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时光的单轨上,封尘的往事如同一本远古的史诗,摩挲着斑驳的细节。触动心灵的瞬间,夹杂在无数神秘的文字里,等待我消解过往。
岁月涟漪,吹皱一池春雨。
宝蓝色的单车在人群间穿梭,我跳上后座下意识地钻进母亲的雨披里,视线里摇曳着明晃晃的红,似乎天地间的其他颜色都被吸收了一样。闷闷的,有些缺氧,刚想调皮地探出头来,便听到母亲空灵的呼吸声——一翕一合,节奏分明。我似乎能感受到雨滴搁浅在她稍稍翘起的鼻翼上,雨烟微凉,与空气缠绕共舞,这呼吸声中分明藏着雨水的朦胧,幽幽间暗香盈袖,这是母亲的味道啊。双手环绕着她的纤腰,悄悄把红透的脸颊贴上她雨水浸渍的后背,聆听悦耳怡人的雨声、呼吸声,这一瞬,心灵流转千百回,车轮碾过记忆的碎影,时间的罅隙里,这一秒戛然而止。
我说过,我是个安静的行者,在最深的红尘里守着自己,守住最初的萌动和欣喜。
时常忆起和J同学漫步于林间小径的脱俗与翩然。带着纯白的耳机,恰此时,听一曲稻花香年,脑海里萦绕着《lemon tree》小清新的音韵,旋律挥之不去,像是逃离手中的青春的尾巴,当我紧握,指尖却是流沙一片。我和J会倚在梧桐树下,翻看大部头《飘》,感慨郝思嘉的命运,为他惆怅,为她不公,有时竟希望自己变成另一个她,叛逆、张扬,视旧礼教于不顾。呵,现在想来,那些亦浓亦淡的日子恍若依稀游离的梦,遂心情水逝惊鸿去。我与J嫣然一笑的瞬间,想必是这场年华最好的祭奠吧。
某天,信手挑选出几张童年时的照片,其中一张是与母亲合照的,我们模仿了《泰坦尼克号》中的经典动作,我张开手臂,母亲从后背揽住我,双目凝视远方,冲破这层层的束缚,直抵我内心最纯粹的一方净地一瞬,笑颜微露,心灵触动。
太阳下山,冰激凌在慢慢分解成阳光,天边的红晕仍未褪尽,刹那间的悸动,是心灵最华美的裙裾……
今天一大早心情随着天气很好,我们姐妹俩跟妈妈说好下午去南京图书馆还书顺便再借4本书。可是下午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雨,妈妈就改变了主意,不让我们去图书馆说下雨出门不方便明天去。我俩心情一下子郁闷起来,可是我俩借书心急,经过我们俩地苦苦哀求,妈妈终于同意了。
我们俩打着雨伞走到1路车站,上了车。车上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乘客,空旷的很。这时,童荣眼睛尖,发现后面有两个打拌很时尚的大姐姐在指指点点边笑边小声议论着什么。她碰了碰我并给我使了个眼色。原来发现车后门口站着一个大约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小男孩,他的脸和嘴都像是被烧伤过严重变形,而且鼻子中有一个孔还看不清楚,像没有一样。两个大姐姐像指着一个外星人一样指点着他。男孩很快意识到那两个姐姐在嘲笑自己,本能的把头朝像窗外。但大姐姐却没有停止指指点点议论的意思,那声音忽大忽小,弄的小男孩满脸通红。
大行宫南站到了,我俩也下了车。可是我俩心里非常的气愤,我们为这两个大姐姐的不懂事感到羞愧。是的,小男孩失去了美丽的外表,而她们却失去了美丽的心灵!
泰戈尔写过一段话,意思是说:一个富翁的富并不表现在他的堆满货物的仓库和一本万利的经营上,而是表现在他能够买下广大空间来布置庭院和花园,能够给自己留下大量时间来休闲。同样,心灵中拥有开阔的空间也是最重要的,如此才会有思想的自由。接着,泰戈尔举例说,穷人和悲惨的人的心灵空间完全被日常生活的忧虑和身体的痛苦占据了,所以不可能有思想的自由。我想补充指出的是,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类例证,就是忙人。
凡心灵空间的被占据,往往是出于逼迫。如果说穷人和悲惨的人是受了贫穷和苦难的逼迫,那么,忙人则是受了名利和责任的逼迫。名利也是一种贫穷,欲壑难填的痛苦同样具有匮乏的特征,而名利场上的角逐同样充满生存斗争式的焦虑。至于说到责任,可分三种情形,一是出自内心的需要,另当别论,二是为了名利而承担的,可以归结为名利,三是既非内心自觉,又非贪图名利,完全是职务或客观情势所强加的,那就与苦难相差无几了。所以,一个忙人很可能是一个心灵上的穷人和悲惨的人。
这里我还要说一说那种出自内在责任的忙碌,因为我常常认为我的忙碌属于这一种。一个人真正喜欢一种事业,他的身心完全被这种事业占据了,能不能说他也没有了心灵的自由空间呢?这首先要看在从事这种事业的时候,他是否真正感觉到了创造的\'快乐。譬如说写作,写作诚然是一种艰苦的劳动,但必定伴随着创造的快乐,如果没有,就有理由怀疑它是否蜕变成了一种强迫性的事务,乃至一种功利性的劳作。当一个人以写作为职业的时候,这样的蜕变是很容易发生的。心灵的自由空间是一个快乐的领域,其中包括创造的快乐,阅读的快乐,欣赏大自然和艺术的快乐,情感体验的快乐,无所事事地休闲和遐想和快乐,等等。所有这些快乐都不是孤立的,而是共生互通的。所以,如果一个人永远只是埋头于写作,不再有工夫和心思享受别的快乐,他的创造的快乐和心灵的自由也是大可怀疑的。
我的这番思考是对我自己的一个警告,同时也是对所有自愿的忙人的一个提醒。我想说的是,无论你多么热爱自己的事业,也无论你的事业是什么,你都要为自己保留一个开阔的心灵空间,一种内在的从容和悠闲。惟有在这个心灵空间中,你才能把你的事业作为你的生命果实来品尝。如果没有这个空间,你永远忙碌,你的心灵永远被与事业相关的各种事业所充塞,那么,不管你在事业上取得了怎样的外在成功,你都只是损耗了你的生命而没有品尝到它的果实。
烈阳高照,我站在车站下,天如同一个大蒸笼,就连几缕风儿吹过,都是炎热的。口干舌燥的我立马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几大口就把瓶中剩余的水喝完了,我不满足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公交车来的方向。
远远的,我看见一个绿色的小点,在慢慢放大,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公交车来了!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零钱,等待着公交车来拯救在烈日下的我。“X路公交车到站……”我穿过密集的人群,几步蹿上了公交车,毫不犹豫地找了个座,一屁股坐下。
不知何时,身边坐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也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小姑娘用她那甜滋滋的声音向我说:“同学,可以把窗户打开下吗?”我转过头,仔细瞅了瞅她,小姑娘穿着一身牙白的连衣裙,青丝如墨,一个精致的白色发夹别在耳后。我笑了笑问她:“这个空调车,为什么要开窗户呢?”她也冲我笑笑,洁白的手指指向窗外。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我的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被晒得黝黑的老人赤着脚走在路上,生活的重担让他的步履蹒跚,瘦骨嶙峋。他身后背着一大袋水瓶,老人的腰,弯得像张弓,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裳。每走一步,他的身子就颤抖一下,仿佛时刻要倒下一般。我瞬间会了小姑娘的意思,打开窗户,窗外的热浪瞬间扑进了车内,我没有感到炎热,却感到心头热乎乎的。我伸出手臂将我和她的水瓶递给那位老人。老人对我们一笑,咧出了有些稀疏的牙齿,原来沟壑纵横的脸上皱纹舒展开来,却让人心中流出一股酸涩。我也冲老人笑了笑,公交车动了,绿灯了,我盯着那位老人,变小,变小……
老人已经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给他的只是自己已经不需要的,对老人而言却是莫大的善意。而他的笑,也深深撼动了我的心,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是让我继续伸手帮助别人的动力。
当一个人把自己的心窗轻轻推开,又给予他人善意的帮助,这个人将收获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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