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近槐花湖,就如同走进一段澄明快乐的时光。湖边的柳醒得极早,它们是季节新生的眼,逡巡着更多明丽的色彩,更多的生机和喜悦,妆点这熟悉而灰暗的日子,湖水因此而更显澄澈。湖边褚红的水车,新颖悦目,吸引着每一个人不知不觉地走近。但看似轻巧,却不尽然,倘不小心,一失足便跌进了记忆中的'童年,那些纯净、快乐的时光当真无处可寻了吗?各种造型的脚踏船悠然徜徉在湖面,船内踏者轻松惬意,穿仿古拱桥、过假山遂洞、掠初绽新荷,从此湖至彼湖,从终点又回到起点,使人甚觉圆满,但人的一生,又有多少若此而少余遗憾呢?
远近的湖面上,孕育了一冬的荷已悄然舒展,如盈握的拳,如摊开的掌,碧透清爽,随波轻浮,湖水便是她们心灵的憩园。偶见紫褐色的莲蓬,于近岸水面漂浮,容颜沧桑,使人黯然。历经了生命中的风霜雨雪,再见新荷,不知相守着怎样的约定。最爱湖周茂密的槐林,漠视满目繁华,固守一份沧桑,坚忍、沉默、不争不躁,兀自站成一片黑褐色的林,只待相应时节舒展灿烂芳华。漫步林间,岑寂清明,心如止水,我了解自然无声的语言,一如它懂得我的沉默。槐顶高居的鹊巢是一道独有的风景,风拂过,飘飘摇摇。那些富有灵性的鸟儿,由着性儿地高唱着,于巢边枝上往来雀跃,轻松惬意,欢畅淋漓。每踱步于此,羡而仰望之时便感觉它们亦在俯瞰,这份幽雅清静,任鸟儿也陶醉。
洁白的槐花仙子雕塑伫立于湖岸林中,槐不语,她亦无言,沉默却是相通的。与其比肩,于槐林长久静立,听林梢簌簌拂动,鸟语啁啾入耳,竟感觉时空凝滞,恍如天籁,寂静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只是,于苍白的日月、复杂的处世、喧嚣的环境里,享受这样的静美竟成为一种奢望。待槐开如海,那份甘美醇香会在谁的记忆中轻飘而散。
倘若,每一个人都是一棵开花的树,我愿成为一株槐,倔强地伸长于林隙间,默默吐露着细小的叶子,却开出淡雅灿烂的花朵。其实,在我心里,那些鸽子才是树的花朵,鸽子起落于槐,槐花开了又落,见到了鸽子就如同看到了花开。总是馨香满怀。
又到了槐树开花的季节,满树雪白的槐花散发着阵阵清馨沁脾的幽香,故乡就淹没在花香里。多么诱人,多么惬意啊!它让记忆变成一只多情的蝴蝶,重新盘旋在童年的天空。
那时的故乡,房前屋后栽满了大大小小的槐树。槐树之所以受到当地农民的喜爱,不仅因为它的木质坚硬耐腐,可以用作建房材料,而且槐树天生有抵抗病虫害的本领。那些贪吃的毛毛虫,即使把杨树、柳树的叶子吃光了,也不敢爬到槐树上。但槐树叶却是家兔的绝好饲料。这些,都是我长大后才知道的。童年时的我,喜欢槐树那是有另一种原因。
槐花是春天的伴娘。童年的春天是一本色彩斑斓、内容丰富的连环画,越读越爱读,越读越舍不得放手。书的故事中,当然也有自己的影子:爬上老槐树,把那一串串雪白的槐花摘下来,丢给在树下,眼巴巴盼望着的,却不会上树的小伙伴。他们捧着一嘟噜槐花,塞到嘴里,边吃边喊:再摘几串!真香真甜!更惬意的是,每到槐花盛开的季节,那些养蜂人,像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似的,一个个拖家带口来放蜂。听说槐花蜜是最上等的蜂蜜。买蜂蜜是要花钱的,跟爸、妈要钱那是比登天还难,大家只能眼看着放蜂人,打开蜂箱取出一块块黏糊糊的蜂蜜,悄悄地咽了几口吐沫。不过,有时遇到好心的养蜂人,在割蜜时会用手指蘸一蘸,给我们这些围观的小家伙儿,每人嘴上抹一点儿。顿时一股甜香,不是从嘴里,而是从心里,一点儿一点儿往上蹿,一直蹿到脑门儿,那滋味让人全身都说不出的畅快。有时,我们也会在树荫下捉迷藏,过家家,或者捕鸟。
长大了,到县城去读书,槐树荫下的故事,又写进里,偶尔翻开读读,心头仍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又是一个槐花盛开的季节,我回到魂牵梦萦的故乡,想再去寻找梦中的故事,寻找用那槐树撑起的一片童趣,寻找用童年的足迹圈起的,养蜂人脏兮兮的灰顶帐篷……但这一切都没有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幢幢整齐、漂亮的钢筋水泥结构的新居。听说,那一片老槐树,都被一棵棵砍掉,当柴烧了。因为农村建房也很少用木头做原料了。不过,村里街道两旁,又栽种了一排排小槐树,细细的干、长长的枝、圆圆的叶。咦!奇怪,这花怎么是粉红色的`?一问,才知道,这是一种新品种,叫观赏槐。这槐树的确漂亮:翠绿茂密的圆叶,再配上一串串粉红色的花朵,煞是好看。但我总觉得缺点儿什么,哦!没了老槐花的洁白和幽香,没了槐树荫下童年伙伴那一张张天真、活泼的小脸,也没了放蜂人那脏兮兮的灰顶帐篷。
家乡的文明和进步,难道总得以牺牲这些宝贵的童趣为代价吗?沉浸家乡变化的喜悦中的同时,心头又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惆怅。
槐花落了,无声无息。踏着铜绿色的青石板小路,循着寂静悠长的小巷,我寻到了那棵高大粗壮的老槐树。树下,一位身穿蓝印花布的老婆婆,撑着一把老旧的油纸伞,正在向我这边遥望。待她看见了我,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霎时,微风拂过,一朵被细雨打湿的槐花,从树上坠落,又被风儿轻轻托起,从伞底钻到了老婆婆花白的头发上,无声无息。我想说:奶奶,你真美丽。
进了屋,奶奶把头发盘起,系上围裙,说是要给我做一顿美味大餐。我说奶奶给我做槐花糕吧,好久没吃了,奶奶乐呵呵地答应着,随手便搬出了梯子去剪槐花。
小时候,我在奶奶家长大,一直觉得家门口那棵老槐树是最美丽的植物。她生长在奶奶家的小河塘旁。槐花开的时候,我搬一张小板凳坐在树下,闻着槐花干净清新的芳香,看着池塘里一群群小鸭子相互嬉戏,心里觉得很充实。间或有几朵,或一大片槐花经不住风儿的诱惑,纷扬洒落,打着旋儿落在我身上、腿上、手上,有的竟落入碧于天的河塘。我突然生出一种美丽的错觉,觉着老槐树喜欢我,在逗我。在河塘边洗完菜的奶奶走过来说要给我做槐花糕吃。每当听见奶奶说要做槐花糕,我都会兴奋好久。在我的印象中,奶奶做的槐花糕是最好吃的食物了。
提着篮子,奶奶便顺着梯子麻利地爬上老槐树,剪下一串串又大又肥的槐花。不一会儿,篮子里就装满了嫩黄的槐花。奶奶剪花时,枝丫颤动,槐花不禁会飘落几朵,有的落在奶奶乌黑的头发上,漂亮极了。我就这样在槐花香中度过了童年。
奶奶把梯子架在老槐树粗大的树干上,刚想上去,我拦住奶奶说:“让我上去吧。”奶奶并未推托,她承认她老了。奶奶在树下面扶着梯子,一脸慈爱地望着我,眼里的晶莹,被飘洒下来的槐花,悄悄抹去了。
第二天一早,奶奶把昨天做的槐花糕包好,要我带回去。我走时,奶奶站在槐花树下,静静地凝望着我越走越远。我吃着奶奶做的槐花糕,想着那棵老槐树,不禁潸然泪下。想回头看看奶奶,却只看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在纷飞的槐花中,默默拭泪……
这里的风景,仅有一棵老槐树,但足以动人心魄。
像蜂蝶飞过花丛,像泉水流经山谷,我每忆及少年时代,就禁不住涌起愉悦之情.
在五月前后,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槐花那扑鼻的芳香,那白的不单调的颜色.是我最好的回忆.
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爸爸用攒了一年的钱买了一辆小摩托车,骑啊!骑啊!一直骑到了我五岁那年.而我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在那辆又小又旧的摩托车上度过的.
那时,一到槐花盛开的时候,爸爸就拉着我骑上摩托车,去植物园采槐花.有时一去就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午饭就在附近的副食店买些面包、火腿肠,坐在草地上随意打发了。直到黄昏,我和爸爸才拌着夕阳,依依不舍的回家。
其实我摘槐花并不是为了吃,而是喜欢采集时的乐趣。偶尔我也会把槐花拿回家,让妈妈用老陈醋凉拌着吃,或者作成槐花饼。
在我的家乡——孤岛,喜爱槐花的人有很多,所以,不是每一次都能满载而归的。摘不到槐花,我有时就会哭。这时爸爸便会说:“爸爸知道一个地方,有特别多的槐花,明天就带你去。”我听到这些马上就不哭了,眨着还粘有泪珠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看着爸爸,点点头。
采槐花,成了我那时侯的大事。
现在我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家乡来到了北京,虽说北京的风景确实很美,美的让你留连忘返,大片的槐林也有。但是我觉得,这里的槐花再香也比不上家乡的槐花。
于是,又想起了在故乡童年时代的“槐花乐”,还有那辆摩托车。
花开,有花落。我从童年到现在,经历了太多风雨,太多沧桑。啊!我终于体会到了,思念是一个五味瓶,它里面有着一切我们能说出,和只能意会的味道。
星期日上午,妈妈带我去学画,途经张一庄,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我们循着这股清香找去,发现槐花已经开了。
洁白的槐花一串串地挂满了槐树,仔细一看洁白的槐花像一个个展翅欲飞的鸽子,含苞未放的槐花像一串串白色的小辣椒。我对这些槐花爱不释手,我和妈妈去摘它。
槐花在槐树叶中间轻轻地随风飘动,更加惹人喜爱,我急不可待的伸手去摘,我发现粗糙的槐树却孕育了这么美丽的槐花。我不由得对槐树顿生敬意。我拉了一个枝子,感到手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仔细一看槐树的枝上竟然有硬硬的刺,这也许是槐树防御敌人,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吧!
我和妈妈摘了几朵花,不过第二天花就枯萎了,含苞未放的花也没有开,就这样结束了它的生命,让我更加明白了“爱花更护花”的道理。
槐花伴随着我走过童年,是我的童年最隆重的味道。老家门前的小湖旁有一颗静静伫立着的高大的槐树,一到春天就长出嫩绿的叶子。那叶子开始是淡淡的嫩黄,一天之后就成了嫩绿,好像一阵风过她的颜色又深了。不久,在充满生机的绿叶丛中开出淡黄色的花。一串一串的花朵,散发出诱人的香甜的气味,于是这些花儿在馋嘴的我的眼里,便成了非常可口的食物。我经常在放学后的某个黄昏,放肆的躺在槐树下,把父母唠叨弄脏衣服的话抛在脑后,只静静的闻着槐花的清香,嘴巴一朵一朵不停歇的吮吸着槐花花蕊里香甜的蜜,一边还欣赏着摇摇欲坠的落日,偶尔哼哼欢快的儿歌。那时,我想,这一生如果就这样过,也是挺好的吧!
就这样,在一年又一年的槐花香甜中,我走过画儿一般的童年。
慢慢地,我长大了,再也没有了儿时的乐趣。某年某月某日,淡淡的思念掠过。我和爷爷又来到了槐树下。爷爷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现出了银色的光。他忽然有些伤感的说:“钦,如果有一天,你走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见惯了各种美丽的花,爷爷也老得走不动了,你还会回故乡吗?”我半开玩笑的说:“爷爷,你放心吧,就算我们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我也一定会回家的。”过了很久,我又望向爷爷。我惊讶的发现,爷爷这个我从小视为神的人,竟像小孩一样哭了。伴随着风吹落的槐花,构成了让我今生都无法忘怀的画面。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上了初中,离家也就更远了,但我依然能闻到槐花的味道。教室的窗外,就是一颗颗槐树,每到春天就能闻到到槐花的香味,偶尔还有小鸟在树上蹦来蹦去,叽叽喳喳。无数个想家的日子,我是静静看着槐花度过的。风过,几朵槐花落下,我的眼眶突然湿润了。猛然想起,几年前爷爷也是这样。呵!我终于到爷爷的感受了!
初中三年终于在打打闹闹的'时光中过去,我要毕业了。某天,班主任说:“要不我们建一个班群吧。”那时,正是槐花开的正好的季节,于是,后来我们就有了一个群,名为“槐花2014级1班”。我结束了短暂的初中生活,槐花又为我增添了一份思念!
某天,我回到了故乡,故乡的槐树依旧挺立。我轻轻采下一朵槐花,慢慢地放在嘴里含着。槐花依旧清香,却早已没有儿时那纯净的甘甜。我抱着槐树大哭起来,哭累了就倚在树旁,任清风吹干我脸上的泪痕。
没有人知道,在的日子里,每晚我都会梦到爷爷和我的朋友,以及那永不凋零的槐花。那梦中的槐花,一次又一次浸润了我枯***心灵!
故乡的槐花还是每年都开的很好,可是那些人已渐行渐远,只有那槐花的味道,永远储存在我记忆的深处,永远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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