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对话框的提醒声惊醒了正在发呆的我,看了一眼闪烁的头像,点开,是熟悉的霸道语气,“丫头,最近学习怎么样,如果退步,小心我回来揍你。”还发过来一把“小刀”,唉,老哥的性格真是一点都没变,一如既往的“恶狠狠”。
小时候我们形影不离,可如今我们分隔两地,都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曾经的一切美好。都已经走远了吗?
某一天在收拾旧物,老式橱柜上早已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而在橱柜的一角,我发现了那个承载一切回忆的美好。
那是一瓶玻璃弹珠,记得小时候每次和老哥比赛弹珠,我总是把弹珠输给他,可我却每次都耍赖,撅着小嘴,再不然就“掉金豆”,老哥也总是拿我没办法,任我发扬赖皮风格‘
打好一盆水,洗去弹珠上的灰尘,也洗去了心底的尘埃。
洗净的玻璃球重新焕发出了炫目的光芒,在感慨美好易逝去的同时,还修改了个性签名“还记得那个不完美的自己吗?”,小时候的玻璃弹珠是我心中一个个五彩缤纷的梦,可现在,梦实现了吗?或许我不应该总是回忆过去的美好,人本应该活在当下,现在的美好也有很多,只是自己不愿去寻找罢了。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弹珠掉落在地上的“啪啪”声,清脆明亮。
“啪,啪……”不知何时,一颗弹珠掉在了地上,又反复被弹起,那就像是自己的一个青涩的梦想,在受到阻碍后人=仍没有改变方向。即使弹珠最终会因重力而停止跳跃,然后滚远,心中的美好和梦想也不会走远吧。
弹珠是我和老哥纯真童年的见证,但我却独留它一人在旧柜的一角感叹美好岁月易逝,我是否太狠心了?
美好,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心被尘封,以致看不到罢了。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而你对我们的爱,却任时光的匆匆流去。始终如初,从未走远。
在那个忧伤的夏天,夏蝉在树上唱着离别的曲调,道边的合欢花肆意的开放,栅栏上的蔷薇露出粉色的脸庞,向人们述说着她的忧伤。
那天,我们还像往常那样,六十多个人在教室里畅游知识的海洋。一切的美好都被一个消息所打破,“孩子们,安静一下。”大家都抬起头,向讲台望去,这时讲台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新班主任。”话音刚落。我们便都明白了些什么。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了站在门口的姐姐老——这位陪伴了我们两年的人,这位用无私的爱来照顾我们的人!今日,却要与她分别。回忆如放电影般在我脑海中不断放映着:英语课上她那耐心的语气,笑起来总露出来的两颗虎牙,害羞时那粉红色的脸庞……一点一滴的记忆都被无尽的眼泪所代替。我们望着她,她没有了以往脸上总洋溢着的微笑,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她向我们强颜着欢笑。含着眼泪的告别,我至今难忘。
提着她的那个黄色的小包,另一只手不停地擦着眼睛。终于,她也忍不住眼泪,带着哭腔对我们说:“大家进入九年级,好好努力吧,记住老师会永远爱你们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们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上,竟然没有发觉自己已泪流满面……觉得这一别好像你弃我们而去。
秋风夹着些许寒意,转眼与她分别也有几个月了。几个月来,同学们不断地去她所教的班级里看望她。几周前,她的生日,同学们用自己的零花钱,左拼右凑的给她买了一个蛋糕,为她点上了蜡烛。几个同学蒙着她的眼睛把她请到了操场。全班同学聚集在操场上,大家一起拍着手,为她唱着生日歌。她看到了,便也和我唱起来,那双眼睛不知不觉的又湿润了。她对着蛋糕许下了愿望,对我们还像往常那样亲切的说:“一直在想你们,时不时还会看看你们的视频,看着看着自己就哭了,我们班多好啊,多么懂事。对你们的爱始终是那么不易放下……”她说着,我们的眼泪又来了。
时光是带不走爱的,你的爱我们会牢牢记在心里,我们之间,虽说分开了,但心却从未走远。
有些许愣怔地,看着那土坡上一个孤零零的树墩。大概是,被人遗忘好久了。
一阵狂风肆虐地刮过,往昔的画卷被吹得翻腾起来,那棵魁梧的老树,好似还屹立于土坡上,一片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就这么站在窗口对面,不动声色。一块小地方,因此盎然起来。
依赖来源于习惯。习惯了它繁茂的枝叶,习惯了它的不苟言笑,习惯了它的存在,一切的美好,就尽在指尖酿造。潜移默化之中,仿佛也颇有一种重山密林之感。老树终究是老树,饱经沧桑的脸庞总显一副老者的耿直慈善来,看着往之来去的小辈们,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感慨。一颗因城市而躁动不安的心,竟因它的存在而冷静平和起来。
可老树毕竟是老树,生命终会有结束。它折下了枝丫,褪却了叶子,弯下了树干,只留下一截秃秃的木墩,在岁月的一隅静静等待生命的最后一口气。老树不复存在了,那棵回忆里的老树只能成为面前这块方方的矮矮的一截,那缕带来回忆的绿色变得黯淡无光,一点一点地离我远去,伸手留不住,张嘴喊不住,只能看着它走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得看不见轮廓,看不见一抹虚影……
我离着老树越来越远了,生活好似变得空洞了起来,枯燥无味,充满着生命逝去的苦涩,老树走远了啊,生命就是这么快地一逝而过,令人伤感,又无可奈何。
敛了敛纷飞的伤感思绪,我向着木墩走去,想离它近一点儿似的,慢慢地,轻轻地。忽而,一丝嫩绿晃入眼帘,在暗淡的视线里流出一圈圈荧光。这是,老树的种子发芽了?还是一株草,亦或是某些不知名的植物?不过,这是一株生命不是吗?它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啊。
生命永远无止息,一个生命的逝去,不会阻止每一个生命的重生。它们在绝望里诞生,成长,最终真真实实存于世间,成为新的希望,它们存在于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每个角落,每一个我路过的地方。生命从未走远过,它一直,一直都在。
也是些许愣怔地,望着树墩,准确地说是它旁边的嫩芽,心里安宁地,痴迷地,感受这些,从来没有走远过的生命。
又尝起那甜嫩的青菜,那微甜的味道滋润了我的心田,不由又想起那份从未走远的情。
每到成熟的季节,都会下地里收获青菜。小时的我对于这种似乎四季都常有的蔬菜很好奇,明明在土里灰头灰脑的大婶,出土后一清洗,竟变成水灵灵的姑娘了。原本沾满土灰,不显现的草绿的外形,变得充满生气,蓬勃绿意滋生在其间。剥开是嫩绿中带点白的叶片,脉络清晰,中间鹅黄的心,是极亮丽的一种蔬菜了。
青菜这蔬菜,无论与多种菜一起烧,都会保持着它原本的一点清淡,因此,家里人常把它与其他食材一起烧。我的不爱吃素的胃,也渐渐接纳并习惯了它。
每次家里人聚在一起,不管有多少菜,都烧上一碗青菜,有时与咸肉,有时与虾米。我是家里的老小,即使挑食也被纵容着。只是记忆中,从第一次吃青菜起,就告诉我:“吃菜心,甜。”随着我的长大,这似乎成为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每次聚餐,菜心总会被放到我的碗里。菜心确实是又嫩又甜的,到了口中不嚼也能咽下。它的外形似乎也是青菜中最娇嫩的,小小的,嫩黄的,令人产生怜惜之感,怪不得生长在外面的宽大的叶子要裹着它,护着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菜心已成为我的专属,亲人们对我的关爱也成为理所应当的。
上一次回家团聚,桌子边上又摆着一盘青菜,我突然想尝尝菜叶的滋味。细细咀嚼着,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难咽,但却始终是比不上菜心的柔嫩的。那略硬又单薄的叶子大概是因为抵御了风霜,从根处拼命汲取营养来生长的吧,为怀中的菜心挡住了挫折和风雨,保护它茁壮成长。
又不由想到亲人们对我不断地关怀,风雨无阻,似乎无法直接表达,但却用甜嫩的菜心传递给我温暖,仿佛远在天边却一直伴随在我身边。
每逢尝到青菜,心中涌现甘甜,被口中的甘甜滋养,想起那默默守护着我,从未走远的情。
凝眸,犹记得,儿时里,母亲那温柔的细语与细心的呵护。可自从我步入中学,不知怎的,母亲对我的态度渐渐发生了改变,由从前的和蔼变为如今的严厉。我觉得母亲对我的爱越来越远了。但我却将心中的不满封冻融尽,汇成涓涓细流,潺潺流淌。
“必须把它吃完,才准去上学”,母亲守在门外,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我最讨厌吃它了,可我不敢说,只得飞快地跑出家门,还大喊道:“快迟到了,我路上一定吃完。”我手里拿着它们,望着它们我哭笑不得。
它就是核桃,如此平淡无奇但它却有一个坚硬的外表,可偏偏母亲似它为珍宝。但我最不爱吃的就是核桃了,又苦又涩的,心里还有些委屈道:“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爱吃的东西您不会强逼着我吃,难道现在您连我吃什么都要管吗!”想着想着,我竟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想必我一定是被你宠坏了吧!我用手抹去我眼角的泪水,回过头望了望再也看不见你不放心的身影时我松了口气。“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对我的爱也越来越少了吧。”我心里潮讽。
月黑如梦,月光惨淡。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你房间的灯还亮着,我疑惑不已。我蹑手蹑脚地靠近你的房门。房门半开着,循着那一条细缝,凑上前去,可以看到黄色灯光下你的背影,你正在剥核桃。只见你左手拿着一个核桃,右手拿了一个钳子,正费力地敲击果壳。猛然间,我突然想到早上的核桃都是剥好的,我本以为你就是买的剥好的,可没想到,这一枚枚核桃都是你亲手剥下来的。
深夜,你不眠,只为能让我吃上剥好的核桃,可你却不诉说出来,我依稀觉得心揪得难受。这时,你没有料到这核桃会突然裂开,一不留神,厚重的钳子重重打在你的手上,你痛苦地吸了口气,把手放到嘴边吹,吸完后又甩甩手继续剥。
我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是啊,看似平淡的核桃下却藏着一位母亲对她孩子的浓浓爱意。我错了,母亲对我的爱从未改变,只是越走越远了。
院中有树,树上开花,花下饮茶。
一个简朴的茶杯,盛着浅绿的茶水。我品了一口,微苦的味道,蔓延至舌根,即使有那淡淡的清香,也无法掩盖那苦味。我终是抵不住了,吐了吐舌头“真苦呀。”
“怎么像个小老头样,喝什么茶呀。”未见其人,父亲就用他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氛围,我微皱了眉,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只感觉什么东西在身旁的桌子上,扭头一看,是一个篮子,篮子里堆满了橘子,橘子边缘微微泛青,一个个胖乎乎圆滚滚的可爱极了。
“来,吃个橘子吧,喝什么茶呀,苦。”他手里拿着一个橘子,欣喜的看着我。我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紧握着茶杯,眼前又浮现出不久前与父亲沉默对峙的画面。他似乎觉察到我的沉默,眼中的欣喜黯淡了,他拿着橘子的手,垂了下来。见我依旧没有动作,只得将橘子放回篮子。
身后传来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声。果香随风飘来,我也只能吞口水,却不好意思拿。“吃一个吧。”父亲再次将橘子递给我,我惊讶的下意识接过。看了看父亲,见他僵硬的嘴角勾起一个别扭的微笑,我剥开橘子,汁水溅到我的鼻尖,我使劲地嗅了嗅,立即剥了一瓣塞入口中。橘子的香甜占据了我的心。
父亲见我吃得着急的模样,不经意间笑了笑。和我谈起了不久前我们的对峙“这次没考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下次你要尽力才行,你也别有太大压力。”我看到他的眼睛,那里映着我的样子,充满关怀。
我剥了一瓣橘子递到他嘴边,他似乎有些惊讶,片刻他张开嘴,我把橘子塞进他嘴里,看他吃得面带笑意,我只觉橘子愈发甜了。“怎么样,橘子甜吧,这是我特意摘的,知道你一定喜欢,多吃点。”原来父亲整个上午不在,就是在摘橘子给我,而我却生了他一上午的气。
再次端起茶杯,轻品一口,橘子的甜盖过了茶水的苦涩。树枝倒映在渐渐清浅的茶水中,斑驳了水面。
暮色四合,茶香不再,只有香甜的橘子味道依旧,一如它,扑鼻的香气。原来,父亲给我的温暖与关怀从未减少。
父爱从未走远。
在这个大千世界中,所有人都在追寻着自己的幸福。我问过不计其数的人,幸福是什么?答案五花八门。
老师说,幸福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奉献;爷爷说,幸福是子孙满堂,共享天伦之乐;同学们说,幸福是远离书本和的那份轻松……而我的幸福一直在我身边,从未走远。
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早晨,碧空万里无云,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柳姑娘一动也不动,花儿露出了灿烂的笑脸。但是,我的心情却格外的糟糕。早上出门前,因为妈妈的唠叨,我们吵了起来,最后惹恼了妈妈,妈妈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我气急败坏,摔门而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走在放学的路上,抬起头仰望原本蔚蓝的天空,忽然间觉得好“灰暗”。下午快放学时,老天爷还真的变起了脸,还不到2分钟,风雨雷电发狂似的,全来了。不一会儿,大雨倾盆。看着同学们的爸爸妈妈来接自己的孩子回家,同学们在父母的呵护下,没有淋到一滴雨,我真的是“羡慕嫉妒恨”啊。这又使我再次想起了,出门前妈妈的话。
妈妈是不会来接我了,而自尊心很强的我,碍于面子,也不想回家。我把书包顶在头上,跑到一家商店门口去躲雨。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就在这时冰雹也来凑起了热闹。我哭了起来,因为我害怕打雷和闪电。现在,豆大的冰雹也向我发起了攻击,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又冷又饿的我,淋得像个落汤鸡,狼狈地坐着。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仔细望去“是妈妈”,我失声叫了起来。也许真的是母子连心,妈妈也看见了我。我像离弦的箭一般向妈妈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妈妈,真的好想再也不松手,就让时间定格在那个幸福的瞬间。
“傻孩子,怎么不回家啊?”我说“我以为您真的不要我了。“怎么会呢,你永远是妈妈的好女儿,早上是妈妈不对,我不该说那句气话的”。妈妈说。“不是不是,是我错了,我不该和您顶嘴,惹您生气,更何况您是为了我好。”
回到家,爸爸对我又是一顿责备,但我感觉我是幸福的,那不仅仅是一种责备,更多的是一份关爱。对了,妈妈呢?这时,厨房里飘来了一股姜汤的味道。
推开窗户,雨停了,雨后的彩虹比以往更迷人。
其实,有些时候,在你看来微不足道的关爱和唠叨都凝聚着父母对你深深的爱。幸福的定义有成千上万种,只是要看你怎么去寻找。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幸福一直都在你身边,从未走远。
有些人,用尽一生也忘不了;有些情,等待一生也得不到。那古老的手艺,终将被人拾起;而你的背影,牵动我的心灵。爷爷留在咸菜上的手掌余温似乎仍在心头,从未走远。
记忆中的爷爷对腌菜情有独钟。家中也算富裕,望着爷爷那因为腌菜而苍老的手,家人都有些不忍。他常说:“老一代人的手艺是不能走远的,我精通的没几个,就把腌菜这本事传承下来吧!”皱纹深深的嵌在他的笑颜,那浑浊的眼睛里,蕴含着令人敬佩的宁静。我曾看过爷爷腌菜,所记之处不是很多,只是记得需要在菜上反复摩,擦撒一把盐,使菜的清香淡去,留下咸味。爷爷的手掌在菜上搓揉似乎要为它洗去世俗尘埃,我第一次发现爷爷瘦长的手竟有这么大的力道,更是第一次发现爷爷有如此专注的神情。他一改往日的云淡风轻,眉头紧锁,甚至因为用力而泌出了一层细汗。取盐的时候,他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我,便用眼神示意我过来。我不愿动弹,便摆了摆手。他似乎有些遗憾:“没事儿,以后再学也行,只不过老手艺不能走远,明白吗?”他似乎有些严肃。我信誓旦旦的保证:“爷爷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这手艺丢下的。”他的神情放松了些,转身继续搓揉。一瞬间,我望着他的背影,是那样的专注与深情,似乎要将手掌的余温传递到那菜里。他的嘴角有一丝浅笑,皱纹便显露出来。这经过岁月洗礼的皱纹是那么的苍老,却又是那么的动人。他那个背影从此就镶嵌在我的脑中,忘不掉了。而那手掌上的余温在我心头,走不了了。
那时春光正好,似有若无的阳光的剪影打在他的脸上,给人一种震撼;如今乍暖还寒,冷风吹打在脸上,我闭上双眼,那从未走远的爷爷手掌的余温,温暖了我的心灵。
有些人不会走远,有些情萦绕心间。那古老的手艺,那碧绿叶子上的余温,那高大而沉重的背影,那不把钟爱抛弃的爷爷……他们都在我心田,怎么会走远?它们温暖了我的春天,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一定让他们,不曾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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