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并不是很热烈,它就那么慢条斯理的散开,如同一个人半敞开的心灵,一半暖意,一半冷艳。
天空依然是蒙蒙的灰色,迷迷离离的一片,远处你绝对看不清,就那样延伸着,去你无法想象的地方。
我却清楚地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在哪儿,一家医院的15楼,在那儿,离地面越高就离人间越远离天堂越近。
那里,躺着我10多年前的同事,可能在心里,我更愿意将她看做一个长辈,一个慈爱的奶奶。
可是平时我都“老戴老戴”的叫着,调皮而任性,而你总是愉快的答应一声,毫不介意。
就在今天,看见你的时候,不禁把“戴奶奶”叫出了口,可是,可是,你也许没有听见……
人的一生,悄悄的来悄悄的去,生命其实极其的疼痛和脆弱。
你静静的躺着,气若游丝,只靠输入营养液维持着。昏睡中,你并不安稳,不时的用手抚着胸口。病房里很安静,我可以听见自己心在哭泣的声音,我知道,有条路,也许离你很近……
握着你的手,瘦多了,打过点滴的`青痕清晰可见。曾经,在十年后的街头邂逅,就是这双手,拉着我的手,流着泪说:“丫头啊,我经常想你啊,只要我穿到鞋的时候,就想起你帮我系鞋带。”
可我没有说过,在心里,我一直记着你的好,记着10多年前你绵绵的扬州话给了年少的我多少的疼爱与怜惜。
那时候,我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女孩子,在别的女孩花蝴蝶般上下翻飞的时候,我依然安静,虽然在那一群女孩中,我并不是黯然失色的那个。于是,我的安静我的不一样牵住了你柔和的目光。当另有人称赞我的时候,你会说是你第一个发现了我,那自豪的口气就好像我是一匹千里马似的。是的,你是伯乐,而我不是千里马了。
也是初夏的季节,你会带许多的咸鸭蛋给我,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每次一大袋,别的女孩只能给一个她们尝尝,其余的都收起来,让我带回宿舍。她们也说你偏心,你会说让你们的男朋友给你们买。也许是觉得我形单影只,你说得认真找个好男孩配得上你心中好的女孩,可是每次我都笑而不答……对不起,10多年来就这件事我含着歉意。
最喜欢在夏天里摸着你的胳膊,凉凉的,很舒服,你会说,老戴其他没有,就是肉多。我觉得你更多的是乐观,温暖和善良。
可是,看着躺着的你,曾经我熟悉的那么多的肉没有了,去哪儿了,我再也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有条路,也许与你咫尺天涯。
与你女儿说着话,她说:“妈妈常在家里提到你,虽然我不太认识你,但对你很熟悉。”我也一样啊,虽然我不认识你家所有的人,但我熟悉她们每一个人。
这时,你睁开了眼睛,那依然是我熟悉的眼睛,可是,你的眼神那么的茫然而无力,你已经看不到从前,认不出你曾经想念的我了。
说真的,我没有想到情况这么糟糕,尽管在来的路上,同伴还问我:“她会不会不认识我们呢?”“不会吧,她会很好的。”其实,那是我心底的意愿。
其实我该想到的,极量的止痛会麻醉了你的神经,会远离了你的意识。看着你又昏昏睡去,心里真是别样的滋味。同伴安慰说:“如果她认出你,她会很激动的。”可是,我伤心的不是你认不出我,而是你成了现在这样。其实今天还算不错了,前天你一个老朋友在床边哭了半天,你都没能醒来。
回来了以后,做了一个梦,“看见”你好端端的站着我面前,我惊喜的看着你:“你都好了?”你说:“是啊,我来赴你之约啊!”赴我之约?是了,就在一年前,你也说过这句话,那是你来看我,向我“汇报”生活。此刻,我有些怨自己,城市也不大,我怎么就把与你的距离变得那般遥远呢?我该在你“认识”我的时候,与你聊聊天,听你汇报生活的。
风吹动着你满头的白发,飘扬着,就像天边那朵白色的云彩,悠远而眷念。
刚刚听说,那条路,不是离你很近,而是你已经走上了,再也不回来。
再也没有了你,多年前那么怜惜我的人,一路走好,戴奶奶,天堂里可能没有很多,但就是没有疼痛!
也许,珍惜拥有的情谊,就是明日对现在最好的怀念!
两边的茉莉花瓣颤颤巍巍,没有生机一般,仿佛一触即落。一会儿到家,竟然发现家中夹杂着水泥、松土味地上。满是玻璃杯子的碎渣和那刺痛双眼的鲜血。
那玻璃渣泛着丝丝的寒光,像晶莹剔透的珍珠,再无奈只得忍住眼泪,去尽力寻找那熟悉的身影。但却没有找到母亲,心一下子就沉入谷底。“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声音如约而至的响起。这声音仿佛构成了一个无孔不入的.深渊,令我颤抖、彷徨、害怕。抖擞的拿起电话,生硬而又干涸的呢喃声说“喂”“小琳,快点来医院,***跌倒了,不过幸好伤的不重”邻居王大妈的声音传来。飞快的跑着,道路两旁的柳枝依旧在摇曳着,构成一道碧绿的风景线。而唯一不同就是纯白的茉莉花飘出淡雅的芳香,给人以心灵上的慰藉,紧绑的心瞬间松弛一般。摘下一束茉莉花,进入那满是刺鼻消毒水的医院,轻轻的推开医院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母亲那被白色纱带包裹着的双手。好像蚕茧一般安静而又静谧。而父亲此刻紧握着母亲的另一只手,安详的睡着。邻居王大妈说父亲一听到妈妈跌倒的消息,就连忙赶来母亲脸上挂着苹果一般甜甜的微笑。
不苟言笑的父亲竟然表现出对妈妈的关爱。不愿打破这样美好的画面,静静端详一会,便蹑手蹑脚的将那一束散发着阵阵邮箱的茉莉花放在床头。却意外地惊醒了母亲。刚要着急的询问母亲的伤势。母亲便做了一个手势,指了指像一个孩子般正在熟睡的爸爸。意思浅显易懂。让我不要惊扰了爸爸。再接着小声点说“孩子,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昨天晚上母亲一整夜没有动,因为怕她自己的移动会惊醒到一直在为这个家操劳的父亲。阳光滑落树梢留下斑斑驳驳的碎影,而屋内的那浅浅的茉莉话香,却和父母之间的感情一样,深深地,像一坛埋藏多年的老酒;淡淡地,像山峦里的一泓清泉……奶白色的云点缀着湛蓝的天空,淡雅的芳香弥漫鼻腔。纯白的记忆弥留在脑海。构成了一幅让我流连的画面。
而后,年过半百的长孙起身,请祖父对祖母说一句心里话。老人思忖好久,瞅着老伴,轻声问道:“你好吗?”
老伴听了,一边拭着眼里的泪花,一边不住地点着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溢满着幸福的笑容。此时,我们每一位在座者的眼睛都湿润了。我不由想起一个故事——
一位操劳了大半生的农夫,开始厌倦劳碌的生活。一天,他遇到一位哲人,便虔诚上前请教:“像我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获得幸福呢?”
哲人惊诧地问道:“难道你现在生活得不幸福吗?”
农夫连忙点了点头:“每天,我都要为了生计和子女的前程奔波操劳;除此之外,还要从微薄的收入中抠出钱来,为体弱多病的妻子求医问药……”
哲人微笑着问:“如果有人肯出一千两黄金的价格,用一颗奄奄一息的'心脏换取你的心脏,用失去记忆的头脑换取你的头脑,你愿意吗?”农夫茫然地摇了摇头。
哲人继续道:“如果有人用华丽的宫殿换取你的子女,用万亩良田换取你的妻子,你愿意吗?”农夫仍茫然地摇了摇头。
此时,哲人朗声大笑道:“这么说,你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幸福就握在你的手中啊!”
农夫若有所思,而后释然地笑了。
踏入高中以后,我所体会到的不是像幻想的那般美好,孤单的冷缠绕着我,像丝绒一层层的把我围住,我心中那团火焰何时才能燃烧,或许它已经燃烧了,在那红的刺眼的火光中我又看到了你的影子,清晰却又触不可及……
还记得我们在初三时,为了美术中考,每个夜晚都奋斗到十二点,可是你的成绩却不尽人意,成绩下发那天,我们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到老师办公室门口,在老师的话语中,我心中的石头慢慢升华,而你却差点被震个粉碎。你面无表情的从办公室中走出来,我拉你一起坐在操场的草地上,你掩面痛哭,泪水浸湿了衣服,你向我诉说着你的付出,你的梦想,可是现在他们在你的`脑海中蒸发掉了,不留痕迹。你说你的心已经死了……直到有一天。
那是中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下发成绩的一天,平月里成绩优异的我竟考了全班第二十名。我是个不善于言表的人,可是那时的我情绪完全失控,我像个疯子一样冲出教室,你紧随其后。那时的我竟然忘了你也是一个受伤的人,我躲在月季丛后面,我受不了同学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讨厌别人指着我说:“看,这就是以前的第二名。”我不敢再往下想,我是一个失败者,完完全全的失败者,我败得一塌涂地。你向我走过来说:“你不应该这样堕落,还有二十几天,你努力总会成功的,至少你还有美术成绩,而我什么都没有。”说到这里你的声音颤了。我抬起头,在心里责怪自己自私,不懂得体贴朋友。我站起身和你约定高中后在最好的美术学校见。自此,我卸掉了自己的思想包袱和你一起学习共进共退。中考后,你打电话跟我说你被那所学校录取了,你说:“以后即使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也要想着对方。”我哭了,却是悄悄地,我不会在朋友面前流泪,你在电话里不停的问我怎么了,我笑笑说没事。
火光扑的一声灭了,我又回到了现实。
风雨与共,阳光同享,有一行足迹陪伴着我,再远的路也走得安静从容。至少我们在同一条路上,很少有人注意到在落花的枝头结出小小的果实,这才是最后的结局。悲悯与落花的无情,却忽视了这一切背后的收获!
让我难忘的曾经……
让我整装待发的曾经……
他理科好,我文科好,他很聪明,但就是不爱背东西,所以像语文、英语这种需要背的科目,他哪次考试的成绩都不如我。
因为我理科较差,所以他时不时的会教教我,但无奈的是,我对理科总是提不起任何兴趣,以至于他前面教的我后面就忘。
见他文科这么弱,而他也经常帮助我学习理科,尽管成绩没提高多少,但做人依然要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咳,说的`夸张了点,不过文科不比理科,没什么可辅导的,也没什么可讲解的,完完全全的就是靠背,但是看他那种不在乎的神态,真的是替他着急。
可到了最后,他还是考上了,尽管文科不是很好,但还是考上了,而我,却没能和他一样如愿。
曾经的同桌,曾经的我,虽然我最后没能冲上去,但我们都尽力了,问心无愧。
同时,还替他感到高兴。
因为,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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