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那双红肿的手明显抽搐了一下,忽然变得冰冷。"噢,我可怜的玛蒂尔德,你没事吧。" 那张惨白的脸上凝固着痛苦的表情,颤抖的双唇已经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玛蒂尔德,你还我的那挂项链和原来的一模一样。我的上帝!需不需要送你回家……"
玛蒂尔德已经听不见什么了,跌跌撞撞地跑回那间破旧的阁楼,一言不发,她不知道也不需要再表达什么。一切都失去了,十年来她从未这样脆弱而惶恐。几个小时以前,玛蒂尔德还满足地以为那串丢失的项链,那些借来的钱……一切的一切都还清了。而现在,一切都失去了,却什么也找不回来。于是她拼命地找,忽然想到了那条裙子,十年来她不敢奢望任何华贵美丽,再没碰那条裙子却始终不舍得当掉。玛蒂尔德小心翼翼地把它从箱底捧出来,穿在身上。镜中的她是那样苍老,一双通红的手和粗糙黝黑的皮肤与裙子华美的颜色极为不配,她苦笑了一下,命运的差错让她的美貌降生于职员家庭,又是命运的差错剥夺了她一切美丽、骄傲、虚荣的权利。
正想着,听到了沉闷的敲门声,丈夫回来了。玛蒂尔德舒展一下愁苦的表情,她已经决定不告诉丈夫,告诉又怎么样呢,可怜的路瓦栽!他们还是要活下去。玛蒂尔德忽然舒服了许多,她已经习惯于命运的摆布了,或许某一天命运的差错会让他们过得好一点,或许……玛蒂尔德想着,飞快地脱下那条裙子,塞进带锁的箱子,忽然"当啷 "一声,玛蒂尔德认出掉在地上的,是那条价值五百法郎的项链……
九月的六鳌海滩美丽极了。
我们穿过一片笔直的树林,大海就浮现在眼前,湿湿的、黏黏的海风夹杂着一股海味扑面而来。
随即,一台台巨大的风力发电大风车映入眼帘,大风车排列整齐,井然有序,沿着沙滩一字排开,屹立在辽阔大海边,犹如守护大海的卫兵。白色圆柱的状竖杆托起三枚巨大的风车叶片,在高空中沉稳、有力地转动着,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它们的叶子慢慢地转动着,足有二、三十米高,深深地扎根在海边,俨然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车子刚停稳,我们就迫不及待地下车朝海滩奔去。眼前,是那一望无际的湛蓝的大海,它蓝似天空,可比天空要蓝的透亮、蓝的纯净。海面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好象缀满一颗颗蔚蓝的宝石。那蓝锦缎似的海面上,泛着几朵浪花,远远望去,好似一幅巨大的画卷。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在金灿灿的沙滩上,热热的,还有些烫。尽管如此,海滩上依然人很多。我们脱下鞋子,光着脚丫顶着烈日奔跑,脚底感觉又细又软,舒服极了。波浪在闪烁着金光,顽皮地跑上沙滩,不时地在我的脚底搔痒痒。那一排排的水花,跳跃着,争先恐后地拥向海滩,来到我跟前,一波又一波,泛着一圈又一圈美丽的涟漪,我纵身一跃,溅起一朵朵雪白的小浪花……
海滩上,寄居蟹背者空螺壳悠闲地散步,它们从这边转到那边,又从那边转到这边,接着优哉游哉地晃回大海。潮蟹也从一个个小洞里慢吞吞地爬出来,挥舞着两只大钳子,密密麻麻的,全副武装,似乎在赶一场盛大的宴会。
海温柔地在沙滩起起落落,带来了许多小巧玲珑的贝壳,我们一边走一边捡,手上、衣兜里全都塞满了,还捎带上些许金黄色的细沙。瞧,这是尖塔螺,这是扇贝,这是观音手,那是鬼见愁,一颗颗数不胜数,形状各异。
听,海风徐徐吹来,带来了丝丝凉意。我们张开双臂,在沙滩上站定,向着海那边渔船点点的地方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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