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忘记那个冬天,不曾忘记山脚下的那一座小镇,不曾忘记那里的孩子们灿烂而纯真的微笑,如冬日暖阳般温暖着我的心。
那一年寒假,我随父母跟着“多背一公斤”活动公益团,来到了“彩云之南”的一座山脚的小镇。从丽江驱车,过了大半天,我们终于拐进了一个藏族小村镇,它依着山,傍着滚滚的澜沧江。不出我的意料,那里只有低矮破旧的平房,狭窄泥泞的道路,稀疏的几根电线杆。但也有引人注目的地方,在最远高山坡的地方,一根旗杆伫立着,五星红旗依然是那么显眼,在暖阳照耀下泛着光。
五星红旗的所在地就是我们一行人的目的地----学校。“多背一公斤”组织就是在旅行的过程中给山村的孩子们带一些书,一些学习用品。每到一处,都会有一个固定的目的地就是学校。这里的教学楼比不上上海校舍高大气派,仅是一幢低矮的两层建筑。尽管放寒假了,还是有些学生在教室里上课。从窗外看进去,他们求知的眼神注视着黑板和老师,都满怀着对学习的渴望。一缕暖阳照入,烘托出一派恬静的景象。
午间,终于有机会和这些山区的孩子们聊聊了,听他们说,他们都是这所学校六年级的学生,有的是藏族的,有的是纳西族的。我给他们讲上海的高楼与繁华,他们眼中现出欣喜与好奇。他们用带有方言口音的普通话和我聊着天,从话语中我听出这些山区孩子的纯真和善美。
别看他们年纪小,却比我能干多了。这群与我同龄的孩子们每日里从十几里外的其他村庄爬着山路走过来上课,放学后还要干农活,这种困苦的生活却没有丝毫动摇他们的求知欲。我发觉了,贫苦对他们来说不是痛苦,而是动力。从他们带着微笑的脸上,我看不出一丝的忧伤,那闪亮的眸子里显现出明亮的光芒,仿佛对生活充满着憧憬和向往。而我,生在条件优越的大城市,每日有校车接送上学,却依然到处喊苦叫累……我不禁反思起来。
我们一行人即将告别这所山区学校,不忘将带来的书本一一赠送给那群纯真好学的孩子们。我亲手将书本交到他们手中, 他们羞涩地接过心爱的书本,连连真诚地向我们表示感谢,兴奋地雀跃着散开。他们急切地翻阅着,交流着,脸上都展露出那灿如暖阳的微笑,映入我的心田。
这时冬日的暖阳,照射在山村孩子们的身上,照射在我们一行人的身上,是那么的温暖。融入在那冬日的暖阳中,我沉醉于给予帮助和给予关爱的暖阳中,心变得暖暖,相信同龄的孩子也一样……
你站在雪地里朝我笑,漫天大雪,轻盈飞扬,那是我见过冬日里最温暖的笑容。
街头的叫卖声、吵杂声。伴随着雪花一同坠入大地拥入怀抱。画风一转,一位老人席地而坐,周围散落着一地的铜元,包裹着硬币的红白纸张也被行人践踏的不成样子,泥泞的路上也尽数散满着。路过的行人见状便如疯疯般拥上前去哄抢,三五人挤成一团,入目所过之处尽是这般慌乱。我站在雪地里垂目,心中无比的荒凉,目光所及,一人是刚才摔去的老人,也是钱比真正的主人。只见他围在人群最外围,无力地叹息着,用双脚时今跺向地面,可没有一个人停止住手中的动作,也没有一个人出手安慰。我始终一言不发,冷漠以对,脑海中的思绪却不知飞忘了何处。直到——场面的静寂被打乱。像冬日里的一抹暖阳,逆光而来,看不清他的眉眼,但娇小的身影却带着强大的气场,给人一股说不清的安心感。
他手中捧着一大把捡来的硬币,从容地站在老人面前,稚嫩的演母亲。清扫儿一圈。眉宇中带着清澈。周围原本吵闹的人群也立刻噤声,我看着这个不过七八岁的男孩。这是谁?他……是来归还钱的吗?正在思考间,我措不及防的洛入一双深邃的眼目中孩童般纯洁的目光,让人羞愧不已。有人也学着她的模样,件装大家也都纷纷效仿。临走之际,他冲我回目一笑,就如天使般曾误入人间。高贵不存在于血脉,而在心中。
谢谢你的微笑,曾经慌乱了我的年华。
“收破烂喽!”窗外传来略带沙哑的吆喝声。母亲听闻,赶忙跑到窗户处叫那人停住。我也趴到窗台边向外望了望。只见那人看了我们一眼,停住了装满废品的三轮车。
我跟随母亲下楼去,呼啸的寒风立即袭来,我不禁又往衣服里缩了缩。母亲对那人说些什么,我便在旁仔细打量起来。他戴着加绒的帽子,穿着军大衣,两手不自然地放着,干瘦的脸上漏出呆滞的凄凉。随后,他走向三轮车,从废品下抽出几个袋子,又拿绳子将车上的其它东西捆牢。母亲见他收拾好了,带他去地下室拿东西。
“呵,东西还真不少!”他先是环视了这间堆满纸壳等废物的屋子,随后便迅速地整理废品,没一时便捆扎好了。他又拿出一杆秤来称重量。开始时,他还有些高兴的神情,渐渐地,他的脸又变得呆滞,还略带些尴尬,似乎想到了什么,动作也慢了下来。终于,他称定了价钱。他望向母亲,张了张嘴,可又没有说话。母亲便问:“这些多少……不忙的话上楼喝杯茶吧。”“不了。”他忙说,“这些二十四元。”他将手伸入衣兜里,掏出一大把零钱,侧过身子去数。母亲尊重他,也不向那边去看,假意整理东西等着他。不一会儿,他转过身子低着头说:“今天,我的钱没带够……我搜遍了全身,只有这十三块钱了。”他拿着一堆皱巴巴的钱的手举得很低,似乎他手中之物是多么不堪,他的神态又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发落。
听到他说的话,母亲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干笑一声,打破了僵局:“这样吧,我给你便宜一些,就十块钱吧,下次你记得来,我攒着废品还卖给你。”母亲犹如没有听到他低声说的话,言语如此轻快。那人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所听。他愣了半天,才记起找出十元钱给母亲。他说了一声谢谢,匆匆收拾好东西向外走。
冬日里,柔和的阳光,照向大地,暖暖的。在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厚重身影里,装的是颗被温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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