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大脑是世界上最复杂、也是效率最高的信息处理系统。别看它的重量只有1400 克左右,其中却包含着100 多亿个神经元;在这些神经元的周围还有1000 多亿个胶质细胞。人脑的存储量大得惊人,在从出生到老年的漫长岁月中,我们的大脑足以记录每秒钟1000 个信息单位。
现代科学研究表明,像爱因斯坦那样伟大的科学家,只用了自己大脑的1/10 的功能,绝大部分脑细胞仍处于待业状态。而巨人脑不同于机器,使用久了会有磨损,而是越用越好用,就像有人学外语,一旦掌握了一两门外语,再学第三门外语就会容易许多。人在一生中,仅仅运用了头脑能力的1/10;也就是说,还有9/10 的头脑潜能白白浪费了。而最新的研究更进一步指出,以前人们对头脑的潜能估计太低,我们根本没有运用头脑能力的1/10,甚至连1/100 也不到。因而安东尼·罗宾毫不夸张地说,人脑的潜能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医学在发展之初,所作的主要研究不外乎是病理的分析、归类、以及处理病理的方法,随着知识渐增,慢慢有了预防医学,最后才对“健康的人”发生兴趣。很多研究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分析、处理病理方面的问题,及至具有了某种知识水准和技术之后就发现要想深入了解人,必须研究健康的人才行。事实上,研究健康的人也是发挥人的潜能的唯一途径。
人类正处于进一步发展的转折点上。人类进一步的发展,有赖那些承认“人只发挥了极小部分潜能”的行为科学家来领导。这种发展引发了当代最具挑战性的问题:如何才能帮助人发挥潜在的9/10 的潜能?人究竟有哪些潜能?人类潜能是一个比较新的研究领域,在这个领域内急需建立基本的研究框架,同时敢向勇敢的先锋科学家挑战。当今是个心理学的时代,心理学的新趋势是注重“如何帮助健康的人发挥潜能”,一般的有识之士对这个主题也都非常感兴趣。
研究人类潜能不仅激发了科学家和一般人的兴趣,未来的远景也有重大的意义。探索人类潜能可以作为广泛的训练计划的.基础,也可以满足各种领域的不同需要。长久以来,人们一直致力于寻求整个科学的有系统、有组织的原理,研究人类潜能很可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世界各国对于研究人类潜能重视的程度不同,从前苏联1964 年发表的官方消息可以看出,前苏联的行为科学家极为重视人类潜能的研究。
人类学、心理学和生理学、逻辑学的最新发现证实,人具有巨大的潜能。
著名的前苏联学者兼作家伊凡·业夫里莫夫指出:“一旦科学的发展能够更深入了解脑的构造和功能,人类将会为储存在脑内的巨大能力所震惊。人类平常只发挥了极小部分的大脑功能,如果人类能够发挥一半的大脑功能,将轻易地学会40 种语言,背诵整本百科全书,拿12 个博士学位。”这种描述并不夸张,而是一般人所接受的观点。
如何发挥这种巨大的潜能呢?这是一个牵涉既广而又复杂的大问题。
同一消息指出,一些十分优秀的前苏联科学家曾积极研究人类潜能的因素,以及如何发挥人类潜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研究脑的爱迪博士及其同事也从事相同的研究;他们对人类潜能都抱着乐观的态度。他们最近的研究发现,脑的功能非常微妙、复杂,几乎无所不能,并且提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假设:“就实用的目的而言,脑的创造力是无穷无尽的。”如果神经学和心理学的发展能够使脑的功能完全发挥,会有什么后果呢?会不会有些国家偷偷地利用这种发现使其科学家和政治家发挥超天才式的能力,影响政治学家所谓的“权力平衡”?从上述的两位科学家的联合研究可以看出,积极研究人类潜能的重大意义。在哈佛大学及史密斯桑尼亚天文台研究的美国科学家沙冈博士,和在史坦贝尔格天文研究院研究的前苏联科学家沙可洛夫斯基作了一个惊人的推断:银河系中可能有一百万个相当进步的文明存在。沙冈博士估计,像地球这样的行星,每隔一千年,便会有外太空文明中的“人”造访。沙可洛夫斯基更进一步指出,沙冈博士所作的估计太保守了。
这两位受人尊敬的科学家的推测,使以往被视为无稽之谈的事变为可能的事。如果,的确有外太空人存在,我们这辈子很可能就会碰上。为了整个人类的生存,我们必须发挥潜能。
——题记
想象的天空,不仅是画家、作家、发明家、科学家等权威人士拥有的,就算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身居脏乱之处的乞丐、漂泊不定的流浪汉,以及真挚友善朴实无华的你,也同样拥有。
在想象的天空中,我们任由沙鸥翱翔停歇,任由雄鹰展翅高飞,任由动植物栖息与繁衍。思想的心弦便在他们的陪伴下驰骋,将喜怒哀乐传递给我们,将发现、创造、实践、总结与人体各部相连,谱写出人生绚烂的篇章。
在志士仁人想象的天空中——世人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控制着自身的七情六欲。天下和平,百姓和睦,毫无争执与偏见,智慧的火花从每个人的空中迸溅。
在房漏衣破的穷人想象的天空中——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贫困穷苦”一词早已从他们的人生词典中泯灭。但想象最终是自由的.。也许,衣食温饱使他们知足常乐;也许,富贵生活使他们忘乎所以;也许,奋发图强使他们知书达理;也许,不谙世故使他们仍旧贫困。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各自想象的天空中呈现。
在题海战术的学子们想象的天空中——眼前的书山一下成为美丽的风景,老师家长的教诲与唠叨瞬间成了炫丽的音符。世间的竞争即刻变为友谊的舞会,舞会上不管有没有王子与公主的甜蜜、皇后与魔镜的狠毒,但人与人之间总是以友好的方式互相在天空中抒写美丽的云朵。
想象的天空人人拥有,但天空的亮度与色彩需要自我调控,天空的景象也需要自我描绘。但毕竟是想象的,如果要想使其成为现实,就必须给自己的天空加以升级与改造。在这样的基础下,神笔马良不再是传说,愚公移山不再是寓言,居住太空不再是幻想,发明创造不再是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妙手偶得与捕风捉影反而成为点缀天空的最佳捷径。
昨天,想象的天空也许只是蓝蓝的一片。
今天,想象的天空因你而丰富多彩。
明天,想象的天空一定会更加美好!
今天是星期天。
蓬头小狮约了黑熊和小胖河马去旅游。他们来到美丽峡谷,欣赏那里的山山水水。
在峡谷的入口处,有一幢漂亮的小木头房子。房子的小院里,停着好多辆单人、双人、三人、四人骑的自行车,这儿是野猪先生的自行车租借处。
“我们租辆自行车进峡谷吧,这样又能运动又能欣赏风景。”小胖河马建议,因为他太胖,最怕走路了。
“行!我同意。”黑熊说,“那样会省力气。”
他们向野猪先生租了一辆三人骑的自行车。蓬头小狮第一个骑上车,他说:
“我坐在最前面,我来过这里,路熟!”
“我坐在最后。”小胖河马说,“坐在后面可以不用动脑筋,一边唱歌一边看风景。”
“那我只能坐中间了,不过我喜欢中间,我的前面有一位朋友,后面有一位朋友,这样的`感觉真好!”黑熊跳上中间的位置。
自行车在峡谷中快乐地行进着。
由于蓬头小狮对峡谷很熟悉,他把车子骑得很快,小黑熊惊呼起来:
“我们是看风景,还是抓强盗?”
蓬头小狮不得不放慢速度,可是没过多久,车子的速度又快了。
正在这时,他们看见前面有只小鼹鼠独自在行走。
“小鼹鼠,你在干什么?”小胖河马探头问。
“我在旅行看风景啊,你们三个好热闹!”
“你也来吧。”蓬头小狮停下车说。
小鼹鼠高兴地抓上车,他个头小,夹在小河马和黑熊中间,一点也不占地方。三个朋友踏着车说:“我们是峡谷里的快乐旅行车。”
小鼹鼠第一次进峡谷,觉得很新鲜。每当风景好时,他会拍拍身后的胖河马,胖河马就放慢他唱歌的速度;小鼹鼠还会拉拉前面黑熊的衣服,黑熊再拉拉蓬头小狮的衣服,车子的速度马上就放慢。要是到了没风景可看的地方,小鼹鼠就说:“快点快点,前面的风景更好!”
这时,小胖河马的歌声加快,蓬头小狮的速度也会加快,他回头说:“小鼹鼠,你是我们快乐旅行车上的车速控制器!”
快乐旅行车在峡谷中时快时慢,行走得好快乐……
一天下午,爸爸妈妈全出去了,只留下小姑娘玛莎独自待在家里。玛莎决定爬到阁楼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好玩的。
阁楼里堆满了东西。玛莎一眼就看到,那里有一个黑色的木箱。玛莎记得妈妈说过,木箱是沃尔特叔叔从意大利寄来的。
箱子上锁着一把大锁。玛莎跑下楼,把家里专门放钥匙的小篮子提了上来。一把钥匙一把钥匙地试。
终于,玛莎用一把形状古怪的钥匙打开了木箱上的大锁。木箱盖子自动弹开了,从箱子里面,竟然钻出来三个人。
“你们是谁?”玛莎吃惊地问。“我们是意大利强盗!”“我们可怕又凶狠!”三个强盗说。
一个强盗立刻掏出匕首,对着玛莎:“待着别动,不然你就要血流满身了!”另一个说:“我们要抢劫啦!”“不过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女孩子的!”最后一个说。
接着,他们轻手轻脚跑下楼去了,玛莎吓得浑身发抖,差点大喊救命。
很快,三个强盗抱着东西上楼来了。强盗们把抢来的物品放在地上,开始吃馅饼。玛莎害怕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恰好这时楼下门铃响了。是邮递员送信来了。邮递员把信放进信箱,转身就走了。于是,玛莎立刻想到了一个主意。
“是警察来了!”她故意慌张地对强盗们说,“有一百多个呢!他们是来抓你们的!他们还带来了一门大炮!”
强盗们吓坏了,嚎啕大哭起来:“我们要死啦!”玛莎看着这些愚蠢的强盗,差点笑出声来。
“你们别哭了,我来救你们了!”玛莎说,“你们快回到箱子里面去,这样警察就找不到你们了。”
强盗们一听,赶紧听话的爬进箱子里。“哎呀,挤死我了,怎么箱子一下变小了呀?”强盗们痛苦地喊着。
“不是箱子变小了,是你们吃了太多的馅饼!”玛莎用力盖上木箱的盖子,然后把大锁锁上了。
1.本体论的提问与构成论的回答
语文是什么?我们的回答有许多种:语言+文字,语言+文章,语言+文学,语言+文化。历来的争论大致上都是在“文字”“文章”“文学”和“文化”之间的选择或权重的分配上。从来没有人想过,“语文是什么”这是一个什么性质的问题;A+B用这种回答方式是关于“语文是什么”的问题的回答吗?
这里,我们需要区别两个概念:本体与构成。
语文是什么这样的问题,是一个语文本体论的问题,它要回答的是,语文的本源与实质。而A+B这种回答方式,则是一个语文构成论的回答方式,它所回答的,是语文有哪些成分和要素。
语文本体论,属于语文教育哲学的范畴,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就构成一个人的语文观;语文构成论,属于语文课程论的范畴,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构成一个人的语文课程观。如果说语文的本体论设问所期待的答案是“语文是什么”,那么,语文构成论设问所期待的答案则是“语文课教什么”。这两个问题处在不同层次上,它们的答案,也处在不同的领域。
从研究方法上来讲,语文本体论是一种认知思维,它需要的是思辩。它首先要确定人的实践系统,然后弄清楚语文在人的实践系统中所处的位置,以及与其他实践系统的关系,最后才能对语文的本源与实质作出判断。过去,我们试图用释名的办法来获得答案,要么是求之于训诂,要么是求之于“语文”名称发明人的约定;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求之于语文教材或语文课堂教学的实际。这都不是语文教育哲学的研究方法。训诂法也好,考证当事人的约定也好,从教材或语文课堂教学的实际中总结归纳也好,都是证实的办法。这种办法把语文教学当作一种“客观实在”而不是当作一种“实践设计”来看待,陷入了一种以实体证明来探寻本源和实质的路子。语文教育首先是人的一种实践活动,它的本源和实质,是人的一种价值选择。忘记这一点,永远也无法获得关于语文本体的说明。
语文构成论的研究方法则与之相反,它是一种筹划性思维,它需要的是归纳、总结。它首先要确定的是语文课要达到什么目标,实现这个目标需要开展哪些活动,开展这些活动要涉及到哪些“材料”,从这些活动和“材料”中,就总结出语文教育的成分和要素。
总之,语文本体与语文构成是两个不同的范畴,A+B这种回答方式误将一个构成论的回答当作本体论的回答。这是语文本体论与构成论的双重迷失。它在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误导了语文教育。
一般来说,人们认为语文构成是由对语文本体的认识决定的,语文是什么的答案决定语文由什么构成,前者是后者的标准,是后者的分析工具。这种看法从逻辑上来讲是正确的。但是,认知思维与筹划思维并不是一种单一的决定与被决定的关系,认知思维与筹划思维在人类的思维发展上也并不是一种单一的先后关系。从思维发展历史的角度来讲,认知思维与筹划思维常常是互为前提、相互转化的,在很多情况下,常常是成熟的筹划思维催生了认知思维的发展,认知思维建立在筹划思维的系统化和理论化的基础上。当然,更多的情况下,是认知思维指导了筹划思维,人们根据自己对事实的理论认识,来筹划自己的实践活动目标、内容和方案。
应该说,目前关于语文的学术积累和理论准备,都不足以为我们提供语文是什么的答案。换句话说,关于语文的研究,还没有发展到由认知思维向筹划思维转化的“理性时代”。在这样的时候,我们片面强调从“语文是什么”到“语文教什么”曲本体论到构成论)的逻辑过程,可能不是历史主义的态度。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有的同志主张与其花那么多工夫讨论“语文是什么”这么一个抽象命题,不如回过头来看,我们的语文课到底应该教什么,这种主张,也许是对的,至少是有意义的。
2.语文是什么与语文不是什么
语文是什么,是语文本体论的正面设问,语文不是什么,则是语文本体论的反面设问。
在这篇小文章里,笔者想立足于语文教学实际,先从反面探讨一下,语文不是什么。然后再具体讨论一下语文的构成。
第一,语文不是语文的内容。语文和语文的内容的关系,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话题。应该说,这是一个老话题了。传统的观点是一个很简单但很有力的论证:文以载道,所以:文即道。现代,人们更是从内容与形式的哲学命题出发加以论证,证明二者之间内容的优先地位:内容是皮,形式是毛,皮之不存,毛将附焉?这里涉及到许多理论问题。比如:文与道是一个“载”的关系吗?即算回答是肯定的,由此可以得出文与道即是同一关系的结论吗?还比如:语文与语文的内容,是语文形式与语文内容的关系吗?语文的形式指的是什么呢?对于语文来说,语文的内容具有优先地位吗?内容只有在什么情况下才具有优先地位呢?这些问题都是值得探讨的,都是不能简单地下结论的。
上世纪末本世纪初开展的这一次语文教育大讨论,主题之一即是对语文教育人文内涵的失落提出了批判。作为一种纠偏,语文教学出现了一种称之为“人文教育”的倾向。在语文教材和语文课堂教学中,我们经常看见这样的设问:这篇课文表达了一个什么样的意思;认真阅读课文,请说出这篇文章的主旨。一些新编的语文教材,更是设计了大量的人文主题活动,围绕自然、社会、科学、艺术等话题,要生走入社会,走人大自然,了解社会,感悟人生,体验自然,贴近艺术。虽然在这些活动设计中,也有一些是要求学生查阅文字资料,有的最后也要求写出调查报告或者日头演讲的,但活动设计的主旨,它的目标指向,不在这些“语文活动”本身,而在了解社会、感悟人生、体验自然、贴近艺术这些人文主题。有人称这种貌似与语文有关、但其主旨却在语文之外的语文教学为“泛语文”。
一个最有力的质问是:这些教学活动与政治课、历史课、地理课、艺术课的教学有什么区别。如果说这些够活动设计因为涉及到了语文的运用很阅读资料、撰写报告、口头演讲等赋算是语文课的话,那么政治历史地理甚至物理化学课里不也有语文的运用甚至语文活动吗?
这种泛语文倾向实际上影响到了所有的语文教学,因为我们学的每一篇课文,都有一个人文的主题,《松鼠》不是一个自然的主题吗?《胡同文化》不是一个文化历史的主题吗?如果我们把这个自然的主题、文化的主题也都归于语文的教学内容的话,那么它与生物课、历史课有什么区别呢?
那么,什么是语文课与其他课程的区别呢?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就是“语文是什么”的本体论答案。我们目前能说的是:语文课与其他课程是不一样的,因为语文与语文的内容不是一回事。张楚廷教授的这段论述也许可以给我们以启发:“当学习语言学的时候,并不特指某种对象,不是就某一类具体的事物来学习的,……也许都涉及到,但都不是特定对象;与其说它因涉及而负载了这一切,不如说一切涉及它自己一语言;也许通过学习它而涉猎了许多,但主要还是涉猎它自己一语言;它不拘束地回到自己。”语文教学的关键,是怎样从“某一类具体的事物”“回到自己”。这种“泛语文”的语文教学,则是迷失了自己。这无疑是一种本体论迷失。
第二,语文也不是一个知识系统。我们可以把数学当作一个知识系统来学,可以把历史当作一个知识系统来学,大致上是没错的。但我们可以把语文当作一个知识系统来学吗?
过去,我们主要是在“能力与知识”的范畴内来讨论语文与知识的关系的,这种视角很容易得出一些“知识是能力的基础”这种“很正确”的结论。现代学校教育是建立在“学校知识”的基础之上的,“知识化”“知识中心”是现代学校教育一种前提性、普遍性的'倾向。语文是现代学校教育课程体系中的一环,于是现代课程的设计者毫不犹豫地断定了语文的知识性质。
语文与知识的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语文的教学性质这个角度来考虑,正如王荣生博士所说,语文知识是用以描述语文教学的目标,借以指导教师理解语文教学、设计语文教学的不可或缺的工具。附语文本身来考虑,语文至少与程序性知识、策略性知识有关。这些知识,大致上收归在语用学这门学科里。在语文教学中,我们教一些这样的语文知识是有益的,必要的。
但是,从语文的本质这个层面来看,语文是超知识的,或者说是非知识的。语文更多地以直觉的形式呈现,语文更多地以知情意统一的特点引起人们的注意。现代哲学、现代语言学理论和心理学研究已经证明对语言的知识化理解是对语言的误解。过去,我们主要是在工具论的指导下断定语文的知识性质的,所谓工具论,其实就是语文知识论。实际上,工具论作为一种语言学理论,早已被现代哲学深深质疑。从马克思的“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并仅仅因此也为我自己存在的、现实的意识”到胡塞尔“语言是使认识成为可能的先验性条件”,从海德格尔“语言是存在的住所”到伽达默尔“语言是人类拥有世界的唯一方式”,从哲学的“语言学转向”到分析哲学的语言本体论从接受理论到语言建构主义,从认知语言学到语言人类学,它们都指向一个结论:语言远非工具,语言远非一个知识系统。
如果我们把语文看作一个学校教学的科目,则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即我们为什么要学语文知识。我们学物理知识的目的是为了掌握物理世界,我们学历史知识的目的是为了掌握历史;物理知识与历史知识都是“真理性知识”,它反映的是客观世界的必然规律,对这种客观必然规律的掌握是“掌握”物理与历史的必要条件。语文课程的目的是为了获得一种可以称之为“语文智慧”(大家更能接受的表述是“语文素养”)的东西,语文知识对语文智慧的获得来说是不是不可或缺的呢?目前的研究似乎还不能证明这一点。语文知识是一种“非真理性知识”,它是建构的(传统的说法是“约定俗成”的);对于语文实践来说,重要的是获得这种建构的智慧,“约定俗成”的智慧。而有关研究表明,语文知识既不是建构语文、“约成”语文的充分条件,甚至也不是必要条件,而只是辅助条件。
总之,语文涉及到知识,但语文不能被看作一个知识系统,尤其不能当作一个知识系统来学。把语文当作知识来学,既不符合语文的规律,也不符合语文教学的规律。
3.教什么与什么是可教的
现在我们回到语文构成的论题上。它要解决的问题是:语文课教什么?
首先,这是一个实践设计的问题,它当然与语文本体有关,它必须符合语文本身的要求。但在整体上,它直接面向的,是语文教育的实际需要。换一句话说,教什么的问题,是把语文当作一种社会实践活动来设计的问题,它除了涉及语文本身以外,还涉及到语文以外的其他要素,比方说与其他课程的关系,作为教育科目,它还必须体现国家意志或某一社会意识,等等。语文课教什么的设计,就是综合考虑这些因素的一种整体选择。我在这里强调“教什么”的可选择性、设计性,目的除了说明语文本体与语文构成是两个不同的范畴,更重要的,是强调这种选择的相对性、阶段性、可变性:它是建立在目前大家对语文本体和与语文有关的其他社会因素的认识的基础之上的,它没有终极性,它随着人们对语文本体的认识的变化和社会实际需要的变化而变化,它是一种面向实际的实践选择,而不是理论的逻辑的证明,虽然它并不排斥理论的逻辑的证明。
当我们从“教什么”这样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时候,我们同样面临一个复杂的局面。就目前的研究来说,我们可以分析出语言、文章、文学和文化这么四个成分。几乎所有的研究最后都是从反面来论证的:语文能不包括语言吗,语文能不学文章吗,语文没有文学还是语文吗,语文能去除文化的含义吗。这种反面论证方法一方面说明它的这种研究不是穷尽的,也许在这四种成分以外还应有其他成分,另一方面说明,这种反面证明其不可或缺并没有解决它们在语文中到底占据一个什么位置的问题,它只是说明它们对语文来说不可或缺,但它们相互之间是一种什么关系呢,它们各自对语文来说起着一个什么作用、被摆在一个什么具体的位置呢,这个问题对语文实践来说也许比判定它们是语文的一个成分或要素更重要。
那么,在语文中,语言、文章、文学与文化是一种什么关系呢?当我们面临这样的问题的时候,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有三个,第一,它们是一个层面的东西吗,第二,作为“教什么”的问题的一个回答,它们具有可教性吗,第三,也是更重要的,是什么东西把它们贯穿起来呢,统领它们的核心的东西是什么。
可以肯定地说,语言、文章、文学与文化这几个概念不是并列的,内涵上也在不同的领域。文章和文学是成文作品,文章与文学的区别在这种成文作品所在的不同领域与不同表现形式。文化是文章和文学的内涵,任何一篇成文作品,不管是文章还是文学,都是某一时代、某一类人的精神生活和实践生活的产物,都是某种“文化体系”的产物。直接地说,在文化学层面上,文章和文学都是人的精神生活和实践生活的成文表现形式,都是文化的物化形态(之一)。
那么语言在一个什么位置上呢?要论述清楚这个问题可能需要相当的篇幅,因为它涉及到一个广阔的学术背景。我们在这里直接引 法国结构主义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的论述来说明这个问题。列维·斯特劳斯曾对语言与文化的关系作过这样的归纳:从发生学的角度来讲,语言是文化的一个结果;从哲学的角度来讲,语言是文化的一个部分;而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讲,语言则是文化的一种条件。“首先,这是从历时性方面来看文化的条件,因为我们学习我们自己的文化大多是通过语言”;“另外,从理论性更强得多的观点来看,语言之所以可以说是文化的条件,是因为语言所赖以建立的材料同文化所赖以建立的材料是属于同一类型的:逻辑关系、对位、相关性,等等。由此观点来看,语言好像是为那些相应于与文化的不同方面的更复杂的结构奠定了一种基础”。斯特劳斯的意思是说,语言是比文化更基础的东西。人类文化活动和文化成果,就是建立在语言的基础之上的,是由语言提供基本成分和结构的。
事实上,如果我们把语言看作是一种工具,则很自然把它放置在第二个层面,而如果我们把语言看作是一种“世界观”,则很自然把它放置在第三个层面上。
以上论述使我们获得了一个语文要素的层次结构,第一层:文章与文学;第二层:文化;第三层:语言。那么,站在语文的立场上,我们怎么样将它们统一起来呢?我寻找到的概念是:言语。
不管是文章和文学,还是文化,还是语言,它们都被包容在“言语”的概念中,或者说,它们都能被“言语”这个概念所解释。文章和文学作为言语作品这是不证自明的,它们是言语作品的不同类型。从言语学的角度来看,文化正是对言语活动作为人的一种生活方式的哲学说明,换一句话来说,我们从哲学意义上来理解言语,言语就正是一种文化活动。至于语言与言语的关系,则早有前人的经典论述:“语言和言语活动不能混为一谈;它只是言语活动的一个确定的部分,而且当然是一个主要的部分。它既是言语机能的社会产物,又是社会集团为了使个人有可能行使这机能所采用的一整套必不可少的规约。”
文章与文学、文化、语言,都是语文的构成要素。我们把它们统一在“言语”的概念下:那么,我们在语文教学中,是不是把这四个要素都要作为语文教学的内容呢?一也是也不是。说“不是”,是因为教学内容是一个实体性的所指,在语文这个范畴内,文化的实体性所指不是别的,正是文章与文学。离开了文章和文学,(在语文这个范畴内)文化只是一个“概念”或“内涵”,作为一种概念性、内涵性的东西,它只能让人领悟到,思索到,体验到,却无法使它在教学活动中与学生“接触”,因而没有可教性。语言是可教的,但可教的语言是物质形态的语言,是知识形态的语言,而“世界观”形态的语言则是不可教的,列维·斯特劳斯所说的作为文化的条件的语言是不可教的,因为它是一种“背景性”的存在。说“是”,是因为文章和文学、文化、语言四个范畴是相互层叠蕴涵的,它们是全息性的四个范畴。“语言结构是‘许多系统的系统’,或者说各种相互有关的范畴的‘网络’,其中没有哪个部分是完全独立的,或者完全从属于另一部分的。就语言来说,在把一切都学会以前,没有哪一部分可以完全学会的。”皮特·科德的这段论述,对语文这四个要素都是适用的。
于是我们获得关于语文的一种结构描述:以文章和文学为语文的基本要件;以文化为内在的意蕴与价值取向;以语言为基础;以言语观为基本立场(一个理解语文的理论视域)。由此我们获得了语文教学的几条基本原则:从言语的角度来理解语文、把握语文;从语言的这个基本层面走向语文;着眼于文化的意蕴展开语文教学;着力于文章和文学这两个方面来实施语文教学。其基本要义可以概括为:明确文章教育与文学教育两个阵地;都要从文化来立意;都以语言为基础;都作为言语来学。
注释:
①张楚廷:课程与教学哲学[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4,59.
②参见王荣生:语文科课程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259-268.
③参见拙著:言语教学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254-265.
④列维·斯特劳斯:结构人类学[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72.
⑤[瑞士]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30.
⑥[英]皮特·科德:应用语言学导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3,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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