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将戚继光在万历十五年的十二月十二日去世。
但《万历十五年》,不止这一年。
在历史书中,戚继光是明朝杰出的军事家,是带领
大概是我学识浅薄,刚翻看这本书时,六人的名字里竟只认得戚继光,因而率先翻看的,必然是戚继光的那一部分。
明朝军官的任命多数以“世荫”的形式而继承父业。任命的程序相当复杂,大致是高级将领的子孙需要降几级继承,低级军官则无需降级。中期开始,情况稍有改变,推行武试,任何有志于成为军官的人只要考试及格就可以取得进身之阶。但事实上由考试及格充当军官并上升为高级将领的,可谓绝无仅有。而且这种武生的考试又重在刀枪弓马是否娴熟,由文官主持的笔试,其要求不过是粗通文字而从未涉及军事科学。各处所开办的“武学”,也以儒家经典作为主要的讲授内容,其教学进度,以“每日总授不过二百字”为原则。用这种方法培养出来的高级将领,几乎很少有人具备运筹帷幄的谋略。在这种情况下,戚继光就显得弥足珍贵。
戚继光在所招募的新兵中建立铁一般的纪律,这是戚继光的军队取胜的必要保证。除了部队的素质以外,主帅戚继光卓越的指挥才能是决定胜利的唯一因素。
这些都是我们在历史书中所认识的戚继光,那个赫赫有名的民族英雄。但这本书中,还有我们不曾了解的那一面。
他巴结权臣张居正,曾花重金购买美女作为礼品奉给张居正;他崇尚迷信,亲自设计制作各营连的军旗,在军旗上绘绣天上的星星或者传说中鸟首人身的图象,以象征他们的指挥官。他重视黄道吉日和生辰八字,而在向部下训话的时候,又常常提到善恶的`因果报应;这位民族英雄的结局似乎也不大配得上他的荣耀。戚继光在生命中的最后几年坠入了寂寞和凄凉。张居正死后7个月,他被调任为广东总兵,官职虽然依旧,实际上已经失去了拱卫帝都的重要地位。
戚继光死去以前,他的妻子已经遗弃了他。他不事私蓄,在被斥退以后,竟至一贫如洗,甚至医药不备,令人唏嘘不已。
我也不曾想过一代民族英雄晚景竟是如此凄凉,这与我们印象中的戚继光相去甚远。但细想,却又似乎是合理的。一个人的存在,是立体的,总有一面被阳光笼罩,也因为这抹阳光,这个人的身上也必定存在处于阴影中的一面。有人可以永远站在阴影里身上没有一丝光亮,却没人可以做到无死角地被光亮笼罩。
戚家军大败倭寇,保卫一方平安,其头功当然是戚继光的。戚继光一手创立的戚家军是革命性的,其军纪之严明,战术之先进,在当时都是独一档的存在,是戚继光让军队真正成为一支军队,而非一群散兵游勇。不过有了严明的军纪,先进的战术,是不是还缺少点什么?哦对了,军队战斗力的强大,还离不开强大的武器支持。我们经常吐槽我们发明了火药却只是用来放烟花,发明了指南针却只是用来游玩,然而并不是没有有识之士认识到了火器的价值,戚继光就曾上书陈述火器的重要性,然而他的建议并没有得到有效的落实。糟糕的后勤制造出的火器甚至有爆炸的危险。和他有类似遭遇的还有一代名将俞大猷,他提出的是水师的重要性,他曾建议把陆军军费的一半用到水师上,以此来在海上就击退倭寇,可惜这并没有引起重视,俞大猷只能抱憾而终。究其原因,我们不能简单地把过错都推到当权者头上,他们固然有鼠目寸光的一面,可是即便他们深谋远虑,赞同俞大猷的提议,那么事情就一定能办成吗?倒也不见得,这些问题已经超越了军事的范畴而涉及到了政治。再次重复一遍那句话:我们的国家是以礼仪道德为治国根本的,法律或者规章制度已经沦为形式,甚至掩饰违法行为还被认为是忠厚识大体,总之一切都是为了安安稳稳过日子,我感觉用讳疾忌医来形容很合适。那既然没有法律规章的约束,就自然也不能期待行政效率有多高了,而效率低下是技术的进步的天敌。松散的组织结构里容不下现代技术,而现代技术一定会推动社会趋于精密,这是两种力量的交锋,可惜的是当时还是旧势力更加强大。
既然现实如此,戚继光也没有因此忿忿不平,而是采取了更加务实的策略,火器不好用那就不用,我用软实力照样横扫倭寇。更能体现他的智慧的地方是他对于政治也是洞若观火,本朝重文轻武,文官们不会容忍武将和文官平起平坐,戚继光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他只是把军事技术作为必要的辅助,这让他受益良多。这一点,值得海瑞学习,虽然海瑞是文官,戚继光是武将,然而在性格上海瑞倒更像是一个武将,戚继光更像文官。这对他们的仕途有决定性作用,海瑞被弹劾被迫去职,而戚继光则得到了一个武将所能得到的所有荣誉。并不是说他们做官只是为了虚名,不过有了地位才能大展拳脚不是吗?
可单单凭借这些,亦不足以帮助戚继光建功立业,还要朝中有人。张居正和戚继光可谓黄金搭档,他们都有雄心壮志,都有锐意改革的决心,也都有不世出的才华,因此张居正对于戚继光也是尽力提携,为他创造出了自由发挥的空间,也才有了戚继光的赫赫战功。
前文所述皆为作为一名将领的戚继光,现在我们来认识一下另一个戚继光。戚继光会写诗,这样的跨界是相当难得的,这也为他赢得了文官们的尊重,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艺多不压身啊。
最后,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真的是一条铁律,张居正是这样,海瑞是这样,戚继光也没能例外。其实戚继光和张居正关系密切或多或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让家人给张居正馈赠礼物就见于张居正的书牍。他娶妾生子,却把他们隐藏起来,他泼悍的夫人对此一无所知。戚继光并不能完美地适配于传统的道德框架,在颂歌里我们可以忽略这些,不过在历史中,我们要直面它。
戚继光最后孤独地死去,其实自张居正去世的那一刻起,戚继光在历史舞台上的表演也快要结束了。在这个道德至上的国度,任何一点瑕疵都可能被大做文章,更何况是一个和张居正关系密切的武将呢?文官们自然不会放过他。戚继光,孤独的将领,可是孤独的又何止戚继光一人?武将们出生入死,保家卫国,还不如文官的笔杆子和嘴皮子管用。这是这个时代武将的悲哀,也是大明王朝的悲哀,因为在东北的白山黑水间,一个名叫努尔哈赤的人正在厉兵秣马,虎视眈眈。
改写《十五从军征》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我,一个人走在回乡的路上,向东遥望故乡,竟是那么遥远,一想到多年未向爹娘尽孝,泪水不觉沾湿了我的衣襟。我牵着一匹老马,蹒跚前行,马背上驮着少之又少的干粮,却还有那么遥远的路程要走,倘若我饿死他乡,也没人会注意到吧,家中的母亲不知有多少日日夜夜在窗前翘首企盼,企盼自己的那个儿子归来,思及至此,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翻过一重重,淌过一条条河,家乡已在前方,眼前的这座山却隔断了我的去路,我小心翼翼地绕着山脚的挪着脚步,正当我以为前方无路可走时,一座村庄赫然出现。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小时候离开家乡,直到如今退伍才回来,淳朴的乡音虽未改变,那斑白的两鬓却昭示出我的苍老,不知是否有人能认出我来。.
柴门寂寂黍饭馨,山家烟火村雨晴。山村的农户柴门外静悄悄的,只有一阵黄米饭的香味扑鼻而来,缕缕炊烟在雨后的天空中冉冉上升。我走到这家门前,轻轻敲门,一位农妇打开了门,问道:“这位老人家,请问您有什么事?”“你好,请问林家在哪里?”农妇疑惑地看着我,说道:“在那边”我望着她指去的方向,眼前的一切让我大吃一惊——那高低不平的坟墓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双眼,想当初,我出征时,父母正值而立之年,岂料今朝,我归来日,却是如此景象!我不忍想到母亲临终前呼唤着我的名字,而那个儿子,直到她去世,都无法回乡探望,一想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心肝俱裂!
杨柳青青细雨晴,残花落尽见流莺。一场细雨过后,天刚放晴,柳叶的颜色已变得翠绿,枝头上的残花已经落尽,露出了在树上啼鸣的黄莺。门旁的柳树依然在这里,梦里的人儿却是始终不见。墙边有一个狗洞,一只兔子正探头探脑地从狗洞里走出,不计其数的野鸡在梁上飞来飞去,好不自在!昔日的家,今日却成了如此模样,庭院中长着茂盛的谷子,井边的野菜更是数不胜数,我缓缓地走到井边。.
谁知明镜里,形影自相怜。我看向井中的人,心中不免惆怅万千,谁会知道,在那明亮的镜子中,只有我的形影自相怜悯。
唉!不知今后我又能何去何从?!
秋风呼啸地吹着死气沉沉的大地,带来了悲凉与绝望。远处,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拄着木杖来到破败不堪的家门口,在他的身后,夕阳无力地把影子投射在荒草丛生的土地上,呈现出这位老人六十五年痛苦的记忆和心中空荡的阴霾。
六十五年以前,这片村子富饶而充满生机,一队官兵进入这片村子时,一切都变了。无数棍子和鞭子驱赶着这里无数的青年。一位十五岁的青年被逼着穿过一条条泥石小路,伴着路上飞扬的尘土,踏上了未知的征途,走入了一个不可把握的悲惨社会。
翻山越岭的人们,正向着远方天际边出发。他们不知道,无数鲜血与生命将在边疆的关隘中流逝。一次次征战;一次次伏击;一次次流血;一次次牺牲。胜利和失败都改变不了他们的思乡之情。时刻面临死亡的痛苦和对家乡的思念徘徊在他们心间,有时想跳到烈火中逃脱世俗的磨难,可是一想到家里的亲人在等待自己的归来,他们忍住了一次又一次痛苦的煎熬。
又是一次大战,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残余部队逃到了一座荒废许久的孤城,面对敌人浩浩荡荡的军队,面对自己那人员所剩无几的城头,这位老人对敌人说:“不!”。殊死的较量之后,大部分人都死了,短暂的反击淹没在无垠的平原中,但敌人也付出了惨重的伤亡。无力的马蹄把这位老人带出了绝望的战场。
六十五年的战争给了这位老人一个伤痕累累的躯体和六十五年的痛苦记忆,跟他一起去的同乡都死了,留下了一副副白骨和一缕缕轻烟。他走向了破败不堪的村庄,远远望见了一个步履蹒跚的驼背老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这位驼背老人跟前,急切地问道:“我家中还有什么人?” 驼背老人无奈的回答道:“远远望去是你家,已经变成了松柏参杂的一片墓地。”他悲从中来,却不能嚎啕大哭,只能老泪纵横。走到破败不堪的家门口,推开已开始腐烂的房门,更是呈现出一片悲凉的景象,机敏的野兔从狗洞中钻走,野鸡拍打着翅膀飞到弯折的房梁上。房中生出了野生的稻谷,枯井边生出了野生的葵花。老人把谷子捣碎,把葵花采下,做了一顿简单的饭菜,饭马上就会做好,却不知喊谁吃饭。无法一个人吃下这饭菜,只好在这悲凉的村庄里,遥望东方。
他还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每天跟着晨光起床,跟着夕阳回家,在田野之中穿梭,割麦子,采油菜,在花花草草之中,他的笑容格外灿烂。有天,回家后,母亲破了例,没给他和兄弟姐妹吃高粱面儿,吃的是玉米棒子,虽然玉米棒子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这种要卖钱养家的东西是不可以吃的。母亲笑着对他说:“五娃,你大哥要参军了。”他听了,格外羡慕大哥,在他爱看的《三国演义》里,那些穿着铠甲的将军是他最爱的人物。他笑着对大哥说:“大哥,参军是不是很好玩?”
大哥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对他说:“参军可不是件好玩的事。”他嘟了嘟嘴:“可是我长大了想参军。”大哥摸了摸他的头:“五娃乖,长大了你就可以去参军了。”他点点头:“嗯。”那天,大哥走的时候,他的眼里除了对大哥的不舍,还有一种叫做梦想的光芒。
那年他十五,邻国的军队进犯,军队再次来征兵,当父母还在犹豫是选二娃还是他时,他毅然决然的对父母说:“爹,娘。我要参军。”母亲的眼泪滴在了那并不华丽的衣衫上:“五娃,娘舍不得你,你要是走了,不知啥时回来啊!”他安慰母亲说:“阿娘莫哭,我会回来的。”
谁知,这句“我会回来的”却成了一句难以实现的誓言。
他十九岁时,看着自己的战友倒在自己面前,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死亡,什么叫做一切化为乌有,他像是发了狂一样,忘记了那座普通的小木屋,只看见血腥的沙场,忘记了爱自己的爹娘,眼前只有***不完的敌人。他为了活下去,只得一次次拿起屠刀,去***戮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知道,那些被***的敌人也有一个温暖而又幸福的家。
雪融了又下,草黄了又青,北方的寒冷总数会让他想起那个南方的小山庄,,可是,每一次回忆,带来的只是酸涩的思念,他无法给父母一个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参军,要放弃那个虽贫穷却美好的家。
一晃他就三十几岁了,要是他在农村,说不定他已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可是,在沙场上,哪有什么幸福,哪有什么家庭,只有干燥的风吹动枯黄的草,掀起一阵风沙,吹进他的眼里,让他流泪罢了。
老实说,他不是不渴望幸福,这世间,有谁不渴望幸福的啊?他也曾想要离开沙场,他的心底也曾有一个做女红的姑娘,但国难当头,谁人能让他离开沙场,谁人能让他在农村娶妻生子,有一个温馨的家呢?想到这里,他将手中的酒碗摔得粉碎,自己静静的磨枪。
岁月荏苒,光阴似箭,他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只不过一瞬。
他回到了故乡,回故乡之前,他还给村子里的小孩带了个拨浪鼓,给二姐带了个耳环,尽管他已老去,他仍然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家人,走进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乡,他突然开始回忆,这片他偷过花生的田,这条他游泳过的小溪,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昨天,可是,他早已不是昨日的他,岁月爬上他的双鬓,眼角早已有了细纹,眼球稍稍向外凸起,脸上也有几道伤疤,他已经八十岁了。
见到了曾经的发小,他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的家人都还在吗?”他的.发小不说话,只是指了指他家的方向,便走了,他顺着指的方向望去,曾经的小树已长成参天大树,而参天大树之下,却是一座接一座的坟墓。
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向那个家,那个家却早已凌乱不堪。那座小房子下的狗洞里钻出一只兔子,房梁断裂的声音夹杂着野鸡扑腾翅膀的声音。原本平整的庭院竟长出了一根根野谷,而井旁的几棵葵菜早已变得枯黄。
他采下几颗野谷,几株葵菜,将葵菜洗净放进锅里做羹,开始舂谷,当一个个谷壳漂浮在水上时,他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当这个家像六十多年前一样冒出缕缕炊烟时,他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羹和饭一起熟了,他细心的盛好,端出门去,习惯性地喊一句:“爹,娘。吃饭了!”
没有人回答,只有几株小草晃了晃。
他这才明白,爹娘是永远回不来了的。他将羹饭放在爹娘的坟前,磕了几个响头,开始对爹娘说:“爹,娘。五娃不孝,我知道我让你们担心了,六十多年来,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你们遇上了什么困难,都说一家人要同甘共苦,可我一直都没有做到。教书先生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道理。”
他静静地躺在了家人的坟墓旁,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过来。
我很喜欢黄仁宇的叙事风格,正如一位老人坐在你面前,用沉稳的语调,将那些陈年旧事浮光掠影一一道来。他的笔墨饱含深情,很有感染力。更为重要的是:他说的是“我的大历史观”。历史,应该有多重面目。我更喜欢个人的、情绪化的读史心得。正统的历史观雄霸课本、广播、电视乃至网络。为尊者讳,为强者讳,为自尊心讳,为祖宗存在意义讳,单调的面孔,虚弱的自夸。这种粗暴的呐喊淹没了其它的声音。
据我的阅读,我们的大哲们总想走上层路线。自古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为民生疾苦也好,为荣耀一生也罢,所谈所为所争所殉道的,都是围绕着权力。有权好办事。权力幻化成种种标志和生活形态,诸如:皇帝、王道、长老统治、圆滑世故总胜于开拓创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愚民总是很容易对付,社会就这样维持着低级的稳定。非常恶心的思路!当我们的贤人们游走于山林之间,感叹生灵涂炭生不逢时的时候,请记住:他们悲哀的眼神始终是向上望着的。无非是渴望权力早日垂青,或者是郁郁不得志而终。而侥幸进入管理者行列的青年官僚们,首先面对的是:油盐酱醋、人情往来、明争暗斗、宦海沉浮。圣贤的理想的是如此单纯,又如此可爱。但相对于越来越复杂的人性和世界来说,单纯可称之为幼稚,可爱可称之为无用。于是,历史中,他们一次次奋起,又一次次沉沦。
假使张居正再多活几年,完成全国的土地丈量,赋税得以统一收取统一支配;假使戚继光幸运依旧,戚家军半现代化继续推行,甚至在对外扩张中维持现代化特性;假使万历象他的叔祖一样,戳破神秘色彩,继续玩弄文官集团;假使我们的李贽传经布道,弟子三千以图大事;帝国会繁荣,或者早日崩溃。你想壮士断腕,时间也不给机会。帝国被外来文化打趴下,然后窃喜:嘿,人家够哥们,送来了科技、思想以及全球化!谁和谁铁,谁的全球化?成熟的资本运作玩死你。
甭闹腾着大国梦了。大国不如大国民。国富民穷,您一样地玩完!
您能不能在义务教育方面搞点新花样,实行基础加分类教育。比如告诉大伙儿硫酸不能当饮料,同时让王二钻科学张三学技术李四上聋哑儿学校。普鲁士帝国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一世早在1717年就颁布了一项《义务教育规定》。我欣赏这个混蛋。
您能不能别盯着最近一届奥运会金牌数量,为全民健身多造几个公园多划几块绿地,至少让小学生中学生多玩玩,少几副眼镜多几个欢实的孩子。据《重庆日报》报道,培养一个奥运冠军需要几千万。我还看到:长跑冠军艾冬梅卖金牌度日。您看把这个孩子培养的!
您能不能少播点清官剧宫廷戏。山呼万岁谨慎下跪,圣明的某人某组织之下,老百姓还明白自己长着脑袋吗?一脸鼻涕一把泪地感恩戴德,一声高呼一声血地呼天喊地,纳税人是衣食父母,法律是终审的裁判正义的天平,常识跑哪儿去啦?
您能不能让平民百姓多点说话的机会,学着文明争斗,共存共荣。刁民及刁民心态哪儿来的'?懒汉政治,走走形式,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逼出来的。您给个机会,他们学着点:理性争食,文明度日,富的继续富,穷的不能再让他穷,多点儿娱乐精神,多点儿当家的机会。
群众不是孩子,谁也当不了奶妈。孩子大了,得自个儿学着走路。老裹着尿布,别影响人家发育。万一还是那些个简单思维,想造无脑儿,应该是不好办了。要知道,世界早就开放了,有奶的娘不只是一个了。
如果说我对黄仁宇老先生有点儿看法,那只有用这些稍微有些离题的废话来表达了。精英治国的思路太单纯了。更需要想想:精英如何与民众对流,台上的与台下的总需要有个动态的平衡。谁做统治者都不要紧,关键是被统治者如何控制影响统治者。游戏要大家来玩,首先要把每个人当人看。别再顾虑:汉奸、卖国贼、假药、毒大米、盗版、腐败、贫富差距、中国人的劣根性、矿难只有抽象的死亡人数等等了。别再埋怨!
如果硬要给黄老先生扣一个文不对题的帽子,我只好这么说:万历十五年,一个极其平常的年份,在黄老先生的讲述中,我看到了我们的祖先,我相信他们曾经真实地活着。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记忆有可能给我们一个错觉:皇帝渴求圣明,文官集团如此勤勉,百姓如绵羊般温顺善良,间或有几个政治家军事家哲人闪耀在昏昏欲睡的历史舞台。这样的游戏看起来似乎并不坏。当然,相对于人生苦短,死在温柔乡比死于荒谬要好得多。
但是,当你睁眼看世界,看到了另一种优雅悠闲或腥臊火热的人生,或许你会大吼:“老子是人,老子可以这样活!”
《东周列国志》词曰: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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