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苍苍蔚蔚;我,原是欣欣向荣;我,本是笔直娟秀地守护这世界,保卫着枯萎的小草,守候着凋零的玫瑰。但,什么时候开始,我干枯了,我衰退了,我老化了,我是棵仁爱的老榕树。
我高大挺拔的身躯,吸引了不少可爱的小家伙跟我作伴;我不惧寒冷地为我的孩子遮风避雨,偶时任凭鸟儿尽情撒娇,倾听甲虫、独角仙的独家秘密,松鼠家庭的有趣事迹,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何其不是一分美丽!我苍劲古朴,傲然屹立地为这个世界撑腰,为万物多增添几道光彩,却忽略了人心的险恶和贪婪,人类无尽的***吞噬了我立定守卫这片土地的决心,把我推入悬崖边,我应继续奋斗,还是该撒手掉入万丈深渊呢?我不知道……
曾经,我向往蒲公英能飞翔,我盼望向日葵总是向阳,我憧憬艳丽的玫瑰那般受人尊敬,受人崇拜,而我,高大却不起眼。曾经,我渴望鸟儿成长后能不忘家乡,能不弃我强壮的树干,我冀盼白蚁能在我身上狂咬一遍,能不忘我温暖的胸膛,能不背我永恒的爱。如今,儿童嬉戏的场景已成了幻影,老爷爷、老奶奶的问候寒暄已石沉大海,小学生天真无邪的笑容已入土,则换上了一副渴望的面具!我用尽办法想撕毁,想改变,才发觉自己是如此愚笨,以为支撑了整个世界,到头来,依旧被人心绑得死死,想喘一口气都是“不可能”。
但,地是大的,天是阔的,我依然爱我的孩子,我想念那些温柔的情意,虽仅留温存,我仍珍惜那段已成灰的美好回忆,我是树,一棵永不毁灭的希望之树,为慵懒的心进驻些光芒,为黑暗的心房,点燃最生动,最柔情的火光!
我是一朵洁白无瑕的云。我可以飞向大海,田野……
我经常到冬爷爷家去做客,冬爷爷家非常美丽。四周都是冰雕玉刻的图像,有凤凰,有孔雀,有龙,有花……比鲁班在世雕刻得还要美丽。冬爷爷房间里有一张冰床,上面铺着柔软的雪花,床旁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有着冬爷爷爱喝的饮料。冬爷爷家可热闹了,小朋友们在那里堆雪人,打雪仗,玩得可高兴了。喜欢冒险的孩子在郊外拉雪撬,滑雪,欢快的笑声在冬爷爷家的屋顶上空回荡。
我告别了冬爷爷,来到田野。那里山青水秀。河里住着小鱼它们在玩捉迷藏的游戏。有的躲在河里深处,有的躲在野花姐姐的身下,有的躲在石头弟弟的身后。那条红色小鱼怎么找也找不到它们。只好大声叫着:‘出来吧,我认输!’那些小鱼急忙跑出来。那只黄色小鱼被卡在石头缝里,大家齐心协力把它拔了出来。
我又来到田野,看到田里的秧苗一个个垂着头,农民伯伯摇着扇子也难以驱赶夏天的炎热。我抖了抖身子,一场甘露下了起来。禾苗张开大口“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我又找来风姐姐她使劲地扇了起来,把炎热赶走了。我看着心里甜甜的。心想“为人们做了一件大好事。”月过柳梢,我要回到我温软的小屋里去了。
这就是我,一片快乐,活泼的云。
我是一棵树,我生活在一个美丽的大森林里。每天都有一群小鸟在我身旁飞来飞去,唱着欢快的歌曲。
可是,这种欢快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天,森林里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机器声。我们急坏了,大叫着:“人类们,请你们不要把我们砍倒。”可是人类听不到我们的哭喊声,继续砍树。我身边的朋友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了。
我听老人说,我们要被送到一个叫“工厂”的地方。到了那边我们就会被生产成一张张纸。
我们真的被运到了工厂,我被做成了一张画画的张,而我的朋友有的被做成了卫生纸,还有的被做成了餐巾纸。现在的我只好随遇而安,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因为我很喜欢小朋友,小朋友都很喜欢画大树,这样就会让我回忆起曾经在森林里的美好时光。
可是有一天,运纸车的门没关好。这时,一阵风吹来,把我吹到天空上面,我在天空中盘旋,环顾四周。
这时,一群云姑娘跑了过来,向我调皮的眨着眼睛。“你从哪里来的呀?”一朵云姑娘问。于是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
风托着我继续向前飘着,我看见一户人家里有一个女孩。她坐在轮椅上,显得很忧伤。
我发现她是个孤儿,可是她很喜欢画画。但是家里穷得连像样的画画工具都没有。我急忙飘到她的桌子上,她十分开心,轻轻得抚摸着我。小心翼翼的在我的身上画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小女孩笑了,我也笑了。
小女孩把我挂在她的书桌前,直到现在我还一直陪着她呢!
我,就是那个唐代诗人张籍,居住在远离家乡的洛阳,在这生活了几年,我每时每刻都怀念着我的家乡——苏州,我怀念我的亲人,甚至那的一株小草,我都怀念啊!
夜,又深了,秋风吹过,皎洁的月光下,我不禁又开始怀念起了故乡的亲人。母亲还好吗?儿子在私塾读书用功吗?……一切的怀念让我不经意的流下了思乡泪。我走进书房,想给家人写一封信,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头,因为要对家人说的实在是太多了,三言两语说不清啊!经过三思,我终于下笔了。初更已到了,我也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我便骑马来到驿站门口,生怕要写信的人太多,捎信人忙不过来。“请问您是负责捎信的吗?”我毕恭毕敬的问,“是呀,请问你要我帮忙送信吗?”他向我鞠了个躬。匆忙的告诉地址后,我才慎重的将信交给他。
临走前,我又要他等等,拆开信纸,我又读了一遍,担心有没有什么忘记写的。看着捎信人的背影消失后,我才离开驿站。有人问我何必等如此之久,原因很简单,我不知道,我还要等多久才可以和亲人相聚,一年?两年?不知道,或许,我会在这儿待到我去世为止。
我不禁朗诵起来:
洛阳城里见秋风,
欲作家书意万重。
复恐匆匆说不尽,
行人临发又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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