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附近有一大片向日葵,还有几棵桑树,树下还有几朵花。
盛夏时,我家附近那地方特别凉快,因为有桑树的遮挡,给人们增添了几分凉爽之意,此外,桑叶还可供蚕生活,每到一定的时候,它还会结出许多桑果。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向日葵,它尽管不可以像桑树一样给人们乘凉,但是它可以结出香甜可口的瓜子,尽管桑树也可以结出甜美的桑果,但喜欢吃的人较少,而瓜子就不一样啦,它已成为了大众喜爱的食物。
一天,我突然心血来潮,跑到了那片田地,看着田地里的向日葵,提出了一个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向日葵为什么向着太阳长?我就去问妈妈,但妈妈却说:“因为它是向日葵嘛!向日,不就是朝着太阳吗?”听妈妈这一席话她好象也不知道,接着我去问爸爸,爸爸一副学识很深的样子说:“其实这跟树木的生长一样,因为朝着太阳长得很茂盛,所以向日葵里的瓜子也成熟的比较快,可以尽快供我们食用。”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想着太阳的作用还真不小呢!
看来,生活中处处都有学问呐!
在我的一生中,喜欢的东西有很多,就拿植物来说吧!我资环顽强生命力的梅花,我喜欢烈日炎炎下的荷花,但我更喜欢那令人“讨厌”的仙人掌!
每个人看见仙人掌,心里都会有一种说不出口的讨厌、厌恶。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和一个朋友在玩,突然,我被身后的一个仙人掌扎了一下,那一下扎刚好扎在了小腿上,当时痛地要命,从这开始我讨厌起仙人掌,我痛恨地看着仙人掌,它的一根根刺好似极尖无比的针一样可怕。朋友说:“你没事吧?”我说:“没事!”心想:怎么会没事呢!我是不想说出口而已。过了一段时间,我把仙人掌当做一种***伤力很大的“武器”一直不敢接近它!
一次,妈妈对我说:“你看!”我惊讶地问:“这是什么花?”“这是仙人掌开出的花!”心想:那洁白如雪的花怎么可能是从仙人掌上开出来的嘛?我迷惑不解的说:“妈妈你骗人?”“你可以查查资料。”妈妈说,我查了一查,原来啊!是真的,从那刻起我渐渐喜欢上了仙人掌。某一天我看见邻居家的仙人掌久久没浇水,很奇怪,我去问了问:“叔叔,仙人掌不用浇水嘛?”叔叔说:“不用!仙人掌只要一个月浇一次就行了。”我渐渐发现仙人掌不但有顽强生命力,而且还可以开出美丽的花儿,我真是太喜欢它了。
仙人掌就像冬天里的梅花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今天爸爸下班回家的时候,从他的包里拿出了一盆小植物。爸爸对我和妈妈说:快来看,我今天带回来了什么?我看了看,说:这不就是朝天椒吗。爸爸说:不对,它的名字叫三色椒。但是它明明就是紫色的,为什么叫三色椒呢?我很好奇,问道:它的名字为什么是三色椒呢?它明明就这一种颜色?爸爸跟我说:这种辣椒一开始的颜色是紫色的,慢慢的.会变成绿色,最后变成红色,所以它的名字叫三色椒。噢!原来是这样呀。
我接过花盆,仔细地观察了起来。这棵辣椒树种在蓝白相间的精致的小花盆里,它不高,大约有我的铅笔袋那么高。它的上面一共有四个小辣椒,闪闪发亮,好像一颗颗紫色的大珍珠。爸爸摘了一个给我尝了尝,还不算辣,爸爸告诉我等到它变红的时候,那是最辣的,不用你吃一个,吃一点都会被辣的吐出来。它的叶子是绿色的,有的大有的小,绿油油的,在这炎热的夏天看上去感觉非常清凉。它的花瓣是浅紫色的,我数了数一共有五个小花瓣,它们紧紧的挨在一起,手拉手,肩靠肩,围成一个小圆圈,发出淡淡的香气。它的茎短短的,细细的。爸爸说:你知道三色椒的妈妈是谁吗我说:不知道爸爸说:那就是它的根,别小看根,根可是三色椒的大功臣呢,无私地为它输送着养分。
我今天特别高兴,不但认识了一位新朋友还学到了很多知识。我突发奇想要不我再跟爸爸种一棵吧。
要问我最喜欢的果树是什么?那我的好好说说我家的橘子树,而我家门口的那一棵橘子树,是我家里所有橘子树中最大的。
这棵橘子树的特点是长得高,结的果子非常好吃。每次吃完这棵树上的橘子,我就感觉浑身充满了活力,感觉干什么都有力气。
有一天,橘子树伴随着微风慢慢发芽了,首先长出了嫩绿的叶子,绿得就像一块块碧玉。真让人想把叶子摘下来珍藏。
夏天,橘子树好像把全部的力气使出来让大家看。橘子树的叶子一天比一天茂密起来,等到了夏天最热的时候,大家就可以坐在橘子树下乘凉了。
不久,秋天到了,一阵微风过后,橘子树笑得都不受控制了,看着一个个又大又红的橘子快要掉下来的样子,我赶紧爬上橘子树,美美的吃了个够。
到了冬天,天气突然变得寒冷了,我冷得仿佛掉进了冰窟里,但是我还是提着石灰桶勇敢的走出了家门。直到我把橘子树的树干涂白了我才回去。因为我知道,在寒冷的冬天,橘子树也应该穿衣服。
橘子树,是我最喜欢的果树,因为它每一个季节都有它独特的美。
很多人谈教育,褒贬不一、众说纷纭,但我始终觉得对于教育我们的言论说的再好听,也只是过耳的春风,留下点短暂的温暖便也就过去了,而教育的功是否落到实处更值得思考。这篇文章我想说的不是教育,却也是教育,说的是教育中的人。
我觉得有一个观点应该没有人会反对,先有了人,才有了教育。教育这个现在看起来很大,很空,很让人费神的词一定是人想出来的。人想出来的词当然得为人所用,为人服务。现在的境况便不同,不理想,人不在教育中,教育不在人群中。什么在教育中呢?钱也。利也。这是个不健康的教育,是个违背了最初定义的教育,是个让人的身份降低不如钱的教育。不觉中,我又对教育骂骂咧咧了,真是不该。我说的并不是全部,只是群马中的个例罢了。
还是回归到正题上来,教育的根是人。换句话说人是教育的宗。有宗才有源,有人才有教育。那么教育该怎么样为人服务呢?似乎这才是我们该关心和追究的问题。
从孺子开始,教育便是一项神圣的工作,或者不应该定义为工作,对部分人来说是工作,对有些人来说是职业,对少数人来说使命。工作的原始追求还是钱,职业的话我理解为有责任的拿钱,要说使命,我觉的我会为这类人不吝啬赞扬。孩子的教育是一个人一生中学习最重要的阶段。孩童时期,正是一个人性格脾性、道德观念、认知方法、学习习惯和思维创新发展的关键时刻,也是唯一的无法回头的时刻。所以我觉得对于孩童时期的教育问题应该是教育界最重要的问题,最值得花时间和精力去完善,去探索的话题。有句话大概是这样说的,教育就像是卖药,要卖好药,卖良心药。当然家长在选择的时候也不能闭着眼睛,是猫就能抓老鼠。有卖好药,良心药的,也得要有会买的。不要被罪恶的药贩领上一条一生的不归路,那样的结局不是之后的教育能够挽回的。所以我要说最初的教育是重中之重。
不同的时段要有不同的教育手段,教育方法,人不是机器,不可能一成不变,人在变,根在变,教育当然也得不停地变。有时候我会有种强烈的感觉,讲台上老师教的意气风发,眉飞色舞,而讲台下却是死气沉沉,像是中了毒,患了瘟疫。确实是患了瘟疫,教育的瘟疫。如果台上的老师都不知所云,台下的学生又怎么能从老师的只言片语当中捕获一点知识或是能学点做人的道理。如果真的像我之上所说,那教育真的悲剧了。实施教育行为的人,机构真的悲剧了。如果单从这方面来讲,我认为作为实施教育的人或是机构,对于自身的能力的要求,自身品格的要求,必须更上一条杠。这条杠,有固定的标准,又有变化的标准,身为教育传播者,这样的杠,是不能忽视,不能轻视的。杠之上是一群人有希望的未来,杠之下是很多人难摆脱的恶命。这条杠牵扯的是一代人的命运。教育中的人,传播者,责任之大,不容忽视。
我们常说的教育,很多人的理解都是课堂上,老师的谆谆教诲,手把手的教学。其实这种看法是很局限的。教育是学校的事,却不都是学校的事。学校的教育知识教育过程中的一部分。除了学校教育,还有家庭教育、社会教育等等。教育的本身不应该仅仅局限在学校那个方圆之地,更大的舞台是社会这个大舞台。教育在社会中的力量可能会更巨大,因为社会中的教育才是最亲近人的教育,越接近,越接人气。又回归一开始的那句话,教育的根是人。而人最大的聚集地不是学校,而是社会,是家庭。所以教育的最终归属理应是社会,是家庭。虽然说现在我们的`教育的主体还是学校。学校成了我们接受知识,学习做人的貌似唯一的地方。学校担起教育的重任本事,无可厚非值得称颂,值得夸赞,但如果将教育困于学校,那我可就不能苟同了。我们的教育理念发生了畸变,学校成了唯一寄托,社会、家庭成了阻力,这样的观念便是舍本重末了,这样的教育能给我们什么?这真是一个好问题。答案深究还很多,这里便不再多究。不如说说社会给了我们什么,家庭给了我们什么。
在社会这个大家庭里,我们需要面对的可能远远多于在课堂上遇见的问题。课堂上遇见的是一板一眼的问题题目。社会上,我们遇见的是形形色色,真假难分的实践问题。这样的两种问题的含金量也没法比较。你总不能在课堂上学会实际生活的,我们况且不说未来有多大的成就,但最基本的生活技能,是生活给你的,而不可能是课堂。社会上的教育是一种生存的教育,其意义不说自明。但在个人的小家庭里的教育又能给我们什么呢?我觉得小家庭的教育给我们最重要,最宝贵的就是为人处世,道德脾性的培养。家庭是人生的第一所学校,教给我们的是我们一生都受用不尽的做人的品质。教育的根是人,而品德是人的根。这样说来,家庭教育更是教育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教育,教的是书,育的是人,教书育人的最终目的无疑是成人。成人的道路是漫长的,是必须以人为本的,这便是我一直想说的。孺子也好,成人也罢,教育的实施得有杠有根。
教育的根,人的根,教育给人根,根正苗红才是教育之大成!
——题记
北风儿吹,“雪花儿”落,有一枚枯黄的落叶躺在皑皑“白雪”上。而这枚落叶就是小小的我,缓缓下落的杨絮覆盖着我。一阵风,我离开了土地,离开了我的根。
我的家乡是台湾,这里繁华美丽,并充满着一股清新的气息,我离开了妈妈,离开了我的根,飞过了高楼,飞过了枯黄的草地,一片荒凉凄落的景象勾起了我对家乡的思念。风儿问我:“落叶,你的根在哪里?”我摇摇头,沉默。
我飞到了一片海洋的上空,天与海洋相互交接,夕阳缓缓的降落,降落,消失在地平线。
天好黑,我好怕,风儿似乎知道了我的心,为我唱了一支夜曲,飘荡在夜的上空,风儿问我:“落叶,你的根在哪里?”我摇摇头,又一次沉默。是啊,我的根在哪里,听妈妈说在大海的那一头有我的根,一个真正属于我的根。
我颤抖着说:“也许,也许飞过了海洋就到了吧。”寒冷的\'天气让我昏睡。突然,出现了一道光。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海的那一头是大陆,广阔的陆地上,长着绿油油的小草,青葱的可爱,花儿也朝我微笑,在那风景如画的“画卷”上,蹲踞着一棵参天大树,他的枝干盘曲着,它的树叶在摇动着,它的血液在奔腾着,这就是我的根吗?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归根使所有的生灵为我歌唱的景象,太美了,我陶醉在这如诗入画的风景中。
一丝凉意,把我惊醒,哦,不,我坠入了海中,我的根,我的家,在瞬息之间化成了水中的泡沫,在我迷茫之时,一个巨浪将我打入海底,坠落,坠落。
依稀间,我听到了风儿的声音:“落叶,你的根在哪里?”我仰起头,看着梦中远处的方向,在那儿,就是那儿,转眼,我被浪击成了碎末,成了水底的尘埃。
风儿,我找到根了,我找到根了,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归到我的根处。
内心总有一番景致,漾漾触目。春眼迷蒙,碧草侵堤,莺燕飞歌,杨柳写闲,流溪枕桥,醉了花语,染了篱笆秋千。
推窗,黛眉远山,风剪江水,暖光拂出金线,绣出微波翠野。落坐在天的近旁,有雨听雨,有霞观霞,有风约风,蓝天为席,白云为被,纵身一跃,风雨兼程。
芳草花树,灿若天星,在春风的呵护下纷纷扬扬,盛况空前。欲问是谁捧出了粉面桃花,是谁拱出了离离原上草,又是谁在幕后弹拔着四季轮回的琴弦?
是土地,它娴熟安静却又无时无刻睁着双眸观察着世间万物,毕其一生的精力把一个个本无活力的种子从娘胎里孕育出勃勃生机。每逢春天,我的心底都会萌发出对土地强烈的热爱之情,想要大把大把的土地,栽种那些即将从历史的车轮中凋零的生命。
这个春日,头顶融阳,一手持空盆,一手执铁铲,一心一意要出门寻找泥土,栽种生命。跳着童年的步伐,走在一去不复返的理丝路上,忆起儿时的曲塘绿岸,真想某日能与它们再度会面,那时我定会赤着双脚不顾一切与河里油油的水草和时不时腾空而起的鱼群倾心长谈,以慰我多年的思念之苦。
儿时的碧空柳岸一直植根于我记忆的深处,霸占着往后青草萋萋的成长岁月。春来的时候,像抽了嫩芽的水温并不太冷,那时的我最喜欢卷起裤腿在河边摸鱼捉虾,几次被小学一年级的班主任撞见,说我不好好温习功课成天只顾与鱼虾混玩,于是他把我狠狠地批评了一番,还让我在教师办公室面壁罚站。我当时想,罚就罚吧,再怎么罚也改不了我与杨柳岸晓风弯月的天生的情谊。
夏天,接天连碧的河塘与西湖一样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旖旎风光。柳荫下老叟捋须垂钓,姑娘泛舟采莲,欢歌笑语落满河塘,惊来青蛙鼓腮相和。我习惯把双脚放于水中,听清风缠芬,小手自不得闲空,随手扯一把青草向水中抛去,央鱼儿快跑,别钻老叟背篓。鱼儿偏不会我意,大摇大摆戏耍鱼饵,吞吞吐吐与老叟斗智斗勇。黄昏时分老叟收竿担篓,整罢衣襟,顾盼鱼篓,小鱼信手挑出,奋力扔入河中,留得肥硕健壮的大鱼满载而归。夕阳陪暮色低语,目送采莲姑娘装一船莲香踏浪而去。
如今我能看到的除了高楼还是高楼,一望无际的田野毫无设防被政府收为国有沦为参天的建筑。大大小小的河塘全被填平,成为各派房地产开发商争相角逐的黄金地带。原有我玩过的池塘所在处现是五千多套洋楼仰天长笑,三千四百多套的高级别墅如深闺的姑娘找不到情郎暗自神伤。所有这一切的变化早已篡改了昔日的旧迹,一副副现代化的新潮面孔蔚然成风。据权威人士统计目前真正入居高楼的不到六十户人家,空房成为炒房一族稳操胜券的筹码,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把眼睛睁得老大,想搜索一处有泥土的宅弟,一路走来,道路边,深楼宅院不是青一色的大理石、水磨石就是水泥铺成的地面。哪里有我想要的泥土?我望着高楼发愁,找不到一点泥土碎渣,狼狈异常,四处打探,方圆二里全是厂房、商品房基地,无人告诉我,哪里有泥土可挖。
童年的乐土就这样凭空消失殆尽,消失的不仅是河塘绿岸还有稻田、麦田、菜园、果园、森林等等我血脉中根深蒂固的情根。没有那些沃土原野我与他人所发生的一切情感丝线好像也无处生根。我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而这一天的到来着实让我措手不及。我不知谁能明白我无处可诉的苦。只能眼含热泪默默地自问,我的泥土去了哪里?
触不到它的气息,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于是我只好卑躬屈膝试图从马路边刮一点扬尘,不知地面是不是被清洁工扫得过于干净,还是地面本来就无细土存在的空间。在硬实坚固的地面上铲来铲去,强迫自己“掠夺”一点泥土,可是花费半天的力气只铲得一丝丝薄薄如翼的尘埃,然后我把整个巴掌贴到地面,使劲地摸,拼命地用手指去沾,除了把手指擦破流出了血迹,全身上下擦得像叫化子模样之外,收拢不到名为土的物质,泪水在眼眶中乱涌不受摆布,只得掩面作罢。
立在路边,望着过往的行人,企图天降大雨,或许远道而来的异乡客能从别处沾些泥土过来。这想法有些可笑,尴尬与落魄成为对***的强力讽刺。
可是难不成我去买个金钢钻,用它掘地三尺,把泥土搬运出来。可是我不愿意去做城市的破坏者。这年头毁人容易,毁地万万不行;赚钱容易。找泥土难于登天。
继续前行,找我的泥土去吧!想栽种生命的***指派我得立即出发,去更远的地方。突然想起初中的同学红莉,她家居在丰山,离城区有三十多里路,那儿绝对还有大片的土地。更别说区区一盆泥土,因为初一时我去过她的家乡。
那一年我十一岁,她时常跟我描绘她家乡的美景,说得亲自带我去她家一趟,不然我白来尘世一遭。她无不骄傲地说,丰山上每年的杜鹃开得发疯,红遍了半边天,每户村民至少都有十亩地的果园,春天桃花满枝,夏天葡萄如珍珠璀璨,秋天山上蘑菇无处撒野,冬天结冰的小河可以站人。我被她鼓噪得脚像长了翅膀,不待她请我去。我便自告奋勇说我要去看看。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放学后,我随着她去了我梦寐以求的乡村。那时没有公汽,交通不便,走的全是弯弯曲曲的小径。有些地方还要淌水过桥,山路三十六弯,还未走完五里路,我已累得不行,躺在草地上打起了盹。红莉说像你这样走下去,恐怕晚上十点钟也到不了家。她急得团团转说我背你吧。
她背我一段再放下我,走一段她说一个笑话或讲一则故事逗我乐,想尽办法让我忘记行程的真实距离。累得她气喘吁吁,我感觉到她身上的汗冒着热气朝我脸上扑来。她的脸在黄昏的\'暮色中显得分外秀丽。苏轼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她是胸存山水性自灵。三十多里的路程,我起码在田埂、草堤、菜苗地上躺了五次,我是真真切切嗅到了泥土馥郁的芬芳,听到了它均匀的呼吸声和感觉到了它安暖的体温。这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受,十年过去,依然幸存我身。
出行的车出市外十里了,我还是没看到哪里有一处泥土。原有苍翠的田野再一次逃离我干渴的视野,稻田看不到,油菜地看不到,果园也没看到。我渐渐由紧张变得惶恐起来,我真害怕我的担心成为不可争辩的事实。难道我理想中的田园也全部变成了钢筋水泥地吗?
果不然,车驶出三十里外的郊区,我也没看到真正面目可亲的田园。我的***快要破了,疼痛再一次劝慰我接爱现实,这里没有泥土,因为泥土不值钱!可天性里固有的倔强让我没敢停下脚步。我从车里出来,独自步行,没走多远,果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处高地。那里有两棵孤独的松树,矮小瘦弱,相距甚远。其中近旁的一棵顶部筑有鸟巢,这巢如灵丹妙药令我绝处逢生,就像是冥冥之中上天传下的一道谕旨让我体会了生命的顽强,心被深深感动。
这巢,外形丑陋不堪,三角形。稀稀松松叠了三层长短不一的枯枝,仿佛风一吹就可灰飞烟灭。为什么天下竟有这样弱不禁风的巢?我停在树底下,抬头看了又看。站了半小时没发现一只鸟雀飞过。陡然眼前跌下一截枯枝,差得砸中我头,这一惊非同小可,让我终于明白,原来鸟与我一样到处找不到可以糊巢的泥土,找不到可以垒巢的枝条,它的唾液吐完了,它的眼泪流光了,大地不给它泥土,它怎能筑出美丽而结实的住所?田野没有了,青草没有了,麦浪没有了,树林没有了,谁给它栖歇之处,谁给它清凉之饮,谁给它的孤独无助择一处容身之欢?!
我身处的左前方,是一幢大型的医院,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它侵占了我同学的桃花源,置换了我空间的美感。最后的一点希望再一次被打击,此时心像被被抽空一样,痛楚如狂涛掀起了巨浪。我强制地安慰着自己,不如学长风,把这一切抛掷脑后,让想象练习生长的魔力。反正这世间没有一片土地是我的,而泥土也只是一个传说。还是以想象供养我热爱的泥土和生命吧。是不是只能这样解释我不容置信的事实呢?
我落下了平生最难落下的一泡泪,泪飞舞着酸楚,白色威风凛凛的医院在我的眼前不断晃动,恍惚之中我看到一壮士把我强行按到手术台前,强硬而冷漠地警告:“你驯服吧,不要再找什么泥土,不然,我抽了你的筋,扒下你的皮,剔除你的内身皮囊,让你做不了人……”
这声音如同妖魔鬼怪从阴间发出,让我周身寒冷。天已墨黑,我该返程。
跑了一天,我没弄到一把泥土,身心俱疲。这种劳累不是身体上的疲乏,而是精神希望残遭颓败,经济繁荣的扩张把精神的需求打得支离破碎。我带着似乎被鬼怪砍断的残破身心,欲哭无泪。莫非我就是那个巢的化身?
晚上我梦见神赏赐我一把泥土,他说:“拿去吧,孩子,随心而种,别辜负了春心。”我捧着泥土立马跪下,把它紧紧护在胸口,土即是神。天地之大,我求神许我一双绿色的手指我要栽种绿荫;江河之阔,我求神许一滴春意让它奔赴久已干涸的灵魂。“脚多沾些泥土,心常念百姓。”想来泥土原本就与老百姓不可分割,同样与我密不可分。
然而我该把这把泥土放在哪里?举目四顾,我怕。我怕,房产开发商把它抛弃于钢筋水泥之中让它窒息而亡。我怕,城市建设者把它用来填充溪流河泊扩大城市的实用面积;我怕,沙漠的风把它吹得不余丝毫。起先捧起泥土的欣喜若狂瞬间化为漫天的伤悲。
我告诉自己得找一处无污染的大海,把它作为种子种到海的胸怀里,让它无惊无扰,痛痛快快安心在里面自由地开花结果,不管它长成什么样子,至少它可以自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而不被流放、霸占、污染。
如果这把泥土再无法获得生命的允准,我愿此刻化为泥土,还天地一抹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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