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夜晚,我一棵古老的.大树挺立在森林中。这时,森林中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原来是一位赶路的少年。
少年身穿着打了补丁的大衣,双手被寒风吹得发紫。少年走到我身边,仔细打量我一番,脸上露出笑容,找了些树枝堆在一起从怀里掏出火柴点燃了这些树枝,靠着我的躯干烤火休息了。
少顷,少年从大衣里拿出一只小夜莺,让它在火堆旁也暖和一下。那只夜莺因为得到了温暖,活动了一下它的翅膀,少年望着那浩渺的天空,脸上不禁涌起忧伤。少年仰望了会儿天空叹了口气,缓缓地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支竹笛,舒缓的音符在静寂的森林中流淌那只夜莺听到少年的笛声,跳到少年肩膀上展开歌喉与他唱和,这乐曲似一缕清风飘向远方。
一只年迈的红狐,正寻找着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家,听到这略带忧伤的天籁之音,转头走向了少年,小猴子走来了,小白兔蹦来了
一曲终了,少年缓缓睁开眼,发现身边聚集了千千万万只小动物,惊讶问道:“哦,我的朋友,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领头的红狐说:“少年,讲一讲你的故事吧!”“我的故事?”少年诧异道。“不错,就是你的故事,一个关于忧伤的故事。”“那好吧,其实我到这里是为了寻找勇敢的。我从小就练习笛子,可在陌生人面前,就是吹不出来。听说这里有种可以让人增加勇气的果子,哦所以我才来到此地。”“其实这里根本就没有这种果实,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灵性,都是音乐家。”“那可如何是好呀?”“在我们这些大自然的音乐家面前你都能够淡定从容地演奏了,还在乎其他吗?”“太好啦!谢谢你的提醒,我现在就回去。”
少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森林深处,树下一堆篝火跳跃着鲜红的火焰。
那少年是我,那身体瘦弱的汉子就是我父亲。
那年我十六岁,因中考失利以两分之差落榜,才不得不托关系送礼争取一个高费生的名额。那天我们最终买到了一箱又红又大的苹果,父亲挑出一个相对小的给我,然后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了箱子底,那是一头牛两头猪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换来的。
我不敢问那信封里到底放了多少钱,只是小声地问父亲要不要咬一口苹果,他摇着头说不喜欢,但我分明看见他喉结动了一下,那是他吞口水时才有的动作。于是我暗暗发誓:等我拿到大学通知书那天,我一定要买一箱又红又大的苹果给父亲。在省城读高中,出门看到的都是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渐渐的淡忘了父母在家过的是怎样一种艰苦日子。直到那次野炊,在回来时突然下起了雨,我们只好在农家屋檐下躲雨,看着远处水田里披着蓑衣继续插秧的农民,城里的同学不解地问:“他们怎么不歇一下啊?”于是我便跟他们讲“芒种忙忙栽,夏至谷怀胎”的谚语,如果不赶在芒种之前把秧插下去的话会影响收成的,说着说着我就沉默了下来,因为我看到在水田的更远处,有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在冒雨犁田,他挥舞鞭子赶牛的姿势像极了父亲。而父亲的耕牛已经卖掉了,家里的田是怎么犁的呢?
那天,同学们都沉浸在野炊的快乐中,只有我一个人忧心忡忡,我的脑海里翻来覆去都只有那个冒雨犁田的身影。天刚黑,我就打电话到邻居家,是母亲来接的,我问:“爸爸呢?”她说:“睡了。”我再问:“家里没耕牛怎么办的呢?”母亲说:“跟别人换呗!”“怎么换啊?”母亲叹了一口气说:“您爸爸帮人家犁一亩田,然后再用他家的耕牛犁一亩自家的田。没办法哦!这该死的老天爷也不照顾,今天刚犁完别人家田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您爸爸冒雨犁完自家的田就感冒了”母亲后来还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挂上电话我的眼泪就喷涌而出,父亲身体不好,每年犁田都免不了大病一场,而今年却要做双倍于往年的活,我不敢想像他怎么能吃得消,都说舐犊情深,而父亲为了我,真正的把自己当成了一头牛!父亲常给我说的一句话是:“波儿,爸爸能为您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俗话说‘成蛇就钻草,成龙就上天’,一切看您自己的造化了。”每次说时他都是一脸愧疚的表情,这让我的心隐隐作痛,我很想对他说:“爸爸呀,您为了孩儿已吃了那么多的苦,遭受了那么多的白眼,您为我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但这些话我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暗暗的拼了命的读书。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后,我拿到了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同学们在高考前都压抑了很久,那天大家拿到通知书后相约去了一家迪厅,疯狂的跳,疯狂的喝,等第二天该回家时,我才发现兜里只剩下回家的路费了,想起三年前自己暗暗立下的誓言不仅为难起来,但转念一想,我现在就算买一箱苹果回去,也还是用的\'父亲的钱,倒不如等上了大学用自己打工挣的钱来实现这个誓言更有意义。
可是,当我在大学校园里拿到自己挣的300元钱时,我又开始犹豫起来,因为我迫切需要一个随身听来学习英语,再说买一箱苹果寄回两千公里远的家,估计邮寄费会比买苹果的费用还高,倒不如等我回家过春节时给父亲带两箱苹果吧,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已经去买下了随身听。大学四年,我用自己的双手也挣了不少钱,但每次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来推迟自己誓言实现的时间,后来干脆想,来日方长呢,反正那誓言我也没跟父亲说过,不如等我工作后拿第一个月的工资给他买一箱子又红又大的苹果吧。这样想的时候我已大四,当时正为找工作为自己配了一个手机。
五月一号那天,几乎是没有任何先兆的,电话在凌晨三点突然急促地响起,心里猛然一惊,提起电话来是一阵恸哭的声音,母亲说父亲脑溢血,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足足有三分钟我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电话落在地上砸到了脚我才意识到我的父亲--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已经再也不会和我说话了。在母亲的卧室,我无意间看到了父亲的两张病危通知单,上面的亲属签名栏里有两个醒目的红手印,不用说是母亲的,因为她不识字。同时我还在床头柜里发现了几张欠条,上面也有鲜红的手印,我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时,她的眼里又泛起了泪水说:“那些都是为了给您交学费您爸爸找人借的,现在借条转在我的名下了,哎!现在我都有些怕按红手印了。”我走过去拥住母亲说:“您就不要操心了,以后这些事都交给我吧!”
8月12日,当我领到第一笔薪水的时候,一个同事开玩笑说:“哎,您的那个摩托罗拉C289也该换了吧!”我说不急,然后就直奔邮局,在汇款单接收人一栏里,我怀着感恩的心虔诚地写上了母亲的名字,我知道为了取出汇款,母亲可能要费一些周折找人填写,最后还要按上红手印,但是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渐渐抚平她心中的伤痛,因为以往按红手印带给她的都是惊吓、恐惧和无助。
没能让父亲吃上我孝敬的红苹果成了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但是我可以让母亲深深的喜欢上按红手印。
梧桐树下坐着三个人。一边赏月一边摇着蒲扇的是父亲,眼睑处的皱摺很深,额头上已布满了粗细不匀的皱纹。女儿披着一头的秀发,瓜子脸、柳叶眉,她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儿子虎头虎脑,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夜虽然很深了,但天空的深邃,月光的朗照,蛙声的悠扬……使得他们一家三人久久不愿回屋。
啪!随着细微而清晰的一声爆裂,梧桐树的一大块老皮剥落了,撤了一地,露出鲜嫩的新皮。
女儿和儿子的\'目光循声聚焦在梧桐树上,这个多思的女儿,走到了树根旁,屏着气拾起了其中的一小块,揣在手里,泪眼婆娑“唉!”她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这剥落的树皮多么伟大,它为梧桐树的成长奉献了一生的情力,在衰老的时刻,它自廿剥落,把湿润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无私的留给了它的后生,它脱落在地上,随后将化为灰烬,滋养着树干,真可谓是‘化作春泥来护花’。”
“不对!”儿子叫嚷了起来,“新的树皮有冲天的牛气,它敢于向老树皮挑战,它凭着一股拼劲蹭裂了束缚它们施展青春才华的死皮硬壳,决心从嫩绿走向翠绿。”
父亲听得很人神,蹙紧的眉头像湖水一样漾开了,他深情地抚摸着即将踏上青春之旅的两个孩子,意味深长地说:“我希望人世间的一切都能像你们俩所说的那样,老的甘于奉献,新的勇于进取,如果是这样,那么社会就会从‘老——新——老’这样无休止的重复中走向新的辉煌。”
夜更深了,父亲的话越过院墙,向更深更远的天空飘散……
我是一块身上布满青苔的石头,栖身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下。在璀璨的星空下,我无忧无虑地躺在地上,听着大树妈妈讲故事……
“明明就是你拿了我的松果,还不敢承认!哼!”“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拿的?你冤枉人!哼!”随着愈来愈大的争吵声,从树上突然跳下两只小松鼠,她们吵得不可开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慢慢地,我听出了她们争吵的原因。原来,小松鼠乐乐的松果不见了,那个松果四年才结一个,小松鼠乐乐自己都舍不得吃。可今晚,那个松果却找不到了,乐乐的眼睛都哭肿了。姐姐笑笑也为乐乐感到惋惜,可她确实没拿那个松果呀!
过了一会儿,乐乐看到对面树上的小松鼠嘟嘟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松果,很是纳闷:那不是我的松果吗?可嘟哪是我的好朋友呀,我该怎么问她呢?乐乐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办法,她跳到嘟嘟身边,惊奇地问:“嘟嘟,这个松果真漂亮,让我看看好吗”这个……那个嘛……”小松鼠嘟嘟有点语无伦次了。“到底怎么啦?”乐乐焦急地问。“呜呜对不起,乐乐,这个松果是你的,可它太漂亮了,我忍不住想占为己有,真对不起!乐乐,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嘟嘟一边哭着,一边把松果还给了乐乐。乐乐笑着说:“没关系,我们永远是好朋友。”随后乐乐也向姐姐笑笑道了歉,其实姐姐早就不生气了。
看,就为了一个松果,她们在大树下折腾了半宿。不过,我却见证了她们的亲情和友情,今晚,我肯定会做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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