别是年底的时候,就会有很多让人欣喜的票发下来了,有糯米票、赤豆票、麻油票等等,看见这些票你就会在眼前呈现出汤圆和年糕的影子,不由咽一下口水,因为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年糕和汤圆的美味,而有农村亲眷的城市居民这个时候就会有人给他们送些糯米,那个时候我就最最羡慕那些有亲眷在乡下的邻居们了。腊月十五左右,家家户户都忙着碾米屑,碾米加工场就在我家门口,每年这个时候后半夜开始就有很多人拿着糯米排队了,长长的队伍排了有半条街长,这样的场景要持续半个月左右,大家把糯米碾成了米屑,然后再到年糕加工点做成年糕。
我小的时候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就喜欢年前的这种感觉,尽管深夜排队会在寒风里颤栗发一抖,但我还是喜欢那个气氛,当排到正午时分,轮到我家的米碾的时候,闻着机器中的米香,看着雪白如雪的糯米屑倒进我的米袋里,那个时候的心情别提有多快乐,于是跟在背着米屑的姐姐后面往加工年糕的加工场奔,我还不断地在后面催姐姐,跑快点,跑快点,因为蒸糕的地方也要排队。
蒸糕的地方一股热气升腾着,这股升腾的热气一直会延续到30晚的前夕,只见有人在生火,有人在拉风箱,站在灶头的人正从一个大木桶里用碗舀着和好的米屑慢慢地向蒸笼里均匀铺撒,还有一个人站在一个大木盆里为下一家的一搓一屑。等轮到我家排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母亲赶了过来,和做年糕的师傅打着招呼,大师傅,把屑多一搓一两把,到糕出蒸笼时,母亲又对做年糕的师傅说,你帮我多掼几下,母亲说,多掼几下年糕实,也好吃,我站在做年糕的台子边上早就垂涎三尺了。
我的童年有很多趣事,其中有一件,至今让我难忘。
有一天,爸爸进门后从包里掏东西。我听到响声,一蹦一跳迎了上去,以为爸爸给我买好吃的东西呢。我忙接过来,一看,白色的小球;仔细一看,扁扁的。
我高兴地问:“这东西能吃吗?”
爸爸神秘地说:“不能,这些叫‘樟脑球’是很厉害的‘子弹’哦,能***死蟑螂的!”
“哦!”我应了一声,心里感到很好奇,“这些子弹能爆炸吗?”
“哈哈哈……”爸爸大笑起来,“当然能啰!”
“这么厉害?”我高兴地手舞足蹈,“这下我不怕蟑螂啦!”
一天晚上,我独自在房间里玩。忽然,一只小东西闯入我的眼帘,啊,蟑螂!我吓得迅速奔到衣柜跟前,抓过“子弹”,一个接一个扔向蟑螂。“啪!”樟脑球砸在地上、柜子上,四分五裂。有一粒正好砸到蟑螂身上,我再接再厉,近距离瞄准,使劲砸它。
“该死的蟑螂,不能猖狂了吧?我成神枪手啰!”
爸爸妈妈闻声赶来,看到满地的樟脑球和一只垂死挣扎的蟑螂,无奈地摇摇头。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怕蟑螂了,这件事也一直让我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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