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有一双明亮的眸子,像极了夜空中最亮眼的星,给予我光亮,指引我前行。
那天晚上心血来潮想到朋友家做客,我凭着之前去过一次的记忆,在陌生的小区左拐右绕地寻到单元门,到了电梯门前,正欲按下楼层,却看见旁边贴着一张纸:“亲爱的住户,本电梯因故障今日维修,暂停使用。”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无奈把心一横,走进一侧的楼梯口。
踏入全封闭的楼道,心里很害怕。到了二楼,就已经完全看不见底层的入口,更令我绝望的是,感应灯好像也跟着电梯一同罢工了。恐惧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我紧紧包围,不能呼吸。尽管我竭力平复,脑袋里还是抑制不住地想到一些诡异血腥的画面,心嘭嘭地越跳越快,浑身的气血都似在往头顶涌,连脚下的步子也明显慌乱了。
耳边隐隐传来愈来愈清晰的脚步声,恐惧在未知的催化下朝着不见边际的远方飞快膨胀开。感觉到那人刚一靠近,我就失声尖叫出来。
对方脚步一顿,显然,也被我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但却没有如我一样一惊一乍。蓦地,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这个充满死寂、狭窄而且黑暗的楼道。我眯了眯眼,惊魂未定地看过去:来人是个二十来岁年轻的姐姐。她脸上因先前的突发情况蒙上的一层恐惧渐渐淡开,转而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就连那双似黑曜般亮闪闪的.眼眸里也晕染开一圈圈温柔的笑意。那双眼波光流转,仿佛是把星星揉碎了撒到她眼中一般,亮晶晶的。不知哪来一股神奇的力量将我几乎被吓出窍的灵魂重新按了回去,她暖暖的笑意也似迎面而来的清风,驱走我身边的恐惧。我壮了壮胆子,咧出一个笑容。
她见我不怎么怕了,就开口问:“你去几楼啊!”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神给我的感觉一样,轻轻柔柔的,像是羽毛,略过我的心尖。“11楼。”“唔,那真不巧,”她又说,“看你刚刚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常来吧,这里每层都是8个台阶,自己要数好,记得慢点走啊!”“谢谢。”我说。
随后手机的光亮消失,她转身要走,又停下来,像在摸索着什么。我努力睁大眼以分辨那一团漆黑中属于她的一片,突然传来“嗒”一声响。一朵黄色的花瓣摇曳着投影在我的眼睛里,打火机的光,也映着她的脸,她澄澈美丽的眼睛。“喏,这个送你,这幢楼的感应灯都不怎么灵,说不定能帮忙。”她再一次扬起一个干净的笑容,不容我拒绝,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中。
我与她仅仅萍水相逢,她却有细腻的心思,关怀我,提醒我。时间虽过去很久,那个打火机我始终舍不得扔,那双清丽的眸子我依然印象深刻。我记得曾有个温暖的女孩在我迷茫恐惧,黑夜里寻不到前进方向的时候,给了我心安的光亮,软语轻声地道:“记得慢点走啊。”而这些是时间无法洗刷去的美好,永不会褪色,永不会消逝。它们在我的记忆深处发芽,生长,绽放绚丽夺目的色彩,开出芳香四溢的花朵!
“啪”,卷子被妈妈拍在了桌子上,也拍在了我的心上。面对妈妈的逼迫,我无语,这难道是我曾经依恋的妈妈吗?我撒腿跑向门外,毫无目的。
狂风呼啸,落叶缤纷,寒冬的天气真阴冷,行人寥寥无几,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面前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去干什么,不知道。
外面的冷风使车里拥挤不堪,我怔怔地站在窗旁,望着车子慢慢驶出车站,在街上顶着风爬行。“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这样对我。”突然,一阵花香袭来,我低下头,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怀里抱着一束盛开的百合花。洁白如雪,纯净如水,恍然一只只下界的仙子在肆意绽放着优美的身姿,多美啊!那一张张笑脸,在向我微笑。“它是在嘲笑我的无知吗?”那张张笑脸仿佛变成一个个钢刹的脸孔。
“您好,小同学。”售票员的手拍拍我的肩膀,“请买票。”
“噢,好的。”双手在口袋里不断地翻着,竟找不到一分钱。“赌气出来,竟然没带钱,倒霉!”
“哥哥,你在哪站下车?”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低下头,是那个小男孩!手掌上还有两枚亮晶晶的硬币。
“唔,那个……好吧,谢谢啦……”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关系,妈妈常跟我说要助人为乐。”他嘟了嘟小嘴,纯净的圆脸和手中那束洁白的百合相映成辉。“你手上拿着的百合花干什么呀?”我问道。“去看我的祖母呀,她生病了,住在医院,我要送一束花给她!”
那一朵朵百合,即使在寒冷的冬天,开得依然那样洁白,那样茂盛,花瓣向四周伸展着,彰显着自己的美丽,花蕊泛着点点淡粉色,散发着丝丝香气。
我凝视着那束花,好像看到了小弟弟在床前为他祖母端水,而床头的那束百合,已绽放成朵朵笑脸,散发着淡淡清香。
“你猜我祖母会喜欢它吗?”百合在他胖胖的小手里捧着。“会的。”我心中一动,坚定地说到。
下车后,北风依然呼啸着,但我看到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照进我心房。“在这样的天气里,百合都可以傲然开放,而我为何不能更乐观呢?多去理解妈妈的一番苦心呢?”想着,是时候向妈妈道个歉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每每想起,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恍惚间一阵香气袭来,分明是那百合花在盛开。
悠扬的二胡声,久久徘徊在我心头,隐埋在我的记忆深处。
——题记
漫步雨中,撑一把素伞,嗅着花香,夹杂着泥土的清香,耳边传来一阵悠扬却又伤感的二胡声。我皱了皱眉,不住好奇:雨中,竟还有人拉二胡?
循声走去,二胡声越来越近好奇心也随之越来越浓郁。竟是他?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坐在地上,头顶是一把破旧不堪的?。?媲胺诺氖且恢煌搿?/p>
如此悠扬的二胡声,竟是用他那双老茧满布的手拉出来的!我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不禁有些鄙弃。我冷冷踱步过去,在他面前的碗里放了10元,转过身。
“小姑娘。”正欲离开,就听见他叫住了我,不禁回首:“嗯?不够?”我打心底嫌弃他:贪心!那个老人停止了拉二胡,仅仅说了一句:“我是一个艺人。”
我挑起眉,口中略有讥讽:“哦?艺人?”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姑娘,艺人不是乞丐。如今我靠双手赚钱。是因为当初……”
我并没有容许他讲完,便打断了他:“呵!当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越来越来看不起这位老人:虚伪!“当初不珍惜时光,虚度年华,姑娘,我劝诫你: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语罢,便又拉起了二胡。
果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不禁打量起这位老人:布满皱纹的脸是岁月镌刻的花纹,岁月的风霜渲白了他的发梢。越发悠扬的二胡声,却夹杂了丝丝伤感,屡屡情怀。
他是在用二胡声告诉世人: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时光,从我们的指缝间逝去,我们却从未发觉,而当我们发觉,想要抓住它的时刻,它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人生,由时间构造,时间的消逝,也意味人生走到尽头。
青春年华,不容我们挥霍;短暂人生,亦需我们珍惜。
雨中,传来那悠扬的二胡声,夹杂着那“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共同隐埋在我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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